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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色之城-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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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求您不要撵小姐走。天黑得早,外面都是日本人,您让小姐这会儿走,多危险哪。”小眉不知何时进来的,一个劲替我求情。“小姐她失忆了,记不起自己是谁,求求老爷原谅她吧。”
“是啊,是啊!万一凤娇出了事,忠国回来要人,我们怎么跟他说起呢。咱们做长辈的没法知道他们小两口之间到底怎么回事。老爷,我看您不能先把路堵死。忠国这孩子虽然有怨气,但毕竟没跟家里提出休妻一事,总还是一家人嘛。您说呢?”二奶奶也连忙劝老爷三思而后行。
“好啦,我这把老骨头也不想再烦了!”辛老爷一挥手,“这事就按先前说的办,凤娇明早走人。忠国一天不回来,我就一天不认她!”
二奶奶扶着满脸怒气的辛老爷离开,小眉连连谢过老爷。
“小姐啊,你为什么不跟老爷服个软?”小眉埋怨道,“你跟大少爷到底怎么了?好端端的他为什么丢下你一个人去跑生意?从前是你丢下他,现在又换成他丢下你,离开汉口这么久消息也不捎来一个,可不要出了意外啊。哎呀,呸呸呸!看我这张破嘴,瞎说什么?“她连连拍自己的嘴。
我愣愣地看着她,她那句话像一记棒槌敲在我心坎上。这么久了,什么样的任务需要这么久?难道他真的……
我摇晃了一下,不敢再往深里想。
“……小姐这么有学问的人,干什么不好,非得去当歌女?又不是活不下去了干那个营生。若叫大少爷知道了一定气得跳脚。”她嘟着嘴,满脸的没法理解。“小姐,你倒是说话呀,怎么傻了?”
我给不了她答案,脑中大片大片的空白。
尔忠国,你到底去了哪里?佛祖啊,保佑他平安无事吧!如果能换他平安地回来,我什么都愿意付出,什么都不再计较。
小眉惊慌失措地用袖子揩我的眼泪:“小姐,我不问了,我不问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啊!”
今晚是按照武汉人的风俗吃的年夜饭,一番祭祖仪式后,众人落座,吃团年饭。本该三全〃(全鸡、全鱼、全鸭)、〃三糕〃(鱼糕、肉糕、羊糕)、〃三丸〃(鱼丸、肉丸、藕丸),可如今想凑齐这三样比登天还难。真难为了二奶奶,卯足心思大操大办一场,满桌的食物里却找不着一点荤腥。
战乱时节,寻常人家温饱尚成问题,何来丰盛酒席?
席间,大家默默吃饭听不见谈笑声。幸亏有了君宝,气氛才和缓些,屋外偷偷摸摸燃放的零星鞭炮声提醒沦陷区的人们今日是除夕,大家可以通过想象回忆往昔热闹、喜庆的场面。
我的心情格外沉重,不思茶饭。
尔大哥,新年到了,你何时归来?
春节之后,姹紫嫣红的春天就近了,你也——该回来了吧。
春天,总是给人带来新的希望。尔大哥,你一定要活着!因为你还不知道我是谁?你不可以带着误解离去。最起码,你得给我一个机会弄清楚你是否像我爱你一样爱我?我不会再逃避,你也不必像逃兵一样离我远远的。
114
114、表兄妹 。。。
当晚,君宝造反成功,如愿以偿地跟我在一个床上睡。
他兴奋地钻进我怀里,在他作出那个令人尴尬的小动作前,我先给他出了一道谜语以缓解不适感。
“有种花儿脸儿黄,身上不穿绿衣裳。大雪当棉袄,风来挺胸膛。别的花儿怕冬天,只有它呀开得旺。猜一种植物。”
君宝忽闪着黑亮的大眼睛,仅几秒钟便脱口而出:“腊梅花!”这边说出谜底那边翻了一个跟斗。
“君宝真是聪明极了。”我赞道,拽过他来“啪叽”亲了一口随即将他塞进被窝内。
小家伙的一对小肉手还是伸上来摁在我的双峰上,“大姐,唱歌。”他老毛病不改,“不要再唱那个月饼歌,君宝早就会了。”
“大姐很累,几乎每天都要唱歌,不如君宝唱给大姐听吧。”
“唱歌怎么会累呢?”他无邪的眼睛带着关切之意。“是不是大哥天天让你唱歌,不唱就不给你好吃的?”
我扑哧一笑摇摇头,心想大概他淘气,又很贪吃,所以经常被大人这么罚。
“爹经常说大哥好,”他一边做小动作,一边跟我透漏内部消息,“说大姐不好。”
“你觉得大姐好吗?”我更在乎这个小家伙的意见。
他直点头:“大姐最好了。大哥不好,会唬我。”
“大哥不是不好,是不知道怎么对你好。他其实很喜欢你的,跟大姐一样喜欢你。”我捏了捏他的圆下巴。
“大哥喜欢你吗?”他问。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但他似乎很关心这个问题,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也许吧。”
我轻声说道,极不自信。
“没关系,”君宝一本正经地对我说,“君宝喜欢你。大哥不喜欢你是他傻,连吃饭睡觉都会忘记,一定很傻。”
我忍俊不禁。这小家伙记性真好,我当初拿来挤兑尔忠国的话他还记得。
“睡吧,君宝,小孩子要早睡早起才更聪明。”我把爸爸当初哄我睡觉的话拿来对他说。
君宝把脑袋贴到我胸前,抱住我乖乖地闭上眼睛:“君宝睡着了。”他告诉我。
虽然闭着眼睛,但他的眼珠子仍在乱动。我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哼起了摇篮曲。
渐渐的,他的小嘴微微张开,手也停止了抓捏动作。
“君宝,”我看着他粉嘟嘟的小脸不禁感叹,“咱俩也算有缘人了。别看你现在是一个小屁孩,如果在21世纪碰面,我可得叫你爷爷呢。”话一说出,陡然心惊。若在21世纪,尔忠国岂不是更老?他是民国元年出生的,哪能活那么久?这就意味着万一我有幸回去我的那个时代,便再也看不到他了。
再也看不到他了?
心突然一阵慌乱。他不是手镯预言之人,我不该爱上他的——太不应该!
可我,我还是爱上了他。
那么,我只能选择留下。
有可能留下吗?
有可能的可能性吗?
哦,老天爷,我怎么这么混乱?让我分裂成两个身体吧。一个留下等他,陪他,永远;一个回去陪妈妈,也是永远。
上帝,听见我的祈祷吗?帮帮我!
真主,听见我的祈祷吗?帮帮他!
佛祖……我知道临时抱佛脚是可耻的,但是,听见我的祈祷吗?保佑我们!
……
带着混乱不堪的思绪,我总算把自己领到周公那里。
第二天一早,从辛家大院出来没多久就看见一个高个子从街对面快速晃过来,是池春树。不知他在外面等了多久?这么冷的天。哎,这个大傻瓜!
大年初一瑞雪飞扬,一路迎着漫天的雪花,我回到居住的小院。
腊梅花全开了,浓香馥郁,一朵朵金黄色的明灿艳丽为清冷的小院平添几许暖意。
我哈着气不住地搓手,跺脚,陪我返回的池春树微微一笑,利索地捉住我的手塞进他怀里取暖。我急忙挣脱开。
在我那好友邹淼玲的眼中,我和池春树又恢复了友好“邦交”,她看在眼里喜在心头,但她无法知道我们单独相处时更像陌生男女之间的交往——谨慎,局促。
“我可不想看到一个满手生冻疮的柳拾伊,那简直是罪过。”他诙谐地笑道,“这个年代没有羽绒衣,没有电热毯,也没有空调,你会冻坏的。”他关切的话语和明澈的眼睛一如来这个时空之前,仿若什么都没改变。
“我没事。看你说的,好像我是豆腐做的。”我说着话,突然不知道双手该往哪里搁。
“什么没事啊?别人冬天都变胖了,你反而瘦了。”他怜惜地说道,再次握住我冰冷的手。“新的一年开始了,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拾伊,你愿意原谅我了吗?”
“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我假装不明白他所指。他这么快就不甘心当普通朋友了?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他的眸透着失望,“只要有可能,我一定脱下那身制服。为了你,我可以丢下一切,甚至丢下我的性命。”
“嘘!春树,大新年的别说不吉利的话!”我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进屋吧,外面太冷。”
我的手冻得红彤彤的,有些木,连最简单的开锁动作也变得艰难,笨手笨脚地试了几次都没能打开铜锁。末了,还是池春树帮的忙。
进了屋,他不顾我的拒绝,坚持把我的手塞进他怀里。
他的怀里暖乎乎的,好舒服,我没再拒绝他的好意,享用他的温暖的同时也将身上的寒气逼退。
不拒绝他与是否接受他无关。对他,我始终心存芥蒂。至今我也弄不清自己到底是恨他的身份呢,还是恨他曾经的欺骗,尽管我知道他还是那个善良而纯情的池春树。
不拒绝他,我想是因为自己太害怕孤独、太害怕寒冷——浑身从头凉到脚、独自一人呆在冰冷的缺乏人气的屋子里委实很糟糕。我需要一个留下他的理由,替我暖手便是个不错的借口——利用他似乎已经成为我不以为耻的习惯。
其实他没改变,改变的是我。
“好些了吗?”他问道,“你的手不冰了,刚才简直像冰棍。”
“谢谢,我感觉好多了。”我抽出手来,带着他的体温。
“脚冷吗?如果脚冷,浑身都会觉得冷,我帮你捂捂脚吧。”他又主动提出替我捂脚。我连忙摇头:〃不不不!我现在很暖和,一点不觉得冷。”我的疏离十分明显。那双澄澈的眸里有种受伤的情绪挣扎着慢慢透出来。
我垂下睫,回避他的目光。
“拾伊,我怎么也没想到……我们之间会变成这样——这不是我想要的,你应该懂我的心,它始终……”
“求你不要说下去了!”我打断他的话。“对不起,我现在真的没心情……来这里发生了许多事情,我需要时间……我的心很乱。春树,别再逼我好吗?”
他上来拉住我的手:“我尊重你的选择。只是,我还想重复那句老话:无论我做过什么,将做什么,对你的心始终不会变。我会一直守护着你,这是我的承诺。哪怕只是……朋友。”
外面传来敲门声。我急忙从他手里抽出我的手,站起身去开门。
打开房门,却见房东太太拎着个升了火的炉子站在那里。“恭喜发财啊,柳姑娘!哟,姑娘有客人啊!我刚才听到动静知道你回来了。你这院朝西,太冷。过年嘛,家里多点了一个炉子,正好拿过来给你取暖。”
我谢过房东太太,待她离开后,便和池春树一道围坐在火炉旁烤火。池春树夸赞房东太太人不错,我点了点头,告诉他房东太太是个苦命的女人,早早死了丈夫,一个人守寡多年,含辛茹苦将一对儿女拉巴成人,本以为苦日子可以熬出头了,不成想遇到战乱,儿子工作丢了不说,女儿也一时难以找到好婆家。如今一家人的吃穿用度全靠祖传下来的几间房对外出租支撑着。
我用尔忠国留给我的钱预付了一个月的房租——只是暂借一用。这笔钱太沉重,我花不起。等下个月唱歌赚到的钱发下来,我再把钱还回去。
我想好了,等尔忠国回来,我得把这笔钱还给他。他是留给辛凤娇的,不是我。而且,我不能动用他卖命的钱。
房东太太又来敲门,这次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糍粑过来请我吃。今天她格外殷勤,让我感觉不安,总觉得亏欠了她什么。她家负担不轻,沦陷区的粮食又日日在涨价,哪家不省吃俭用?她却惦念着我一个非亲非故的房客,着实让人感动。
“姑娘,不怕你生气。我这屋本来是准备卖出去的,出租放在最后考虑。可一来一时卖不出好价钱,二来见着你不知怎的就有好感,所以卖房的事提也没提就同意租给你了。不过,作为过来人,我得奉劝你一句:一个女孩子家,兵荒马乱的没个男人保护不成啊。”她说着,目光移向池春树,带着询问的神情,“尤其姑娘这模样跟神仙似的,可得当心,有个人照应着可以省去不少麻烦,只是……”
池春树礼貌而恭谦地看着房东太太。我和他都听出她话里有话。
“我本不该多问,但我既然是房东,万一租客出了事情我也是要担责任的。请问这位先生是……”
我抢先替春树回答道:“他是我表哥,是个医术高明的外科医生。常太太您放心好了,他可是个大好人。我们一道来汉口投奔亲戚的,可惜没能联系上。”
“原来是一家人,怪不得也这么俊俏。年纪轻轻就当了医生,了不起。我一看你们这举止、气质就不是一般人家出来的。”房东太太又夸赞了一番,但审度的眼光让我感觉她实质上在怀疑我们是不是离家私奔的一对男女。“柳姑娘,你看你一早就付全了整个月的租金,我们做房东的最喜欢你这样慷慨大方的房客。但是,有一点我还是必须说清楚,我这屋是冲着姑娘你一人出租的,如果姑娘以后带了其他人进来住,请提前跟我打个招呼。房价嘛,也得另外算了,你看这个……”
她果然在怀疑我跟池春树关系不正常。这个房东太太未免太多疑了。只是,她不知道我躲眼前这人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让他搬过来住?
“常太太看您说的,您愿意租这屋子给我住,我已经十分感激了,怎么可能随便领人进来?”
听我说得这么干脆,房东太太的脸顿如开了花般愉悦起来。“姑娘和先生一看都是知书达理的人,别跟我这个小门户出来的女人一般见识啊。对了,中午一道上我那屋吃饭吧。我家孩子都在,认识一下,省得一个大院的还不知道谁是谁。”
池春树站起身:“谢谢常太太。我还有病人等着,不能久留。我表妹就拜托您多多照看了。”
“您这就走啊,大新年的也不闲着,不如吃顿饭再走,反正家里的饭菜都是现成的。”房东太太言辞诚恳,不似客套话。
池春树朝房东太太微微一鞠躬表示感谢,又转向我:“拾伊,你送我出去吧。”
我送他出了小院。巷口,他看着我,轻声但坚定地说:“拾伊,也请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摆脱现在的身份。请相信我。”
我怔怔地看着他——谈何容易?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鬼子可不是到中国来开慈善机构的。像他这样一个精通中、日、英语言的医学人才他们岂能容他自主决定去留?目前鬼子费尽心机笼络各方面人才,若不能为己所用宁可除之而后快。我不希望他出事。虽然他身体里流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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