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新秀-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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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柳所是说那个戴帽子的人……”黄泽海自然是一下子就明白了。

“这两天，一个年轻人，若非有着什么要隐瞒的，干嘛戴什么帽子，我先走了！”柳罡骑上了摩托车，往柳林方向而去。

回到柳林，司机已经做完笔录离开了，看见柳罡，内勤秦泗涛立刻的将笔录给柳罡拿了过来，柳罡看了眼笔录，也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

“外勤都有谁在所里？”柳罡将笔录放在一边。

“报告柳所，外勤都出去了！”秦泗涛赶紧的道，现在也是四点多了，即使没出勤的，也都回家了，不用去看他也知道是这结果。

“哦！”柳罡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

“柳所，是不是要调查什么？不知道我能不能帮……”秦泗涛小心翼翼的试探着，眼睛中充满了期待。

“哦，你对这柳林熟悉吗？”柳罡看了眼这有些像小白脸的秦泗涛，秦泗涛看上去也就二十四五岁，白白净净的，微微的有些腼腆，倒是没有报多大的希望。

“熟悉，我从小就是在这街上长大的。”秦泗涛赶紧的道。

“那这附近，嘉陵125多吗？这些车的主人，有没有有前科的？”虽然案犯未必就是柳林人，可是，他却也只能先查柳林和大兴。

“有十来辆吧，有前科的，倒是好像没有，125办下来要1万多，一般的人也买不起！”秦泗涛想了想道，他自己也想买一辆，却一直没有凑够钱。

“或者他们的家人，以及关系好的人，反正，能借到他们车的人都算上呢。”十来辆，倒是并不复杂，查起来工作量并不大。

“这个，那恐怕差不多每个人都有一些这样的亲人或者朋友吧！”秦泗涛想了想，道。

“他们分别住在什么地方？”

“柳所，我带你去把！”秦泗涛主动的请缨。

“这个……我请示一下杨所吧！”柳罡想了想，也就同意了，若不是有着秦泗涛带路，他要找起来，可不容易，不过，秦泗涛是派出所内勤，他却也不好直接的指挥。

“谢谢柳所！”秦泗涛大喜，从中师毕业，他就是因为喜欢警察这个工作，扭着老头子把他弄进了派出所，谁知道，因为他文笔各方面还不错，人也长的秀气了些，派出所一直的没有让他出外勤，他找过几次所里的领导，也没有成功。

“呵呵，我可是占用你的休息时间干私活，应该我谢谢你才对！”柳罡笑着道，他查的是大沟的案子，相对柳林派出所来说，那自然是干私活了。

和杨健一说，杨健自然也不可能不同意，即使他想卡柳罡，也不可能太明显了，再说了，反正秦泗涛也就是一个内勤，此时也是下班时间，因此，他连问也没问案子，直接的就同意了。

他们一家家的开始了排查，有些去了几次，才找到了人，然而，结果却是颇不理想，每一辆车，都能清晰的说出下午那段时间在做什么，有八辆车，整个下午都没有去过那个方向，剩下的三辆，有两辆车说出了具体的事情，乘坐的是什么人，经过他们的调查，差不多都能证实，另外的一辆车虽然有些疑点，可是，车主是一个大个子，明显的和案犯有着区别，而且，他的车胎有补过的痕迹，也可以排除。

从这些人嘴里，他们又知道了另外三辆嘉陵125，然而，结果同样没有任何的收获。

“回去查查，柳林有多少受过处理，大约接近一米七的身高，中等身材，染发或者是头上有伤……”车上找不到犯罪分子，柳罡只能是从体貌特征上着手了，此时时间也是十一点多，只能从档案上来查了。

“染发或者受伤这个随时可能发生，单纯受过处理，体型符合的，应该也不是很多……”秦泗涛嘴里念着，仔细的梳理着自己的脑子，“符合这样条件的人，倒是有着不少，大约有十七八个吧！”

“你都记得？”秦泗涛嘴里这么快就给出了一个答案，柳罡大为意外。

“我的记性很好，尤其是对人的记忆，几乎是看过一遍都不会忘记，这几年我一直在内勤，那些进过派出所的人，我恐怕就没有不认识的。”秦泗涛颇有些自得的道。

“那太好了！”柳罡大喜。

第三十四章　我想知道答案

两人连夜的对那些人进行了排查，然而，结果却让人有些沮丧，一共查了十九个人，却并没有一个有着作案嫌疑。

还是外地人作案？可是，这案件连续在那附近发生了四起，几乎的可以排除外地人作案的可能，外地人流窜作案，怎么可能在同一地方连续作案四起。

不是外地人作案，那就是排查的方向出了问题，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呢？或者，是有什么遗漏？坐在回家的路上，柳罡努力的思索着自己可曾遗漏过什么地方。电话询问黄泽海，结果同样不理想，而且，更头痛的是，摩托车没法使用，让他们几乎无法出大沟一步。

看来，得想办法弄点钱来才行了！听着黄泽海的埋怨，柳罡感觉着心底有些沉甸甸的，自己这个所长，当的也太窝囊了些，居然连一部摩托车，也算是借用的柳林派出所的。只是，想弄钱，也并不容易，大沟就那么大，除了几家煤矿，几乎就没有什么像样的企业，顶多，也就是几家小作坊。

想了半天，也没有一个合适的主意，迷迷糊糊中，他也不知道就怎么的睡了下去。

被闹铃吵醒，柳罡也没有再眠床，心底有着事情，那瞌睡也就少了许多，匆匆忙忙的来到派出所，找秦泗涛，却发现秦泗涛还没有来，便来到了值班室和其他民警聊起天来，整个的派出所，也就只有四张办公桌，两名内勤占据了两张，所长杨健有一张，指导员肖泉林有一张，剩下他们三个副所长都没有办公桌，一般没什么事情，也都呆在值班室。

“呵呵，小秦今天总算第一次迟到了……”正聊着，靠窗的林跃笑呵呵的看着外面道。

“迟到了一分钟！”柳罡笑着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出了值班室，往旁边的办公室走去。

“泗涛，你是内勤，你不应该比别人迟到……”刚刚的走到办公室门口，就听到了杨建批评秦泗涛的声音。

“杨所，昨晚泗涛跟我跑了一些地方，回去的迟了，多睡了一些时间也正常。”秦泗涛是因为自己而迟到的，柳罡自然要帮着说几句，更何况，昨天让秦泗涛出去，他也是和杨建说了的。

“柳所，那不能成为迟到的理由，派出所的外勤，经常晚上出警，早上同样照常上班！”杨建板着脸，根本就没给柳罡好脸色。

“是吗？我们所的同志都来上班了吗？”杨健这话，却是让柳罡顿时明白，这杨健冲秦泗涛发火，敢情是冲着自己来的了，派出所现在，也就来了几个人，大部分的人都还没来呢，不仅今天，前两天也是如此，许多的人，都是八点半，甚至九点才到，迟到一分钟，那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你说说，谁还没有到？”杨建冷冷的看了柳罡一眼。

“这是杨所的事情，考勤可不归我管！”柳罡淡淡的道，杨健这样批评秦泗涛，那就是要彻底的孤立他了，他并不想和别人争什么，可他要在派出所立足，却是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当然，他也不会去具体说谁，得罪人的事情，他可不想干。

“柳副所长，我希望以后大沟的案子不要利用我们柳林派出所的人！”杨建一时间却是有些词穷了，考勤一向是指导员肖泉林在管，可是，肖泉林自己向来就是迟到一个小时，早退一个小时，几乎是雷打不动，而对于肖泉林，他根本也就无可奈何。

“放心，如果不是牵涉到柳林镇，我绝对不会用柳林派出所的同志。我过大沟去了！”柳罡打了声招呼，也不等杨健回答，直接的就出了办公室，哦，他根本的就没有进办公室，只是在门口转了个身。

“柳所，你的电话……”柳罡还没有走出派出所的大门，办公室秦泗涛的声音响起，声音有些怯怯的。

柳罡转身走向了办公室，杨健却也离开办公室，去了值班室，刚刚的和柳罡闹了不愉快，他也不愿意大家看着尴尬。

“谁的电话？”柳罡大步的走进了办公室。

“县局陈局长，好像有些发火，你小心些！”秦泗涛低声的道。

“陈局，我是柳罡！”柳罡拿起了电话，陈局是谁，他也不知道，县局的领导，他也就认识一个贾玉林。

“你们大沟那连环抢劫案是怎么回事？”电话里一个威严的声音，听声音，大约也就四十来岁吧。

“陈局，我们正在侦查……”柳罡解释道。

“立刻到县局来，报告一下你们的侦查进度！”话说完，啪的一声挂了，却是让柳罡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这今天是怎么了，早上杨健找自己的麻烦，现在这什么狗屁陈局又故意找茬，案子也就昨天才发生，自己能有多大进展？还让自己去县局报告，那不是纯粹的折腾人吗？这里到县里，来回一百公里，一来一去，就是一百公里，半天的时间就这样没了，然而，他却又不得不听命，无论是警察和军队，那都是讲究的一个下级服从上级，就算他不是那么听话，也只是搞些阳奉阴违的小把戏，不敢公然的违抗上级的命令。他不敢耽搁，只能是骑上摩托车，往县城走去。

还有这杨健，怎么突然就转变态度了，之前他虽然不欢迎自己，却也没有故意的刁难自己，这今天早上的事情，却是故意的找茬了，是自己让秦泗涛出去得罪了他？可是，秦泗涛也就是一个内勤，按理说，自己就算让秦泗涛帮帮忙，那也没有什么吧，可不是如此，那还有什么原因呢？柳罡的心底，对于早上的事情，依旧的不能放下。

难道，是有人给他打了招呼？是黄泽……！柳罡陡然的心里一惊，瞬间的想起了一个人，自己那天让黄泽丢了一个大丑，第二天又小耍了黄泽一下，他要找自己的麻烦那完全可以理解，而他的父亲是政法委书记，他要是给杨健打个招呼，那杨健肯定是会买账的。

还有那什么陈局，难道也是帮黄泽出气？柳罡瞬间又想到了陈局，昨天才发生的案子，今天就让他去县局报告进度，那显然是故意的为难自己。

第三十五章　县局报告

柳罡赶到县局，也是十点了，他打听到了陈局的办公室。也去公告牌去看了看，陈局长名叫陈川中，局领导中排名第四位，在局长，政委，常务副局长之后，四十三岁，主管刑侦。

来到陈川中的办公室，办公室的门开着，办公室里，一个个微微有些秃头的中年人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看着报纸，显得很是专注。

“报告！”柳罡响亮的喊了声报告，屋子里，却是没有一点反应，秃头中年人依旧专注的看着报纸。

妈的，果然是故意刁难老子！老子就和你比比谁的耐心好！柳罡心底骂着，人却是只能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站了好一会，屋子里的秃头也没有说话，柳罡干脆的养起神起来，执行任务潜伏的时候，经常几个小时甚至十多个小时都几乎不怎么动，耐力可不是一般的强。

柳罡倒是没有猜错，陈川中的确是故意的刁难他，他来的时候，陈川中就看见了他，却故意的不予理会，看柳罡报告之后，他继续的冷落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虽然他本人对柳罡并没有多少意见，可是，贾玉林却是他的对头，当然，最主要的是，昨天和黄泽一起喝酒的时候，黄泽也隐晦的说了和柳罡的矛盾，他现在卡在副局长的位置多年了，常务副局长也差不多要到点了，想更进一步成为常务副局长，少不了政法委黄书记的支持，他自然要想方设法的讨好这位黄书记的公子。

然而，让他有些意外的是，眼前的这个年轻的有些过分的年轻所长，耐心比他预料之中的好了太多，一声报告之后，就没了反应，仿佛是要和他比耐心，他心底暗自好笑，他从十年前被扔进了法制研究室当主任，这冷板凳一坐就是十年，十年来，差不多就是一杯茶一支烟，一张报纸看半天，论耐心，又哪是一个小年轻可比的。

只是，他却显然低估了这个小年轻的耐心，他都感觉着脖子有些的发酸了，门口的小年轻依旧的没有一点反应，连第二声的报告也没有再喊，他禁不住的微微的抬了抬眼皮，偷眼看去，却见柳罡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一尊菩萨一般站在那里，哪里有一点的不耐烦。

“咳……”陈川中终于的忍不住咳了一声。

“报告！大沟派出所所长柳罡奉命前来报到！”看着陈川中开口了，柳罡也顺势的再报告了一声。

“进来！”陈川中放下了报纸，靠在老板椅上，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许久，才缓缓的道，“那连环抢劫案，究竟是怎么回事？”

“报告陈局，昨天下午……”柳罡小心的将案件的发生，以及侦破的进度都简要讲述了一遍。

“哦，你们继续侦破吧！”陈川中挥了挥手。

大老远的把老子叫来，就说了不到十个字！这真他娘的官高一级压死人啊！算了，反正来了县里，就去找财务上想想办法吧！柳罡有些的郁闷的往财务股走去，虽然明知道要到钱的可能性不大，他也不得不去尝试尝试，一时间，他可更想不到去其他什么地方要钱。

财务股有着两个人，一个略显年老，大约五十多岁吧，看着有两分眼熟，袁股长是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看上去一团和气，脸上也总是带着灿烂的笑容，对柳罡也显得格外的热情，嘘寒问暖，柳罡自然也是大倒苦水，把大沟的境况大大的倾述了一番，“……派出所的两位老同志，都两个月没发工资了，还有所里的车，都已经没法上路了，一个村子就是十多里，案子根本就没法跑……”

“是啊，基层派出所就是不容易啊，其实也不仅基层，公安局也困难啊，老干部的医药费，我们都没法解决，那些老同志，为了革命事业奋斗了一辈子，却看病的钱都没有，我这个管钱的惭愧啊……”袁股长同样是大倒苦水，似乎比大沟派出所还要苦上几分。

“袁股长，你多少总得考虑一点吧，我这刚到派出所，啥都一团糟，这工作没法开展啊……”

“柳所，是真的没有啊！有的话，我能不给你吗？”两人在办公室蘑菇着。蘑菇了半天，这位满脸和气的财务股长，就没有半点松口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