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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鬼万仙-第4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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靡葵当年从塔中逃离之后,当晚便发生大乱,周遭村子死者无数,她受猫妖拦路,无法返回,可隐约感到是那死婴作怪。听盘蜒所言,脸色惨白,勉力笑道:“吴奇先生不愧为当今大侠,除去那。。。作恶。。妖魔。”说到此处,喉咙苦涩,小声咳嗽掩饰。
小默雪劝道:“吴奇先生,巫师奶奶也歉疚得狠,你莫怪她啦。”又将途中遭遇全说了出来。
靡葵巫师越听越惊,不禁汗流浃背,暗呼侥幸。她之前命小默雪、道儿前去,并非出于坏心,有意陷害,而着实想得知其中隐情与师父结局,更因族中如今危机四伏,八面受敌,非得倚仗构地文书的大威力不可。她听闻天灵者传闻,知道那塔楼池水与天灵者息息相关,心中隐隐指望小默雪能破开死局,这才冒险一试,不料她那师父果然活着,局面却比想象更为凶险。
她默然许久,道:“小默雪,你有没有心上人?”
小默雪羞道:“哪有?哪有?我。。。。我钻研医术教义还来不及呢。”
靡葵道:“那就好,你。。。仍是处子之身。待咱们熬过这几桩大事,我便破例升你为族中巫师。”
小默雪心头一热,旋即受宠若惊,心慌意乱,道:“这哪儿成?巫师奶奶,我才十七岁啊,唯有到四十岁后。。。。”
靡葵道:“你是百年一见的天灵者,族中虽鲜有人知晓这‘天灵者’名头,但族长等各位元老却心中有数,当年。。。。我师父失落在塔里,我三十岁不到,也奉她遗愿,继任巫师。只要上代巫师答应,此节大可破例。”
道儿欢呼:“妹妹,这真是天大之喜。”这凤依族巫师地位之高,更稍胜过族长,如小默雪这般破例升任,前所未有,乃是无上荣耀,她自然替妹妹高兴。
但在她心底最深处,隐隐有难以告人的念头:“她当上巫师,便再无法抢我的小王爷了。”这并非那死婴弥留的毒咒,而是她自个儿暗怀的思绪,不过受那咒法诱惑而出,连盘蜒也无法消去。
小默雪心砰砰直跳,如在梦中,望向盘蜒,轻轻笑道:“吴奇先生,我当天遇上了你,果然是罕有的吉兆。”
盘蜒和善说道:“你心地善良,自然会有好报。与老夫关系不大。”他停了停,又道:“只是这般提拔,难免惹人嫉恨,不知情者定会口不择言,说出不少难听话来。”
靡葵皱眉道:“什么难听话?”
盘蜒笑道:“人嘴两张皮,什么话说不出口?比如说或有人传闻:这两个双生丫头,是巫师偷偷养的私生女儿,方才得此厚遇。”
靡葵心头巨震,霎时暴跳如雷,骂道:“你说什么?你这。。。这老贼,你乱嚼舌根,污人清白!”小默雪、道儿不料她突然怒火冲天,吓了一跳,愣在当场。
盘蜒神色自若,说道:“我不过打个比方,未必真是如此。。。。”
靡葵高喝道:“狗屁,狗屁,你这般想法,心肠恶毒,猪狗不如!”
盘蜒微微一笑,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巫师一口气喘不过来,头一沉,软倒在椅子上。
小默雪慌道:“巫师奶奶,你不舒服么?”捏她手腕,探她脉搏。
盘蜒道:“巫师瞧我有气,在下唯有告辞。”说罢出门不见。
巫师呆了许久,道:“你俩。。。先下去吧,我高兴太过,一时虚弱,并无大碍。”两人放心不下,执意要留,但巫师大声将两人喝退。
道儿与小默雪出门一合计,却毫无头绪,道儿伸个懒腰,笑道:“我去洗个澡,再去找问天哥哥啦。”
小默雪道:“我要去后山竹林练练咒。”
道儿拍拍妹妹小脸,道:“你要当巫师,是该磨练本领才行。”
小默雪想起此事,头大如斗,惶惶不安,道儿劝她几句,回屋去了。
小默雪回到屋中,不见盘蜒,便烧了饭菜,吃了几口,留在桌上,出了门,来到竹林中。
这竹林甚是幽静,乃是巫女习练咒语之地,颇为神圣,此时已然日暮,更不会有人前来。小默雪回想“道雪神拳”,练了数遍,将拳法威力使得淋漓尽致,得心应手,只觉单凭这四招,族中已鲜有敌手。
拳法练完,再默想构地文书中的‘美与毁之训’,上曰:‘美人愈美,恶事愈恶,盖因美人激怒气、嫉恨,招引毁灭。故而美人者,当引美之效,慎而用之,以助族人。’她默想许久,陡然间心领神会,招来林中一头仙牛灵,身躯透明,将她身子遮住。
小默雪万分喜悦,暗想:“这仙牛灵遮住我,挡住美丑,我在林中行走,谁也察觉不到我。这构地文书,果然神奇无比。”
正庆贺间,她见到两个人影走了过来,其中一人点亮火把,照亮两人面孔。
正是吴奇先生与靡葵巫师。
小默雪又不安,又好奇,心想:“午后吴奇先生对巫师奶奶偷偷说了几句话,原来是邀她来这儿交谈。”见巫师奶奶神色忐忑,比早晨愈发苍老,更是担忧。
靡葵道:“这儿没有人,你说吧,早上那句话什么意思?”
盘蜒笑道:“实话实说,我确见到你那师父,她留下文书,说你是杀她的凶手,还有你那不可告人之事,我也皆了如指掌。”
靡葵尖叫一声,掌心嗤嗤作响,升起一团毒气,盘蜒恐吓道:“你那师父都奈何不得我,你念咒之前,我已将你制住了!”
靡葵怒道:“你。。。。你血口喷人,没安好心,我明个儿就叫神山守卫来除你!”
盘蜒手指忽然点出,靡葵身子一震,穴道受制,已成了木头一般。靡葵恨恨道:“你。。。放开我!你袭击本族巫师,已犯了死罪!”
盘蜒仰天笑道:“巫师?巫师?哪有谋害师父,私通鬼灵,养下私生孩儿的巫师?”
小默雪听得明白,顷刻间头皮发麻,脑子大乱,心想:“吴奇先生在说什么?”靡葵更是魂不附体,泪如雨下,盘蜒解她穴道,靡葵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喊道:“你怎地。。。都知道?”竟不再说谎掩盖。
盘蜒道:“你师父所留控诉,已落在我手里,你若不听话,我便将此事公之于众,莫说你名誉尽毁,凤依族也成滇地各族笑柄。”
靡葵泪眼朦胧,抬头道:“我。。。。答应,我什么都会为你做,不惜。。。不惜代价。。。”
一听此言,盘蜒身子发抖,眼前一黑,暗想:“什么都会为我做?不惜代价?”
这是吕流馨死前,苦苦哀求盘蜒的话。
瞬间,盘蜒感官放大,心思如狂风乱云,难以收拾,他明白那婴儿的毒咒并未全然除尽,被此言挑起,扰乱他心思,可盘蜒迷迷糊糊,已不想压抑。
他知道小默雪在旁偷看,他引这巫师来此,正是为了揭穿她往昔罪行。可就在此刻,盘蜒有了新的、更危险,更疯狂的主意。
小默雪所见所闻,皆会传给山海门的血寒,血寒眼下未必留意盘蜒,但盘蜒总的设法彻底消去她的猜疑。
太乙最不会做什么事?
他超越了爱恨,心性残忍,对男欢女爱厌恶至极。
盘蜒已头脑不清,只觉这法子精妙绝伦,万无一失,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他勾起靡葵巫师那憔悴、恐惧的脸,突然吻上她的嘴唇,靡葵巫师想要挣扎,但盘蜒力气极大,她挣脱不得,短暂间又是愤怒,又有些沉迷。
盘蜒抬起头,说道:“脱了衣服。”
靡葵巫师涨红了脸,道:“我。。。我已近五十岁了,满身皱纹,怎能。。。”
盘蜒笑道:“你我年岁相当,这般的美人,最合我胃口。你若遂我心愿,我非但不说出此事,还替你牢牢瞒住。”说罢指甲一挑,靡葵巫师衣物敞开,掉落两旁,露出丰腴却无赘肉的身子。
靡葵已二十年不曾与男人亲密,却又非不懂此情的处子,见盘蜒迫来,两人双手紧握,阵阵暖流传遍全身,竟有些情难自已,欲拒还迎。盘蜒将她抱住,往草地上一抛,用力吻她各处,靡葵断断续续的呼喊,像是求饶,又像是索欢。
两人拥在一块儿,瞬间融合,靡葵似觉得快要发疯,一翻身,竟压在盘蜒身上,反客为主,动作狂热,只觉欲望炽烈,无论如何受盘蜒折腾,也万万无法填平。
盘蜒笑得愈发欢畅,忽然生出放纵之情,他是在做梦,既然在梦中,那守身又有何用?
男女之事,固然丑陋恶心,自讨苦吃,但正因为此,盘蜒可以瞒过山海门的耳目。
好一招苦肉计,好一招瞒天过海。
那是邪法的孽么?若非如此,盘蜒怎会如此冲动,几如疯癫?
那是盘蜒的罪么?若是如此,靡葵为何欢天喜地,不肯罢休?
那冰清玉洁,高高在上的血寒在看着我么?
那就看吧,看这丑陋、野蛮、下流、耻辱的勾当,你曾经的高徒抱着老妇,做着难以启齿的好事。
然后转过头,耻笑这对年老无德的狗男女,打消疑虑,继续修你的道,守护你的天下。
。。。。
小默雪看的心惊肉跳,闭上双眼,瑟瑟发抖,但那放浪叫声仍不停传来,她很快遮住耳朵,什么都不敢再想。
………………………………
二十四 对错之间非恒定
那两人自傍晚至深夜,方才消停,小默雪只想逃窜,可怕两人发觉,又猜测盘蜒所说隐情,思绪纷纷,唯有苦苦忍耐。
事毕,两人穿回衣物,靡葵道:“你这。。。。这恶人。。。折磨得我好苦好久,你还想怎样?”语气竟有几分惆怅。
盘蜒喘气道:“老夫身体不比往昔,咱俩闹了半宿,相好的这般生猛,老夫腰都直不起来,何以为继?”
靡葵年近五十,早年与人相恋,产下二子,后却被迫分离,实则心思善变,颇为自私,早不信忠贞不二之言,虽眼下与这“吴奇”纵情享乐,此人非面如冠玉的佳公子,故而并无真情,见他不支,稍觉失望,旋即不以为意。
她收拾妥当,怏怏说道:“你犯我身子,令我。。。又犯下大错,若被人知道,你我皆活不成了。你务必谨守诺言,不得令其他人知晓。”
盘蜒做了个拿刀砍人的手势,笑道:“谁听到风声,我便杀了谁。”小默雪吓得不轻,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靡葵忽然又厉声道:“你这好色之徒,若打小默雪主意,我非与你同归于尽不可!哪怕。。。。做鬼也不放过你!我纵然是万死莫赎之人,可小默雪乃族中兴盛希望,你莫坏她清白。”
小默雪听她仍挂念自己,心下感动,又想起她“弑师产子”之罪,心绪如潮,心乱如麻。
盘蜒道:“小默雪乃老夫救命恩人,我岂能稍有侵害?更何况她这年轻姑娘,不合老夫脾胃,老夫若对她有不轨之心,立时天诛地灭,死无全尸!”
靡葵脸上发烧,不由得一阵窃喜,心想:“原来你好我这般老妇,真不知是好事坏事。这老色鬼纵然不要脸,总算并非禽兽。”
盘蜒想扶她站起,靡葵故作矜持,嚷道:“将你爪子挪开,从今往后,不许再碰我一下。”
盘蜒不理,将她横抱而起,笑道:“咱俩这般回寨如何?”
靡葵喊道:“你敢。。。。死鬼,你不要命了么?”
盘蜒道:“还有一事,事关重大,我非知情不可。你当年结识那鬼灵族之人是谁?又为何与他同床而眠,乃至怀胎?”那死婴太过诡异,绝非凡物,而这靡葵身上绝无一丝奇异之处,料来乃是其父血脉之效。
靡葵想起旧情人,顿时哭了起来,盘蜒趁势将她脑袋揽在怀里,在她额头亲了亲,来一招趁虚而入,靡葵心头温暖,只觉这苦楚在深处积压太久,非得找人倾诉不可,反正此人已知太多秘密,与自己利害相关,荣辱一体,甚么也不必瞒他。
她哭泣道:“我若告诉你,你不许去找他,更不得。。。。去找我那孩儿麻烦。”
盘蜒不满道:“此人害你一生,你仍维护着他?”
靡葵道:“他与我。。。。乃是一段孽缘,我不怪他。。。。抛弃我,也不怪他不让我见我孩儿。我俩地位太高,身份太要紧,稍处置不慎,凤依族与鬼灵族这太平岁月,立时土崩瓦解。”
盘蜒叹道:“好,我绝不张扬,也不杀那人。”
靡葵苦笑道:“你以为他如我这般好。。。好欺负么?他不是旁人,正是如今鬼灵族元老首领。他身边高手如云,护卫严密,你若要刺杀,如何近的了他身?”
小默雪惊的冷汗直流,险些“啊”一声喊出,脑中模模糊糊生出个念头来:难怪她对咱们行踪了如指掌,那通风报信之人,竟是鬼灵族首脑人物?如此说来。。。。如此说来。。。。
盘蜒仰天一笑,道:“原来如此,你那孩儿,莫非竟是那位白铠王子?你去瞧过他没有?”
那鬼灵族首脑子嗣众多,盘蜒不过看那白铠年岁合适,随口一猜,却果然说中。靡葵泪如雨下,道:“我偷偷去看过他一回,他很好,与他爹爹年轻时一模一样,说起话来,依稀也有我样貌。我此生。。。。能再见到他,便是死了。。。。也无遗憾。”
小默雪暗想:“原来白铠是巫师奶奶的儿子?难怪我初次瞧他有几分眼熟。”这白铠对她自己情有独钟,非她不娶,小默雪虽对他并无爱意,却极珍视他这番友谊,此时得知他身份,忍不住就想告诉他。
盘蜒道:“你可不能死,你死了,我去哪儿再找这般俊俏,又有把柄在我手上的老太婆?”
靡葵心底愤恨,瞪视盘蜒,盘蜒冷笑道:“怎么?你做得出事,便不许我说么?你当年偷杀你师父,眼下可是想再偷袭我一刀?”
靡葵一咬牙,哭道:“你莫。。。。莫再逼迫我,我这些年一到晚上,稍一闭眼,就想起我师父。。。。师父养的猫儿,还有我那。。。。那死去的孩儿。我恨我自个儿,时时刻刻想自行了断,只是想我若死了,族中必陷入大乱,我成了千古罪人,死了还得去见师父冤魂,我。。。。我才苟延残喘至今。你再这般说,我。。。。我。。。。索性一了百了。”
小默雪慢慢想的明白:“那塔中的妖魔,正是巫师奶奶死去的孩儿。她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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