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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桑雄狮-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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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继续用温和的声音说:“我听说很久以前有个阿拉桑人,不敢离开哈里发的宴会桌去撒尿。他忍了很长时间,结果还没等到甜点上桌,就憋破尿泡一命呜呼了。”

“这我相信。”阿尔瓦真心实意地说。

“早上你应该怎么做才对”队长问。他的语气有所改变,但只是…点点。

自离开叶斯特伦的高墙起,阿尔瓦就一直在想这件事。他细声细气地说:“我应该清清嗓子,或是咳嗽一声。”

罗德里格·贝尔蒙特点点头,“吹吹口哨,唱唱歌,往轮子上吐口痰。随便怎么做,只要让我们知道你在那儿。但你为何没这么干?”

对于这个问题,没有什么机巧的答案。所以他实话实说:“我有点害怕。我始终不敢相信您竟然允许我参加这次任务。我只是不想引人注意。”

队长又点点头,转开目光,越过阿尔瓦,望向连绵起伏的山峦和西方茂密的松林。那双澄明的灰眸随即又是一转,阿尔瓦发现自己被那炯炯有神的眼睛死死盯住。“好吧。第一,我为自己的队伍选人,哪怕只是一次短程旅行,都不会犯任何错误。如果人员清单中有你的名字,那自然是有原因的。但我不希望手下磨磨叽叽。明白吗?”

阿尔瓦使劲点点头。他深吸口气,又慢慢吐出。在他开口前,队长续道:“第二,说说看,我为什么要把你从货车后面叫出来?我给你树了个敌人——瓦雷多的二号人物。这可算不上宽宏雅量。但我为何要这么干呢?”

阿尔瓦转头直视前方,仔细思考了一段时间。虽说他自己没意识到,但其实脸上已挂上了那种常令家人深感忧虑的表情。阿尔瓦的思绪有时会把他引向意想不到的危机,眼下便是如此。他瞟了罗德里格爵士一眼,又异常谨慎地转开目光。

“快说!”队长厉声道。

阿尔瓦突然希望自己还留在农庄,跟父亲和那些佃户种植稻谷,等待某位姐妹从家里带来啤酒、奶酪、面包和各种闲话。阿尔瓦咽了口唾沫。他可能很快就要被赶回去了,但从没有人说伯里诺·德达蒙的儿子是个懦夫,或是羞涩到不敢表达想法。

“您考虑的不是我,”他用尽可能坚定的语气说,没必要表现得像个瑟缩的小娃娃,“您把我揪上台面,挡在冈萨雷斯伯爵和您的家人之间。我本人可能不值一提,但我父亲小有名气,而且统帅现在知道今早发生的插曲都被我看在眼里。我是您妻子和孩子们的挡箭牌。”

他说完这话紧闭双眼,等到睁开时却见罗德里格·贝尔蒙特正冲自己微笑。真是不可思议,队长似乎没有生气。“我说过了,我让你在这次任务中锻炼是有原因的。我不介意身边多个聪明人,阿尔瓦。不过要记住,千万别聪明过头。你真有可能猜对了,我也许正是个彻头彻尾的自私鬼。如果我的家人受到威胁,我就有利用别人的可能。我给你树了一个潜在的敌人,甚至令你的生命受到某种程度的威胁。一名首领对他的部下干出这种事可不大光彩,你说对吗?”

阿尔瓦心里明白,这又是一次考验。父亲曾多次提起,如果他少动一点脑子,再少说那么多废话,就能混得更好。可如今是罗德里格·贝尔蒙特爵士本人提出问题要他思考。阿尔瓦估摸着自己可以岔开话题,也许队长就想让他这么做。但此时此刻,他已起程出发,穿越松木丛生的维格斯山脉,同罗德里格爵士并肩驰向阿拉桑。而且队长刚刚说过,他在这支队伍中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们不会把他赶回家。阿尔瓦·德伯里诺根深蒂固的秉性似乎随时准备卷土重来。

他说:“这件事干得是否光彩?如果您想听真话,大人,我得说,这的确算不得体面。在战争中,一名队长想让手下干什么都理所应当,但若是私人恩怨,我就不知道对不对了。”

有那么一会儿,他以为自己过火了。不过罗德里格爵士又笑了笑,灰眸中透出饶有兴致的目光。队长抬手捋捋胡须,“我可以想象,小子,你的坦率肯定让你爹操了不少心。”

阿尔瓦也冲他笑笑,“没错,大人,他确实警告过我几次。”

“警告过?”

阿尔瓦点点头,“对。我不知道他还能……”

阿尔瓦个头不小,本来在北方农场讨生活已非易事,到叶斯特伦御林军服役的这一年更是历经刻苦锻炼。他身强力壮,动作敏捷,还是个优秀的骑手。尽管如此,他还是被那闪电般的巨拳击中面颊,像个小娃娃似的从马上横飞出去,跌落在草地里。

阿尔瓦挣扎着通速坐起身,把嘴里的血啐在地上。他感觉下巴可能骨折了,不禁抬起无力的右手摸了摸。果不其然,父亲的警告刚刚变成了现实。这口没遮拦的臭毛病,终于害他葬送了所有年轻战士都恨不得以死相求的机会。罗德里格·贝尔蒙特为他打开了一扇门,而他阿尔瓦却像个傻瓜似的大摇大摆走了过去,结果一跤扑倒在地——实际上是胳膊肘和后背着地。

阿尔瓦用右手捂着下巴,抬头望向队长。队伍在不远处停下脚步,所有人都看着他们。

“有那么几次,我也被迫这样教训过我的两个儿子。”罗德里格说,他仍是那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估计今后几年,还短不了这样的机会。那么,阿尔瓦·德伯里诺,记住第三个教训。某些情况下,像你那样藏在货车后面是不对的;某些情况下,在你没将问题彻底想透之前,就把念头全倒出来,更是大错特错。多动脑子,然后再下结论。在咱们的旅程中,你会有很多时间思考这个问题。等你仔细想过后,也许就能明白加西亚·德拉达的亲信们扮作盗匪对阿拉桑发动一次未经许可的劫掠,会不会令此事从私人恩怨的范畴转到其他领域。我是瓦雷多国王的将士,而你只要还在这支队伍里,那便也是。统帅企图用个小小的威胁,唆使我背弃对国王的责任。这算私人恩怨吗,我的小哲学家?”

“看在大神的蛋蛋分上,罗德里格!”一个绝不会被认错的声音从队伍前列飘了过来,“伯里诺的小崽子到底干了什么,让你下这毒手?”

罗德里格爵士转过头去,只见莱恩·努涅斯催动坐骑,朝他们一路疾奔过来。“说我自私,对手下不公,将部属牵扯进私人恩怨。”

“就这些?”莱恩往草地上啐了口唾沫,“咱们当兵那阵,他爹跟我说过不少更不靠谱的话。”

“真的?”队长故作吃惊,“德拉达今天早上才说过,他爹以谨慎持重闻名。”

“放他的狗屁,”莱思努涅斯骂道,“德拉达家的人说话你也信?伯里诺·德达蒙对贾德神的日头底下的大事小情都想发点议论,都快把我逼疯了。我忍了好多年,最后才帮他骗到一次晋升,送去大荒原指挥一座哨所。我看到他骑在马上,背影渐渐远去,感觉这辈子都没那么高兴过。”

阿尔瓦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俩,如果不是下巴疼得厉害,恐旧嘴巴已张得老大。他惊讶得甚至忘了从草地上站起来。打他出生以来,沉稳耐心的父亲就常轻声细气地叱责他说,过于坦率不是件好事情。“你这小子,”

罗德里格爵士冲身边的老兵咧嘴一笑,“跟我见过的所有德拉达—样,满嘴狗屁。”

“嗨,我说,这可是足以引发决斗的侮辱。”莱恩·努涅斯粗声大气地道,那满是伤痕的干瘪脸孔正试图挤出勃然大怒的表情。

罗德里格哈哈大笑,“你爱这小子的父亲,就像爱自己的兄弟。这活你都跟我唠叨好几年了。你亲自选中他儿子来参加这次任务。难道你想否认不成?”

“有必要的话,我会否认一切,”队长的副手断然道,“伯里诺的儿子这会儿已然惹得你赏他—记老拳,也许我犯了个严重错误。”他俩看着坐在地上的阿尔瓦,都缓缓摇了摇头。

“没准儿真是这么回事,”队长最终评论道,但他似乎不怎么在乎,“咱们很快就会知道了。起来吧,小子。在脸蛋上敷点凉东西,要不然估计你会有很长时间没办法对任何话题高谈阔论了。”

莱恩·努涅斯已经拨转马头,向大队人马骑去。队长也正要离开。阿尔瓦站了起来。

“队长。”他有点费劲地叫道。

罗德里格爵士扭回头来看他,灰眸中透出好奇的光芒。阿尔瓦知道自己又要多嘴了。也罢。没想到父亲过去跟自己一样,简直不可思议。他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这个惊人的发现,而且现在看来他能加入这支队伍,不是母亲前往瓦斯卡岛朝拜之故。

“嗯,刚才的情况不允许我讲完最后的想法。我只是想说,若是为了保护您的妻子和孩子,我愿以死相拼。”

队长嘴角一挑,仿佛又听到了什么笑话,“说实话,你要是有机会见到他们,还是先考虑如何保护自己吧。行了,阿尔瓦,我说让你在下巴上敷点东西,可不是开玩笑的。如果不赶快消肿,你会把费扎那的女人们都吓跑,白白葬送自己的机会。不过别忘了,以后说话前先动动脑子。”

“但我的确动了脑……”

罗德里格扬起右手,以示警告。阿尔瓦立刻把嘴闭上。队长催动坐骑,一路小跑回到队伍中。没过多久,阿尔瓦也牵着战马来扎营用饭。他感觉很奇怪,虽说下巴疼得要死,浸水的湿布也只能稍减痛楚,但心情倒是一点不坏。

阿尔瓦的脑子转得飞快,说什么也停不下来。他认为队长说得没错,加西亚·德拉达的劫掠计划把私人恩怨变成了国事纠纷。只要别人提出正确论断,阿尔瓦总能虚心接受。他向来以这种品质为傲。

这事现在已过去了好几天。肿胀但未骨折的下巴,成功完成了将层出不穷的想法烂在任务。

每年两次向费扎那城征收派瑞亚思,已变得好似例行公事,而非战争行为。拉米罗王只需派出罗德里格爵士这样地位尊崇的队长,而不用大军压境——对方知道拉米罗有能力派出大军。当然,岁贡不会被拒绝,但可能缴得不大痛快,而且在他们带着金子从阿拉桑返回之前,都必须表现出坚决的姿态。这些东西是阿尔瓦在轮值前哨斥候时,跟卢杜斯和马丁这两位最有经验的游骑兵学来的。

他们还教了他别亩鳎赫馓嗽蹲阋残碇荒芩憷泄拢映ぞ辉市碛腥舜中拇笠猓乇鹗窃诖蠡脑桶⒗5厍K浅巯蚰戏剑⒉幌胙靶瓶剑庵Ф游楸旧硎歉鱿笳鳎彩翘跣畔ⅲ核脖鹣胝腥峭呃锥嗟钠锉荒芘鲇陕薜吕锔瘛け炊商刂富拥亩游椤?

卢杜斯教他如何通过鸟类的飞行轨迹,判断出这片平原上哪里存在溪流和池塘。马丁告诉他如何从云形中读出天气变化—一阿尔瓦早就了解遥远北方临海地区的风起云涌,不过半岛南部的情况迥然不同。另外,队长亲自建议他抽短马镫。自从头天早上一拳把他揍飞之后,这还是罗德里格爵士头一次跟他说话。

“头几天你可能觉得不太舒服,”队长道,“但很快就能适应。我的所有部下都学会了这种骑术。这里每个人都懂。你在战斗中很可能需要从马鞍上站起来,或是跃身下马,到时候你会发现马镫位置较高方便些,它也许能救你的命。”

他们已经进入大荒原,逐渐接近拉米罗王向费扎那城征收岁贡之初在此地修筑的两座哨所。虽说他们只能逗留一晚,留下家信、补给和闲话,转天就得起程,但两处哨所里的驻军见到这支队伍都欣喜若狂。

阿尔瓦可以想见,在劳伯和贝札的生活注定孤独寂寞,不啻于一种煎熬。阿拉桑的哈里发政权倒台后,半岛的势力平衡也许发生了变化,但那只是渐进的过程。而且瓦雷多人在塔戈拉地区驻军,无论规模多小,都是个不容忽视的挑衅。

在这片辽阔旷野上,只有这一小撮士兵随时准备面对亚夏人的利剑与飞矢。

起初两年,拉米罗国王试图鼓励贾德人在哨所周围定居。他不能强迫国人移居过去,但许下十年免税期的好处——考虑到要维持稳步扩充的军队开销巨大,这种保证并非小事——当然还少不了许诺用军队支持。但这些不够。至少当时不够。只有十五六户人家因为在北方实在没有活路,出于勇敢、轻率或是绝望的心睛,才试图定居在阿拉桑的门户地带,过上新生活。

时局也许会变,但哈里发麾下大军以雷霆之势席卷高地的往事,还是人们心中的鲜活记忆;而且所有肩膀上顶着脑袋的人都知道,拉米罗王正与鲁恩达的兄弟、贾洛纳的叔父陷入鏖战,他绝不会对塔戈拉地区这两座具有投机性质的堡垒和蜷缩在它们周围的农家,提供不计后果的支援。

平衡也许在倾斜,好在依旧算是平衡。队伍继续南行,阿尔瓦想起在两座哨所周边的田地中看到的那些愁眉不展、面露难色的男女老少,不禁觉得跟北方毗邻鲁恩达的边境地区、与贫瘠土地和过早的霜冻抗争的农夫相比,这里的百姓更显凄苦。就连他们耕作的田地都显得脆弱可怜,只是一望无垠的大荒原中留下的小小划痕。

队长似乎不这么看。罗德里格爵士会翻身下马,跟见到的每位农夫交谈。有一次阿尔瓦离得比较近,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有关作物轮种的问题,以及塔戈拉的降雨规律。

“瓦雷多真正的武士不是咱们,”某次谈话后,罗德里格爵士飞身上马,对同伴们说,“而是这些人。所有追随我的人,如果忘记了这一点,那可是大错特错。”

队长讲这番话时,表情异乎寻常地严肃,似乎想看看有谁敢不同意。阿尔瓦完全没有说话的冲动,他揉着刚冒出胡茬的受伤下巴,嘴巴闭得很严,只顾认真思索。

大荒原永远保持着一马平川的地貌,根本找不到任何边界标志,但那天下午晚些时候,老菜恩·努涅斯提高嗓门,通知所有人:“咱们进入阿拉桑了。”

三天后,接近日落时分,斥候们望到了塔瓦雷斯河,没过多久,阿尔瓦便看见费扎那的座麈塔楼和高高围墙。这座城邦藏在大河转北的一个拐弯处,在斜口日夕照下仿佛涂了一层蜜色。

第—个发现事态有异的是卢杜斯。数量惊人的乌群正在城邦北墙外的河道上方飞掠盘旋。阿尔瓦从没见过这番景象。那里少说也有数干只乌。

“战场上就是这样,”马丁轻声说,“我是说,大战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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