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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板几更深-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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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一首凄楚的玉阶怨,但若说她去害人,他是无论如何不肯相信的。胤禛做得对,此事在查出水落石出之前是不能公诸于世的。倘若别人知道,诸如他眼前的宜妃,则无异于一声平地春雷。看看这个女人,笑得面漾春风,多么富足如意。
宜妃一双玉手在皇上肩头揉捏,显然已心不在焉,侧目看看,笑盈盈唤道:“万岁爷!”皇上趴在罗汉床上,眯缝着眼不答话。她连唤道:“皇上,皇上,老爷!”
他懒洋洋答道:“你叫朕什么?”
“老爷呀,老百姓都这么叫。”'网罗电子书:。WRbook。'
“那朕该叫你什么?”
“唉,您就叫我小名呗。”
“都老夫老妻啦,还这么没上没下的。”
“老夫妻啦,我才敢呢,您看那些小年轻的常在、答应们,哪个敢在您跟前撒娇呀。我是叫您别睡着了,臣妾给您用玫瑰点了雨脚云花茶。”
他翻过身,从眼睛缝里瞅着这个宝石一样的女人,这才真是紫禁城里该有的女人,精细,骄傲,奢华,能讨他的欢喜。他问道:“胤禟这几日怎么样了?”
“托您的福,已经无恙了。前儿我还去看他,跟他说,你别急,你皇阿玛迟早给你出气呢。可怜见的,出了这事,那小脸瘦得都嘬了腮了。我还说,可别以后落下什么毛病来。您知道,这几个小子里我最疼禟儿,那几日我就想,倘若他有个好歹,那我也干脆随他去了。”
他笑道,“他一个混世魔王,皮实得很呢。放心吧,你的孩子都好拉扯。”
宜妃笑道:“这是夸我还是损我,我可听出来了——说到胤禟,我正有一件要紧的事,想跟您讲呢。”
皇上笑道:“你最知道朕的脾气,每每趁朕高兴,就胡乱下些套子让朕钻。今儿个又有什么事?”
“瞧您说的,都把人一棒子打死了,我还说什么?胤禩和宝琪的婚事,您觉得这当口是否合适?这下胤禟出了事,胤禩的干系撇不清,寸就寸在,宝琪是胤禟的表姐,将来指给胤禩,很难做人的。”
皇上暗想,来得真快啊,转言道,“事情还没查出个眉目,这会子提这些个做什么,这不是落井下石么。”
“万岁爷,臣妾没有趁火打劫的意思,可是这件事,现在闹得满城风雨,外面人说话难听呀,说明尚为了攀皇上姐夫的高枝,连亲外甥的死活都不在乎了。您为明尚想想,福晋死得早,他人老实,又专情念旧,也是为了大格格,都没再立过正室,就这么一个嫡出的女儿,疼爱得跟心尖儿一样的,就这么草草地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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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也对不起宝琪死去的额娘啊。”
“胤禩是朕的儿子,莫非还委屈他啦?他闺女嫁了皇子,怕人戳他脊梁骨,那因为胤禩陷事,他就不认自己未来女婿,就不怕人说他见风使舵啦?当初把宝琪配给胤禩是你的主张,这会子撤婚的也是你。”
“您说的是,当初我做这保媒拉纤儿的事儿,也是为了孩子们好。宝琪是我亲侄女,胤禩虽不是我亲生,但也跟我的孩子一样啊,他稳重聪明,将来肯定有出息,可是谁承想,出了这么档子事儿,咱也不是怪胤禩,胤禩是好孩子,可有这样一桩事在中间横着,假使这门亲做成了,小两口往后还怎么处呢?多别扭啊,您以为我得着好了啊,还不是落了一身娘家的埋怨,这亲没做成,宝琪一大姑娘家,说出去也不好听啊,我这个做姑姑的,不是害了侄女吗,脸往哪儿搁呀。可长痛不如短痛,这都是为他们好呀。好在您还没有下指婚的令,这件事还有回旋的余地啊。”
“宜妃呀,你这脑瓜未免转得太快了些,”他冷冷起身唤丫头伺候更衣,“朕走了,容你好好想想自己这番话,朕不指望你幼人之幼,只望你平心而论。胤禩是朕的孩子,有朕在,看谁敢嫌他。”
宜妃的花容有些苍白,她慌张道:“皇上,您还没喝臣妾泡的雨脚云花点玫瑰呢。”
他头也不回,扔下一句:“你留着自己喝吧。”
胤禟觉得没病真是好,宜妃送来的二两明前贡茶,第二天早起就泡了来漱口,饮茶特意让丫头换了白玉的茶盌,黄金托盘,教训小丫头们道,人生无常,你们懂么?九爷往后什么都要用最好的,这才对得起自己个儿呢,等将来到外边开衙建府了,甭给我攒钱,有多少花多少,知道攒钱的,没一个是给自己攒的,只有知道花钱的,那才是给自己花的。
胤禟觉得人生阅历走到头无非是两件事,一是看透了,一是糊涂了。于是他比从前更加健忘了,一进胤禩的院门便喊,“八哥,后儿个白露,咱们看敬事房那帮奴才斗蛐蛐儿去,昨儿我让他们给我在皇城根儿底下逮了一玻璃翅,叫得那叫一个响……”
秋夕从里屋迎出来道:“九阿哥来啦,快进屋吧,我们主子还没醒呢。”
“这是几时天光啦,八哥竟然也睡上懒觉了。”
“昨儿晚上没睡好,这会子正睡回笼觉呢。您忘啦,昨儿夜里,三更半夜的,您让何瓜子儿报信儿来,把我们整个院儿的觉都搅啦。主子怎么还能睡得着啊。”
胤禟笑道,“秋夕,我听说前阵子你脑袋磕翅头案上了,磕出个窟窿?”
秋夕道:“哪儿有那么厉害,只是磕了个包而已。”
“包?在哪儿呢,让九爷摸摸。”
“哎呀,阿哥爷,您还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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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啊,再说早就下去了。”
“不行,你不让摸,就是唬我。”
秋夕正愁不得脱身,恰好春晓捧着一个斗彩插瓶进屋,秋夕告状道:“春晓,你看九爷呢,一大早起的就为难我。”
春晓道,“九爷来了,你怎么还不倒茶去。”
胤禟笑道:“春晓姐姐,咱们可有时候没见了。”
春晓嫣然一笑:“可不是么,九爷贵体微恙,奴婢们也都担心呢,只是宫里有不让私串的规矩,又怕扰了爷,就没有去探望。今儿终于见着了,您的气色可好多了。”
“九爷我是金刚护体,这点小事自不放在心上……不过你这脸色可不怎么好。”
“是昨天值夜了,倒不妨事。”
“那怎么还不去歇着?”
“您也知道,玉笺出了事,我们这院儿里人手也少。交给新人又不放心。”
胤禟点头,“我屋里有几个得力的丫头,派给你差事。”
“让九爷劳神了,”春晓叹道,“出了这件事,我们着实觉得对不起您,朝夕相处,也没看出玉笺是藏着歹心的人,最着急上火的就是我们主子,好在九爷您宽宏大量不计较。我们真是过意不去呢。”
胤禟道:“跟你们没关系,你们甭往心里去,我跟八哥也是这么说,这件事明摆着是栽赃八哥呢,谁想坏了我们兄弟关系,那他是做梦。”胤禟眼珠一转,“哎,那个茶膳房的小妙莲呢?”
秋夕正端茶进来,道:“九爷可别当她的面说什么茶膳房,人家脸皮可薄着呢。”
胤禟道:“本来也是茶膳房么,那还能有哪儿啊。”
春晓道:“妙莲昨儿晚上跟我值夜,这会子歇着去了。”
胤禟道:“都说她生得神仙似的,我看可不如秋夕中看呢。”
秋夕跺脚:“九爷,您怎么总拿我逗趣儿呀。”
胤禟嘿嘿地笑,忽听得门口有人说道:“八哥的丫头调教的不好,那个神仙一样的丫头怎么跟愣头青似的,差点撞到我身上了。”
胤禟寻声而去,“老十,你怎么偷听我们讲话!”
“调教得好也不会屡屡捅出篓子了。”众人发觉胤禩已经站在隔扇门外面了,讲话有些怅然。
胤禟笑道:“八哥,你起啦。”
胤?道:“九哥,就你那嗓门,能不被吵起来嘛。”
“我也是有要事要找八哥商量。”
“你能有什么正经的事儿啊。”
胤禟点头:“行,老十,我没有正经事儿,你甭听,你,跟这几个丫头们,都上院子里呆着去。”
胤?并不当真,胤禟道:“去呀去呀,你们都出去。”两个丫头面面相觑,拿不准是正经话还是玩笑,直到胤禩挥挥手说去吧不用伺候,两人才结伴走出去了。胤?问道,什么好事啊?
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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禟道:“去去去,没你事儿。”
胤?道:“不行,我得听听呀。得啦九爷,算我刚才说错话了,我给您赔不是了!”说着就要作揖打恭。胤禩在一旁道:“别闹了,怎么还跟小孩儿似的。老九你有什么事,说就是了。如今我已是风雨不惊了。”
胤禟郑重道:“八哥,可是好事。”他从琵琶襟小褂里掏出藕荷色荷包来递给胤禩,胤禩接过,上面绣着很精细的并蒂荷花,俨然是女人的什物,打开荷包,里面藏着一个玲珑的白玉梳子,弓形梳背磨成月牙状,雕着白兔。
“这可是正宗的羊脂玉,”胤禟有些得意,“老安亲王家的宝贝,有一对儿。”
“老安亲王的骨头都化成灰了,又是从你舅舅家得的吧。”胤?道。
“那是自然,从小我就在舅舅家见过这一对儿玩意儿,是我小舅妈的,小舅妈过世,就留给了大格格,我还跟她要过呢,她没给我。可是昨儿,忽然叫个小丫头子给我捎了来,又没特意说是给我,八哥,这是个对子荷包,你还不明白她的心思?”
胤禩道:“你说这是宝琪格格给我的?”
胤禟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吗,反正我是不敢要。”
胤禩皱眉:“这未免太唐突了些。”
胤禟道:“我这表姐可真是叫真张了,八哥,你这回命犯桃花喽。”
胤禩为难道:“这个我不能要,私相授受是违背礼法的事,况且我和大格格的婚事还不知成与不成,冒然受这个东西,传了出去,我倒还好,大格格却怎么做人呢?”
“那我可没辙了,你不知道我那个表姐,你退了东西等于臊了她,就她那狗血脾气,上吊投井都难说呢。”
胤?道:“哎呀八哥,你怎么这么不爽快,她都不怕,你怕什么,你不收我替你收了。”
“你捣什么乱?”胤禟进一步说,“八哥,你得盘算盘算这里边的意思,大格格进宫选秀也有几个月了,为什么这时候非要送个对子荷包进来?她是个直心肠的人,又是急脾气。前儿我额娘回娘家去了,肯定是你俩的婚事出了什么变故。这梳子,不光是大格格的情,也有她的一番苦心呢,你不要她的东西可以,但你得领她的情呀。退一步说,现在是什么时候,有人那么算计你,你也甭待见他们。”
胤?搔头道:“九哥,我好像听出来……你是不是有点吃里爬外呀。”
胤禟的笑意中含着嘲弄的味道:“我是帮理不帮亲,再说,我认准八哥和宝琪是缘定三生的一对呢。”
胤禩盯着胤禟熠熠的眼神,深感到一种莫衷一是的不安。
妙莲出了兆祥所,如同断了根的芦苇一样。内务府是金石打就的山,锋利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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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这里没有女人,只有法度和惩戒。她的脚有些发软,精神像中了暑,天已经晚了,做这样的事是见不得光的,皇城的威仪在日光下紫气东来举世无双,而它的真精神却藏在它的夜色之中。夜里发生的事,才是这个巨兽脉搏与吐纳的真实节奏。下人也好,主子也好,都是微不足道的命,车轮一样碾过,来了又去,唯有它是不败的。
她觉得自己的腿在哆嗦,此刻她是插入箭筒的一朵栀子,如履薄冰,噤若寒蝉,花儿败了,人便败了。她想起胤禩,他将来也要化入这个巨兽的口,想要主宰它,就先得被它吞了。他此刻是否正想着她,他不会想到她会在这个地方,这里没有一丝一毫属于兆祥所的安适和温暖,来到此地者,却必然是在那里犯了过错的人。
神情凝重的官吏挑着两道剑眉,冷冷看了她一眼,道:“进去吧,四阿哥在等你。”
妙莲去哪儿了?胤禩问道。没人答得上来,几个丫头对视着,春晓道:“本来是在房里歇着,可半天没见人了。”
胤禩有些生气,“你们现在也该收敛些,整天东串西串,不看看这是什幺时候!”他烦躁,像只愠怒的狮子,有事像风骚女人的手一样招引着自己,帕子中抖出一缕缕甜腻,让人恶心。他屏息凝神,想这件让人劳神的事。这个败兴的东西来自一种气味。
“哪儿来的香味,这幺腥?”他问道。
丫头们开始在房间里嗅寻,秋夕道:“嗨,爷,是您帐子里挂的香囊。”
“快给我摘下来扔了。”他闭眼,觉得困倦。
“这什幺香啊,这幺冲。”秋夕皱起眉头把香囊摘下来。
春晓凑过来嗅嗅,“唉,准又是妙莲的东西。昨儿从外面回来,也是一身这样的味儿,也不知是什幺香。”
胤禩觉得脑袋嗡一下炸开了,他仿佛陷落深渊中,肌肤细缝间渗出涔涔细汗,他抓紧了身下的锦缎褥子,念头忽而冒出这幺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
“这是暹罗贡香。”他幽幽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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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落日的余晖斜照进乾清宫半敞的帘栊,紫禁城便响起一首永无止境的夕阳箫鼓。皇帝独对暮色闭目冥思,手中把玩着一只温润的玉猪龙。
“皇阿玛,已经查清楚了,那个叫玉笺的宫女和另一个叫金屑的,是一双对食,金屑受人指使,伙同玉笺把信石别到了胤禟的衣襟里。”
皇上的声音并不急迫,反倒有些悠长:“你在内务府的差事是怎么做的,后宫竟然宣淫至此!”
胤禛道:“儿臣已下令整肃,如果再查出来,立即严惩。只不过此事并非这么简单……”他吞吐起来,抬眼瞄了一下皇帝。
“你接着说。”
“是,原来这个玉笺也被金屑摆了一道,金屑告诉她是承了良妃的旨,其实元凶另有其人。这件事,确实是为了嫁祸良妃而起的。可是,此案涉及一人甚为棘手,究竟要怎样处理,还要请皇阿玛定夺。此案有人证金屑。她怕自己像玉笺一样被灭口,已经招供了。供词在此,恭请皇阿玛御览。”
皇帝的手有些抖了,他接过供词,却仿佛不愿看:“他们当真有那么大胆!这是对自己的亲兄弟,以后岂不是会……”
“他是项庄舞剑,意不在治死胤禟。只为宜妃、良妃二位娘娘反目,拆散了胤禩和郭络罗氏的联姻。”
“他的心机很深呐。”皇帝长叹道,“朕知道,他们怕胤禩将来太出息,锋芒盖过了他们。胤禛啊,如果你是朕,你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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