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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祭-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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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踪、二更踪、三更踪、或公母、大小、数量等等。
能正确辨踪,是一个好猎人必须具备的素质。它不但能有效地节约体力,更能有计划地把所带的食物和水合理地分配到不同的行猎阶段。他必须做到每一滴水都被身体吸收。他可以一天一夜不撒尿。回到窝铺时,肩上可能还有半壶水。
除了辨踪,孟八爷还有一个特殊本领。他能准确说出某个“马槽”的某个沙洼昨夜肯定有狐子出没。他对狐子的习性了如指掌,知道它们在某种天气某个夜晚必然会到哪个特殊的所在去会餐。到了那个所在,你果然会发现纷乱的踪。一切都会显示出这儿昨夜确实发生过残酷的捕猎。参加者有几只公狐?几只母狐?哪个怀孕?孟八爷只追公狐子。不仅仅是公狐的###比母狐的好看,还因为母狐能做母亲,能养育出一群群的狐仔。他说,母狐能通灵。狐仙多是女的。每年三四月份,生下小狐的母狐就会拜月,求老天爷不要下雨。一下雨,小狐就会被雨水泡死,或出麻疹而死;或者淹死老鼠,叫狐狸无食物可吃而死。总之,雨是狐的天灾。天知道,这沙漠是不是因为母狐的拜月告天才变得如此干旱?
打母狐不吉。孟八爷说。
(2)
“注意!”孟八爷忽然喊道。
一个狐子跑了过来。显然,它已受伤,步履踉跄,跑速不快,身子忽左忽右,已控制不住平衡了。孟八爷几步蹿过去。狐子这才发现了他,刚掉头,枪已响了。
“嘿,拾了个跌果。”孟八爷笑道。
狐子挣扎着起身,挪了几步,又倒在地上。孟八爷扑上,用枪管一下下捣狐子。狐子一口咬住枪管,咬得钢管咯吱吱响。
“嘿呀,看你的牙硬,还是我的枪硬。”孟八爷大笑着,一下下用力。狐子松了口,又惨叫起来。
一个红脸汉子喘吁吁上了沙丘。他看到了孟八爷枪管下惨叫的狐子,颓然嘿一声,坐在沙上。
灵官知道这汉子打了“草包”——没打到至命处,只伤了肚子。按规矩,谁最后打死狐子,狐子便归谁。孟八爷笑道:“打草包了,白费力了,是不是?这是最糟糕的,谁遇上也窝心。”
汉子扬扬下巴:“说啥哩?规矩在那里摆着哩,我认倒霉还不成?操,四五天撵不上个狐子,却打了草包。打了草包也罢,总有撵上的时候,可偏又……碰到你枪口上了。嘿,倒霉透了。”
孟八爷说:“咋能四五天见不上狐子?我天天见呀。”
撵到天黑连个毛也不见。天知道它跑哪儿去了?”
孟八爷哈哈笑了,朝灵官挤挤眼,又说:“哎呀,天的老爷,你连个踪都不会辨,打啥狐子呀?背几年枪了?”
大漠祭 第三部分 大漠祭 第五章(5)
“几年?才背上。”
“天下的路不止一条。天下的饭不止一碗。干啥不好,为啥偏吃这碗饭呢?”
“没治了。有治,谁还干这杀生害命的营生呢?儿子大了,总得给说媳妇吧?光种庄稼能种出啥来?谁都吃老子们。没治了。实实没治了。儿子连命死挣苦一年,嘿,连一个子儿都没见。为啥?黑包工跑了。跑哪儿了?谁知道……你说这世道。”
孟八爷见狐子死了,便松了手。他踢踢脚下的狐子,笑着对汉子说:“你不是吃这碗饭的料。照这样瞎碰,够呛。弄不好,媳妇的毛没摸上,自己先摸上阎王老子的卵脬子了。”
汉子羞恼地瞪孟八爷一眼:“你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给你说了没治了。有治,谁愿受这份罪?”
“打沙米去。城里有人收,一斤八角呢。黄毛柴籽一块多。只要吃苦,总比搞副业强。”
“那多咋才能收拾上个媳妇钱?还是打狐子便利,一张二三百多,几十张就一个媳妇。打沙米?嘿,驴年马月,儿子都老了。”
“哈,想得美哉。几十?你以为狐子是你裤裆里的虱子?由了你抓?实话说,你黑馍馍盖天窗,连个踪踪儿都不会辨哩。你瞎猫盯个死老鼠,见踪踪儿就撵,挣断膀颈连个狐屁也闻不上。碰上个夜踪,别说撵一天,十天也不成。狐颠颠,人三天。你还没撵上,人家又走了。人家走到哪吃到哪,又不等着叫你去要他的命……咋?不服?不信?今天是你瞎驴碰上个草垛,见个病狐子……知道不?这是个病狐子。你看是沙皮,肚里有虫。它肯定卧在阳洼里,对不?告诉你,只有老弱病残身体不行的才卧阳洼。”
汉子颠了脸,一句话也不说,显得很沮丧。半晌,叹口气。
孟八爷踢踢死狐,说:“那规矩,想来你知道。你打伤了,我打死了,按规矩归我……不过,你要是听我的劝,回家,不吃这碗饭。这个送你。”
汉子抬起头,不相信地睁大眼睛。
孟八爷对灵官说:“走吧。”就提了枪,径自走去。那汉子怔了许久,叫一声,扑下沙丘,抱了狐子,含糊地发出快乐的叫声。
灵官一声不吭地跟着孟八爷。孟八爷说:“算了,给他算了,够可怜的。唉,够呛……你信不信?打不上个狐子,他连家门都不好意思进的。”
灵官望一眼孟八爷,很欣赏他的做法。他感受过为了打张皮所付出的艰辛劳动,更能体会出汉子的沮丧。他本来也想劝孟八爷把狐子让给他,但又不敢开口。他想,会不会犯忌?这是不是那个牧羊人给的馍馍带来的好运气呢?把打下的狐子送人,会不会把运气也送了人呢?他没敢开口,但没想到孟八爷会那么爽快。
听到一阵喊声,灵官转身,见那汉子追了上来,提着枪,背着狐子。到跟前,他把狐子扔在沙丘上,说:“我不能要,说啥也不能要。破了规矩,成啥人了?”他的脸涨得很红,汗珠在脸上滚,出气声如拉风匣,前襟上淋漓着狐血。
孟八爷生气了:“啥规矩?规矩是人定的。这又不是你抢的,是我送你的。交个朋友,你回家也好有个交待,脸上也光彩些。再寻个路数。吃这碗饭,得懂窍门,瞎碰不行的。”
汉子抹抹头上的汗,喘着气。忽然,他从衣袋里掏出一叠裁好的卷烟纸,小心地翻一阵,抽出夹在里面的几张皱巴巴的票子,硬往孟八爷手里塞。“买包烟,买包烟。”孟八爷黑了脸,一把夺了,扔到狐子身上。
大漠祭 第三部分 大漠祭 第五章(6)
“真是的。爱钱,几百块钱的狐子不背,要这点钱干吗?”说着,他扭头就走。
汉子呆了,搓着手,不知该干些什么。望望远去的孟八爷,他很快掏出一个东西塞给灵官,说:“这个给他,真正的黑鹰膀子。”灵官一看,是个精致的烟锅儿,想塞给他,却见汉子脸已憋得通红,快要憋出泪来了,便嗯了一声。
走了一里多路,灵官才取出那个烟锅,他以为准挨骂。那知,孟八爷眼睛一亮,一把夺过,问:“哪里的?”灵官说出原委。孟八爷摇摇头,笑了。他用手捋着黑红的烟杆,说:“这可是个好东西呀,活了。瞧,活了,真正的活黑鹰膀子。不是干骨头。”
孟八爷瞧瞧偏西的太阳,说:“成了。今日个成了。回吧,不要天天熬个贼黑。”
(3)
快到窝铺的时候,太阳还很高。孟八爷把背包给了灵官,打发灵官先去。他说去收拾个兔子,解解馋,就提了枪,朝那片黄毛柴很密的沙洼走去。
帐篷支在一个避风保暖的沙洼里。一见它,灵官就产生了十分温暖的感觉。连日来,他没能很好的休息一次。每天早晨四五点出发,回来已到夜里,两不见日。体力迅速下降,人也脱了相。脱相是正常现象,进沙窝打狐子的人没有不脱相的。孟八爷说这叫塌膘,就是把身体里多余的脂肪消去了,再适应几日,人就精干许多,跑多远的路也不乏。还没适应的灵官最渴望睡觉。今日回来得早,太阳还老高呢。他估计花球那个磕睡包也在睡觉,不想惊动他,就不声不响钻进帐篷。
灵官听到了一阵含糊的呻吟。等他回味出这声音的奇怪时,他已钻进帐篷。
花球光着下身爬在一个同样光着下身的姑娘身上。因为居高临下的缘故。灵官一眼就看到姑娘那张不知所措的脸。花球的脸煞白。显然,他没想到这时会来人。很快,他笑了笑,很蠢,嘴里咕哝了一句,连他自己也不知是啥内容。
灵官一下懵了。他愚蠢地动动嘴唇,仿佛想解释什么,但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怔了片刻,才想到应该退出帐篷。
逃出帐篷,脑子仍嗡嗡响,腿竟不争气地没了气力。他怎么能干这种事?灵官想。自己和孟八爷连命死挣地苦,他竟这样。畜牲。这一埋怨很快冲淡了方才的尴尬和慌乱。他知道自己待在帐篷门口也不是个办法,就咕哝一句:“我去看看骆驼。”离开帐篷,上了沙坡。
肯定是那个拾发菜的姑娘。灵官想,一定是。灵官这才想起了姑娘那张因惊慌而扭曲的脸,心里很别扭。他想到了姑娘很水的笑。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使他的心境瞬间变得很坏。管她!他想,她又不是自己女人。真不是东西,才认识几天,就干这种事,就这样顺溜溜叫花球……花球也不是东西,竟在窝铺里……窝铺里宁叫停棺,不叫成双。据说,犯了忌讳,枪管会炸裂的。
灵官心里有了气,对自己的落荒而逃很不满意。就是,又不是自己干了亏心事,慌啥?应该咋样?是不是应该叉着腰指着花球的鼻子叫他滚出去,到沙洼里干去。这是啥?这是帐篷,是猎人的帐篷。不是妓院,不是配骡马的木栏。滚!滚!灵官在幻觉中尽情向他们发泄了怒火,心里平顺了许多。
一会儿,他听到唏嗦声,知道是花球来了。他觉得脸突地烧了,有些羞于见他。怪,倒像是他干了亏心事似的。
“灵官哥。”
花球叫了一声。声音很反常,称呼也很反常。他一向直呼其名,大不咧咧的,嘻皮笑脸的,尾巴叫人捏住就成“哥”了。你不是一向不认“哥”嘛?你不是一向不承认出生月份比你大么?咋突然成“哥”了?灵官感到好笑,心里却很怪地被这称呼拽出一缕热感。他转过身。
大漠祭 第三部分 大漠祭 第五章(7)
花球笑着,强装出啥都不在乎的样子,而这不在乎分明又是最大的在乎。而且,他的笑很生硬,充其量只能算咧嘴,但又咧得不对称,左边过大了些,显得非常难看。灵官觉出他的难堪,便垂下眼不去看他。
“说好的,要娶她的。”花球说。他仿佛在强调自己的做法的合理性似的。果然,这句话一出口,他的表情便自然多了。他留意着灵官的反应。
灵官肩头动动,心上也像卸下担子,问:“她爹知道不?”
“还没告诉。那老汉倔得很。”花球叹口气,“不过,好多了。吃过几顿饭。等会还来,打发她来做饭。”
“哈,你倒好,拿我们的东西做人情换媳妇。”
“嘿,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七八天没吃饭。苦呀。没看见吗?姑娘嘴上尽是干皮。”
灵官笑了。他哪里见啥干皮呀?连模样都没瞅清呢。这一笑,花球轻松了。
“别给爷爷说。”
望着花球的鬼样,灵官笑了:“怕啥?孙子找个媳妇,人家眼睛会笑成鸽粪圈儿呀。”
“哪儿呀?八字还没一撇呢。”
“啥?还没一撇?生米都煮成熟饭了,还要啥一撇?你是不是只是玩人家?耍人家?那可要坏良心。”
花球笑了:“哪儿呀?我是说他爹还不知道呢。同不同意,难说。家里还有个嫂子,一个侄儿。哥哥死了,双龙沟挖金子压死了……你想,谁知道那老……榆木疙瘩的肚子里究竟是啥酥油?是叫她嫁呢?还是招?嫁就成,招是不去的。那个鬼地方,狼都不拉屎。穷不说,出门就是山。”
灵官拧了眉头,不说话,盯花球好一阵,才说:“那你动人家姑娘干啥?要是老汉不叫嫁,不害了人家姑娘?”
“害啥?她说了,同意了,就嫁过来。不同意,就……就跑过来。结果一样。”
“人家爹妈养一场不容易,不能干缺德事。不同意的话,多劝劝,人心都是肉长的。”
“不说了,不说了。”花球说,“车到山前必有路,不磨牙了……她害臊,不敢做饭了,可又急。她爹妈等会来吃饭。哈,怕见你呢。”
“你明说。是不是叫我离开这儿,给你腾开地方。”
“你待在这儿就成。等饭熟了,脸也就抹下了。”花球笑嘻嘻说完,就溜下沙坡。半晌,姑娘才羞答答出了帐篷。
(4)
花球没想到那个姑娘会轻易地成了他的人。听灵官喧过他们的次日,他就翻过沙梁,去了那块黑戈壁。他比灵官活泛,几支烟递过去,就同老汉熟了。次日,这个倔老头就在老伴的唠叨和女儿的乞求下打发姑娘来做汤饭。正是焦光晌午。太阳到了一天中最肆无忌惮的时分。死寂、枯燥、乏味以及雄突突的大漠引诱出的原始冲动和心灵饥渴都到了最炽烈的时候。于是,那个姑娘一进入他的领地,他就扑倒了她。
姑娘顽强地抵抗着,意外、愤怒、惊惧使她的模样很不美。但她的挣扎倒成了强烈的诱惑,刺激了花球腹内激荡的欲火。他觉得身下这个鲜活的身子简直妙不可言。她每次挣扎引起的胸腹肌肉相应的扭动都令花球狂乱不已。美中不足的是姑娘的双唇。花球吻到的不是柔软而是扎哇哇的感觉。后来他才明白这是七八天没吃饭的原因。
搏斗了多长时间,花球不知道。只觉得时间很长,他都有些精疲力尽了。奇怪的是姑娘没有叫喊。只要她一出声,即令花球明白四周无人也一定会放了她。但她没有叫,只是挣扎。挣扎一阵,就咬着牙瞪他。那样子比刚扑倒时好看多了。花球就笑着一下下咬她的嘴唇。他不喜欢扎哇哇的感觉,但喜欢姑娘的呻吟。
大漠祭 第三部分 大漠祭 第五章(8)
咬一阵,花球就去摸姑娘的胸脯。因为平躺的缘故,她的奶子看时不明显,摸时却软软的一大把。花球很喜欢这个感觉,就一下下捏。他记得姑娘不挣扎了,只是呻吟。花球这时才觉得姑娘很美。经他的吮吸后,姑娘的嘴唇很红。那是病态的上了火的红。花球觉得这种红才是世上最美的红。
姑娘的呻吟成了鼓风机。太阳啸叫,血液轰鸣。
在最该挣扎的时候,她却没有挣扎。花球很意外。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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