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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有泪-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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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荣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一切一样,等到人至亭中,亭中的花茶也已煮好,袅袅热气在两人之间飘荡着,将对面的人隔在了一层轻纱中。在热气中再看对面的女子,澄寒竟觉得这样的女子非人类世界的女子,然,这确实是人类世界的女子,也不同于人类世界的女子。不然,也不会成为这“人类使者”。澄寒也觉自己的这番联想实在是对对面人的不尊重,谁说人类之中就不能有这么一位与众不同、超然脱俗的女子呢?
这样想着,澄寒的脸上也多了一份歉意,他朝对面的女子举杯,笑道:“在下多谢姑娘多年来的侧耳倾听。”
对面的覃荣抿嘴莞尔一笑,举杯的动作竟也有了男儿的豪气万丈,复又低头轻抿了杯中的热茶一口,迎着风,笑道:“能如此近距离地听到乐笛王之后的曲子,是覃荣的荣幸。”
澄寒不再言语,只是认真品着手中的花茶,若有所思地盯着杯中的茶水,再瞅瞅对面的女子,竟有了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仿佛寻觅了千年的知音丢失后,在这一刻却再次寻得了。
十年了,这位人类的女子自从进入神界的花圃,已经有十年之久了。之前也有几位人类的使者在这儿守护着这座花圃,却没有一个像眼前的女子这般懂得他,这让他沉寂冰封的心,莫名地涌出一丝暖意。
丢了曾经的知音,却让他在这个地方寻得了另一个知音,一个能懂他的人类女子。
两人在花圃里相遇,在音乐里相识,一切是那样自然。
“今日打算逗留多久?”覃荣把玩着手中的杯盏,透明的黄色茶水在阳光下闪动着细碎的光点,几分醉人,几分迷茫。
长久的沉默被面前的女子轻轻的声音打破,澄寒并没有太惊讶,只是慢慢将头抬起,深深地望了对面的女子一眼,又低下了头颅,沉声道:“日落之前吧。”
还是不到一天就要离开呢。
覃荣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之色,黝黑的瞳孔里依然清澈,她面带微笑地看着低头思索着什么的人,问道:“还要喝一杯吗?”
澄寒点点头,称赞道:“姑娘的茶艺日有所长。”
覃荣并不答言,一心一意地为澄寒满上一杯后,方抬起头,望着澄寒,说道:“这是从阁下的音乐里领悟到的一点心境。”
澄寒愣了愣,送到嘴边的杯盏停住了,说道:“姑娘果然聪慧。”
“过奖了。”
期间,澄寒正慢饮着杯盏里的茶水。淡淡的苦涩滑过舌尖,一点点地浸入到内心深处。澄寒能品出这次是用菊花泡的茶水,自有菊花的清香残留在唇齿间,入口的苦涩也因这清香而淡了不少。这就像他的曲子,因为一份淡然宁静,内心的悲苦忧郁也被冲淡了不少。
能将这番滋味通过茶水传达出来的人,怕是只有如覃荣这样聪慧灵秀的女子才做得到吧。
澄寒瞅了瞅对面的女子一眼,诚恳地说道:“请允许在下为姑娘吹一曲。”
说着,澄寒已起身,走到了护栏边上。
第4辑 曲音之乱(2)
同样是被曲音吸引的另外两人已悄悄地来到了亭中,等到澄寒放下玉笛,亭内顿时响起了一个人孤零零的掌声。
澄寒转过身,看到亭内已多了两人,只是微微一笑,道:“怜初,你这样可是欣赏?”
怜初不高兴地努努嘴,全然不在意:“我是真心觉得好听,才鼓掌称赞的。”
澄寒无奈地笑笑,坐在了护栏下。曲音中的愁滋味,怜初是听不出来的,所以,才会那样兴致勃勃地称赞他。然而,怜初这样迷迷糊糊的性格,于她,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倒是怜初,似乎发现了这里的气氛有些怪怪的,大家看上去都是那样愁云满面的,似乎沉浸在了某种悲伤中。怜初这才想起来,她和澨忧来此是为了祭奠尹和的,而澄寒刚才的曲音中分明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压抑,而她却没能体会澄寒的那种心情,竟一个人在这儿称欢!
怜初觉得自己还真不是一般地笨呢,这样的场合,她竟然不能体会这里每一个人的心情!澨忧之前总是说她笨,她还不高兴。看来,她根本就是笨到无药可救了。
“怜初,记得尹和死前跟你说过什么吗?”看着怜初在一旁黯然神伤,澄寒赶紧起身,几步走到怜初面前,轻声问了一句。
怜初抬起头,咬着牙,点了点头,才道:“她说,不能总是沉浸在已故之人的悲伤中,要学会自己化解悲伤,将悲痛转化为生存的力量。”
怜初边说边流泪,但还是一口气说完了那句话。
“她还说过一句话。”
怜初茫然地看着笑得温和的澄寒,摇了摇头。澄寒又看看一直立在旁边的澨忧,澨忧也明白了澄寒眼里的意思,他看看澄寒,又看看怜初,沉声道:“她还说,要怜初像以前一样活着。”
——怜初要像以前一样活着啊!一定要记着啊!
“像以前一样活着?”怜初重复着澨忧的话,她不太懂得这句话的意思,也不明白尹和为何要在临死前一直强调着这句话。
像以前一样活着!
以前的她是怎样活着的?
虽然不太明白,但是,怜初仿佛可以从澨忧的眼里懂得这句话的涵义,她紧抿着嘴唇,朝澄寒点了点头,说道:“我懂得了。”
像以前一样活着,就是可以将烦恼忧愁抛之脑后,不用考虑太多,相信身边的每一个人。
这就是尹和对她的期望。
而澨忧似乎也是希望她那样活着的,即使他总是说她笨,但是,怜初也知道澨忧并不是真的那样想她。而从澨忧的眼里,怜初甚至能看出澨忧的宠溺。
想起尹和,怜初的内心一阵翻涌。
澨忧见怜初极力忍住不哭的样子,慢慢走近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怜初也顾不了那么多,转过身便钻进澨忧的怀里哭了起来。澨忧本是想安慰怜初的,没想到竟然成了她发泄情绪的依靠。虽说怜初的哭声让澨忧觉得心疼,但是,怜初这样反而让澨忧觉得欣慰,至少,他对怜初来说还是重要的。
看着哭得伤心欲绝的人,澄寒摇了摇头,扭头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覃荣,对着女子歉然一笑,道:“在下就先行一步了。”
覃荣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然,清澈无波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亭中的男子,微微欠了欠身,没有多的言语。
然而,哭泣的怜初在听到澄寒要走,赶紧从澨忧怀里抬起头,再次转身面对着澄寒,激动地说:“为什么总是留不到一天就离开?”
怜初的眼里仍闪着晶莹的泪花,在那片清澈中,却透着一股倔强和坚决。澄寒淡漠地笑着,并不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怜初,眼里渐渐敛起了一道悲悯的光。他摇头叹息了一声:“怜初,好好和澨忧相处。”
说完,澄寒也不顾怜初和澨忧两人同时投向自己惊诧的光,径直穿过怜初的身边,一步步走出了亭子。怜初就那样呆立着,无神的目光依然看着前方虚无的一点。
——怜初,好好和澨忧相处。
为什么在听到这句话后,自己的心会莫名地涌出一股酸楚?
怜初咬紧嘴唇,抬手拂开了澨忧仍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并不看他一眼,就冲出了亭子,泪水已哗哗地流了出来。但是,她不能停,也不能回头,她只想着要逃离这里的一切,逃离那个会因为自己的眼泪和伤心而心疼的人。
好好和澨忧相处?她要怎样和这个人相处呢?
为什么她变得不再是她?为什么她不能再变回之前那个糊涂的怜初?她多么想就这样一直糊涂下去,然后,一直听那个人抱怨着她的笨。她想她是喜欢那样的生活的,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生活就这样变了呢?
难道她的心真的会因为一支曲子而改变吗?还是说她之前对澨忧的感觉都是不真实的?
怜初只顾一个劲地奔跑着,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只是一味地为了逃避着什么。然而,她却还是在无意识中向着一个方向拼命地跑着,泪水慢慢地止住了,内心也平静了不少。
转眼,疾行的身形已出了神界。在满目苍翠的松林间,只见日光倾洒,迷离的光点在林间肆意游离着,散发着梦幻般的色彩。只要身临此地,怜初的心便宁静了,这里仿佛有着巨大的魔力,能让身心俱疲的她获得永久的满足。
怜初的脸异常平静,在阳光下的人,全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这条路,怜初已是熟门熟路了,穿过茂密的丛林,一间雅致的木屋便呈现在眼前,屋后传来丝丝忧伤婉转的琴音,怜初悄悄绕过那间屋子,目光渐渐柔和,带着几分痴迷。
徐徐清风,在竹林间飒飒作响,和着那一曲寄托着相思之情的曲音,竟让人深深地沉醉其间,不愿醒来,只愿,天地间只剩这竹林下盘腿而坐的白衣男子。
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上下挑动着,指尖落于琴弦,一串音符便从指下流出,温和地送进她的耳里。清风拂过,男子及腰的黑发轻轻飞舞着,一缕黑发飘至眼前,挡住了男子的视线,曲音戛然而止。怜初的梦,也醒了,几分陶醉,几分落寞,几分不舍。
竹林下的男子席地坐在一张竹席上,抬手拂开了挡在自己眼前的黑发,缓缓抬起头,对着站在前面不远处的一笑,道:“你来了。”
那一笑,有着不可阻挡的力量,恁是谁,也拒绝不了那足以颠倒众生的笑,怜初也不例外。她笑着点了点头,便向着竹席上的男子走去,隔着那把古琴坐下了。
“怜初,坐到我身边来。”男子拨动了一个音符,说道。
怜初迟疑了一会儿,还是乖乖地移到了那位男子身边,不声不响地坐下了。
“你来,我便要将那支曲子弹给你听。”男子的目光未曾落在怜初身上,淡漠的眼始终看着面前的古琴。
音符已是一个接一个地从那双灵巧的指尖流泻而出,怜初闭目聆听着。正是第一次听到的那首《凤求凰》。
怜初有些不明所以地瞟了瞟身旁的人,然,身边的人已沉浸在曲音里,全然没有注意到怜初带着异样的目光正注视着他。
每一次,她来了,他总会弹奏这支曲子。怜初却从来不知道为什么?
她闭上眼,细细聆听着曲音,内心觉得满足,这样干脆而热烈的爱恋,在怜初的心里泛起了阵阵涟漪。然而,纵使是这般的情深意笃,怜初却觉得缺少了什么。她所求的并不是这样的爱恋,只是想要一份宁静的幸福。
男子的琴音总能掀起她内心的一阵波涛,但是,却有另一种曲音能将一份宁静安详传达进她的内心深处,让她能在一片祥和明净里看清自己的心。那样宁静的,偶尔夹杂着淡淡的哀伤的曲子才是她真正喜欢的曲音。
不知名的情绪溢满胸膛,眼角滑过一滴清凉的泪。
曲音慢慢接近尾声,在余音中,男子偏过头看着闭着眼流着泪的人,依旧是淡漠地笑着。
怜初已睁开眼,看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正满脸深意地看着自己,怜初的身子不由得向后仰了仰,盈满泪水的眼看着让人尤为爱怜。
男子的目光始终是沉静的,所有的情绪似乎都藏在了那对漆黑的眼里,怜初更不能从他的眼里读出什么。
不等怜初再思考,身边的人慢慢接近了她,直到怜初的身子已倒在了那张竹席上,男子才微微一笑,道:“《凤求凰》永远只为一人奏。”
怜初再看着那双眼时,竟从那双眼里看到了深深的痛苦与绝望。
只为一人奏。
怜初还没能想明白眼前男子的那句话,顿觉脑中一片空白,她有些害怕地闭上了眼,任由那人的手去解自己的衣带。
而在怜初冲出亭子后,澨忧并没有追过去,直到再也看不到那道身影,才收回自己的目光,看了看亭中的女子,便走了过去,在女子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了。
“这样好吗?”覃荣淡淡地开口询问了一句,面上依然平静得不见其他表情。
澨忧随手拿了干净的杯子,添了满满的一杯茶水,轻抿了一口,赞叹道:“覃荣泡的花茶很香。”
“谢谢。”覃荣笑笑,“若不介意,你可以常来这儿坐坐,覃荣一定会拿出好茶来招待。”
澨忧笑开了:“说话可要算话?”
“当然。”覃荣应了一声,露出了难得爽朗的笑容。
澨忧看着她脸上突然流露出的神情,也是呆了一呆,竟是好半天回不过神。这位人类女子,自从以“人类使者”的身份进入神界后,一直深居简出,很少露面,为人更是清冷孤僻。若不是澨忧和怜初对花圃这个地方有着不能忘却的过往,怕两人也不会经常来花圃,自然也不会结识人类的使者,不会认识这位精通茶艺的覃荣姑娘。
这来往多了,关系自然是亲密了不少,彼此之间,也没有了覃荣和澄寒之间的客气有礼。
见澨忧正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看,覃荣不动声色地提醒了一句:“澨忧不觉得怜初最近有些古怪吗?”
澨忧本想逃开这个话题,没想到覃荣还是将话题转移到了自己想要逃避的话题上来。对于怜初最近的举止,澨忧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他却看不出哪里古怪了。怜初还是和之前一样和他吵吵闹闹,一样爱哭鼻子,一样没头没脑、迷迷糊糊的。唯一可疑的地方便是,她总是和情不自禁地哼唱一直曲子,那支《凤求凰》。在澨忧的印象里,怜初是不会这样热衷于音律的,更不会对像《凤求凰》这样的曲子感兴趣,以怜初迷糊的个性,她怎么也不会变得这样细腻,俨然一副小女孩的心思。
虽然很犯难,澨忧却找不到头绪。最近,怜初甚至开始了夜不归宿,对他的态度也是时热时冷。
“记得你说过,她似乎喜欢上了一支曲子?”
覃荣的声音打断了澨忧的思绪,听闻对面的女子这么问,澨忧觉得确实可以从那支曲子处着手。他点头,郑重地答道:“那支曲子应该是《凤求凰》。”
“《凤求凰》?”覃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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