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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色之城-第2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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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执拗地拿自己的衣袖替他擦泪。“川进,别再哭了,你的妻子和孩子在天国里看着你呢。她们会喜欢哭鼻子的龙须川进吗?我就不喜欢,虽然我自己也挺爱哭,但并不喜欢这样。女人都喜欢坚强的男人,坚强的男人才让女人觉得安全啊。哭一小会儿没关系,但是不能哭太久。”我一边说,一边不停地在他脸上乱抹,想起春树曾经对我说过的话:“……男人有时并不像你看上去的那么坚强,甚至比女人更脆弱……”

他不愧是个理智的男人,在自尊心的驱使下很快止住眼泪,可我还在他脸上擦,将他的脸搓得红一块、白一块的,完全变了样。我朝他吐了吐舌头。“擦过头了,真不好意思!”

龙须川进笑起来,悲伤总算消失不见。可他又说道:“虽然我在王的面前丢了丑,但是,我们算是扯平啦。”一句话就把我的功劳全抹煞光。

他的自控能力真好,我叹道,而且他很会给自己找台阶下。我不就是有那么一两次哭脏过他的衣服、以及脸上不小心糊了鼻涕被他看到了吗。他这会儿还不忘为自己扳回点颜面。日本人可真是爱面子呢。

我认真对他说道:“我可没想偷看中佐阁下哭,我来是因为想请你明天帮我多做些寿司。我最爱吃川进做的寿司,非常好吃,我对它们又有兴趣啦。”说着,我挺起肚子;“你这么慷慨,这两日不把你吃空了似乎对不起你的盛情。从明天起,我打算跟你学做寿司,万一我走了之后很想吃寿司又找不到会做的日本人可是很糟糕的事。”

龙须川进爽快地答应我只要我有兴趣,他可以传授给我所有的做法。

我的目光落在他手里攥着的东西上,是个椭圆形的木质相框,里面嵌着一张一男一女的合影。男的正是龙须川进本人,女的看上去很陌生。莫非她就是筱文宁。

我从未看过他妻子的模样。这方面他不像他舅舅——喜欢在屋里放满怀旧的物品以示纪念。

我看向他手里的相框试探的问道:“可以看一看吗?”我想他也许愿意主动跟我谈及他妻子的事情。憋在心里多难受啊。

他稍稍犹豫了一下,将相框递过来。

背景是伦敦桥的一角,画面里的夫妻俩亲昵地依偎在一起。梳着披肩发的筱文宁将头枕在龙须川进肩上,娇小的身躯斜靠着龙须川进,双手环抱着他的腰,笑容清新而自然。龙须川进一只手搭在她肩上,露出阳光般的笑容。多幸福的一对人啊。

筱文宁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漂亮,但她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微圆的面孔上一双含笑的眼瞳明亮而坦荡,整个人看上去飘逸而充满朝气,又似乎对一切充满坚定的信心,只需看一眼便给人留下不易磨灭的印象。我想她若还在人世一定能和我成为朋友。

“你们非常般配。”我将照片还给龙须川进。

龙须川进拿手轻轻抚摸着相片。如我所愿,他打开了话匣子。

“阿宁的性格很像男孩子,行事如风,想好了的事情立即就要办到。”说起他的妻子,龙须川进露出温和的笑意。

我认真地听着,让他带我走进他和筱文宁的世界。

“那时候女孩子大多留长发,尤其中国女留学生。她却留着一头几乎像男生的短发,俏皮而另类。但是我们结婚后她打算不再留那么短的发。

舞会上我第一次见到她跟一个德国学生一起跳舞还误会她是个有易装癖的男孩子。就是那一次,她引起了我的注意。留学前,我在国内有过几个女朋友,但仅限于礼节上的交往,并不是恋爱那种类型的。

阿宁给我的感觉截然不同。她有个绰号叫‘东方数学女王。’女孩子理科念到她那份儿上的很少很少。但她一点不像学理科的人那般死板,她很喜欢交际,身边围满了来自美洲的、欧洲的、阿拉伯的各种阶层的留学生。她是那种不用刻意而为就能吸引很多人眼球的女孩子——率真、热情、充满活力。

我第一次主动邀请她跳舞却总是踩她的脚,因为我根本不会跳那种交际舞。她起初以为我是中国人,还猜我来自于东北三省,后来她说是因为我中文说得很好,而且个子比较高,跟她印象中的日本人不太一样。

我并没有隐瞒我的国籍,当我告诉她我是日本人,她立即露出遗憾和厌恶的眼神。那时,东北三省已经被我们国家占领,作为中国人她对我没有好感完全可以理解。

那次之后,她对我的态度发生了很大转变,根本不再理我,可对我来说简直是灾难,因为我爱上了她。我从没想过会自己爱上一个中国女孩,一切都那么不可思议。

她信基督教,经常去教堂做礼拜。为了接近她,我也加入基督教。她喜欢打网球,我便请了私人教练突击学习网球。那时候的我真是疯狂啊,一心要得到她的青睐,无论刮风下雨,天气变化都准时出现在她的公寓外。无论她愿不愿意理我都热情地向她表达我的爱意。

就这样整整一年时间。有一天,她终于对我开口,却是充满敌意地问我:‘你是特务吧,接近我什么目的?’我非常吃惊,因为我的确是特务,只是我一向对政治缺乏兴趣,即便当了特务也是一个很失败的特务。但她这么问,我感觉她很敏感,于是更想多了解她一点。后来我不择手段滴打听到了她的底细,这才知道她祖籍南京,家中好几个亲人都是为政府做事的。她同样也是政府资助培养的特等生,回国后将在国民政府就任要职。

她讨厌日本人不仅仅因为这些。她的祖父曾是北洋水师的一位军官,在甲午海战中负了重伤以至于不治身亡。她对日本人的仇恨由来已久。后来我再次找到她,坦诚地告诉她我的一切背景,希望用我的真诚诚和爱意弥补中日战争造成的阴影。她冷笑着拒绝了我。

我没有气馁,一如既往地去见她、并保护她免遭麻烦。有几次的确帮上忙了,我的柔道发挥了作用,击退了几个妄图袭击她的地痞流氓。就这样,又过了大半年。一天,伦敦下着罕见的大雾,我去见她的时候被一帮不明身份的人袭击,他们威胁我离她远一点儿,但我还是带着伤去见她。

那一次,她含着泪再次拒绝了我,但留下一句话:‘如果你不是日本人多好。’就是那一次,我知道她心里也是有我的,拒绝我只是因为我的身份。

仿佛得到了鼓舞,我更加热情地追求她。在我第五次为了保护她受伤时,那一次也是最重的一次,我不得不在医院里躺了整整七天,每天都在想自己会不会就此死去,永远也见不到她了?

第八天时,她终于来看我。当她取下帽子我惊呆了,她竟然为我留起了长发。她说不想等到她的发留到足够长时,我已经不在人世,再也看不到她长发飘飘的模样。她说她不想一生遗憾,因为她也早就爱上了我。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出院后,我们开始热恋,完全忘记彼此的身份和国籍,只想从此守候一生。我写信回国请求父母同意我娶她,但全家人都表示反对。出乎意料的是我舅舅很赞成。他认为我的选择非常正确,但条件是要让阿宁跟我回日本。我知道阿宁不会同意,因为来自她的家庭方面的压力也很大,想得到来自家庭的祝福根本不可能。最终,我们自己做主在伦敦结了婚,并说好永远不给对方强加政治上的一切思想,为了我们的幸福,我们宁可一辈子漂流在国外。

幸福是如此的短暂,一年后,中日战争全面爆发,那年九月中旬,阿宁接到家里发来的急电,告知她二哥在淞沪会战中壮烈殉国,并分析日军很有可能沿江而上攻打南京城,出于安全考虑请阿宁不要考虑回国的事。

我知道她跟家中一直有书信往来却不知她为何提到归国一事。阿宁敷衍我她一直想回国一趟将家事处理妥善,如今战事紧张,她无论如何得回去一趟将母亲接出国。我立即决定跟她一道前往,但被她毅然拒绝。她说以我的身份回去只能增加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并说她会抓紧时间安排好一切很快回来,让我一定要放心。恰恰在那个时候我接到父亲战死伪满国的消息,要赶回国内奔丧。我无心思虑更多便答应了她,谁知她这一去竟然成了永别。她回到南京家中报平安时才对我说起她已有身孕的事情,因为怕我知道了不放她走所以故意隐瞒了这一状况。

我回日本参加父亲的葬礼,跟阿宁一直保持着联络。我希望她尽快回英国,而她执意留在国内。

进入十二月,她跟我中断了音讯,我当时预感就不太好,一心想到中国找她,但我被政府召去负责征兵,困在日本无法行动。

半年后我也被召入伍,随部队来到中国,几番打听下来才知道她已经遇难。我真后悔啊,一念之差让她和我未出世的孩子惨遭杀戮。但我知道即便她没死,也不打算跟我回英国了。她的性格我很了解,虽然爱着我但无法再面对我。她这一生最佩服最爱戴的就是她二哥。她二哥的死对她打击很大,所以……

这也许就是神的意志。我的父亲参与了侵略战争,夺走了像她二哥那样的很多中国人的性命,所以神不让我得到属于自己的一切。神带走了她和我的孩子。”

我静静地听他有如忏悔般的陈述,深深地震撼着。那些被现实的残酷遗憾地终止了的浪漫音符是怎样凝结在他心里千回百转的啊。

真难为他如此重情重义,只可惜我们谁都不能选择出生和死亡时间。一切的一切,命中早已注定,被命运主宰的我们无法预知生命运行的轨迹,即便知道了又如何?能改变吗?

“我的王,我爱上你也是个不被允许的错误,因此神早早地带走了我的弟弟以示警告。可我还是犯了错,不可自拔地爱上你,比当年还不可理喻。我想神不会带走我,因为神需要我活着赎买家族犯下的所有罪过。于是,我有了一个新的使命,爱你,但不能拥有你,保护你,但不能靠你太近。如果我执意那么做,就会重蹈以前的覆辙,眼睁睁看着我在乎的人一个个消失。我发誓我不会允许那样的事情再度发生。唯一值得放心的是,你不爱我,永远不会爱上我,所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他自嘲地笑了笑。

“川进,我知道你是为了保护我们才又当了特务,我也知道你有多么厌恶这种身份……谢谢你。”

“啊哈!”他摇摇头,“你只说对了一半,另一半的原因嘛,”他叹了一口气,“我要为我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报仇。这也是我坚持留在中国的原因。”

没想到他有这个目的,我很震惊。“你查出凶手了?”

“没有。虽然我知道很艰难,但我不能让阿宁白死。我发誓要找到杀害她的凶手,无论是一个,还是两个,或者更多,我要这些没人性的家伙一个个下地狱!”

“可是,时隔这么久,到哪里找这些凶手?”看着他坚毅的眼神,感觉他不达目的决不会罢休。

“所以我动用手里的一切权利细细筛查。只要揪出一个就可以找出其他人。他们一个也别想逃。”他握紧拳头,露出凶狠的眼神。

我佩服他的血性,但是他这么做委实有点疯狂。南京大屠杀发生时惨死的可是三十多万中国人哪,多少鬼子参与了这场惨绝人寰的兽行?杀害他妻子的凶手谁能弄得清有几个?他一意孤行,难免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川进,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很多事情既然发生了便于事无补,你还要多往好了想,多想想未来。”

龙须川进从复仇的状态中抽离出来,又恢复了理性的目光。“我的王,在我心中,你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女人。我知道我的要求有点奇怪。但是我很想知道你对中日间关系的看法,可以说出来吗?”

他的要求的确奇怪,而他今晚整个人也很奇怪。

“我的看法?”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他。他为何这么在乎我的看法?如今中日交战正酣,我对日本人的厌恶和憎恨他早就明白,何须再问 就算我说出来对他而言有意义吗?

“我的看法和态度你很清楚。”我回答他。

“我想听你具体的看法,请你务必告诉我。”他诚恳地请求道。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吧。“记得有一

 278、尘封的往事 。。。

位公众人物曾形容中国与日本之间关系日:虽然看似一衣带水,无比亲近,可彼此间的距离却偏偏是最遥远的国家。中国有位现代文学艺术大师郭沫若先生留学、旅居日本二十多年,与日本妻子亦相伴二十多年,却也深感中日两国互相轻蔑与厌恶的心理好像成了慢性的疾患,难以医治了。听闻中日战争爆发后,他不辞而别离开日本,自此与日本妻子断绝了联系。”

说到这里,我发现龙须川进的目光又变得遥远,似乎再度陷进对往事的回忆里。他凝重地看着我,说话的声音亦有些低沉。“你自己怎么看?”他问我,“我想知道你对我们日本人的真实看法,不是其他人的。”

在他面前,我从不隐瞒自己的观点,如果他不怕刺激——但我想他此刻这么问是将自己摆放在中立者的角度——说出来也无妨。

想了片刻后,我告诉他:“在我看来,日本是极为复杂的、令人费解的一个民族,日本人的所做作为就像是对人性的最大挑战。日本人可以为一草一木动情伤感,重视传统礼仪和家庭和睦,却同时能做到手段残忍、杀人不眨眼而不以为然。日本人一方面保守、顽固,却又不乏味进取心和博采众长之怀。说实话,我一直不太明白粗暴蛮横与细腻斯文这两种截然相反的质量是如何糅合在日本人身上的?比如说,你舅舅就是个典型的代表。”

“不是我?”他问道,露出温和的笑意。

“怎么说呢,你不太像日本人。”我拿手指在地上画圈,一边想我这样说是否有吹捧他之意。而他听来也许恰恰相反吧。“你有很多可贵的品质。如果日本人都像你,恐怕中日之间就不会是现在这种可怕关系了。”

“我很吃惊你会这么评价我。我一直以为你很讨厌我。”他谦和地一笑,眼神更加温柔。

“可是不讨厌并不代表就是喜欢呀。”我停止了画圈动作,决心直言不讳,“就好比我不讨厌前往日本观光旅游,不讨厌吃日本餐,甚至不讨厌久居日式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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