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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长地久-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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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笑:“真狷介,陆鹏我高看你了,哼。”



何真知爽快的笑:“说的是,按测算的规模,我投资的钱根本不够,还不是要靠你那边先大批发货后结算?如果有积压,也一定要转回去,明明要沾你的光,我可不用嘴硬。”



陆鹏不语,只是微笑。



陆鹏和何真知送我回家,车子在小区门口放缓速度,陆鹏忽然说:“一一,门卫黑板上有你名字。”我抬眼看去,果然。是一大盒花,大朵的黄色玫瑰和粉色百合剪短了茎,错落在平铺的绿叶和情人草中间,似一方小小花田,十分美丽。门卫说,是一个男孩子开车送来。



陆鹏把花盒放入我怀中,我兀自发呆。他看看我,笑一笑:“这人有心思,花盒的味道和花束又不同了。真漂亮。”



车慢慢开进小区,何真知在我耳边轻声问:“是叶华吗?”我转头看着她有些了解的眼神,苦笑了笑,点点头。她沉默着看着我。



下车的时候她忽然说:“一一,黄玫瑰说的是希望。”



黄玫瑰说的是希望。



我在OE上轻轻输入:“时隔多年,我再次收到了鲜花。”我望着窗外,农历八月初,晴朗,月色低黯。有星光灿烂,夜幕如镶了晶光宝石闪闪烁人眼目。“每次收到的花、所有的花都不曾让我开心,更遑论甜蜜和幸福。如隔着一层薄薄的雾障,感觉稀淡无谓,直如隔岸观火,不关痛痒。何真知说黄玫瑰说的是希望,我心中无奈,让一个阳光爽朗前途光明的男孩子去细细留意花语选送别致花盒,无法让我忽视,可是,我能做什么?”



去爱他?我只觉得辛苦。



第三十三章(3)



第二天上班并没有看到叶华,应该是去分局了吧,我来不及多想,和其他同事去了企业。这不是第一次独担大梁,事实上以前叶华出差时我也单独做过企业,忙是忙一点,并没有不能自行解决的问题。何况也有另外同事协助。



他们笑我:“这回咱们要有一个娘子军团了,罗一一,和你搭档的会是一个小姑娘啊,你说做什么咱们头儿不把你们拆开跟我们男女搭帮呢?那样不就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吗?”



我气定神闲:“我三年半的媳妇熬成婆,终于有了个小徒弟,想让我继续当跟帮?门儿都没有。”



第三天上班的时候,办公室里真正剩下了我一个人。叶华在昨天把所有的东西都搬走或者清理掉了,只有一台电脑孤零零地放在那里,柜子抽屉桌面全部空空如也,擦洗得一尘不染,地面也用拖把拖得一干二净。



我清冷地坐在自己电脑前,忽然想起三年多前第一天来上班。



那个时候,罗见的母亲刚去世不久,他阴郁地和我住在一起,总是喝酒。我每天都会给他带酒回去,啤酒红酒白酒,有时候陪他一起喝。我自己刚结束流浪和打工的日子,并未意识到自己的新身份。事实上我对自己考公务员的成绩并不意外,可是对于如何得到这份工作心底里充满鄙视。



但是尽管心里鄙视一切,我仍然戴上面具。我既然不打算对人对事付出真心,那么一切人事都跟我没有什么关系,客气一点疏离一点与世无争一点一定是可以好好地不受人注意地无害于人地生活工作下去的。那又有什么不好呢?在所有认识我的人眼里,这样荒唐的女孩子,有这样体面的结局真是老天眷顾到了极点,还有什么可以说的?



我于是就这样第一次走进这个办公室,冷淡地、无谓地、客气地。



我于是看到一个充满阳光笑容干净明朗的男孩子站在他的桌子前面笑望着我,伸出手:“你好,我是叶华。”



我于是看到属于我的桌椅电脑擦得一尘不染地等着我。一如今天。



如果,和我同办公室的不是刚工作一年的年轻干净的叶华,我是不是能够很快开始微笑?他那么热情地聪明地不动声色地逗得我和大家总是忍俊不禁,我有时超越同事的嘲笑他总是笑着无所谓地消解。和他在一起,有时候,我的确是会忘掉疏离的初衷。



可是叶华,为什么要爱我?为什么要说爱我?



我叹口气。



我是自私的,尽管我知道,可是我愿意就这样当一辈子的朋友,当年纪渐渐老大,你成了别人的夫死心塌地爱你的妻,我仍与你是同事,碰到了会心一笑,或者仍可互嘲;也许,你当你的官,我当我的兵,从此不再相干,我必须叫一声叶局长叶处长,心里偶尔冒过一丝怅然,可是,那仍然好过现在。



我不要背负我不能背负的,我不要承担我不能确认的。



就让我,静静地坐在一旁,看世情寥落,风声渐消。



我知道,那是不爱。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办公室里很快调过来一个女孩子,刚工作不久,笑起来眉眼弯弯,可是每次问我问题时都会稍微有些紧张。我颇有些不解,又不好问,又懒得问,也就由得她。



手头的工作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叶华的工作移交一半由我完成,一半就由女孩子自己过去协调。我一个人在办公室的时候有闲,便帮何真知设计店铺,陆鹏给我一个网址,是他那两家店的网上商店,有小小论坛,这边请了朋友做何真知分店的网页,十分趣致。



一头扎进去,时间过得也快。



每隔三四天,我会收到鲜花,总用别致心思。很想跟叶华讲清楚,又不知从何说起,我自己也知道,怎么说,是个问题,我当初对付其他男孩子的全是居高临下决绝手段,我不懂好好谈判,不懂怎么样去对一个我不能伤害不能辜负的好男孩说不。我不爱他,可是,我希望我还有和他面对面坦然微笑的机会,直至久远两两相忘。



自私的我,贪心的我。



可是我手中的温暖,这么少。请原谅我。我已经试着妥协,我不想再让我的生活工作变得难以收拾。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



不知不觉秋天已经过了一半,窗外的树叶渐渐由浓绿变黄,虽然中午仍然在太阳底下略有燥热,早晚时分却凉爽得很,开着窗,清风一阵一阵自窗外吹进,一路沿着卧室、卧室门、客厅、客厅窗穿梭而过,而那边客厅窗户进来的风与它交互擦肩,站在窗前亦有临风的感觉。



我在这样的夜半坐在窗前电脑边,明月一轮圆润如玉,清风如许。



今天中秋。



何真知回了家,陆鹏来接了我一起去他家吃晚饭和月饼,陆奶奶的院子边有柳树,长长柳枝随风飘拂,月亮升起来时,因为周边都是矮矮的老房子,就毫无阻碍地、疏疏朗朗地悬在半空,有薄云微微盘绕,就象嫦娥的轻纱广袖在慢拂。



/奇/陆鹏喝着啤酒说话逗陆奶奶发乐,我微笑着看他们。



/书/心中隐隐的酸涩微微漫延。



第三个中秋,我没有和罗见在一起过。上个周末,我已经送了两大盒最好最贵的月饼到罗见手上,他酷爱吃甜,一口气能吃三四个,每次让我看得起腻,干脆把自己那份统统让给他,他从来,也是老实不客气。我想起小时候,奶奶去幼儿园接他,幼儿园每人会分一点零食,奶奶让他把吃不完的零食分给我,他总是啪一声扔到阴沟里去,歪着头说:“不给罗一一。”



不给罗一一,不给罗一一。罗见,如果可以,我宁可你永远是那个什么都不给罗一一什么都要取笑欺负罗一一的你。



我有时候羡慕罗见,至少,他不象我总是思前想后,我说罗见你小时候对我可真是坏,他会很诧异地说,是吗?可是你比我大三岁可以打我啊,你现在不是随时随地地打我吗?结果是我一脚踢过去告终。



罗见不是没被我打过的,叛逆时期,我凶猛如虎。他翻我的书柜翻得乱七八糟,那是我当时绝不容许别人动的东西,暴怒之下我大骂:“你是贼啊?是贼才会这样乱翻别人东西知不知道?贼要坐牢的你知不知道?!滚!!!”那时他十二岁,我十五岁,他上来扭打我,我推开他,他再扑上来,我不假思索抓起杯子就扔过去,正正扔到他的额头,血呼地冒出来,一下子流了满脸。奶奶惊怒交加,急送他去医院,一边怒骂我。我不语,心中慌乱脸上却仍然暴戾。



我们的少年时期从来不太平。我们的愤怒委屈往往发泄给最亲的人。我们并不知道什么是友爱。



我望着窗外,这些日子来,我的回忆越来越多,这不是一个好现象呢。



半个月后,何真知的店铺开张了。这个速度相当快,一个半月的时间筹备租店面装修发货,最后的整个周末我都和他们一起布置摆放东西,骆荒和叶华也来了。



自从叶华去了分局以后,我只在他来局里开会时碰到过,当时也只是一笑而过。我想我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他在给我时间。花,一直都没断过。



但见面了,却又似乎并无异样。仿佛他没有在海岛说过那些话,仿佛他没有送过花,只是递一个笑眼过来,嘿嘿地笑着说:同志们,我来了。



暴笑,何真知调侃他:“来来来,列队鼓掌欢迎领导视察。”



他撸起袖子笑嘻嘻:“有句话说,我先把自己踩成块地毯,别人就不好意思来踩啦。”



何真知咦一声,笑道:“这句话很耳熟啊。”



叶华叹口气:“何小姐博览群书聪明智慧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对不起,我不该班门弄斧。”骆荒从阁楼探下头来:“我上面都擦干净了,你还在废话,快把东西拿上来。”他嘿嘿一笑,从我和何真知手中抢过货品,爬上梯子去。



陆鹏在里间打扫,灰尘满天,我们要进去帮忙,他挥挥手,把我们赶出店门口,笑道:“没你们的事。”想一想,我和何真知干脆拉把椅子坐在门口买了冰淇淋来吃,一边聊天一边看街上来来往往的人。



等到他们把一切都冲洗得干干净净了,我们才进去抹净台子上架子上的灰尘,再把拆开的物品按规划区域一一摆放好,五个人一起做,动作麻利得来却又手忙脚乱,我跑着拿几个彩色背包时因为背包挡住视线和骆荒正正撞到一起跌成滚地葫芦,骆荒的背磕上木台阶,发出惨烈叫声:“天哪罗一一,你怎么这么重!”我大怒,狼狈地挣扎起来一脚踢中他的小腿,他倒抽一口冷气,赶紧闭上嘴巴不再吆喝。



抬起头,叶华和何真知在一旁笑得东倒西歪。



一切完工时,已经是周六的晚上十一点,亮堂堂的店堂里东西摆放整齐一新,那些或精致或漂亮或朴实的户外用品看上去令我这种城市动物也不禁爱不释手。门口居然有人在探头:“哗,什么时候开张啊?真不错。”



我笑嘻嘻地凑过脸去:“明天请赶早啊。八折优惠呢。”



关上门啸聚着去吃完夜宵后,陆鹏说:“大家都回去睡觉吧,今天都累坏了。”叶华很正经地接上去:“不要睡过头,不然赶不上明早九点开张了。”



我张嘴就说:“不然赶不上明早九点干部大会了。”何真知扑嗤笑出来,陆鹏也笑起来。叶华瞪着我,半天悻悻地说:“我求神拜佛你千万别做我下属。”



骆荒笑吟吟地一边:“我怎么听着好象‘罗一一你当心点千万别做我下属’的口气呢。”



叶华嘿嘿地笑,也不知怎么一搅,骆荒和他的椅子一起仰天后倒,附带着慌乱的手舞足蹈异常精采。



第三十四章(2)



第二天的开张场面相当不小,陆鹏的朋友之多令我叹为观止,一个戴眼镜的瘦高个子在我面前笑嘻嘻晃来晃去叫我猜他是谁,我辨了半天毫无眉目,他貌似很失望地叹口气,脸上却全是笑意:“我是猴子啊。”我大乐:“你就是那个臭屁网管猴子?真是……真是……蛮象的。”我做个鬼脸,笑。他仍然笑嘻嘻:“太直爽很伤人自尊的,小姑娘真不懂事。”说话跟网上一模一样,乐得我。



何真知的朋友略少,但来得也相当多,真正车如流水马如龙,店铺不算小了,却也挤得我直往门外透气,劈头撞见骆荒和何和。



何和身着雪白长袖上衣,淡灰七分裤,清丽温雅的脸上露出柔柔的笑:“姐姐,我来恭喜何姐。”



我点头,指着拥挤的店里,笑道:“在里面。”



她吐吐舌头,笑着往里走。



骆荒站在我身边,忽然说:“何和见过罗见了。就在中秋那天。”



我猛然抬头,他说:“何和是市乐团的临时长笛,他们乐团中秋去监狱联欢演出,就见到了。”



我喃喃:“监狱那么大。”骆荒苦笑:“也许这就是缘份。”



我心中百般滋味交互纠缠,不知如何形容,只得望着店里面笑着说话的何和和何真知,漂亮的、温柔的何和,这是缘份。回头看骆荒,他眼神复杂,却不知在看谁。



我想了想,问:“她有没有说什么?”骆荒答我:“她说只是微微一怔,然后就很高兴,还临时改了曲目,吹了一曲快乐颂。我想对她来说,罗见无论在哪里,做什么,她只要和他在一起,就好。”



她并不震惊,并不伤心,多年来在她心中,罗见就是罗见,所有外在附加于他的一切,她都看不见。就算那一切是因为他不当的所作所为引起,她看到的,还是她心中的罗见,那也许,是他们彼此之间才看得见的真正的他们自己。



这样的感情,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何和啊,我亲爱的小何和,你有一颗什么样的心啊。



我转过头,她已经走出来站在我面前,清新地笑着:“姐姐,何姐朋友真多。”



我忽然问:“何和,你真的一定要和罗见在一起?”



她一怔,温柔地,然而语气坚定:“姐姐,我从来没想过没有罗见的将来。”她轻轻地笑着:“姐姐你忘了吗,你说,我回来的时候如果罗见不给我开门,你会替我开窗,我在英国想罗见的时候就会练习爬窗户呢。”



我眼睛濡湿:“好,姐姐会一直替你开窗。”她垂下头,凉凉的手紧紧抓住我的手,象一个终有依赖的小孩子,很久不肯松开。



然后我看到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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