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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局-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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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没少收吧?林之侠半真半假地问。领导这话下官可承受不起。……哪有什么润笔呀,图个虚名而已。权哲洙叫道。你是书协副主席,字有名气,市场有需求,收点辛苦钱也不为过,按劳取酬嘛,符合社会主义分配原则,是吧,哈哈!菜肴都是权哲洙事先电话里安排的,他比较了解林之侠的喜好,酒是十年茅台。这一桌人,梅恃雪没什么量,我则属于浅尝辄止,何冬圃一般也不多喝,真正有点量的除了权哲洙,大概就是这位林副书记了,我早就听说在市直机关里他是以豪饮出名的。司小吟亲自把盏。林之侠是第一次与她照面,我注意到,他瞥了司小吟好几眼。何老板,你这酒店够品位哦,装修高档,厨艺高超,小姐高雅。品了几口菜,林之侠赞道,又瞄了司小吟一眼。何冬圃道声过誉,指着司小吟介绍说:这是本店的大堂经理,今天林书记大驾光临,没敢让服务小姐执台,她亲自当服务员。司小吟优雅地微微一躬身。不错,不错,很有气质,窈窕淑女,加上这身民族服饰,配这欧洲风格的房间,很符合中西合璧的定位。林之侠的话还是不离司小吟。小吟,还不给林书记把酒满上。权哲洙提醒道。秀色可餐哦!林之侠微微颔首笑道,司小吟脸色微红,我却心里有些不舒服。酒过三巡,权哲洙说起梅恃雪出国讲学的事。梅恃雪取出巴黎方面发来的邀请函和一应文件,林之侠草草扫了一眼,连说好事。访问学者,这个待遇很高嘛。咱们辽安市文化艺术界能出这样有国际影响的人物,理应支持。可是文化局和外办都不同意……梅恃雪不识时务地开口便道出实情,权哲洙连忙止住他,抢着说:那些人鼠目寸光,哪能看得这么远?有林书记说话,你就回去打点行装准备动身好了!
第67节:饭局
文化局这么做没有道理,很没有道理。林之侠摇头,高校和科研单位可以派访问学者,文化界为什么不可以?扩大辽安市的国际影响力,不光靠硬实力,更要靠软实力!你应该算是辽安第一个走出国门的文化学者吧?艺术大使呀,不可小看。文化局,外办,一点也没学会用科学发展观看问题,想问题,党中央一再号召我们要有创新思维,可他们还抱着老框框不放。观念,观念问题啊!到底是领导,看问题就是高瞻远瞩。权哲洙适时地拍上一马,随即掏出笔来递过去。林之侠看也没看,便在那叠纸上签了字。一直没太插上话的梅恃雪激动得嘴唇直颤抖,站起身来双手举杯向林之侠敬酒,一再道谢。林之侠说:搞西洋艺术,辽安市这方面的人才不是多,而是太少了,所以需要大力扶持。等你从法国回来,我和师范学院打个招呼,让他们聘你去给艺术系当个客座教授,开一门专业课,培养一批雕塑人才。他一口干了,又招呼司小吟把酒斟满。比如这姑娘,完全可以去跟你学着搞搞艺术嘛,一看就是块材料。他上下端详着司小吟夸奖道。司小吟羞涩地笑了笑。我陪着喝了几口,暗自感叹这些当官的真是不简单,觥筹交错间就把可办可不办的事办了,而且还办得有理有据,冠冕堂皇,这何尝不是一门艺术,官场上的艺术,饭局上的艺术。其实我也明白,林之侠不过是送个人情而已,既是给权哲洙面子,也是给梅恃雪面子,毕竟这种事对他而言没有什么损失,既不违反原则,还能博得个观念开放、爱惜人才、体恤下情的好名声。只是,林之侠对司小吟那份过度的关注令我有些不快。19杨依依选的饭店是劳动公园环翠湖边上的得月楼,这里的河鱼很有特色。进得店里我才知道,原来她已经预约了座位。门厅小姐把我们领到三楼一个小包间,杨依依把菜单推过来,让我点菜。且慢,我按住菜单,君子不吃嗟来之食,到现在我还不清楚今天这顿饭是什么名目呢!
第68节:饭局
一身警服的杨依依站到我面前时,我一时竟没能认出她来。她并没敲门,径直走到我桌前,轻叩桌面。我抬头一看,一个英姿飒爽的警花正朝我绽开灿烂的笑容。哟,眼睛一眨,老母鸡变鸭。……这才几天不见,就一身戎装了!虽说是玩笑话,我也的确有些惊讶。都说仉笑非这人不办事,真要办起来,效率还蛮高的呢。杨依依在我头上弹了一下,嗔道:说什么哪?谁是老母鸡?谁是鸭?告诉你,本人现在可是正宗的人民警察,手握执法权的,别招惹我哦,否则立马给你送到局子里去!我早有感觉,这女人对我已经不像最初时一口一个老师毕恭毕敬的态度了。环境改变人,人际关系也会改变人,这一段时间,她接触了不少各色头面人物,想必自己也觉得自己的身价提高了。再怎么变,也是七匹狼。我恶毒地诅咒道。什么意思?没听说吗?现在祸害人民群众最厉害的是,公检法,国地税,人民教师黑社会,俗称七匹狼。我信口胡诌道。她扑哧一声乐了:瞎说,再怎么排,人民教师也轮不上当狼呀!虽然已经离开教书匠队伍,她还是不由自主地为昔日的同行辩护。我心里说,你是没有孩子上学,体会不到家长们对学校和教师的那份又爱又恨又怕的心情。合上手头的稿件,我问她何以突然跑到文联来了。特地来找你,想请你吃饭。她用一种很郑重的口气说。正好晚饭没有着落,我马上答应了,但建议说,给她编发稿子的那位《流火》编辑也在,何不叫上他一起去。请一个是请,请两个也是请,请客也得讲个经济效益嘛!我开玩笑说。杨依依摇摇头,肯定地说:今天晚上我就想请你一个……你别总拉上那些山猫野兽,张也也不要找!那再好不过了,卖油郎独占花魁,小生艳福不浅哪!我嬉皮笑脸地说。她白我一眼:给你独占的机会,你也不敢呀,银样蜡枪头,我早看透你了!语气里仿佛很伤自尊似的。
第69节:饭局
我想起在仙人峰大酒店那个雨夜,没敢接茬。从大楼出来,杨依依叫我往她住处拐一下,说要回去换件衣裳。为什么,这身行头多精神啊?我问。有规定,非工作需要不允许我们着警装进入餐饮娱乐场所。她一本正经地说。不一会儿,她换了一套混搭便装下楼来,上身是很清爽的短外套,里面是亮色细毛衫,下身是七分棕色打底裤,脚穿短靴,肩头还随意地披了一条棉麻混合质地的围巾,黑底白色印花,轻薄却不失稳重感。看我不住地打量她,杨依依笑笑说:没办法,干上这一行,连穿衣裳都不自由了。也好,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入乡随俗嘛。杨依依选的饭店是劳动公园环翠湖边上的得月楼,这里的河鱼很有特色。进得店里我才知道,原来她已经预约了座位。门厅小姐把我们领到三楼一个小包间,杨依依把菜单推过来,让我点菜。且慢,我按住菜单,君子不吃嗟来之食,到现在我还不清楚今天这顿饭是什么名目呢!怎么,没有名目就不能在一起吃个饭啦?你怎么这么实用主义呢!杨依依嫣然一笑,接着说:其实我这几天一直在想着要正儿八经请你一顿,答谢你帮我这个大忙呀!那你算请错人了,我打趣道,第一该请的是仉大人,第二应该请的是你张哥,我无论如何也排不上号嘛!她脸上露出一丝不屑,又笑了:我谁也不请,就请您老人家。四道菜,全是用环翠湖里现捞的鱼烹制的,鲜美至极。杨依依别出心裁地点了一壶花雕型的月下刘伶,这种酒度数不高,喝着有一丝丝甜,大概是用薄荷泡过的。她告诉我,她被分配在市局政治处,负责外宣那一摊,事情不是很多,主要是和各媒体打交道,每个月要完成五篇稿子。这对你不算难嘛,你有这方面的基础。我差一点脱口而出:你连李谪仙的诗都敢改,还有什么不能干的!杨依依却是自信满满:我可不想干一辈子吹喇叭抬轿子的活儿,我是想积累点生活,以后搞一搞公安题材的剧本,未寒,你说我能行吗?
第70节:饭局
好家伙,现在居然叫起我的名字来了。本想涮她两句开开心,一想这样也好,免得成天担着个老师的名分浑身不自在,于是我也顺坡下驴地鼓励她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连我这等不学无术的人都会写剧本,何况你这般聪颖超常而又姿色过人?我要是导演呀,不看剧本,光看你这脸蛋儿就能买账。她假作生气的样子说:人家和你请教呢,又没正经。喝了一口酒,杨依依很郑重地问我能不能再帮她一个忙,我问是什么事,她说她的侄女,就是她哥哥的女儿从师范学院毕业,想当老师,需要市教育局接收。她希望我再跟仉笑非说说,让他给教育局的头头打个招呼。师范学院毕业生到学校当教员是顺理成章的事呀,还用找人?我不解地问。哪里呀,她是非师范专业,师院不负责分配,必须自己找接收单位。那你也不用再通过我呀,现在你也认识仉书记了,而且他不是还要教你照相吗?杨依依的脸绷起来:我不想自己求他,你也不要说是我的事。我隐约意识到这里面可能有点什么说道,却不方便深问,不过我又确实不想再为她的事去找仉笑非,他肯定已经认定我与这女人之间扯不清道不明的,岂不知我却一直是个助人为乐的活雷锋。脑子里转着,忽地一个名字跳出来,真是老天有眼,孤家什么时候都能找到勤王的人。于是我拨通电话,不一会儿,闫实来了。我给杨依依做了介绍。闫实是我大学时的校友,比我高两届,现在恰好在市教育局任基础教育处处长。基教处虽然不管人员调出调入,但以他的面子,与人事处长说说话,这点事应该不算太难。杨依依显然对闫实颇有好感,由衷地说:你们这些校友混得真不错,年轻轻的不是作家就是处长,在辽安市个个都是呼风唤雨的人物呀!来,闫处长,我敬您一杯。不敢不敢。闫实站起来足有一米八,浓眉大眼,宽肩长背,很有男人味,与我一样,也是个有女人缘的主儿。他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打个响指,唤来服务员,又要了一壶,并且添了两个菜。
第71节:饭局
未寒是我铁哥们,他的话我向来是当最高指示听的,连夜落实不走样。令侄女的事,包在我大闫身上。来,我回敬美女一杯……杨依依急忙也站起来,坚持不受敬,一再感谢闫实答应帮忙,并说不知该怎样回报闫处长的大恩大德。我在一旁笑着说:依依,你不用觉着欠他情,以后他找你的时候多着呢!两人都侧脸望着我。我不怀好意地说:下次你们公安局大干,要是在哪个风月场所把大闫抓了现行,依依,你一定要知恩必报哦!……先敬个礼,然后亲切地说:闫处长,您先忙,有我在门外把着呢,谁也不能把您怎么着,别吓出毛病来!闫实哈哈大笑起来,一口喝干了杯中酒,爽朗地说:原来美女是公安呀,那我心里就有底了!再有小警察找麻烦,咱就告诉他,上头有人!杨依依也被逗笑了。这时,她的手袋里传出手机声,取出看了看,我发现她皱了皱眉头,点点头出到包厢外接听去了。20好呀好呀,金秋九月蟹儿肥,持螯赏菊,对酒当歌,何其雅也!在我之后今天第一个到场的倒是仉笑非,这在以前的饭局中可是少见。他也握着把折扇,一开一合地颇是儒雅,一见面便夸奖何冬圃。重阳节快到了,几天前,何冬圃就张罗要开一席菊花宴。要说文人,他应该算是比较正宗的,二十四节气里凡是古人倡导的节目,他都喜欢效仿,寒食踏青,仲夏薰艾,九九登高,初雪观梅,雅得令我等这般人直觉得在他面前像刘姥姥一样俗不可耐。他很郑重其事地给六个弟兄都发了一张邀请卡,上面是他亲笔画的菊蟹双戏图。因为重阳节那天不是公休日,所以他把聚会的时间定在这个周六的中午。我是闲人一个,故而早早就到了。筵席设在汇贤楼后院何冬圃自己办公创作的小四合院里,用一寸宽竹篾子搭起的拱形曲廊下,摆着一张八仙桌,葡萄已经下架,爬山虎把廊架遮得很严实,这样可以挡住灼人的秋阳。沿着曲廊,是一盆盆各色品种的菊花,芳溪秋雨,绿衣红裳,十丈垂帘,凤凰振羽,西湖柳月……浅黄,粉白,豆绿,雪青,红紫,深粉,有的还是两种以上色彩的复色花瓣,姹紫嫣红,煞是好看。我心想,这家伙还真是下工夫,只可惜本人不谙此道,对这些秋日花王提不起兴致,之所以早来一会儿,还不是为了见见心上人。
第72节:饭局
何冬圃穿的还是那套唐装,已是秋凉时节,他却把着那把大蒲扇不离手,见到我,笑道:我知道你会早来。过来,老七,让你见识见识我刚刚引进的太真含笑,看,就是这盆。我躬下身观察这盆艳粉色的秋菊,看得出来这是芍药型一属,外轮平展,内轮抱扣,叶脉光泽,姿色可人。与众不同的是,它的花瓣略略偏向一侧,活像一个束衣敛容的娇羞少女。我对这个花名感兴趣,问何冬圃:三哥,它叫太真含笑,是与杨贵妃有关吗?你还真说对了。杨玉环被度为女道士时住在太真宫里,后来受宠于唐玄宗,被赐名太真,因为这色花姿容奇特,不肯轻易正面示人,所以便得了这么个名字。嗬,好浪漫哦!我随口赞道,一抬头,却见司小吟正站在何冬圃身后。大概何冬圃特地安排她来执台,司小吟穿了一件牙白色带浅红暗花的旗袍,又挽了一个古典式的发髻,优美的身材和姣好的面容相衬,真是冰清玉洁,宛若活生生的太真含笑。她大概听到我与何冬圃的对话,微笑着瞥了我一眼。好呀好呀,金秋九月蟹儿肥,持螯赏菊,对酒当歌,何其雅也!在我之后今天第一个到场的倒是仉笑非,这在以前的饭局中可是少见。他也握着把折扇,一开一合地颇是儒雅,一见面便夸奖何冬圃。阿爸用茶。司小吟给他斟满杯。女儿,这可得叫你三叔好好调教了,俗话说满杯酒半杯茶,倒茶水可不能满满的哟,让客人怎么端杯呀?司小吟不好意思地笑笑,点头称是。七兄弟陆陆续续到齐了。围席而坐,一瓮烧热的雄黄酒端上来。梅恃雪说:三哥这席酒还真是仿古呢,连这坛子都带古韵。哪儿呀,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附庸风雅也是好的嘛,如果人们都能附庸风雅,这个社会自然便会文明得多,所谓和谐,其实首先就得风雅一些。仉笑非借题发挥道。这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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