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人克洛德-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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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我以为你不在，我来给乔伊找找她的书，我以为放你这了，克、克洛德……”

　　　　“副主教。”克洛德冷冷道。

　　　　帕盖特觉得克洛德的眼神冰冷无情，那阴森又威严的目光似乎能刺穿她的灵魂。

　　　　克洛德走到书桌旁，拿起两个酒杯，倒了葡萄酒，将一只酒杯递给帕盖特。

　　　　“压压惊。”

　　　　“……什么？”

　　　　“帕盖特太太，你的手一直不停地绞着手指，偶尔紧抓衣袖，看得出你很焦急。你的脚磨着地面，显然想离开又不敢。还有你的眼睛，你一直看着别的地方。喝杯酒，可以帮你镇定下来。”

　　　　帕盖特接过酒杯，克洛德喝着自己杯中酒，靠坐在书桌上。

　　　　“事实上，帕盖特太太，我一直觉得您有些眼熟，可惜你伪装的本事不及卡西莫多。”

　　　　“大人……”

　　　　“事实上我并不知道你和艾丝美拉达的关系，只觉得‘帕盖特’有点耳熟，还有你和卡西莫多走那么近。我从来不相信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巧合。然后我去翻了那本书，有时候，小说里的东西也是可以相信的。”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

　　　　“不完全知道。”克洛德打断她，“比如，巫术……乔伊不是正常人吧？”

　　　　“我可以向您保证，克洛德先生，乔伊和我的阿涅斯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所以我才想和您单独谈谈。”克洛德苦笑，“我最近弄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折腾他们，只是想这个机会和你单独谈谈，可你几乎和他们形影不离。正好今晚他们都出去吃饭了，于是我就先回来了。”

　　　　帕盖特心里发毛，她虽然不知道克洛德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她也知道他不是自己能对付得了的。

　　　　“帕盖特太太。”

　　　　“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帕盖特捂住了脸，仿佛每说一个字，就会让她心力交瘁。

　　　　“您还记得，卡西莫多养过一只猫吗？”

　　　　“我明白了。”克洛德翻开那本厚厚的巫术书，上面记载着一种和猫相关的寄魂术。猫有九命，传说，某些情况下，人在濒临死亡之际，只要在这种猫旁边，就能施展巫术，将一部分灵魂寄身在猫中。之后，那个人能活下来，而猫也能集够化身人形的力量。

　　　　但是那需要某种巫术，或者说，某种神秘力量，让他们的灵魂能够寄身，克洛德想知道的是，是谁使用了这种力量？许诺了什么样的代价？看起来，帕盖特太太并不清楚。

　　　　“既然你明白，不是正该离她远些吗？”帕盖特低声抽泣，“我只想和她，和卡西莫多一起重新过我们自己的生活，克洛德大人。”

　　　　克洛德沉思许久，他站在帕盖特面前，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和蔼：“帕盖特太太，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艾丝美拉达现在是克莱尔。帕盖特太太，请你……”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希望她安全，哦，大人，我再也不想失去她了。”

　　　　“不会的，我以我的名誉发誓。我们不是在中世纪，没人可以伤害你们……”

　　　　帕盖特失声痛哭，克洛德知道自己赢了这场赌注，帕盖特太太本就不是个顽固的人，她最大的弱点，就是艾丝美拉达。

　　　　第二天，帕盖特告诉克莱尔，她同意克莱尔的嫁给克洛德。克莱尔见着克洛德意气风发的眼神，不可思议地想着这家伙究竟用了什么手段，把老妈哄得团团转。

　　　　彼埃尔走近克洛德，轻声问：“你昨晚把我们留在大排档，偷偷溜回来和帕盖特说了什么，这么快就让她同意了？”

　　　　“这是我的事，不过，你一直骗我，这笔帐咱们以后再算。”克洛德阴沉地说。

　　　　彼埃尔一窒：“你都知道了？”

　　　　克洛德不屑反问：“你当我是傻瓜么？”

　　　　彼埃尔还想说什么，克洛德制止了他，他现在心情好的很，不想被任何人，任何事打扰。克洛德现在该担心的只有一件事，就是，他一定得去拍看起来傻傻的婚纱照么？

　第105章　婚礼（一）

　　　　乔伊说，天气预报表示今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是个结婚的好日子。

　　　　伴郎彼埃尔今天责任重大，他一大早就把还没睡醒的克洛德拖起来换上礼服。

　　　　“别人结婚都兴奋得不得了，你结婚倒好，倒头大睡，要不是我拉你起来，你早就错过时间了。”彼埃尔吐槽道。

　　　　克洛德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任由彼埃尔往他身上套礼服。

　　　　“别提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几天陪着克莱尔拍什么傻傻的婚纱照，累死我了，凭什么不让我歇会儿？而且，卡西莫多！”克洛德迷迷糊糊看了闹钟一眼，“现在才三点！才三点你拉我起来干什么！”

　　　　彼埃尔吐槽道：“要是我结婚，能睡得着才怪。”

　　　　克洛德在彼埃尔的折磨下，终于熬到了上午八点。

　　　　另一边，克莱尔已经准备好一切，她和茱蒂躲在储物间，翻出了很多年前的旧物，和茱蒂聊了整整一晚上。茱蒂觉得克莱尔着结婚前回忆人生的习惯实在太奇怪了。

　　　　最后，只剩下克莱尔自己一个人，收拾着以前的旧东西，正准备把一些拿出去丢掉时，一把匕首掉了出来。

　　　　克莱尔弯腰捡起匕首。

　　　　这把匕首并不昂贵，不是什么珍贵的收藏品，但是仔细一看，像是吉普赛风格的匕首。克莱尔将匕首拔出刀鞘，锋利的匕首上闪着寒光。突然间，克莱尔有点头晕目眩，她在恍惚间仿佛又看见了圣母院，听见手鼓的拍击声，眼前还有一只可爱的小山羊，在她身边咩咩叫着。一时间，许多人和事在她眼前闪过，有菲比斯，有那畸形的卡西莫多，还有诗人摔罐结婚的场景，这些场景如真如幻，在她眼前一闪而过。她不知道自己是在现实，还是在梦里。

　　　　不过，令她最在意的，还是克洛德，在梦里，他总是那么忧伤阴郁，之前克洛德在梦中对她说的话，也奇怪的很。

　　　　可是奇怪，为什么她会看见这些呢？

　　　　克莱尔摇摇头，揉揉太阳穴，想把眼前这些奇怪的幻觉赶走。这时她才想起，自己不是马上就要和克洛德步入婚姻的殿堂吗？为什么突然会觉得如此的……难受？

　　　　真是太奇怪了。可是不管怎么样，他们都快结婚了，想这些还有意义吗？

　　　　克莱尔收拾好东西后，把那一箱东西都扔掉了。但是她留下了那个匕首。那个吉普赛匕首对她似乎有非常特别的意义，她也说不清楚，可是有一个声音在呼唤她，她被那匕首深深吸引，没有犹豫便将匕首留在身边。

　　　　克洛德和彼埃尔站在布置得清新烂漫的教堂里。

　　　　彼埃尔叹息道：“克洛德，我的主人，我们可曾想过有一天，站在教堂的婚礼至上，主角竟是你自己？”

　　　　“哼，怎么突然感慨起来了，这不应该是我的台词吗？”克洛德朝彼埃尔，曾经的卡西莫多微微一笑。

　　　　他想过，想过在小溪边，果树下，在黄昏时分，他和艾丝美拉达坐在草地上，她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两个人小声对彼此诉说着绵延不绝的情话。他们的爱情，能像一条清澈的河流永不枯涸。无数次梦见艾丝美拉达身穿吉普赛衣裙，只为他一人而舞，在他的房间里，在他的书页上，在他的胸膛上。他突然悄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膛，他曾经拿着匕首，见折磨着艾丝美拉达的刑具拉紧一下，他就在自己的胸膛上划伤一刀。伤口不住流血，像被虎爪抓伤一样。如今这胸膛的肌肤完好无暇，一切仿佛在做梦一样。

　　　　克洛德自嘲，庄周梦蝶，蝶梦庄周，到底哪一个才是现实，哪一个才是虚幻？

　　　　那都不重要了，因为她出现了，就站在离他不远处的教堂门口。他从没想过，穿着白色婚纱的克莱尔会那么梦幻，美丽，仿佛天上的精灵，不可触碰，不可摄取。

　　　　今天她是他的新娘，这才是最现实的。克洛德祈祷，哪怕是梦，也让他做完这个跨越几个世纪的梦吧。

　第106章　婚礼（二）

　　　　婚礼正式开始，由菲利普牧师主持，克莱尔走过那段小小的距离，对克洛德来说就是几个世纪。

　　　　在场的宾客不会忘记这个美丽的婚礼，当然不会，像这样的婚礼，有谁能遇上几回呢？

　　　　“你怎么了？”克洛德扶着克莱尔的手，在别人眼中，他们正互相拥抱，只有克洛德知道，克莱尔那是突然不舒服靠在他怀里。

　　　　克莱尔马上振作精神：“没事，就是有点头晕。”

　　　　克洛德想，结束之后一定要让茱蒂好好给克莱尔检查一下身体，因为在菲利普牧师念叨着一堆词句的时候，克莱尔轻轻念叨着：“快点、快点、菲利普你倒是快点念完啊！”

　　　　克莱尔终于坚持到交换完戒指，菲利普牧师宣布他们成为夫妻。

　　　　她一头倒在克洛德怀里，克洛德抱住她，宾客们都以为他们是在快乐地拥抱对方，站在克洛德身边的彼埃尔立刻察觉到不对。

　　　　“怎么了？要帮忙吗？”彼埃尔焦急地问。

　　　　“没什么，就是有点头晕。”克莱尔虚弱地说，可话为说完，便晕倒在克洛德怀里。

　　　　“克莱尔？”

　　　　克洛德按住她的人中，宾客也过去帮忙，好好的婚礼，顿时乱作一团。

　　　　“都让开。”茱蒂喊道，她上前去给克莱尔检查。

　　　　“克莱尔？咦，醒了。”茱蒂喊道。

　　　　“克莱尔。”克洛德轻声说，克莱尔动了动眼皮，眼睛微张。

　　　　众人松了一口气，克莱尔清醒过来，她一脸迷茫，抬头看了一眼将她抱在怀中的克洛德，眼中带了毫不掩饰的惊恐。克莱尔大叫一声：“凶手！”

　　　　克洛德猛地一震，他太清楚这个眼神了，对这个词语，已经不知道从她口中听了多少遍了。

　　　　突然，克莱尔拔出匕首，她下意识比划着匕首，不料刚好刺中克洛德，谁也想不出她身上会藏了一把匕首，事后茱蒂还研究过她怎么把匕首藏在身上。

　　　　“呃、呃……”鲜红的血液从克洛德的嘴角，胸前的伤口流出。

　　　　“克洛德！”彼埃尔替克洛德拔出匕首，他脸色惨白，险些昏厥。

　　　　“快叫救护车！”茱蒂喊道，“克莱尔，你这是在干什么？！”

　　　　“克莱尔？你在叫谁？”克莱尔反问，她看着自己的手，不可思议地看着受伤的克洛德。

　　　　“噢，我替菲比斯报仇了吗？”克莱尔喃喃自语，惊慌失措。突然，她指着克洛德对众人大喊，仿佛要控诉什么，并向在场的众人求助：“是他！是他！是这个恶魔般的教士！是他杀死了菲比斯！噢，我的菲比斯。”她掩面哭泣，“恶魔，我说过我不怕你！看！这把你杀害了菲比斯的匕首，现在在痛饮你的鲜血！”

　　　　茱蒂问道：“克莱尔，你这是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克莱尔？我不叫这个名字，我是艾丝美拉达。噢，这位美丽的小姐，当心！在你面前的这个教士，他是个魔鬼。”

　　　　“看来你、你恢复记忆了……”克洛德深吸一口气说道。

　　　　茱蒂已经焦头烂额了：“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突然，克莱尔看了看四周，这个世界的一切对她而言那么陌生。她记得自己明明被送上了绞刑架，为何一睁开眼睛，就到了这个奇奇怪怪的地方？

　　　　“啊！”她头痛欲裂，大喊一声，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下跑出了教堂。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艾丝美拉达……”克洛德呢喃着，接着便昏了过去。

　　　　不管怎样，这个婚礼都如克莱尔当初期望的那样，成为一个令人难以忘怀的婚礼。相信在场的众人，过了多久，都能回忆起这场充满惊险、紧张气氛的婚礼。

　第107章　107章：大结局

　　　　克莱尔跑出教堂，毫无目的在大街上奔跑。彼埃尔追了上去。

　　　　“艾斯美拉达！”

　　　　“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克莱尔一脸惊恐环顾四周，对她来说，这个世界的一切是那么陌生。有好几次，艾斯美拉达被大街上的汽车吓到，甚至差点撞上。为什么她会在那里？

　　　　彼埃尔立刻拦住她，她恢复了艾斯美拉达的记忆，却失去了现在的记忆。

　　　　“艾斯美拉达！冷静点。不要害怕，我是你的朋友。”

　　　　“我的……朋友？”克莱尔打量了彼埃尔许久，他的轮廓确实似曾相识。

　　　　“先跟我回去吧，我会慢慢解释给你听。”

　　　　医院里，克洛德悠闲地躺在床上，吃彼埃尔给他削的苹果，一边看报纸。

　　　　朱蒂提了一堆东西，看见两个人这副样子，猜已经没事了。

　　　　“克莱尔怎么样了？”朱蒂问彼埃尔。

　　　　“这……”彼埃尔看了一眼克洛德。

　　　　克洛德看起来满不在乎：“她没事了。我……已经见过她了。她现在慢慢想起来了，只是……总要给她一点时间的。”

　　　　朱蒂松了口气：“那就好，我还以为这关过不去了呢。还有啊，医生说差点就刺中心脏了，话说你命还真大。”

　　　　克洛德苦笑：“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他瞥了一眼站在一边，神色有些尴尬的彼埃尔：“嗯……那个……我想休息一会。要不，你们两个？”

　　　　彼埃尔面上一红：“那个……我们先出去。”

　　　　彼埃尔和朱蒂散步到医院花园。

　　　　“嗯……朱蒂……”

　　　　“如果你不想告诉我，那就不说嘛。没关系的。”朱蒂笑着说。

　　　　彼埃尔知道，朱蒂其实很想知道，为什么克莱尔突然失忆发疯了，还说自己是艾斯美拉达。

　　　　“朱蒂，如果我不是我，你还会不会……”

　　　　“你不是你？”

　　　　“假如我说，我并不像你表面看的那样。”

　　　　“咦？”

　　　　就在那天，彼埃尔告诉朱蒂，自己其实就是书中的卡西莫多，并把从前他们三人的故事告诉朱蒂，包括怎么出现在现实世界。

　　　　一年后

　　　　珠江，一男一女两个身影出现在游船甲板上。

　　　　“看看他们两个，我做梦也不敢想象，卡西莫多也会有这么一天。”克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