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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色之城-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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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重地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头埋进臂弯里,一张脸已经皱成一团糟。我立即明白过来——他总算弄清楚我不是辛凤娇。只是,知道的是不是太晚了?已经上了我的贼船啦。

我瞬间感觉得意:早就告诉过你我是如假包换的柳拾伊啊。如今总算可以证实自己并未说谎。

命运的最神奇处在于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令人震惊的事情,就像此刻……

然而,得意之情仅维持了几秒钟便被另外一种情愫取代。因为我还是处子之身,才得以靠这种最古老、也是最无奈的方法证实我的确不是辛凤娇。否则他会一直当我是辛凤娇爱下去。

命运真会开玩笑,就在我已经做好一切准备成为辛凤娇时却被证实并非她本人。

无法言喻的酸涩和失落感漫上心头……前面的泪还没干,新的又落下。

然而,我已经跨出了这一步——开弓没有回头箭——拜托你接受一个名叫柳拾伊的女孩子爱上你的事实吧。

尔忠国神情复杂地看着我,更多的是凌乱。

我小心翼翼地拽过更多被单、遮住身体更多些,“你……后悔了?”我又担心了,声音开始不自信。

他抓住我,迷人的眸里竟然闪现出绝望之色。“你不是辛凤娇!为什么?怎么可能?”

“你早该知道我不是她。”我顿觉失望,心里空荡荡、无所依托的感觉更甚,一度轻飘着的心开始下沉——我的担心终于成为现实了吗——他满心期待的破镜重圆或满心欢喜的旧情复燃不该朝这个结局演变?

他的眼眸如迷雾般混沌一片。当他再次看着手心,却神经质地嗫嚅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我惊呆了!他的迷惘、他的痴愣、他的失措交织在一起的眼眸如同一块强力吸,瞬间将我吸入一个深不见底的世界……

我的右脚骤然被抬高——捏在他手心里。他如恋足癖般直愣愣地盯着我脚底的一处。“没有胎记,没有……你不是辛凤娇,你真的不是辛凤娇,你——究竟是谁?”

他仰起略显苍白的面孔,一双惊恐不安的眼睛盯着我,仿佛我是一个幻化成他凤娇妹妹的妖孽此刻终于露出了马脚。

他的眼神重重地伤害了我,让我感觉突然从天上掉进冰窟里。我紧咬下唇说不出话来,委屈的泪水止不住簌簌落下,心,刺痛,在身体的痛尚未消失的情况下。

“别哭啊,凤娇……不,你、你,拾——伊,别哭啊。”回过神来的他笨拙地劝道,完全没有了昔日的镇定和自若。

我没打算哭,因为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从爱上他那一刻起就注定要与坚强为伴。然而,我还是无法抑制地哭了——没用的东西!

我执意选择坚强,坚强却抛弃了我——我怎能不恸哭?

恸哭命运的嘲弄,恸哭幻想的破灭,恸哭刚刚恢复的骄傲再度被踏在脚下的悲哀。

“凤……对不起,拾伊,

 193、晴天霹雳 。。。

我有些心乱……乱了,真的乱了。”他像一个忏悔者喃喃自语着,突然一把抱住我,“对不起!拾伊,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我怎么这么糊涂?对不起……”

对不起?一声对不起为何让我感觉这么寒冷,让我感觉自己竟像某个因伺候帝王不周、即将被打入冷宫的嫔妃。

我突然憎恨起自己的身体来。为什么在最成功地扮演了被他宽恕了的辛凤娇时露了馅?这么快便被验明正身还怎么混下去?

曾经费尽周折、想方设法将自己和辛凤娇区分开来的我,直到此时此刻,才悲哀地发现也只有辛凤娇才能深深扎根在他心里——从始至末我都没能摆脱她的阴影。

看着他懊悔不已的眼神,我更觉难耐。

“拾伊,我会负责任的。”他紧紧攥着我的手,垂着的睫蝶翼般颤动着。

尔忠国,你又这样,连看着我说话的勇气都没了吗?负责任?谁要你负责任?我心里呼喊道。这话听着好牵强,好像我柳拾伊蓄意勾引了他,而他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一般。

悲从中来且愤懑不已——简直是我的奇耻大辱。

我抡起拳头劈头盖脸地抽打他。“你混蛋!尔忠国,你天生就是个大混蛋!”

尔忠国任由我发泄,一声不吭。

“你负什么责任?你怎么负责任?”我连连问道,“既然你终于明白我不是你的凤娇妹妹,那么请你告诉我假如她回来了,还愿意做回你的妻子,你打算拿我怎么办?”我急切地看着他的眼睛,带着仅剩的一点自信。

他的眸里氤氲一片——我看不穿。

沉默,又是沉默,令人压抑、令人难堪的沉默。

这个问题似乎难住了他,长时间地保持缄默,那双曾带给我甜蜜感觉的双唇紧闭着。

我感到心在下沉、不断下沉——我凭什么跟辛凤娇争?就凭跟她长得一模一样?还是凭我糊里胡涂、无法自拔的爱上了他?

“容我想想再回答你好吗?我现在心里很乱。我真的……没料到会这样。”他终于说话了,但是令我更绝望。

他现在的神情像极了一个一直霸占着别人玩具、认定是属于自己的执拗小孩,直到有一天被人指认出玩具上隐蔽的某个戳记、发现并非自己原来那个时,才局促不安地反省自己的粗疏,悔恨自己的霸道。

可我不是玩具,我是有血有肉的人!

想还回去也不可能了——我把一切都给了你——从身体到灵魂。

你竟然还要想想才能告诉我。想什么想?

好一点的结局是他的凤娇妹妹始终不出现或者嫁了他人,他没有选择仍然希望有我相伴他左右。差一点的,那个辛凤娇回心转意了,他一个也不得罪,脚踏两条船。最差的,抛下我,跟他青梅竹马的凤娇妹妹冰释前嫌、双栖双宿去了。

我算什么?一个令他产生过错觉和幻觉的影子?始终无法正面的替代品?

我感到呼吸困难——所有的骄傲和自尊都被他无情地粉碎——一贯如此。

我又感觉到了我和他之间那道看不见的墙——横亘在彼此间的另一个影子。

我想包容一切,毕竟我思念他成疾,毕竟我深爱他——完全身不由己。

但他眉头紧锁的样子令我怒火冲天,理智全无。“你滚!你给我滚!我不想再见到你!滚啊!”我吼着,嗓子尖得吓人。

我宁可当初死在他手里,让他绝了任何念想。

然而,是我亲手促成了他对辛凤娇的旧情复燃,也是我亲手埋葬了他对我唯一的眷恋——今后将出现重影。

他一脸惊愕、无措、无辜。

我发疯似的推搡着他,撵他出门,扔出去跟他有关的一切……

关上门,我无助地啜泣。

我知道我已经完蛋了,曾经无比骄傲的我此刻如同被拔光羽毛的孔雀独自掩藏起残破的身体,舐舔难以愈合的伤口……

见鬼!两腿间火辣辣地疼,似在提醒我藐视预言的后果——他不是那个人——你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这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吗?

尔忠国扒在门上低声叫着我的名字。终于,他不再坚持,默默地离开了,一句安慰的话也没留下。

是谁说过快乐总是很短暂的?天才啊,我的快乐更短暂到似昙花一现——开得快,败得更快。

我洗去身上的血迹和欢爱留下的痕迹,匆匆收拾行李。

我不想继续留在这块伤心地,一刻也不想停留——房间里到处都还滞留着他的气息——不堪回首的气息。

叫了一辆黄包车,我去了邹淼玲的住处,求她收留我住几日。

我知道这会妨碍她和高铭锐的二人世界,但我眼下再也没有勇气一个人面对残酷的现实——我需要有个朋友在身边,哪怕什么话都不说。另外,我也需要冷静一段时间。

我没有对我的好友透露曾发生过什么,只说最近有人骚扰我,害怕一个人住,因为我无力接受她的任何责难——一定比迫击炮更猛烈。

我只想睡死过去。

那天之后,尔忠国如同人间蒸发了般踪影全无,一次也没来找过我。

作者有话要说:出现意外了。

求安慰,替十一童鞋求的。

194

194、上花轿 。。。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我由最初的心存幻想变得大失所望,继而又从大失所望变成冰冷的绝望——他果然并不在意我。

我,柳拾伊,只是一个成全了他的骄傲的幻影而已。

绝望之余,我再次自欺欺人:这样最好了,我不必再以辛凤娇的面貌出现在他心里,我就是我自己,从此不必跟他有任何瓜葛——可以干净、彻底地忘了他。

痛定思痛,我该真正长大了。经历过这一回,是否可以有资格跻身成人世界?也许仍然不够资格,但我终于明白单相思是多么可笑的事情。

尔忠国对我始终是残忍的——自认倒霉吧。从土匪手里救下我时他就这么说过。至少他还算诚实,没有虚伪地掩盖我不是辛凤娇的事实。他心里只有辛凤娇,恨也罢,爱也罢,始终是她,只有她。在他眼里,我等于辛凤娇,辛凤娇等于我。他本可以假装不在乎我是谁,让我在谎言编织的美丽光环中毫无知觉地毁灭。如今,他及时给了我一记沉闷的耳光,不够响亮却能让我快速清醒过来。

我该怨恨他吗?不。如果非要怨恨,只能怨恨自己,明明知道不该爱他,还是自作多情地爱了,明明知道他心里藏着的那个人不是我,还是不计后果地爱了,充满少女般幼稚的幻想,怨谁?谁让你妄图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了?结局恰如扑火的飞蛾——毁灭!

所以我不能恨他——似乎也做不到——唯有忘了他。

忘记一个人最直接的、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就是麻痹自己、忘了自己是谁。

我托季老板帮忙,看他能否帮我在法租界内寻到一处落脚点——离上班地方近,离他出现过的那个地方就会远,然而我没能如愿。

自1938年10月汉口沦陷后,法租界便成为汉口一大避难场所,有钱有势的人家都想办法搬去那里,包括武汉三镇最有名的那些老字号都在法租界落了户。法租界早已人满为患,所有房屋从地下室到楼阁全部住满居民,一时半会儿无法再加塞进去。而我又不爱热闹,跟一大帮人早早晚晚接触非我所愿——我更愿意深深地隐藏起来,躲避日渐毒辣的日光。在找到新落点之前,我只能保留原来那个伤心之所。

高铭锐所托之事我没忘记,在电话里大方地叫了老狐狸一声爸爸后,老家伙用激动的声音问我有没有需要他出面的事情。我说我不愿意成为孤儿,更不愿意见到比我小了许多的人早早流落街头,无人问津。老狐狸弄清原委后,很爽快地叫我放心,他一定重点安排好这件事。

没等他问完我何时可以回去看望他,我假装电话出了故障挂机。

多简单,只需叫那老狐狸一声爸爸,什么事情都搞定了。我放下电话,在电话亭里发了很长很长时间的呆,直到有人不断敲打玻璃,催我从霸占了不知多久的电话亭出来。

解决这件事情后,我以身体不适为由,没去歌舞厅上班,只忙着把自己灌得醉醉的,分不清天南地北,分不清白昼黑夜。

邹淼玲第一个发现我不对劲,很快赶过来看望我,可我什么也不想说。

我有意逃避所有认识的人,尤其是池春树,我宁愿糊里糊涂也不愿让大脑有保持清醒的时刻。糊涂多好啊,糊涂了就不必清醒地面对现实。

当我被夺下手中的酒杯时,已经无法辨认来人是谁,只记得最后醉倒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当我终于清醒过来,面对的是池春树那张揪心不已的脸,他的眸中交替流淌过不安、刺痛、酸楚和落寞。然而,一旦接触到我的目光,他的脸顿时舒展开,露出我所熟悉的亲切、温和。而我却只记得他先前的表情:莫非我犯糊涂时把什么都说出来了?

我担心地看着他:“我……发酒疯了?”试探性的问话。

他点了点头,一度眼神闪烁,似在有意回避我的目光。

我感觉到他心情的沉重,但当他再次抬起头、勇敢地接触我的目光时,我只看到他轻松的笑脸。

原来,人人都学会了掩饰自己的内心,只是用来遮掩的道具不同罢了……

“酒醒了就好,大家都替你担心着。邹淼玲这些天打发了不少探问你情况的‘粉丝’。没想到你人气这么旺,没你在,舞厅的生意冷清了不少。”他起身倒了一杯水递过来。我接了却没喝,放回床边的矮凳上,心里一阵不安。

一定是我酒醉时胡言乱语了。天知道我口没遮拦地对他说了些什么。

不经意间,发现池春树的额角有道淤青,再看他那双好看的手——救死扶伤的手——手背上满是指甲的划痕。我失声叫道:“是我干的吗?是我弄伤你的?”

“没有,是我自己不小心。”他淡淡地说道。

真该死,我一边骂自己,一边抚上他的额角。“一定很疼!对不起,我……”

“我不允许你伤害自己。”他突然抱住我,“拾伊,不要说对不起。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不会丢下你不管。他已经死了,你忘了吗?他已经死了,求求你忘了他好不好?”

我一阵惊颤——还是不能忘记他吗?喝到那么糊涂的境地还是提到他的名字了?可怜的春树,他还以为我在为死去的尔忠国难过?他不知道他根本没死,而且我和他……

“答应我,以后不要这么对自己。有什么不快尽管说出来。我愿意当你的垃圾桶,甚至……出气筒。但是,请不要用醉酒的方式折磨自己……太伤身体……我宁愿看见你放声大哭。”他柔声劝慰着。

他越假装不在乎,我越难以心安。他的心有多痛,我能感觉得到。

“对不起。”我垂下眼睑。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永远不要说对不起。”他打起精神,握住我的手。“我答应过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照样疼你,爱护你,不让你受伤害。别再想他了好不好?”

被他握住的我的手挣扎着获得了自由,却再也抑制不住百感交集的猛烈冲击,“哇”地哭出声来,顷刻间,泪水如泄闸的洪水决堤泛滥。

这天底下,只有他能如此包容我,毫无保留。

池春树是上天恩赐给我的最好的守护天使,然而,我放着他这么好的人不爱,却相信什么预言?真要坚信预言倒也罢了,还爱上了心里只有那个女人的尔忠国!我不是作茧自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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