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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宠妃-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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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端端的长信宫怎么会出来这么多mi蜂?”杨广问道,声音不大却把跪在地上的尚寝局的袁宝儿吓得浑身发抖。
袁宝儿战战巍巍地道:“回禀皇上~奴婢也不清楚~”
倒是一旁的薛冶儿冷静的道:“平日里不会这么香的,这是什么香呢?”
杨广吸了吸鼻子,撇了一眼云霜:“的确很香”
“是薰衣草!”无暇和毓秀款款来了,无暇和毓秀行礼:“吾皇万岁~”
“快起来”杨广将无暇扶了起来,拉着她冰凉的小手道:“梓童也来了~”
无暇低声道:“掌管后宫本来就是臣妾的本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臣妾能不来么?”
“这薰衣草本是安神之物如何引来了这么多mi蜂?”毓秀怪道,回首问云霜:“这薰香里面还掺了什么?”
册封大典1
册封大典1
云霜顿时变色:“这香是瑾泰宫沙夫人告诉娘娘点的~”
“是臣妾告诉娘娘的~但是臣妾没有告诉娘娘在里面掺mi啊~”沙雪娥一身雪青色长裙,款款站在门口,悠悠答道。
这时韩月初在小丫头的帮扶下,坐了起来,幽幽道:“是臣妾自己加的~原以为可以更香甜,却不知道~害得各位姐妹受惊了~”
听罢这话,毓秀侧脸使了个眼色给无暇,鼻子里轻轻一冷哼。
杨广嘘了一口气:“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呢?”上前扶住韩月初“你现在可是个孩子的母亲了~举止行事要多多担心~”
“是~皇上~”韩月初俏眉轻舒,婉声喁喁“臣妾有一不情之请~”
“你说~”杨广轻轻拍了拍韩月初的背。
“臣妾没有什么育儿经验,这段时间想请萧顺仪陪伴~不知皇上舍得不舍得”韩月初轻轻撒娇道。
萧毓秀脸色猝然一变,手心被无暇轻轻一握,示意她不要慌张。
“可以~”杨广满口答应,“看你把朕说的忒小气~”
无暇上前,不着神色的笑道:“最近礼仪甚多,本还指望毓秀帮上一帮的~这下可好了~妹妹你可要好好赔我啊~”
韩月初一惊,马上又换上如花笑容:“皇后娘娘要我怎么赔呢?”
“哀家向妹妹借下薛姑娘~不知道妹妹舍得不舍得~”无暇不动神色。
韩月初扫了一眼薛冶儿,笑道:“表姐~皇后可看上你了,还不快快谢恩?”
薛冶儿面无表情,一曲膝微微一行礼:“多谢皇后娘娘~”
册封大典:
一顶顶宫轿络绎而来,宫裙华鬓重重,宫妃们在侍女的搀扶下步步生莲,袅娜如弱柳扶风,笑语嫣然中,一一在默认的席案前坐下。
韩月初着黄se绣着鸷鸟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颤颤巍巍扶着云霜,风髻雾鬓斜插一朵牡丹花,还真有点: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的味道。
萧毓秀跟在她身后,看到无暇后,使了个愤愤然的眼神给无暇,无暇不由心领神会颔首一笑,今天的毓秀双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颊边微现梨涡;直是秀美无伦。红色的芙蓉花插在倭堕髻顶斜靠在她的脸侧;更显得她肤色格外晶莹;柔美如白玉。着一色浅绯色如意祥云图案裙衣,外罩着一件粉红色起银丝绫纹轻纱。
不久金娥也来了,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绿色猫眼的玛瑙簪子。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
特别的来宾
特别的来宾
沙雪娥依旧一身青色绡绢长裙,料子上透出的暗纹,却不是常见的鸾凤花草,而是挺秀素雅的湘竹。
生生一个百花竞艳图,可是,为什么?花越艳心越落寞?是的,无法自主,可是为什么自己要奢望在现代都不敢奢望可以执子之手,与子携老?七年前,他没有说出来的那个字,现在还会说出口么?没有,他从来没有给过希望,为什么要失望呢?唯一一点点感情也终于被时间晾干。
杨广坐了正座,无暇坐了他左手的座位,韩月初坐了他右手的座位。无暇身边依次是萧毓秀、沙雪娥,身后坐着薛冶儿,站着柳惠和紫仪。韩月初身边依次是金娥、宣华夫人、容华夫人,要说这两位前朝夫人的出现是无暇万万没想到了,那还有她更没有想到的是再下手赫然坐着云娆!
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fu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满头的珠在阳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真不得不让人叫好道:好一个绝美的女子。
这个死去又活过来的女人,这个让杨勇为之痴为之狂的女子,竟然这么神奇般地出现在无暇的面前。无暇侧首望着杨广,杨广的面庞在明皇色的龙袍的衬映下,蒙上了淡淡的光,让无暇看不清楚。这个册封大典没有给无暇一点点惊喜,却充满了无语的失落,这不是她想要的,她尽自己的全部能力,帮他收买韩斐等人,帮他请陆开明出山,帮他在独孤氏面前演戏,得到的远远的比失去的多。值得吗?总抵不过时间,无暇看着那熟悉而陌生的面孔,忧伤如丝,从内心最深处抽出,千丝万缕,缚住了别人也牵住了自己。
众人齐呼万岁,震耳yu聋。
杨广示意大家落座,赵公公念了一通冗长的歌功颂的文章,无暇也惶惶然。
“娘娘!”只到一个人影逼到自己面前,无暇才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却见一个突厥人装束的少年,手捧一个金盘子,盘里盛着一把做工粗旷的土银匕首。
“这、这是?”无暇转身望着杨广,杨广正微笑地看着无暇,手里也拿了把样式类似的刀子,杨广介绍道:“这是突厥三王子咄苾”
“这是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皇后娘娘收下~”少年温婉一笑,这一笑在粗旷的少年的脸上甚为不搭调。
无暇歉意地笑笑,收下了那把匕首。
杨广朗笑:“赐酒一杯!”
谁知摇摇头,一抱拳:“还请皇上赐酒一壶!”
“好!爽快!”杨广示意侍从赏美酒一壶。
“不知义诚公主在突厥还好?”杨广忍不住问了一句。
舞剑
舞剑
咄苾抱拳回答:“公主临行前告知我,虽在我处受尽尊遇,却甚是思念故国的一位故人~”
杨广偏头半刻,轻叹了口气,轻语道:“痴儿。”于是将身边一把扇子递给咄苾,道:“你替我转告义诚公主,这便是故人所赠!”
无暇眼尖,一眼就认出那是宇文日常所用之物,且不说是不是杨广自作主张拿来,看了总觉刺眼。
杨广无视无暇的变幻神色,侧身伏在无暇的耳边,轻言细语:“呆会梓童欣赏舞蹈~”
无暇笑笑一过落寞。
一阵桃花瓣从空飘落,一女子款款走出英英妙舞腰肢软。章台柳、昭阳燕。锦衣冠盖,绮堂筵会,顾香砌,丝管初调,倚轻风、佩环微颤。乍入霓裳促遍。逞盈盈、渐催檀板。慢垂霞袖,急趋莲步,进退奇容千变。算何止,倾国倾城,暂回眸、万人断肠。听环佩之铿锵。靥笑春桃兮;云堆翠髻;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xian腰之楚楚兮;回风舞雪;珠翠之辉辉兮;满额鹅黄。
一曲舞毕,竟无人鼓掌,只到杨广恍然大悟带头鼓掌,才响起雷鸣掌声。
杨广一声:“赏~”
那女子款款上前谢恩,抬头一看,原来是在长乐宫里见过的袁宝儿。
杨广指着袁宝儿对咄苾夸耀道:“你看我大隋女子如何?你喜欢,朕就赐与你!”
却见那咄苾举杯而饮,朗笑道:“我看满室美娇娘都不及皇后丝毫~”
无暇脸色一变,心想这蛮子也太不了解中原的习俗风情了,这种大逆不道的赞美怕是会要掉他的命。
不料杨广哈哈一笑:“你不要,朕可就不客气了啊~封原尚寝局袁宝儿为更衣~”
众妃嫔脸色不由一变,这也太快了吧!
杨广对大家的惊诧甚感满意,捻须道:“还有哪位宫娥有一技之长,也可以出来一试,差不罚,优有赏~”
这是韩月初缓缓站起来,行礼道:“臣妾姐姐善舞剑~不次与虞姬之《白光》”
大家这时目光全部朝薛冶儿望去,大家这时候才注意到一身短打装束的薛冶儿,如鸡群之鹤一般。
那薛冶儿面无表情,目光直视前方,似乎没有听见韩月初的话。
“表姐~”韩月初离席上前拉了一把薛冶儿。
薛冶儿才端端正正出列,微微一行礼,冷冷清清道:“请皇上恕罪,民女未带任何兵器,无法舞剑~”
杨广抚掌道:“这好办~这突厥王子的匕首先借你一用了~”语未毕,便将匕首抛了出去。那薛冶儿后退三步一个后空翻将匕首用银牙叼住。
“好!”且不说这匕首是否舞,这个银鱼跃月已经足以让女子为傲。
饮
饮
无暇心里却为这傲然若松的女子暗暗担心。
酒过三巡,无暇无心看那些莺莺燕燕,于是借口带了柳惠走了出来,没走出几步,柳惠急急低低呼了句:“少卿大人~”
无暇虽不胜酒量,但也知道是谁这么莽撞,没有回头。
“我等了你七年,如果你开心,我可以继续等,可是你不开心~”这极深情的表白从宇文化及的嘴里出来却听不出喜怒,在空阶碎琼的宫阙中恍如一梦。
“请少卿自重!”无暇依然没有转身冷冷道,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的肉里。
抬头,宇文幽黑的眼眸望着自己,仿佛要把自己深深镌刻在心中。心绪如羽扇一样缓缓展开,还未完全展开却在柳惠一声急促的求饶声中收起。
宇文横了一眼柳惠,低而沉重的一声:“滚开~”吓得柳惠瞪大了眼睛,手死死捂住嘴。
这时响起浑厚而戏谑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呢?”
“你是谁?”宇文没有松开无暇的手,却没有刚才的力道。
无暇猛地一把推开宇文化及,头都没有回,带着柳惠急匆匆往昭阳殿走去。
“好险啊!”看到昭阳殿在即,柳惠嘘了口气,和无暇的脚步慢了下来。
“那宇文公子的胆子也忒大,要是被皇上撞见了,可如何是好?”柳惠絮絮叨叨。
无暇一直低着头看着自己凤鞋上的珠花,没有言语。
“那是他看你家娘娘也舍不得的份上~”
“谁?”无暇被人说中心事,猛地一抬头。
却是刚在殿堂上见过的咄苾。
“你,刚才在殿堂上那一番折辱哀家的话语,哀家还没有找你算账呢!你又跑到这里来胡言乱语。”无暇涨红了脸,yao着玉牙切切道。
“啧啧,现在果然有了皇后的架子了,七年前可不是这样的啊~”咄苾倚着一棵杨柳,偏着头放肆地瞅着无暇。
“你混说什么?娘娘七年前如何认识你,那时候你约mo不过一个屁大的小孩~”柳惠啐道。
咄苾从衣内掏出挂在脖子上的一个小小的银葫芦:“娘娘还记得么?”
无暇见那个小葫芦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到底怎么一会事,柳惠凑过去一看,在葫芦的背面果然印着个“晋”字。
咄苾见无暇不记得了,脸色灰暗下来,刚才的调皮劲也不见了,从柳惠手中夺过小银葫芦,再小心翼翼地放回衣服里。
“你真是个又笨记性又差的女人~”咄苾愤愤叨咕一句,转身就走了。
无暇走进昭阳殿,斜歪在软榻上,有些性意阑珊,静蕾端了杯醒酒的酸梅汤,冰冰过来给无暇敲腿。无暇示意静蕾将酸梅汤撤下,静蕾走了几步,却听到无暇似乎在自语又似乎在询问的道:“青梅酒,桂花酿还有无?”
醉酒
醉酒
无暇懒懒起身,tuo下繁复的绣满凤凰祥云,镶珠嵌玉的朝服,卸下九凤衔九珠的凤冠,摘下赤金郦龙盘丝手镯。换上一件家常的莲紫暗银线弹花月华锦衣,绣的也是小巧而平易近人的浅玉白菱花。将朝云叠花高髻拆散,因人手不够,本在外面侍奉的冰冰被调到跟前,不了解无暇的习性,对花了一个早上梳好的高髻被拆散,暗叹惋惜。
无暇笑着打趣道:“你若喜欢,下次赵嬷嬷来了,让她也给你梳个?”
冰冰一惊,欠身道:“奴婢不敢!”
无暇笑着拉过冰冰的手,将那赤金郦龙盘丝手镯塞到她手里:“刚来,你可能不了解哀家,甭怕,哀家不是老虎~”
无暇转头问柳惠道:“让紫仪给皇上告个假,说哀家醉得厉害了,让她回来伺候~”
柳惠应了声下去了,无暇笑着对静蕾道:“这下没人唠叨了,你把现有的美酒拿出来吧~”
冰冰得了重赏,喜笑颜开,马上接话道:“除了青梅酒,桂花酿还有苹果醇,金丝枣酒”
静蕾瞪了一眼冰冰:“得了便宜就卖乖”
冰冰就噤了口,低了眉。
无暇笑道:“你看我这里镯子多是吧?”
静蕾低了头。
无暇道:“帮我把那坛西凤拿来~”
“娘娘,那酒冲”静蕾担心道。
无暇微笑着摇摇头:“西凤色清透明,香气浓郁,风味协调,尾净余长~快去”
西凤盛在青瓷裂纹双耳挂环瓶里,无暇捏起一个玻璃裂纹杯,倒满一杯,昂头一饮而尽,再斟一杯,再一昂头,“泉香而酒咧~湘云花下醉,我却不敢~呵呵”一杯,一杯又一杯,无暇感觉自己越喝越清醒,现代古代,一个个男人女人,如放幻灯片一样历历在目。
等柳惠和紫仪回来时,已见一坛西凤已经见底,无暇兴步起舞,吟唱着:“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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