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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苑花开-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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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男人伤了她最爱的女人,那个事事保护她,为她强出头,头上戴着光环的美丽女子,她唯一相信的光芒,来自人间的女神。
“喝酒伤身,前些日子你在关岛拍泳装照时,不是检查出肝功能出现问题。”真教人担心。白茉莉眸中掩不住关心。
金玫瑰斜脱了一眼拍拍她。“人生得意须尽欢,我这条命贱得很,谁要谁拿去。”
“玫瑰,你知道我的朋友不多,不要让我有失去的恐惧感好吗?”她说得很委婉。
“放心,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会活得长长久久等你嫁人。”金玫瑰笑着,张狂地吻住怀中的少女。
“你明知我有男人恐惧症还取笑我,你好坏心。”白茉莉有些小女人的嗔色。
“你的白兄呢?他在哪?”
白茉莉微赧的瞪着她。“他在门口等我。”
“我说小茉莉呀!你就将就点凑合好了,他的人品不错,对你好得不像是大哥。”
痴情汉快绝种了,她还挑呢!
“他本来就不是我大哥。”只是继兄。白茉莉嘟着嘴。
金玫瑰一手抱着少女,一手勾着白茉莉的肩说道:“好男人难寻,要懂得把握。”她呵出的酒气快醺醉了内向的白茉莉。
“我们不是那种关系啦!你别想歪了。”
“什么关系,是你小脑袋瓜子想不透,哪有男人肯天天接送没血缘的妹妹到基金会上班?”
“他说是……顺路。”她说得很牵强。
金玫瑰大笑地喝下半杯酒。“都快三十岁的老女人还天真无邪,好,继续保持呵!”
“玫瑰——”白茉莉受不了地娇斥。
酒吧名为“夜蝎情狂”,老板娘就是独资的金玫瑰,她开这问同性恋酒吧纯粹是舍不得好友,发展至今却成为新台北人的地标,倒是出人意表。
开张七年来,进出的同志不在少数,她怀中的小娟是她第七位女伴,平均一年换一个。
唯一可以不用付费,当夜蝎情狂是咖啡厅走动又不引人妒性的人,只有始终素净一身的白茉莉。
当然她的清纯气质在酒吧内是一股清流,有不少同性恋倾向的女人打她的主意,想摘下她这朵小白花,所以小动作频繁。
幸好有金玫瑰护航,没人敢在店里动她。
而一出店门口,她的继兄白向伦立即趋前,像呵护易碎的瓷器一般护着她离开,不教其他虎狼似的女人染指他的宝贝。
“白检察官为人坦率、正直,你还要人家等你几年?”再拖下去就人老珠黄了。金玫瑰还是希望她有好归宿。
“跟你说过多少次,我们只是很单纯的兄妹关系。”她从不想太多无谓之事。
“拜托,小妹妹,法院和基金会根本不顺路,他随口编个借口你也信呀!”
边说边喝的金玫瑰见酒瓶见了底,手一伸就取下一瓶未开封的白兰地,咬掉瓶盖就口饮,宛如酒国女英豪,看得心慌慌的白茉莉连忙抢下那瓶酒。
“不准喝!要是紫苑看到你变成酗酒的酒鬼,她会有多伤心。”
一提及这个名字,金玫瑰的身子僵了一下。
“我好想念紫苑。”
“我也想她,不知她现在身在何处?”一阵愁绪袭上白茉莉心头。
骤然——
金玫瑰哀愁的表情一变,厌恶地看着推门而入的超级大明星。
第三章
“我们这里不欢迎人家来串场子,旋转门在你身后,请原谅我们不奉陪。”
金玫瑰尖酸刻薄的言词,字字刺痛霍香蓟的心,酒吧灯光昏暗,仍有眼尖的人认出她,尖声地偷摸她一把过过瘾。
“玫瑰,你别这样,那件事又不是香香的错,不要气她好不好?”白茉莉好言相劝着。
她和香香仍有联络,只是不若学生时代那么频繁。
“茉儿,你再为那死老太婆的女儿求情,我就赶你出去。”金玫瑰纯粹是说气话。
黎紫苑离开前曾留给她一封信,一再叮嘱她要好好照顾内向、胆小的白茉莉,所以她就算再生气,也不会拿白茉莉开刀。
“玫瑰……”
“闭嘴,茉儿。我不想和叛徒说话。”金玫瑰头一扭,恣清的玩起小娟裸露在外的乳头。
见惯她的放浪举动,白茉莉仍然不能适应的脸微红,眼神轻飘至别处,微笑地拉了张高脚椅给霍香蓟。
霍香蓟感谢地点点头。
“玫瑰,我是来问你一件事,问完我就走。”
她虽身处五光十色的演艺圈,对于同性间的亲呢拥吻仍不自在。
尤其她不小心瞥见有位穿西装梳平头的帅妹,将手指插入一个穿着暴露的小辣妹两腿间的幽穴,光明正大在角落里办起事。
还有四周热吻的情侣比比皆是,一个比一个大胆互相抚摸对方的身体,好似这是件天经地义的事情,没什么好害羞。
“哈!几时我成了情报搜集站,需要你纤尊降贵的移动千万台币保险的美腿,我真是受宠若惊呀!”
“当年的事错在家母,你还要怪我多久,我和你一样心痛哪!”承受的责难与压力,她诉予谁听?霍香蓟感到很委屈。
她一共就四位好友,水莲算是整件事的主凶,而她则是无辜受累,紫苑远走,玫瑰仇视以对,只有茉儿还愿接纳她。
“反正姓霍的全是一丘之貉,若是紫苑一日不回来。我就很到入土为止。”她需要有人来恨才不会崩溃。
“什么?她连你们都不肯见,我以为她回来会先来见你们。”霍香蓟失望的一呼。
金玫瑰大力的推开小娟趴在吧台问道:“你说紫苑回来了?”
“嗯!应该是吧!”霍香蓟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视力。
“少打马虎眼,你今天要是不解释清楚,保证你明天涉足同性恋酒吧的相片上头版。”
“尽管说毁我的形象吧!我早厌倦当个乖乖女的蠢相,也许我该学你一样找个女人来爱。”
至少伤害会少些吧!霍香蓟落寞地想。
“哼!你的形象关我屁事,紫苑真的回台湾了吗?”金玫瑰只在乎这个朋友。
“也许是她,不过以她的个性、为人,不可能不找你及茉儿,所以……”霍香蓟有点不相信自己了。
“你在哪见到她?”
“机场。”
“你没问她吗?”金玫瑰激动的抓住她的手。
霍香蓟苦笑地望着被她扒破皮的手。“你和我大哥都问相同的问题,如果我和她面对面说上一句话,会用上疑问句吗?”
“去,差劲。”金玫瑰甩掉她见血的手。
一旁的白茉莉从小皮包内拿出随身急救用的棉花、药水,小心地为霍香蓟擦试。
每回她们俩一见面,场面总会变得很火爆。
“玫瑰,你摔痛小娟了,还有你的指甲该修修,老是像头暴烈的狮子般,见人就咬。”
“妈妈教训的是,我该不该改吃素,当无牙的母狮?”金玫瑰讽刺白茉莉婆婆妈妈爱说教。
“紫苑不会高兴你为她疏远了朋友,这是不对的。”朋友是世上最珍贵的宝物,这是紫苑十七岁时说过的话。
“死茉儿,你真的很罗唆耶!我没拿水泼她就已经很厚道了。”母罪女受,天公地道。
霍香蓟也开口,“是呀!茉儿,你别劝她了,玫瑰的烈性只有紫苑的冷傲治得了。”
从相识那刻起,她们就深知天蝎和狮子是死对头,而每每落于下风又好面子的总是玫瑰,因为蝎尾有毒刺;往往戳得她不得不服。
“霍、香、蓟,你不要得寸进尺,人的容忍是有限度的。”金玫瑰气得脸快喷火了。
霍香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自行调配一杯薄酒。“你们仔细想想,紫苑现在会在哪里。”
一出口,三人同时陷人沉思中。
八年前,黎家在南部的两老及求学中的两位弟弟,突然一声不吭地移民海外,老家三层楼的透天后早已转手售予旁人。
如果她回国,那她的落脚处……
“旅馆。”
金玫瑰和白茉莉心有灵犀的道出这个可能性。
“这两天我大哥找遍了全台北市的大小旅馆,连临近乡镇都亲身去查问,答案是找不到人。”
金玫瑰不屑地冷哼,‘哼!他还有脸去找人,他不是玩女人玩出世纪大黑病,还没死呀!“全是他的错。
“当初紫苑刚离开那一年,我大哥的情况你不是不清楚,何苦诅咒他。”霍香蓟不由得感叹,唉!人不能太痴。
她忘了,谁教他害紫苑伤心。金玫瑰更恶毒的说:“我只知道他像发情公马,见到女人就脱裤子,贱得像人造男妓,一天到晚只动下半身。”
“你……”
白茉莉若有所思的一问:“香香,你在几天前遇上紫苑?”
“三天前呀!我……喔!糟糕。”霍香蓟有些汗颜地斜瞧一脸铁青的金玫瑰。
她不是故意忘记通知,而是陶大姐一直拉着她上各类节目通告,挪不出空知会一声,所以才疏忽了。
“霍香蓟,你别跑,我要剥光你的衣服让所有女客淫你。”金玫瑰咬牙切齿地冷瞪她。
“呃!别冲动……”霍香蓟局促的往后退。“茉儿,有消息我打电话告诉你,我先走了。”
霍香蓟仓卒地走出酒吧,和守在门外的白向伦打个照面,简单的问候一下即窜入停在一旁的房车。
金玫瑰犹咒骂着,“这个死女人,居然迟了三天才说,姓霍的一家坏胚,没有一个是人。”真给她气死。
“别气别气,紫苑终于回台湾了,我们应该高兴才是。”白茉莉赶紧取下她手中的红酒。
“庆祝更应该喝一杯。茉儿,来,干一杯。”
“我不……唔……好辣……”
力道不如人的白茉莉硬是被她强灌了几杯烈酒,晃着脚步走出夜蝎情狂。
“怎么喝醉了?玫瑰太不像话了。”看着霍香蓟离开,才步进夜蝎情狂的白向伦一个箭步向前搀扶她。
“我没……没醉、没醉,只是头有一点晕。”
白茉莉无力地靠着他手臂。
“你醉了。”若是不醉,岂容我扶你。
他是在窃喜,也有一些担心她会宿醉。
白茉莉笑得有点天真地抚抚他的脸。“我告诉你喔!紫苑回来了。”
她回来了?!
白向伦摇摇头地拦腰抱起她,她真的醉过头了,黎家妹子当初是负伤而走,怎么可能回来没先通知一声?
茉儿醉得不轻,说起醉话了。
而他也醉了,醉在他多年守护,终于可以将她抱入怀中,即使是在她醉得不省人事之时。
感情就是这么离奇,他偏偏爱上这朵洁白的小茉莉花。
正当大家找得焦头烂额、焦虑不堪,差点没将台北地皮翻覆,用显微镜扫描之际,卡芮拉安适地缩着双脚,手握一杯冰可可窝在外双溪一幢高级别墅的进口牛皮沙发上。
“你喔!个性一点都没变,说风是雨,一走十年可真无情。”唉!见着面就好。金有义颇感欣慰地想。
她笑了笑吹着可可杯上的白沫。“金伯伯,我哪是无情,你瞧,我回国第一个来请安的不就是你老嘛!”
“少灌米汤,还不是为了那块地。”真没良心,一见面就充满商味。
“没办法,我拿人薪水办事,只好假公济私来让金伯伯嫌一笔,肥水怎好流人外人田,自己人嘛!”
金有义疼宠地捏捏她的脸颊。“小嘴巴甜如蜜,和小时候一个样。”
“不小了,都结婚生子,眼角也泛起纹路在抗议岁月催人老,哪像金伯伯老当益壮,五十岁还像一条龙。”
“哈……是死龙吧!”他自我解嘲道,老喽!
卡芮拉这次回国是准备扩充在台湾分公司的规模,打算推出新的车型和国内厂商合作,并建厂自行生产车子的主要零件,不必仰赖欧美进口。
一方面算是回馈台湾的教养之恩,另一方面则是台湾近年来的经济许可,可以当成进攻亚洲市场的踏脚石。
她没告诉任何人自己真正的身分——卡芮拉卡登即是黎紫苑,只是以一个据于幌子来谈土地买卖一事。
她事先做过市场调查及土地评估,在私心作祟下,她独挑玫瑰的父亲位于莺歌的那片私人土地,不接受分公司主管考量较便宜的另一块地皮。
金伯伯以炒地皮起家,是国内有名的房地产大亨,拥有的土地寸土寸金,不可计数,目前他是国会议长,身居要职。
有财有势,名利双收,他算是十足的风光,除了他令人头痛。性别不分的独生女。
“魏姨呢?好久没尝尝她的拿手好莱。”
“两年前肝癌去世了,死前还念着你呢!你晚了一步。”他不禁欣吁。
黎紫苑放下杯子,安慰地握着他长老人斑的手。
“我该早点回来,都怪我太任性了。”两年前,她同样陷入一场生离死别。
“不怪你,小丫头。要不是你的开导,玫瑰怎会接纳我再娶,你魏姨临死都感激你。”
想当年他和第二任妻子在一起曾引起女儿的反弹,一再以极端的闹事来反对两人的婚事,致使他们有实无分的同居了七年。
直到他无法忍受女儿的胡闹送她去台南一所私立中学就读,遇上了善解人意又顾家的紫苑,父女俩才解开心结。
“感伤的事就甭提了,咱们还是来谈谈市侩的事,价钱由你开,我割血割肉都绝不皱眉。”
黎紫苑故意岔开话题,不想惹老人家伤怀旧事。
“还是那么顽皮,需要那块地皮就拿去,留着养蚊子呀!”几个女娃儿,就数她懂得哄长辈开心。
大概是成长环境所致吧!有钱人家的小孩被宠坏了,对长辈总少一份敬意和关心,不太重视人伦五常。
“谢谢金伯伯,这份合约你过目一下,若没有问题就签定喽!我明天就吩咐手下的会计师把钱汇进你户头。”
金有义稍微瞄了几眼。“送你吧!丫头,我钱够多了。”
“不行。在商言商,哪有让你吃亏的道理,显得我很小气似的。”她不占长辈便宜。
土地资金在预算中,她不能因和对方的亲密关系而省略,何况哪有自家人坑自家人的。
“丫头呀!你就像我另一个女儿,就当是嫁妆也好,玫瑰她……唉!我是断了念。”生女不如外人。
“生意归生意,你就捞他一票吧,至于玫瑰,等我忙完这件事再找她聊聊,不要太担心,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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