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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置-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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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好意思要人家在欧阳鸿那里替你说话?
这么想着,沈天涯便暗下决心,再怎么的,也不能让昌宁县委那笔钱落了空。
沈天涯把贾志坚和傅尚良初定的已经列入安排计划的报告拿出来仔细查阅了一遍,看看有没有可以压住暂不安排的。然而这些报告不是欧阳鸿顾爱民贾志坚签过字的,就是傅尚良事先重点打过招呼的,每一份报告的背面,沈天涯都用铅笔标着或欧或顾或贾或傅一类的字,并注明哪月哪日收到的报告,哪月哪日或欧或顾或贾亲自或托秘书打来电话做了强调。可想而知,这些报告不管抽走哪一个,沈天涯都没有这样的狗胆。后来沈天涯又动过从这些报告中各匀一点钱出来的念头,这个念头只在脑袋里稍一浮现就被打消了,因为他和傅尚良根据经费报告商量资金安排表时,已经进行了几轮压减,早到了再也无法压减的地步,沈天涯想从中再榨些油水出来.绝对没有可能了。
也是被逼无奈,沈天涯只得躲到外人进去不了的局机要室,打电话到省财政厅向曾长城讨主意,问他那里还有没有余地。曾长城说:“你以为就你昌都有困难?省里的日子好过?”沈天涯笑道:“省里经济发达,又集中了全省财力,蛋糕大嘛。”曾长城说:“省里蛋糕大,可分吃蛋糕的人也多,这你又不是不知道。”
沈天涯当然知道。何况已经到了三十一日,省里跟市里一样,能安排的资金已经安排下去.不能安排的资金也无从安排了。沈天涯其实并不是要曾长城给他再安排一笔什么资金,他已经想好,只能打楠木村那笔钱的主意了。沈天涯说:“你能不能把楠木村那笔十六万元的资金改一个帽子?”然后把自己的难处跟曾长城说了。
曾长城当然是理解沈天涯的,说:“你这也是实情,不过我已跟你说过,那笔钱早就安排好了的.上午我已嘱咐处里的人用电脑把指标发到各地市,现在再改动,怎么来得及?”沈天涯说:“我刚才在网上查了,指标还没到。”曾长城说:“那你等等,我去电脑房里问一下,再给你打电话。”
曾长城的电话很快打了过来,说:“算你快了半步,上午电脑出了病毒,刚刚修好,马上就要发指标了。”沈天涯说:“这个病毒可帮了我大忙。”
回到预算处,沈天涯撇开外单位要指标的人,把自己关进了电脑房。打开电脑,等了一会.预算局的指标通知就到了,楠木村那十六万元戴到了昌宁县委的帽子下。沈天涯舒了一口气,拨通了郭清平的电话。
郭清平天天跟欧阳鸿在一起,自然也知道今年的财政形势是个什么样子。这个时候沈天涯解决他的问题,说明沈天涯是用了心的,他于是显得格外高兴,说:“我听说今年连欧阳书记签过字的报告都不能完全兑现,昌宁县委的经费你竟然利利索索给解决了。”沈天涯说:“在财政局里.郭秘跟欧阳书记的待遇一样,都是重量级的。”
郭清平便在那头朗声而笑了,说:“天涯,你真够哥们儿。”
过去郭清平都是客气地喊沈天涯为沈处,今天他突然改口喊他天涯了,沈天涯心里不禁一热,觉得自己跟郭清平成了零距离哥们儿,以后还有什么事情不好办的?
到晚上十二点关账,能拨的款拨走了,不能拨的只能留待下年再说。
这一年就这么过去了。
贾志坚傅尚良他们到预算处转一圈,说几句慰问的话,先走了。沈天涯跟处里人核对了几个数字,关掉电脑和灯光,也出了预算处。
乘电梯来到楼下,回头望望十二点以前还灯火辉煌人声鼎沸的财政大厦,此时已人去楼空,变得死寂一片。沈天涯不觉想起那句老话: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真是利在人在,利止人去啊。这利的含义当然比之于古人更为丰富,其中既有公利也有私利,或者说是公利私利夹杂在一起,兼而有之,是没法分出彼此的。
第十九章(7)
沈天涯心头生出无限感慨,顿觉疲惫已极,只想就地挪个枕头,立即瘫倒下去。
按惯例,辛苦一年,三十一日晚上关完账后,处里人要找个酒家好好搓一顿,一是放松放松,二是辞旧迎新,共祝新年的到来。但今晚沈天涯没有一点兴致,谎说自己头疼欲裂,不作陪了,要大家找个好点的地方,痛快一番,花多少钱他都认。小宋他们就夸沈天涯开明,决不辜负领导期望。还开沈天涯玩笑,一定是夫人在家等着,憋不住了。沈天涯随他们怎么说,说声对不起,站到路边去拦的士。
很快过来一辆小车,吱一声停在了沈天涯前面。却不是的士,而是廖文化的车。沈天涯估计廖文化是刚送傅尚良,特意来送他,就上了车。不想傅尚良还坐在车后,对沈天涯说:“刚才跟贾市长去看望了一下银行金库里的同志.忽想起一件事,怕过后忘了,估计你还没走,就让小廖把车开了过来。”沈天涯说:
“老板请发话。”傅尚良说:“我有一个朋友在日本读博士后,春节期间要回来探亲,他特别精通茶道,我想送他一件精品茶具。我不懂这方面的行情,听说你有一批茶友,帮忙选购一件如何?”
选购一件茶具,傅尚良也这么郑重其事,也不知他的那位朋友是什么高人。沈天涯忙点头道:“这事我应该还办得到吧。”傅尚良说:“不是办得到,而是要办好,一定不能弄个假货,那人家是识别得出来的。”沈天涯说:“好.我一定给老板选件真品。”
回到家里,已经快一点了,叶君山还没睡。沈天涯知道她睡不下,因为她还没有得到沈天涯的确切消息。当沈天涯告诉她人民医院那笔钱已经解决,预算处已将单子打到医院的开户银行户头上,叶君山别提有多高兴了,捧住沈天涯的脸猛咬猛啄起来。
叶君山当即就拨了范院长的电话。那范院长也没睡,看来还在等着那个报告的消息,叶君山电话刚拨通,他就接住了。叶君山兴奋地向他表了功,又说了祝愿新年快乐的话,才放了电话。
洗了澡,身子一挨到床上,沈天涯就昏沉沉地只想睡死过去了。可叶君山还处于亢奋状态,想有所作为,以这种浪漫的方式感谢沈天涯和迎接新年的到来。可将沈天涯搓揉了一番,见他仍像抽了筋的蛇一样,软绵绵地没一点反应,只得作罢。
第二天是元旦,全中国人民都在放假。沈天涯一直躺到下午四点多,还迷迷糊糊地瘫在床上.是床头的电话机骤然响起,把他叫醒。
电话是郭清平打来的,说:“上午陪欧阳书记去慰问下岗困难职工.傅局长也在场,欧阳书记几次提到你,还说要争取机会把你送到省委党校学习一段,提高提高。”沈天涯用无比感激的口气谢过郭清平,心里却想,是东方公司那笔贷款办得漂亮,这次又把楠木村十六万元的帽子戴到了昌宁昙委头上,他们才把你当成了自己人。
挂掉电话后,还在床上躺了一阵。却没法入睡了,究竟已经睡了十多个小时。大约五点的样子,听到有人敲门,家里来了客人。很快叶君山就进了卧室,告诉他二舅和祝村长来了。沈天涯自然知道他们为何而来,只得艰难地爬起来,穿衣下床。在大柜前的落地镜里猛地瞥见自己披头散发,眼睛浮肿,脸色蜡黄的样子,沈天涯不觉吓了一跳,心想这个样子怎么出去见人?
沈天涯只得来到晾台上,拧开自动洗衣机上面的水龙头,用刺骨的冷水在脸上猛搓了几把,然后回到房里拿毛巾把脸抹干,又找梳子在头上刮了几下,再回到镜前一照.这一下像个人样了。
开门来到客厅,二舅和祝村长正一边吃桌上的水果,一边跟叶君山说着家常。见沈天涯出来了.两个人立即欠起身来,很热情地跟他打招呼。沈天涯在他们对面坐下,说:“年底忙得不可开交,一直没睡过安稳觉,元旦放假,躺在床上起不来了。”二舅用通晓世故的口气说:“财政局是实权部门.年底好多单位要去办事,你当然没空休息了。”祝村长也说:“是呀是呀,沈处长可是公家的当家人,工作肯定累一点,累是好事,说明能力强,上面信任,今后出息大。”
第十九章(8)
正寒暄着,叶君山从杂屋房里提着半边壮硕的羊肉出来了,扔到砧板上,告诉沈天涯是二舅和祝村长带来的:同时拿了刀,从上面割一小块下来,扔到盆里。又找来一个大塑料袋子,将砧板上的大块羊肉裹好,塞进冰箱上层的冷冻箱里。
接着叶君山进杂屋房里抓出两只鸡,对客人说:“你们跟天涯聊,我把鸡拿到门口,让蒋老头修好,今晚你们就在我家吃你们拿来的土鸡和羊肉。”祝村长说:“我们今晚还要赶回去,家里事多。”二舅也说:“不杀不行吗?放谋房里养着吧,两只鸡都要下蛋了,乡下土鸡生的蛋比城里饲料鸡生的蛋香:”
沈天涯还以为是叶君山从街三买回来的鸡.心想,没给人家解决经费,今晚吃起这羊肉和鸡肉采,哪里安心?
沈天涯这么自忖着,等着二舅和祝村长问那个报告的事,不想他们偏偏对此只字不提,好像压根儿就没这回事似的。沈天涯只好自己开口了,说:“本来楠木柯的报告,我是准备放在市里解决的,连表都造好了,谁知今年市里财政短收严重,市委领导送来的报告都没有解决,楠木村的报告也被刷了下来。”
说到这里,沈天涯停了下来。抬头去看对面两个人,就见二舅的额头一下子灰了,好像祖坟被人挖掉了一样。祝村长的脸色也拉得老长,目光里全是失望的神色=他们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无助地望望沈天涯,又望望正在播放着喜气洋洋的元旦节目的电视屏幕,只差没掉下泪水来了。
沈天涯见状,有些于心不忍了,好像是自己欠了他们的大债似的。其实通过各种关系跑到市财攻来要钱的也不止一个楠木村,并没有几个地方能要得到钱,二舅和祝村长他们的失望也没什么值得奇怪的,何况除了今天他们送的羊肉和鸡,沈天涯没有得过他们别的什么好处,问心无愧。尽管妃此,沈天涯心里还是有些不太自
在,安慰他们道:“市里没法解决.我又把你们的报告递到了省财政厅,省财政厅的经费也已安排完了,就看搞完决算后还有没有一些余钱,只要有可能,我还是会给你们想办法的。”
这话又让他们看到了一线希望。
祝村长这才告诉沈天涯.他们已在村里人均集资了一百元,公路的粗坯子已经拉下来,但村民究竟没有什么经济来源,想再集资已经没有可能,所以才特意跑到市里来,想多少弄点钱回去,着手第二期工程。二舅也说,二期工程任务更大,还要修一座桥,没有二十几万是拿不下来的。
沈天涯知道如果不给楠木村解决点钱,他是没法交代的了。只好答应他们,上半年一定给他们想办法。也许是失望之后又见到了。希望,两人就喜得好像沈天涯答宜的钱已经到了兜里,抱拳向他直打拱手。
话说到了这一步,两人也不想再呆了,准备出门。因为没给人家办成事,沈天涯执意请他们在家吃晚饭,说:“你们也看见了,君山修鸡去了,你们不吃了饭再走,她会怪我不留你们的。”祝村长说:“上次来给你添了不少麻烦,这次我们就不吃饭了,那条路是离不开我俩的,我俩不在场,没人做主,就要坏事。”二舅也
说:“天涯,祝村长说的没假,你还是让我们走吧,反正以后还会来找你们的。”
说着话,两人都站了起来。
沈天涯这才发现,一直坐着不动的祝村长,原来一只衣袖是空的。沈天涯讶然一惊,捞起他的衣袖,说:“这是怎么了?上次还是好好的嘛。”祝村长笑笑,轻描淡写道:“也没什么,是修路开山时放炮炸的。”
听这口气,祝村长像是说一件跟自己没挨边的小事。沈天涯在钦佩这个祝村长的大度的同时,责备道:“放炮也不小心一点?”二舅说:“那天也是怪,一次放了六炮,晌了五声,等了十多分钟,另一声还没响,我们以为有两炮是同时响的,六炮听起来才像是五声,就是还有一炮不响,过了这么久没动静,绝对是哑炮了,工程又拖不得时间,祝村长等得不耐烦了,就走了过去,偏偏这时炮响了,炸走他一只手臂。”
沈天涯不免心生感叹,心想祝村长他们确实不易,说:“这究竟是一只手啊,又是农村人,少一只手,今后怎么办?”不想祝村长一点也不在乎,反而豪放地说道:“我那只手若换得来一条宽阔的公路,这是多么合算的事情?”
闻言,沈天涯不禁大为感动。
这天晚上,二舅和祝村长虽然已经走了,叶君山还是做了他们送的土鸡和羊肉,温了他们送的乡下米酒。嚼着香喷喷的羊肉和土鸡肉,喝着芳醇的乡下米酒,沈天涯心上很是愧疚:他眼前总是晃动着祝村长那只空洞洞的衣袖,后悔不该让曾长城把安排给楠木村的那笔资金调换了一个帽子。
沈天涯把杯里的米酒倒进嘴里后,对叶君山说:“元旦过后,把处里的事情理一下,我要到楠木村去一趟。”叶君山说:“去干什么?”沈天涯说:“去看看他们修的路。”叶君山说:“你又没给人家解决问题,好意思下去?”
沈天涯又喝一口米酒,说:“我会想办法的。”
第二十章
沈天涯没有忘记傅尚良的嘱托,准备要易水寒出面,请游长江帮忙选购一件茶具。电话打到易水寒家里,好一阵才有人接住,一听是个女的,沈天涯以为是易水寒的老婆,又觉得那声音嫩嫩的,不太像。也不好冒昧多问,只得要她叫易水寒接电话。那人就问沈天涯是谁,沈天涯心想,我没问她是谁,她倒反问起我是谁来了,心里有些不高兴,但还是耐着性子告诉她说姓沈,市财政局的。这样那边才放下电话喊易水寒去了。
等了好一会,易水寒的声音才传过来,说:“你是天涯吧?”沈天涯没好气道:
“我不是天涯还是海角?刚才那人是谁?啰嗦半天不肯去叫人,是不是你的二奶?”易水寒大骂道:“就你们这些鸟政府官员,天天想着的就是二奶三奶。”沈天涯说:“不是二奶,怎么口气那么大?”易水寒说:“那是我家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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