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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旅行团-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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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周衍把信封摆在她头顶,无奈地回答:“意思就是回到酒店,那里就是终点。”
“哦……”
直到他们离开,也没有看到任何其他选手来到这里。
回去的路上,周衍依旧一言不发地赶路,好几次她想要追上去看清他的侧脸,但都没有成功。
“你也担心我们会是最后一名吗?”她问。
“不。”
“那为什么走得这么快?”
“因为凡事只要有一线希望就要去争取。”
“……”
他们不再说话,知乔看着周衍坚强的背影,不禁想,会不会她将永远追随他的脚步,却不知该如何并肩而行?他就像是她航行途中引路的灯塔,但她也许永远无法冲破黑暗,只能时不时地抬起头仰望他的光芒。
如果真的是这样,她该怎么办?
“恭喜你们,”主持人热情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中来,“你们是今天的……第四名。”
知乔松了一口气,忽然觉得自己快要虚脱了。
“现在你们可以回自己的房间休息,晚餐六点在一楼餐厅准时开始。”
也就是说,她不自觉地看了身旁的男人一眼,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又将单独在一起?
回房间的路程变得漫长,电梯上升的过程中,周衍和老夏在讨论要去哪里抽烟,她脑子里却不断重复着刚才的疑问:她该如何追上他的脚步,跟他并排前行?
“喂,”他在电梯门外按着按钮,“到了,快出来。”
她回过神来,连忙走出电梯。
“发什么呆?”他依然走在她前面。
“……没什么。”
他站在房门口,忽然转过身低头看着她,问:“真的?”
她也看着他,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故作镇定地回答:“真的。”
他又仔细地看了看她的眼睛,然后微微一笑,说:“也许你累了。”
她只有点头。
回到房间,周衍把她赶进浴室:“先洗个澡,躺一会儿,然后再去吃晚饭。”
她打开水龙头,用水冲洗自己的脸,抬起头来的时候,竟然发现脸颊上还残留着被他手掌触摸的感觉。
蔡知乔,你一定是疯了!
她用手捂着自己的脸,想哭,却不住地苦笑。
她脱掉所有的衣服,让热水冲洗身体,当她裹着浴巾重新回到镜子前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脸上的苦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她一贯的微笑,那种能够让别人感到她很快乐的微笑。
如果灵魂无法改变,那么,至少在表面上,她还是那个微笑女王。
“咦……”切下第一块牛排的时候,知乔忽然错愕地看着周衍。
“?”他喝酒的动作也顿了顿。
“你有没有发现一件奇怪的事?”
“什么?”
“今天竟然……没有下雨。”
周衍也错愕地眨了眨眼睛,放下酒杯,脸上的表情有如被医生宣布得了癌症的病人:“啊,真的……”
“你们在说什么?”啦啦队女郎A凑过来问。
知乔很想回答一句“没什么”,却被周衍抢了先:“在说一件怪事。”
“什么怪事?”女郎A似乎对周衍的一切都有无限的兴趣。
周衍于是很有耐性地讲解起来,甚至比在工作室教她如何做节目片头更有耐性。知乔低下头开始集中精力切自己面前那块牛排,但她总是忍不住抬头向女郎A的胸前瞥去,她猜……那应该有75C。想到这里,她的心情没来由地低落起来,于是牛排被她切得乒乓直响。
“嗨,”驴友兄弟中的长发男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她身旁的位子上,“谢谢你的提醒。”
“?”她看着他,第一次发现其实他也是有长相的。
“后来我看准了时机,让服务生把我们做的菜送到了老外桌上,他们果然什么没问,全部吃完——我甚至开始怀疑他们是不是患了味觉失调症。”
她被他逗笑了:“真的?”
“当然,所以我必须得感谢你。”
“哦,没什么,我只是随口说的。”
长发男想了想,说:“但我觉得,无论如何还是得感谢你。”
“好吧,”她笑着点头,“不客气。”
长发男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伸出手,突兀地说:“我叫谢易果。很多人听到我的名字之后都很遗憾我老爸不姓‘奇’。”
知乔忍住笑,放下手中的刀,轻轻握了握他的手:“蔡知乔。”
“噢,”谢易果点点头,“从前有一个人,她的名字叫小蔡,于是……她被端走了。”
“……”
“……”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直到十秒之后,意识到这实际上是一个“冷笑话”的知乔才勉强笑了几声。
“我觉得我最好还是暂时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谢易果说。
“?”
“因为那里有一位先生正在瞪着我。”说完,他就走开了。
知乔转回头,却没有发现任何人的目光,周衍正在跟女郎A说着自己在德国的见闻,似乎马上就要说到不莱梅动物园的那件事。于是她尽管有些纳闷,还是决定继续切自己面前那块牛排。
这天晚上睡觉前,知乔正在被窝里犹豫着要不要脱下内衣,忽然听到周衍说:“你想到了吗?”
“嗯?”
“旅行的意义。”
“……没有。”
听到她这样说,他轻笑了一声,没再说下去。
过了一会儿,当知乔终于决定解开内衣扣子的时候,周衍又说:“为什么不下雨了?”
她把手从背后抽出来,翻了个身背对他:“我怎么知道,这要问你啊,‘暴风雨王子’。”
他却没有回答。直到她将要睡着了,朦胧之间似乎听到他说:
“说不定……是因为你。”
四(上)
“还记得上一次来这里时发生了什么吗?”周衍坐在驾驶位上,这样问。
夏日的早晨,阳光跳过云层直接洒落下来,公路两旁都是一望无垠的草地,这里的地势很少有起伏,即使有,也只是低矮的山丘。也许是光照太厉害的关系,草地的颜色并不是耀眼的深绿,而是一种,略显干涸的浅绿。即便如此,空气里还是有一股浓浓的属于青草的味道,
加油站的机器上挂着“降价销售”的牌子,已经显得很破旧,小卖部玻璃门上的那张海报也几乎褪色褪到看不出上面印了什么。不过知乔还记得,那是一张冰淇淋蛋筒的广告画,并且她还为了买那样一支巧克力夹心的香草冰淇淋蛋筒,在下着雨的夜里狠狠摔倒在地上,以致于手臂脱臼。
“噢,”她吹了一声口哨,“很难忘记。尤其是你从车里奔出来赶到我身边,然后毫不掩饰地哈哈大笑的场景。”
“好了,我道歉。”但他的嘴角仍然挂着微笑。
知乔看着他,一脸想要打人的表情。周衍连忙识趣地隐去笑容。
“现在手臂好了吗?”他问。
脑海里仍然残留着关于疼痛的记忆,不过另一方面,还有他用西装外套裹住她的那种温暖。外套上有他的味道,原本不知所措的她,竟然平静下来——不过就在她享受平静的同时,他毫无预兆地把她的手臂接了回去……她至今还能回想起自己的惨叫声回旋在加油站上空的情景。
知乔抬了抬左手手臂,挥动几下,然后说:“很好,唯一的遗憾是那块青色的胎记还没有退。”
微笑依然挂在他的嘴角,她忽然记起来,也许就是在那一晚,她开始对自己承认,这个男人对她来说有点特别。
“行了,可以走了。”老夏打开后排车门,重重地坐在座位上,车身明显地晃动了一下。他拿起身旁的一加仑矿泉水瓶,仰头喝起来。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知乔回头看了看他,无奈地说:“如果你继续这样喝下去的话,那我们在每一个加油站都得停一下。”
“我会克制得,但天气实在太热。”说完,他掏出手帕擦了擦汗。
周衍什么也没说,发动车子继续上路。他们此时正在墨尔本通往大洋路起点的M1公路上,12月的南半球很炎热,但墨尔本位于澳大利亚大陆的南端,且海岸线就在不远处,所以尽管温度不低却还不至于让人受不了。
四车道的公路上除了偶尔有些发疯似的油罐车急驰而过之外,几乎看不到什么车。早上出发的时候是按照昨天的成绩排定出发顺序,每一队当中间隔十分钟。刚才在加油站等待的时候,知乔似乎看到排在他们后面的那队选手超到前面去了。
“能开得再快点吗?”她问周衍。
“我不想被公路巡警拦下来,也不想回去以后收到信用卡帐单的时候发现上面有罚款那一栏。”
“帐单不会寄到你那里,因为我们租车的钱是节目组付的。”
“请你仔细阅读我们签署的《赛前协议》,其中第七条第21款是这样约定的:‘任何因选手于比赛过程中违反当地交通法规所引起的罚金,都由选手自行承担’。”
“哦……”她差点忘了,还有“赛前协议”这回事。从背包里拿出地图,用水笔把比赛的线路划出来,知乔靠在椅背上,渐渐被车窗外的景色吸引住了。
“你们有没有想过退休了以后要怎么过?”老夏仍然在后座上大口喝水。
周衍转过头看了看他:“现在想这个会不会太早了。”
“我已经想好了,”老夏说,“我打算跟老婆找一个江南不知名的古镇——就是那种还没有被过度商业化的镇子,买一栋小楼,在自家园子种种青菜,或者再养几只鸡,这样有人来看我们的时候就有小菜可以招待他们。”
“听上去很可爱,”知乔说,“我会去看你们的。”
“非常欢迎,你想吃烤鸡还是白斩鸡?”
“嗯……”她想了想,“烤鸡会不会太麻烦?”
“不会,我们有烤箱。”
“那就烤鸡好了。”
说完,两人自得其乐地相视而笑。
“想法很好,”周衍一边开车一边说,“不过很难实现。”
“为什么?”老夏不解。
“江南有哪个古镇没有被过度商业化?”
“当然有。”
“说来听听。”
“肯定还有没人知道的小镇。”
“比如说?”
“……”老夏耸了耸肩,“我不知道。”
周衍通过后视镜给了他一个“你看吧”的眼神。
“啊,”为了平息一场眼看就要起来的冷战,知乔连忙对周衍说,“那么说说你的计划吧。”
“我?”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了墨镜,无论从任何角度都看不到他的眼睛,“我想在海边买一栋房子,最好再买艘船,养一只金黄色的拉布拉多犬。”
知乔隐约听到老夏在后排座上嘀咕:“还说‘会不会太早了’,你自己不是一样在想吗……”但她没有在意,而是看着周衍那张看不到表情的侧脸,问:“海边的房子?那得很贵吧?”
“也许,谁知道呢,也许等我老了房子都是免费的。”
老夏终于忍不住插了一句:“想法很好,不过很难实现。”
知乔和周衍同时从后视镜里看了看他,知乔苦笑起来:“你还真是……报复心很重。”
摄像师无所谓地耸耸肩,用镜头对准他们。
“真好啊,你们都有退休计划,”一辆银色的油罐车以130码的速度超过他们的时候,知乔说,“我就没有。”
“等哪一天你觉得自己老了,你就会去想的。”老夏说。
“真的?”她表示怀疑,“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自己老了?”
“嗯……我想大概是去年、或是前年的某个时候。”周衍回答。
“是什么让你觉得自己老了?”
“有一天晚上,我在一个朋友的书店里找我想要看的书,那本书我找了很久很久,当它终于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迫不及待地开始读,从头到尾,一共用了六小时二十三分。然后当我抬头看墙上的钟时,已经凌晨四点了。于是我开车回家,路上几乎连个人影也看不到,我继续开,然后……我撞在了隔离带上。”
“怎么会!”知乔诧异。
“我不知道。”周衍耸了耸肩,仿佛那是别人的故事。
“?”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发现车头正在隔离带里,引擎盖冒着烟——而我对于刚才那几分钟发生了什么完完全全没有印象。”
“就好像你被外星人绑架了一会儿?”
周衍笑起来,眼角的鱼尾纹反而让他的眼睛看上去更性感:“我喜欢你这个比喻,很有趣,尽管我不能拿它来应付交警。”
“你从那个时候开始觉得自己老了?”
“嗯。我想人总是先从自己的身体上看到了些微变化,然后才从意识上接受事实。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地熬夜,因为我的身体负荷不了,就是这么简单。”
“你的话让我觉得有点伤感。”知乔忍不住说。
“噢,”周衍仍然微笑着说,“每个人都会老的,这是万物不变的规律。”
她看着他的侧脸,忽然有点想看老了以后的他是怎样的,是否两鬓斑白,是否缺了很多牙齿,是否腆着肚子在沙发上打瞌睡,是否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的鱼尾纹更多了……她真的有点迫不及待地想看到那时的周衍。
“夏,”周衍说,“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跟我一样的感觉?”
“你是说觉得自己老了?”
“嗯。”
“我倒……从没有这种想法。我只是有时候会想要休息,不想再工作了,想过安逸平静的田园生活,但我儿子的学校、家门口的玩具店和我老婆经常去的百货公司都不同意我这么做。”
阳光洒在脸上,知乔忍不住笑起来,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身不由已,也许很多时候听上去让人痛苦,但如果抱着平和的心情去接受,那么束缚也就如一根脆弱的草绳,一挣即断。
“不过你说的那种情况在我身上也时有发生——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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