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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白无常-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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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东西太脏,我……”
“那就谈不成了。”
“你敢和我谈条件?”纤眉一拧,突然动怒:“信不信我先杀了你,再烧了地府?”
“烧地府,你知道在哪吗?”
她答不出,恼羞成怒。
召来南火,聚在指尖,最后一次冷问:“你追不追?”
看着天火艳红,黑无常微微冷笑,轻声一句:“我给你一个承诺,有我看着他,他绝没有机会负你。”
小小鬼使竟敢不听我的差遣!
少年无礼!
心念一动,天火冲天,他却视若无睹。
旁顾一番,他果然精明,一句话就拿住了我的心思。
有他看着那天杀的,总比放任不理好些。
几番思量后,不得不认下这笔账。
收起天火,对他下令:“我就派你这件事。以后三界里谁要是敢为难你,你就报我的名号。”
“我的手段够用,不须你的名字。”
比高傲吗?我没输过。
“行!你地府的人有种!”
南星拂袖转身,临去前,恨声说:“你别忘了,地藏王菩萨还留了一个分身在地府里,我若真想动手,不怕寻不着帮手!”
放下狠话,便化做一缕彩云,破空去了。
黑无常漫步回酒堂后,见到白无常已坐在桌前吃肉喝酒。
见到黑无常返回,立即扬眉招呼:“从后厨翻出来的熟驴肉,还没凉透。”
稳稳坐下,轻问:“你把两女安置在哪?”
指向酒馆外的马车,安然的回:“车厢里,都在睡。”
喝一口酒,疑惑的问他:“小爷怎么知道我已寻回了两女?”
没有回他的话,冷哼一声:“你让我去南星寻朱雀,已算定我会带她来寻你?”
放下酒杯,摇了摇头:“你见到朱雀后,无非是两种结果,一是她去极乐替韦陀讨个情面,二是她胁迫你带她来找我。”
“当初若不拦我翻酒馆,何必惹一堆麻烦?”
轻笑反问:“若让你翻了酒馆,昙花与韦陀的事情又怎么圆满?”
他好心计!
明知唯有朱雀出手,才能成全绝恋。
这才引朱雀出南星,圆了姻缘。
成全有情人,挽回险境,也算他一功。
这才回他先前疑问:“我看到蛇蜕时,已知道有红菩萨暗中捣鬼。她被你掌控,自然为你所用,寻回两女的要务,就着落在她身上。”
小爷也聪明,只看到一条蛇蜕,就能想到全局。
得意的一笑,将嘴里塞满驴肉,喝酒下咽后,自夸起来:“幸亏我知道蛇能蜕皮,否则今日难逃了。”
看他自顾得意,黑无常出声再问:“能与朱雀配姻缘,你究竟是何人?”
放下酒杯,斜目笑问:“我问过你为什么能打得过须菩提吗?我问过你从哪学来的这身好本事吗?我问过你有这么好的本事为何偏得做鬼使吗?我问过你为什么要夜夜望月吗?”
一问换四问,谁也不能答。
两人无声,白无常望向门外,一声叹息:“雨也不停,什么时候才能赶路?”
“你为何变勤快了?”
“我着急去正中妖祖那儿坐坐。”
绵雨尽,繁星出。
回头看看邻家小厨的招牌,有些不舍,毕竟它见证了千年苦恋修成正果。
群马几声嘶鸣,又上路。
雷泪蕾还在熟睡。
黑无常探了探她的额头,热度已退,已无大碍。
想是被昙花照料的周全。
她嘴上放狠,终究有一颗仙子善心。
“流着眼泪的花蕾?”白无常追星驾车,轻轻一笑:“这个名字倒是与昙花仙子的身世相合。这算预言还是巧合?”
路过了三、四个寺庙与道观,再没有驻车借宿。
白无常撇嘴自嘲:“都嫌我们煞气重,我们还懒得跟你们缠斗嘞……嗯?蚕豆?倒是下酒的好物,明天弄点来尝尝。”
得意时,放声大笑:“幸亏有红菩萨一路相随,真是应有尽有啊。”
注:关于地藏王菩萨
地藏王菩萨居住在地府里。
他有名言: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为的是警示世人莫做恶事,别堕地狱。
其实,地藏王菩萨已成佛。
在地狱里警示世人的,只是他的一个分身。
………………………………
第五十六章 出逃
披星戴月赶路,诗意盎然。
念及雷泪蕾新症未愈,身子还虚,不该承受太多的颠簸,行到一片的松林前,白无常驻停了马车。
轻敲车厢,唤下黑君。
“江湖规矩,黑林莫入,险山不翻,咱们就在这儿歇脚吧。”
“林里若有歹人,我们应该除害才是。”不解,回看他:“你怕什么?”
“怕造出太多的厉魂恶鬼。”
长出一口气,反问黑无常:“小爷也不想想,咱俩出来多少时日了?府里哪还有人拘魂?就算钟馗有三头六臂,又能斩多少野鬼?
喝了口水,再接言讲清厉害:“斩不尽的野鬼如果咒怨太深,会化做鬼妖,这才是人间大害。”
说完又摇头苦笑:“这段时间估计累坏了钟馗。再见面时,他若不指着鼻子骂娘,算咱俩得了便宜。”
问一句话,得来这许多罗嗦,黑无常不再理他。
“你盯着,我睡会儿。”白无常要钻入车厢。
刚蹬上一只脚,被黑无常用铁索拽了下来。
转头疑惑。
黑无常直言:“应人之事,必守承诺。”
应人之事?
转念一想,立即明白,惊问:“你答应南星帮她看着我?”
他点头,收回索链。
白无常苦笑:“别人的家务事你也管?”
“不管家务,只管淫徒。”
“谁?我?淫徒?”仰天大叹,满腹委屈:“我就算有邪心,还有送上门的红菩萨可供取乐,怎会打两女的主意?”
不可置信的看着黑无常:“南星到底是怎么哄好小爷的,让你这么拘束我?”
冷眼相观,任他自话。
“赶了大半夜的车,想小睡一会都不行?就算是拉磨的驴,也有该打盹的时候。”
见小爷没有半分相让,白无常转身就走。
“去哪?”
“找红菩萨,当淫徒去!”
驾风,回行二十里,见到红菩萨。
“郎君!”一声娇呼,满脸苦楚:“你招惹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好辣的手!”
“莫不成伤到你了?”满眼关切,一步上前,将她纳在怀中。
“幸亏郎君让我用蛇蜕幻化假身。伤倒没伤到,但我附在蛇蜕上的真灵却收不回了。”
不依不饶,捶打他的胸膛,撒娇的问:“郎君,怎么赔我?”
宠爱的一笑,摸了摸滑腻的小脸,哄她:“这点真灵算什么,断山力王的道场离此不远了,我早有计划,他的内丹已是你的口食了。”
明目放光,喜问:“真的?”
“我几时骗过你?”
轻啄他的脸颊,滑出怀抱。
抬手从树上挑下一物,扔到他脚下,仔细一看,是只死刺猬。
“要是猫狗,还能熟了皮子做顶帽子,刺猬有什么用?”
“这可不是普通的刺猬,他是断山力王的小先锋官。”
得意的挑眉一笑:“今天他领着小厮混进镇里喝酒,被我跟上,打杀了他,却故意放走了小厮。”
调皮的一眨眼,神秘的说:“我报的是正西护嫁人的字号。”
正西护嫁人?这不正是我吗?
她斩杀妖祖亲信,罪则我来承担。
只想查清墙头草与水中宝所说的师妹来历,从没想过与正中妖祖结仇。
她却为我埋下祸根,真是活见了鬼!
顿时满心苦水,只能强笑:“这可真是壮我威名!”
两声浪笑,又扑到他的怀里,邀功说:“郎君要为我取断山力王的内丹,我可不能什么都推给郎君做。我打算再杀几十个他的妖族,都报郎君的字号,这样,断山力王就会主动寻郎君了。到那时,郎君也好动手了。”
“你这个主意真是没治了!”
难道正中妖祖是小人物?
这是什么狗屁计划?
得了他的夸赞,喜形于色,挑眉艳笑:“郎君今晚酒喝的少?”
唉,被小爷气了两句,竟然忘了带酒,少了一个大好借口。
一切,都让他看个清清楚楚。
风情的一笑:“你还等什么?”
大步近前,蛮横的将她锁进怀中。
紧要时刻,白无常突然停手,轻轻推开她,眼神里充满异样。
素手遮胸,皱眉不解:“郎君,怎么了?”
“你怎么有鳞片?”
低头一看,果然见到肌肤上生出细细的蛇鳞,顿时大惑不解。
“是不是因为你今天去了蛇蜕,所以有新鳞生长?”
“不会。”皱眉摇头:“以我的功力,就算蜕十层皮也能守住人形,不至于现出真身。”
沉声思索,又问:“会不会是因为你丢了蛇蜕上的真灵,所以功力缺失?”
他陷入苦冥,想了一下,再问:“又或者是……”
“难道郎君嫌弃?”
放开手臂,仔细端量自己,虽有细鳞附体。
“我想要你想的如饥似渴。”强压下,摇头叹息:“但我不能害你。”
道出原由:“若你不能把持真身,必定是真灵受损。我就算再自私,也不能现在对你求欢,岂不是雪上加霜吗?”
暗暗运行了几周真气,红菩萨并没觉得有丝毫不畅,只是不能将细鳞隐去。
情欲已起,不能平复。
她已顾不得这许多了:“只要郎君不嫌我,我愿舍命陪。”
又扑过来,献上朱唇。
刚刚吻上,她竟然停下了动作。
突然觉得身子变沉,仔细查看,顿时大惊!
鳞片已变得又厚又重,好像盔甲附体!
他气喘如牛,又缠上来。
一声尖叫,跳出几丈远,紧盯自己身上的鳞片。
难道真的是真灵受损?
情欲立减,左思右想后,不得不苦笑拒绝:“郎君,要不……下次再合郎君的心愿吧。”
就在眼前,却不能入怀。
唯有苦叹:“两情若长久,不必争朝夕。”
看着她的鳞片粗笨,白无常侧头一想,又提醒她:“也许是雨后月更明,反制了你的妖灵。”
他见识多,也许真被明月所害。
立即抬手遮住月光,急声说:“我先走,明夜再陪郎君吧。”
刚要离去,却被他唤住:“我还没对你说我找你的用意呢。”
有明月当头,她紧忙退到树影下,急问:“郎君快讲,我觉得身上好痒,不能再晒月亮了。”
“这次简单,不要钱财,帮我弄点最灵的刀创药,要涂过不留疤的。”
一定是给雷泪蕾求药。
也没心情吃醋调笑了,施法招回衣物,转身跃进黑影里。
白无常急忙大喊一声:“再顺便带五斤熟蚕豆,要咸的。”
驾风寻到一个山洞,迫不及待的钻进去。
去除衣物与鞋袜,直至一丝不挂。
细细查看,并无任何不妥。
难道真是受不了雨后明月?
赤条条的钻出山洞。
哪有半片鳞?
古怪!
白无常在月下独步,随手丢掉一块干枯的树皮,不禁感慨:“自然造物,鬼斧神工,松皮的鳞片与蛇鳞怎么如此相像?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天边泛白,鸟儿欢唱,一夜转眼即过。
可怜的白无常独自倚坐在车轮旁,冷睡一宿。
觉得耳边有晨鸟欢唱,才迷糊的睁开睡眼。
见到雷泪蕾在不远处轻步,黑无常紧随。
他们不是彼此冷落吗?怎么突然画风转暖了?
想是那夜庙堂里,她舍命救下他,他想报恩惠,却找不到办法。
难道寸步不离是办法?
好笑,去试一试。
起身过去,凑近两人,白无常指了指她的伤口:“全好了?”
“头不沉了,但脖子还疼。”她偷瞄一眼黑无常,对白无常笑说:“恐怕这辈子都好不了了。”
聪明。她回我的话,却说给小爷听。
“没事,不是还有下辈子呢吗?”白无常回逗她:“你既然知道我们是谁,就该知道轮回的事我们能插上嘴。下辈子让你托生成一只蛤蜊或者牛蛙,只要没有脖子就行。”
不待她还嘴,又皱眉深思:“如果托生成一条蛇就麻烦了,脑袋以下全是脖子。如果是蚯蚓就更麻烦了,连脑袋都没有,只有脖子。”
她已被气得脸红,捡起一块碎石。
“你若转世为蛤蜊,才是行下无量功德。”黑无常出声,阻住他的戏弄。
摇扇笑问:“为什么?”
“因为没有嘴。”
雷泪蕾脆声大笑,她从没想到冰人说起笑话来也如此好笑。
白无常也笑,果然小爷已被她收服了。
净过头面后,在车里拣了几口零食,继续启程。
途中鸟语花香,平安无事。
中午时分,看见有村落在前方,人群熙攘,很是热闹。
难道今天有大集?
待人群走近了些,已看清是些村民正在扶老携幼,集体出逃。
稻田正盛,是丰收在际的大好年景,村民们怎么如此惊慌?
马车正与村民对向,与人相接时,白无常跳下马车,拱手发问:“老乡们遭什么难了?为什么弃村出走?”
“别挡道,别挡道。”众人纷纷绕开马车急行,好像后面有老虎追赶一样。
………………………………
第五十七章 狼心
白常问话不果,反被村民嫌弃挡路。
黑无常没有那么好的耐性,跃出车厢,甩出索链,捆住一个最壮的村民。
还未待他问话,所有看到这一幕的村民竟然集体跪下,痛哭哀求:“官差老爷,放过我们吧。”
原来因为索链在手,所以村民把他误认为官差。
既然拿到了村民的短处,就不怕问不出由头。
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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