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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色之城-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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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特意又去找乔泰,把他放到院子里溜达。我问他门口站岗的“解放军叔叔”好不好?乔泰拍手说好。我问他为什么好呢?他支吾了半天不知道如何回答。我告诉他不好,因为他们不是解放军叔叔,不是帽盔上有五角星的都是解放军叔叔。比如刚才来的那个长的凶巴巴的大叔就很坏。他杀了很多人,以后也会杀我,因为我会跟他们对着干。我问他如果有一天姐姐被那个大叔抓去,结局一定很糟糕,也许会被他拿刀剁成很多块,然后再送去喂狗,你愿不愿意看到呢?

乔泰拼命摇头,露出惊恐之色,然后哭起来。

他帮鬼子干坏事时,没少目睹鬼子杀人的血腥场面。这会儿哭得挺像真的,我厌恶的同时只能赞叹他太会演戏了。

我接着问他跟姐姐一起玩游戏好不好?乔泰立即不哭了,笑呵呵的连连点头。

我让菊香将做好的小沙袋拿来。鸡蛋大小的沙袋共做了五十多个,红黑两种颜色各一半。我和乔泰各执一种颜色沙包。拿了一只直径约二十公分、高约五十公分的竹筒搁在六、七米远的地方,看一分钟内谁投进的沙包数量多,多的一方就算赢了,可以得到一颗糖的奖励。一场比试下来,

乔泰只投进去一个。而我投进去十二个。

接连玩了几次,乔泰总是输,一颗糖也没得到,不答应了,赖在地上哭。

“那么这样吧。”我鼓励他,“如果你能投进去八个,我就让你亲一下好不好?”

乔泰很努力地投掷,但是最终连半数也没达到。我把他拉到一边去,找其他人接下去玩。两个看护他的日本人正闲得无聊,积极参与进来。于是游戏实行淘汰制,一分钟内投掷数量少的就算输了,下场,多的一方留下,换一个人接着比试。一轮下来最后赢的人将获得吻我一下的资格。两个日本人很卖力地玩起来,但是他们都没能掷过我。

第二轮时,我把乔泰又拉进来,四个人一道玩。我还是赢了。乔泰这次只投进去四个,依旧很不理想。

到第三轮时,我故意装作失手,只投进去七个。而两个日本人分别投了十三个和九个。看来我必须让那个投进去十三个沙袋的日本人吻我了。那个日本人已经得意地站到我面前,做好了吻我的准备。我说急什么,还有一个没上场呢。我看着乔泰,告诉他姐姐可是指望你赢呢。

他是魔术师,手感非常好,投准这种小游戏对他来说应该很容易就能掌握力度。

结果出乎众人意料,乔泰一分钟内投掷了十五个,非常出色的投掷。于是理所当然地,他获得了吻我的资格。

我大方地撅起嘴,等着乔泰来吻我,但是老狐狸突然回来了,对这个游戏大为恼火,认为有失体面,冲过来将乔泰踢翻在地并下令好好教训他一顿。

两个日本人下手极狠,怪傻子坏了他们的兴头。我阻拦了也没用。结果乔泰被两个野蛮的日本人打得鼻青脸肿的,更难看了。

事后,为了表示同情,我特地看望了他,并用他送我的药膏替他擦伤。“是姐姐连累了你,害你挨打。”我对他表示歉意,“但是我会补偿你的。”说完,我非常认真地吻了他。

为了防止自己因厌恶演砸了,令乔泰生疑,我闭上眼睛,刻意把他想象成池春树。他那股淡淡的花草香气帮助我完成了这次主动却艰难的一吻,“你是个了不起的孩子,这是你应该得到的。”我没忘了非常认真地对他说出这句非常重要的话,“我答应了你的事情就一定能办到。同样,我没有答应的,也不会给你。”我沉静地凝视着他的眼睛。

他的脸好红,一个真正的傻子被人吻时也会这样吗?

无论他傻也好,精也罢,必须让他明白有些事情不是通过暴力或卑劣手段就能获得的。同时我的话也在暗示他我知道你没傻,别再装了。

乔泰突然抓住我的手,眼神不那么迟钝了,微波荡漾。但是他并没打算暴露自己,又冲我傻呵呵地笑起来,意图掩盖瞬间的失误。但他怦怦急跳的心跳声早已泄露了他自己,只是他自己尚不知觉吧。

一番试探下来,我确定了一件事:乔泰不想我被日本人占了便宜,那么他就是可以利用的,至少对我的敌意在消失。“中国人不打中国人”这也是我最近明白的一个道理。在当前这种情势下,多一个敌人不如少一个敌人,没准关键时刻他会是个好帮手。 至于以后的事态如何演变,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眼下最紧急的问题就是应付老狐狸强加给我的这场婚礼。当然,如果龙须川进确实像他看上去的那样——正人君子——事情会容易很多。但那已经是事后的事情了,我不敢再下赌注,因为我是那个最输不起的人。

龙须川进晚上没回来,我依照他的话将卧室的门窗都关好。明天就要跟他一决高下了,我得早点休息,保持旺盛的精力和灵敏的反应力。

抱着柔软的枕头,感觉好像抱着尔忠国。“做个好梦。”我对自己说,安然睡下。

他又来了,进入我的梦。我很开心,紧紧抱住他。“我知道怎么打败龙须川进了。谢谢你!”我激动地亲吻着他的唇。他的唇很软,很柔,很甜,像化不开的蜜。

“我知道你会有办法的,因为你就是你,非同寻常的你。”他笑着,举起我,托举得很高很高。我俯视着他,他俊美的眉,星般的眸,挺拔的鼻,诱人的唇如此清晰。我贪婪地看着,把这一刻深深地刻印在脑海里。

他慢慢放低我,我的脸贴近他的脸,我的长发垂在他的肩上,他轻轻拿手拈住,缠绕在指间,

“就这样吧,永远不要松开。”我祈求着,让我的发永远缠绕住他,不让他离开。

他的手指,缠绕着我的发的手指抚摸上我的脸颊。“记住,永远都不要放弃希望,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承诺了,他不会再离开我了。

我幸福地流着眼泪,把头深埋在他的胸膛前。

然而,他的身形又变得飘渺,让我无所依靠,枕靠着的只是一团稀薄的雾气。

“你骗我,你答应我不走的。”我哭喊着,无措地挥舞手臂四处乱抓。

忽然间,我发现我的发少了一截,仍然缠绕在他的指间吗?

惊惶中,他的声音又响起在耳边:“我在逗你呢,小傻瓜!”温润的唇亲吻着我,“唉,你就爱哭。”他怜惜地抱住我,紧紧的。

“你坏!”我敲打着他,心头又被幸福溢满。

他宠溺地看着我,“我的妻子好美。哭起来也这么美!”他又来吻我,深深的,沉沉的,带着浓浓的迷醉。

“那你就、就要了我吧。”我娇羞地看了他一眼,赶紧低下头。

他摩挲着我的腰肢,将我拉近他的身体。

那是他坚实有力的身体,贴近的同时,一阵颤栗,像被电流击穿,酥麻。

“会很疼吗?”我揉捏着他的手指。“我怕……”

“那我就不要了,我不想弄疼你……”他轻笑着,松开我。

我使劲揉捏他的手指,有些恼,又有些甜,他很在乎我的感觉呢。

“吻我好不好?”我咬了咬唇。他立即吻上来。“用力,”我要求他,他重重地吻我。“我想听到你用力呼吸的声音。”我要求他,回想着他的呼吸吹在我脸上、撩拨着我的感觉。

但是,他沉默了,一动不动、忧伤地看着我。

我陡然想起他已经死了,哪里来的呼吸?

他无声地哭泣,落下血红的泪。

我慌张地胡乱涂抹他的眼泪。他的泪水好多,不断涌出,止也止不住。

“是我错了。这样就好,对不起,我不再要求你什么。”我慌张地告诉他,但他倏地消失了。

我又做错事情了,我不该要求太多。我好后悔,他又离开我了吗?

“国哥哥,不要走!你在逗我是不是?你不会走的是不是?你答应过我的,快点出来啊。”我疯狂地四处找寻他,希望他还像上一次一样突然出现,然后告诉我他只是在逗我。

然而,他再也没有出现。

他生气了,他不愿意理我了。我懊恼地抓扯着自己的长发,好疼,好疼……

我惊醒了,原来又是南柯一梦。

可眼前黑影一闪,那是什么?

“谁?”我本能地惊问。

没有声音,可刚才明明看见……难道我眼花了?

我完全从梦境中清醒过来,紧张地盯着黑影闪现的所在,黑漆漆的房间,微弱地显出家具的轮廓——并无异常。

神经过敏!我对自己说,已经关好了门窗,怎么会有人进来?

我一边嘲笑自己的过敏反应,一边宽慰自己一定是刚才那个梦闹的。

但是,我又从床上惊跳起来。因为,此时卧室的窗洞开着。

作者有话要说:吼吼吼,等待花儿来砸,不限量。。。

168

168、失控的夜晚 。。。

作者有话要说:撒花时间,冒泡时间,JQ时刻。。

不留花的,某蓝非常肯定地叫嚣:“拖出去喂鱼。。。。”

问题是某蓝家附近没有鱼池。

更大的问题是某蓝家附近也没猪圈,也没鸟巢,更没。。。

某蓝等于没说!

悲催的被自己的文卡得无力的某蓝

我一跃而起,冲向窗户。远处花坛那角,一个黑影已经猫着腰纵身跃上近三米高的墙。好厉害的轻功!我赞道,突然心猛地一颤。

来不及穿鞋,我撑着窗台翻到窗外,顾不得是否有坠到一楼的危险,踩着屋檐的瓦片向前一跳,抱住一根电线杆,滑到地面,去追那个已经沿着墙头飞窜至后院方向的黑影。

我不敢叫喊,但心中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是他!

除却他,谁能有如此不凡的身手?

除却他,谁会悄无声息地潜进我的房间却并非对我下手呢?

希望的火花一瞬间点亮:我的尔大哥没死!

顾不上脚底有多少不友好的东西硌着,我只想追上那个身影。那个让我朝思暮想着的人哪,快追上他!我要看到他,真真切切地看到他。

黑影无声无息,如闪电般迅捷,瞬间从我的视线内消失。

我飞跑着穿过静寂的后院,踩着痛脚的鹅卵石来到后门,疯狂地扯开门拴,冲了出去。

后门口把守的日本宪兵开始没反应过来,等我擦身而过后,很快追过来,用日语叫着:“麻袋!麻袋!”大概叫我站住。

我没打算停下。心中燃烧着一团炙热的火焰,让我恨不能脚下生风,载我追上他。

冲出去约一百米远,却再也没能看到那个影子。我的长发被我的泪粘在脸上,但我已经顾不得拂开。

我真想放声大叫一声尔忠国,但我不敢喊,因为瞬间意识到我的愚蠢。就算我能追上他又如何?不等于把一大群鬼子招来抓他吗?

身后传来杂沓的皮靴声,几个日本宪兵喘着气追上来。前方另一个设栏的岗哨也拦住我的去路。他们叽里咕噜地说什么我一句也听不进去。况且我的日语水平还没达到听得懂他们说话内容的程度。

我双手撑在膝上大口地喘气。很久没这样剧烈奔跑了,心跳得很急,加上格外激动,感觉心跳狂野到欲从胸腔里撞出来,撞得我心痛。的确痛,因为他来过,如此接近我,却一言不发地走了。

是他吗?如果是他,为何不愿见我?既然冒着风险来了为何连面也不愿见上一见?

我突然疑惑起来那个人真是他吗?可我强烈地感觉是他,甚至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就像梦里……那是他在吻我吗?在黑暗里偷偷地吻过我?

一阵急刹车的声音响起在身后,随即传来皮靴跑近的声音。一双大手抱住我。“你怎么跑出来了?”是龙须川进,“穿的这么单薄。”他搓着我的肩膀,似在帮我御寒。

我抬起头木然地看着他,却想着尔忠国的脸。

“你、你的头发怎么了?”他吃惊地问。

我摸了摸散乱的发,一凛。耳边的长发少了一大截,剩下的短发粘在下巴上。

是他,千真万确,果真是他来过了!我激动地想哭却又无从哭起。

他来过了,不杀我也不搭理我,只劫走了我的一缕发。

是警告?还是想证明什么?我一阵茫然,但确定了一个无比震惊的事实——他还活着,并暗访过我。

我只知道从此刻开始,我的生命已经不再是我一个人的生命,注定将为了他而坚强地延续下去。

我痴痴地看着夜空,傻傻地笑,我的尔大哥没死,他活着,为我点燃了一盏明灯。什么臭鬼子,什么威胁,什么磨难都不重要了——他,回来了!

我被龙须川进抱了起来。他一边用中文责怪我光着脚跑出来,一边用日语遣散周围的宪兵,一路将我抱回院内。

院子里已经站了几个人,大概是被外面的动静惊醒了,出来看是怎么回事。好在老狐狸没醒,不必担心他连夜盘查我为何发疯。

龙须川进又将院里的人也遣散回屋。

我处于极度兴奋中,满脑子想的全是尔忠国,至于怎么上的楼,怎么进的屋统统没注意,直到龙须川进将我放在床边对我说话。“不想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他沉静地问道,坚持替我擦干净脚底的污垢。

“我可能得梦游症了。”我胡乱找了个理由,这才注意到他脸上有伤,好像被人揍过。“你怎么回事?”我指着他的脸问道。

“先别管它。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说了吗,我可能得了梦游症。”

龙须川进放下我的脚,站起来俯视着我。“飞檐走壁的那种梦游吗?”

他怎么会知道?我一惊。

他看着我的神色,微微一笑。“我抱你进房间的时候门还反锁着,我用钥匙打开门进来的。而窗户开着,你不是飞檐走壁难道穿墙而过?”

我将脚往内缩了缩,垂下睫,“我记不清了。”知道很难搪塞他,但只有这个理由还能算是个理由。

“他是谁?那个剪去你一缕发的人是谁?”龙须川进托起我的下巴问道,目光审慎。“你认识他?”

“不认识!”我镇定了一下,抬眼看他,“我没看清楚他是谁。我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除了那个“不”是谎言,我说的完全属实。所以,我可以不带伪装、如实相告就行。

龙须川进察看着我的神色,“你越来越狡猾了。”他叹了一口气,“看来我的劲敌不止一个。”

他一边说,一边揉了揉下巴。“今晚我被春树揍了嗳。”说罢又叹了一口气,充满无奈。

“你今晚是去找他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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