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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色之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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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啦。”我答道,知道邹淼玲在递话给池春树,让他多点机会跟我见面。
“记得上次你做了那个什么葱油鸡,好吃极了!差点连鸡骨头都被啃没了。我想大家一定还有兴趣吃一回。记得买一只大点的母鸡啊,过瘾点儿!”高铭锐搓着手建议道。
“大点是可以啊,但肉太老就不适合做葱油鸡了。”我解释给他听。别以为我舍不得花钱买斤重多的。
“那最好不要太久。”池春树笑道。“我刚接到通知,一个月后要去国外实习两年。”
“你要去国外实习?哪个国家?”邹淼玲好奇地问道,总是比我还积极。
“是——日本。”池春树一边礼貌地答道,一边不安地看了我一眼。他跟我相处这么久,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愤青”一族,如此反应亦属正常。
“那么实习回来打算在哪家医院供职?凭你的研究生学历加上国外实习经历应该很吃香,各大医院都会抢着要你的。”邹淼玲饶有兴趣地说道,不乏吹捧之意。
“嗯……有可能……就留在日本,因为……那边已经有一家公立医院有兴趣接收我,那家医院条件、设施都很好,而且……”池春树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继而又看着我。
“瞧你,还没结婚呢,就怕老婆怕成这样!”邹淼玲数落道,“拾伊虽然讨厌日本人,但是没说讨厌你去日本发展啊。你看咱们几个人里,她吃寿司和生鱼片比谁都能吃。日本医疗技术比国内好,我觉得不错。拾伊,你倒是说话啊!”她拿胳膊捣了捣我。
我不知道该如何说——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可是,她拿日本料理说事与池春树赴日发展有必然联系吗?
我垂下睫看着自己的膝盖。右膝盖上有个小小的磨破的洞眼,不仔细看几乎发现不了。什么时候,在哪儿蹭破的?一点印象也没有。
“瞧!拾伊舍不得,连话也不愿说咯。”邹淼玲朝池春树嗔道。
我抬眼向她看去,见她故意把嘴撅得老高的。
“拾伊,如果你不愿意我留那里,没关系,我……可以回来。其实国内也不错。”池春树的解释更让我觉得他实际是希望留在日本的。
“春树,你不必总是考虑我的态度,我可不是什么极端民族主义分子!”我低着头说道。
“外科医生不要太吃香哦!回来吧!可以对咱们多多关照,以后看病拿药什么的可不方便多啦!”高铭锐□来说道,一边指着烤架上的食物,“别光顾着说话,吃吧!都烤好了,趁热吃!”
池春树递过来一张餐巾纸,我居然没想到该接过来。
他抬起手,靠近我的脸,我蓦然一惊,看向他,正迎逢他明净的双眸。
他视线下移,小心地拿纸巾揩我的嘴角。“吃到外边了。”他笑道,把沾了油渍的纸巾展给我看。
我感到双颊热了,心里突突地跳起来,弄不清到底希望他去还是留?
“拾伊,你脸红了。真清纯啊,就这样也能让你脸红。我看六零后也没几个像你这样的。”邹淼玲一点不给我面子,还拿它当事说。
我更觉得臊了。
池春树却仍带着探寻的目光看着我,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意——他那招牌式的笑容极具杀伤力,不知道麻晕多少痴情于他的女孩子。
很明显,他想听到我的意见。
“呃,”我犹豫了一下——应该也必须给个态度。“如果……那是你心里所想,就留在那里发展吧。俗话说的好:好男儿志在四方。对选择医生职业的人来说,哪里有需要救治的病人,哪里就有存在的价值,不应该分国界、分种族是吧?我这人虽然在对日本的态度上狭隘了些,但我并不偏激。其实我们抵制日货、谩骂日本人这些行为并不在点子上,重要的是自身国民素质的提高,不如别人就是不如别人,光愤怒是没有意义的,谁让我们不够发达呢?这个世界永远是强势者说了算。所以,我希望你成为一名最杰出的外科医生,千万不要迁就我狭隘的民族主义思想,只管去日本发展好了。”一番话说完,我尽量表现得平静,其实心里恼火着——那么多国家都比中国发达、先进,你千不选、万不选,偏偏选我最忌讳的小日本去发展事业,而且事前也不跟我透个底——成心怄我嘛!我这就跟你掰!
这些话一经说出等于绕着弯告诉池春树:我放弃你了,你也必须放弃我。我们之间不可以再继续下去。
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我的想法,却要转弯抹角地暗示?只要愿意,怎么说都可以啊!
可是,我说不出口,我甚至没有勇气正视他的目光。
虽然垂着睫,但还是能感觉到他的不安越发明显地倾泻过来。
“哎呀,柳拾伊同志,我反对!”邹淼玲一拍我的肩膀,“你的态度很暧昧哎,人家就想听你一句明确的回答。你倒好,看似赞成他去,实则句句话带刺反对着,能让他放心去发展吗?我要是春树,就逼着你回答yes or no?别那么多废话!”
“好吧,我再说清楚点,但是仅供参考。从我的研究结果看,我发现很多日本人绝不像我们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和善友好。这些人虽然不能代表全部,但也相当可观。他们以为保持脊柱的灵活,就代表文明礼貌了?他们以为说话带敬语就代表尊重他人了?完全不是。他们从心底里是藐视、仇恨我们中国人的。所以我担心春树去那里受气是真的,但同时,我希望他为国争光也是真的。我们要超过他们,必须学习他们刻苦钻研新技术的精神,学习他们永不言败的韧劲。哎呀,我就说这么多。发言权在我,选择权还在当事人!”我不满地瞥了邹淼玲一眼——这个死妮子胳膊肘怎么老往外拐呢?她到底站在哪一方?
“对了,春树!去日本发展对语言要求很高的,你的日语突击得怎么样?”高铭锐的目光扫过我,同情地看着池春树。
“我母亲曾在武汉外国语学校教授日文,我想不必担心日文不过关。”池春树提到他母亲时,态度很是恭谨,双手扶在膝上,令我突然感觉他像个日本人多于中国人。
他当然不必担心,因为他母亲做过十二年的日文老师——我早就知道了。我甚至记起了她母亲那九十度的标准日式鞠躬。现在想来真是悲哀啊,学日文竟然连举止也变了——成了一个完全被日本文化同化了的中国人。作为一个早就替儿子选好出路的母亲,她自然会早早地教会他一口流利的日语,恐怕一直盼着有这一天吧!
我心里更增添一种说不出的惆怅——也许他当初就不该追求我,因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我讨厌日本,今后怎么可能随他一道去日本呢?绝不可能!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腕上的手镯表,思绪万千……
一旦他去了日本,我们之间四年多的交往就算走到了头。
也许,我和池春树从一开始便注定了有缘无分吧。
午后剩余的时间就在湖边渡过。栀子花开在周围,花香悠绕。万绿丛中星星点点的洁白,点缀得大地也圣洁起来。当湖风吹过,轻柔地吹拂着我的脸时,栀子花也轻轻摇曳着,送上沁人心扉的香气……
湖景,微风,花丛,两对青春焕发的年轻人。一切看似好完美。
高铭锐和邹淼玲正在钓鱼,两人颇有耐心地静立在湖边等鱼儿上钩。上钩的鱼儿将成为是我们的晚餐佳肴。我和池春树则坐在满山坡的花海里远远地看着他们。
“拾伊,你好像有心事,可以跟我说说吗?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池春树问着话,递过来一束栀子花。
这么容易被他看出来了?看来我这人的确肤浅,藏不住心事。可是我怎么跟他说呢?这事对他可是大大的不利。“没什么啦!看你说的。”话虽如此,心却一阵惶恐——我说谎了,但愿脸不要再红。
我机械地接过栀子花。
“你的眼睛像水晶一样透明、清澈,可是总会不经意地透出一抹忧伤,让人情不自禁地产生要保护你的冲动,从我认识你那天起就是这种感觉。现在的你,这抹忧伤更明显。” 他神情专注地看着我,似乎想替我挤除掉那些令我忧伤的因素。
我没料到会给池春树造成这样的印象。“我忧伤吗?我哪里来的忧伤?”为了否定他的臆断,我给了他一个俏皮而明媚的笑容。
“你是不是没说真心话?你的眼睛眨了好几下哦。”他戏谑地靠近我,紧盯着我的眼睛。
我的脸倏地红了。
讨厌,脸还是红了。
池春树没有趁胜追击。他将手枕在脑后,躺在花丛里,看着蓝天,过了一会儿叹道:“我时常想,拾伊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孩子呢?美丽得令人窒息,却一点儿也不骄傲,温柔如水,但是在内敛、沉静的背后,却有股毅然决然的倔劲儿,像似在跟什么暗暗较劲儿,又让人觉得你实际是喜欢拒人于千里之外的。”
“这不正是你喜欢我的地方吗?”我微笑着说道,眼睛瞥向遥远的山麓。“也许有一天,等你完全了解我,就是不再喜欢我的时候了。”
“怎么会?”池春树自信地笑道。“我即使放弃喜欢自己也不会不喜欢你。我永远都会珍惜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啊,你又在考验我吧。不过你别忘了,连你母亲都说我是最佳女婿候选人哦。”
永远?我琢磨着他这个字眼。可是永远究竟有多远?就像这满山的花儿,能永远都芬芳吐蕊,千娇百媚吗?
池春树轻轻地揽我入怀中,呼吸里带来花草般的清香气息。
这是他独有的气息。也许,正是这种气息吸引我、不忍离开他或伤害他?
阳光温暖地照在我们身上,我久久地凝望着初夏绚丽的自然景色,渐渐融入一片花海里……
3 挡箭牌
睁开眼睛时,太阳已经西斜没入树梢。
“拾伊,你睡得好安静,让我都不忍心惊扰你。”池春树柔声说道。
我仰起头,看到他眸里掠过一丝怜爱的神色,继而发现身上披着他的罩衫,这才明白刚才不知不觉在他怀里睡着了。
最近有点魂不守舍、睡眠也不太好,如今被温暖的阳光一晒竟然睡沉了。
我摸了摸头,发束松散、乱蓬蓬的;拉下皮筋,将发散开。
湖风暖暖地袭来,舞动着我飘逸的黑发。
池春树修长的手指穿进我的黑发里,唇贴上来,沉醉地吻着我的发梢。“你好美!”他说。
他的夸赞发自心底,他的目光更是专注而深情。记得我时常笑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欣赏一幅画。他却说再美的画也比不过我,因为画不像人,没有慑人魂魄的眼睛。
我知道自己很美,所有的人都这么说。青春本来就是一种美,加上拥有姣好的容貌和身材,这样的青春美得张扬,美得夺目。然而,随着青春的到来和延绵,我却越来越害怕自己的美暴露在阳光下,尤其暴露在异性惊叹的目光下。我甚至想把自己藏起来。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惧怕在加速,演变成一种莫名的不安,不断在心底涌动。
我无法弄清自己究竟惧怕什么?是对爱情缺乏信心产生的迷惘呢?还是担心父母失败的婚姻在自己身上重演呢?
似乎是,又似乎不是。
“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池春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如呓语般朦胧。
“嗯,当然。”我答道。
如果说男女的结识纯属偶然的话,我和池春树的结识则是偶然中的偶然。
我的思绪飘向了四年前。
那是大学二年级寒假的一天,我去机场接妈妈。她刚参加完一个全国性的医学研讨会回到武汉。等我赶到机场,比预定接机时间还是晚了几分钟。
当我匆匆地从出租车里钻出来时,有位中年女士和一个高个男青年刚好从我眼前经过,急急忙忙进了大厅。
我跨上台阶,脚底踩到一个软软的东西,抬起脚一看是个长方形的小手袋,里面竟是两张武汉市市民身份证和两张机票。我没仔细看就感觉应该是刚刚路过的那两个人丢的。他们领登机牌时发现东西没了肯定很着急。
我追进大厅,可是人头攒动的大厅里哪里还能找到先前那两人的踪迹?
我疾跑向服务台,对值日的地勤人员说明了情况。很快,他们通过广播将遗失启事连播了三遍。
几分钟后,我与妈妈会面时,她已经等了我好一阵子了。
“你这丫头既然来接我,竟然让我等你!”她笑着数落我。
我一边接过行李箱,一边告诉她刚刚遇到的事情。
“我打了你的手机为什么不接啊,忘了带了?”她问我。
“哦,可能声音太吵,没听见。”我不假思索地回道。
“你这孩子,那么细微的声音都听得见,手机铃声反而听不见。胡涂蛋一个!”
我不好意思地挽住妈妈的胳膊,撅着嘴亲了她一下。
广播里又在播出一则新的失物启事,说刚才有位去过服务台的小姐遗留了手机在柜台,请速去领回。
这则启事引起了我的注意——感觉跟我有关。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大衣口袋,手机没了。一定是刚才急急忙忙离开,遗忘在服务台了,怪不得没听到妈妈的电话。
我们又赶往服务台,那里还候着两个陌生人,正是身份证的失主——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和青春帅气得令人不得不正视的美男子。
没等人到跟前,那位中年女人便如遇到救命恩人一般向我深深鞠躬,客气得要命。
我害羞极了。不过是一件小事,何以施此大礼?
我立即也朝她鞠了一躬,以示尊敬。可没等我竖直身体,她竟然第二次异常客气地对我鞠躬表示感谢。
长这么大,还从没被谁施过此等大礼,而且人家又是长辈。受宠若惊之余,我只得抱住她不让她再鞠第三次,同时感慨天下真有懂得“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人。
站立一旁的帅哥倒是很随和,只朝我微微点头致谢。彼此目光接触的一刹那,我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他竟然也有同感,因为他随即问我:“我们以前见过吗?”
当然没有,绝对没有,只是感觉上似曾相识罢了。
时间紧迫,他们两人不能再停留,在再次表示感谢之后匆匆离去了。
我以为这段小插曲随着我们的道别将成为过往记忆,然而一个月后,我的手机上突然出现一个陌生的号码。起初我以为对方打错了,懒得去接。声音停了没多久,又响起来了。
我的耳朵怕吵,只得接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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