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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大当嫁:将军要和亲-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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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叫她,温润的语气里有好重的悲伤,像是做错事般。
她要醒来,用力地动了动唇,转了转眼珠,她动了动眼,在看见遥隔遥隔后,本已经止的的泪又成串成串地掉下来,划过脸颊,滴在掌心,在掌心印下无数个深深的泪痕,心底像少了一块,很痛。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凤红临迟疑地看着遥隔一会,才问。连出凤城都不曾出现的人,为什么现在出现在这里?
“我……”遥隔顿了一下,才道,“我不放心凤姑娘,一路跟了过来。”
“就你一个人?”心情渐渐平覆,思维便开始运转起来。
“嗯,我一向不喜欢身边跟太多人。”遥隔轻道,握着她的手始终没有放开。
“为什么你知道天山的路?”凤红临喃喃问道。
“一路跟着你上去的。”遥隔的语气很轻,声音淡淡的,看不出来在想什么。
已经是九王爷的人
凤红临依旧从他的脸色和语气里听出些端倪。
“出凤城那天,你没有来送我。”与遥隔相处也有些时日,她自然懂得一些他的性子。
表面温和处事沉稳的人,心里总会一直有杠称,来衡量事情轻重,是非屈直。她知道,遥隔并不是太过有热度的人,再多的事,也总放在心底,她也知道,遥隔心底有她,称的一头是她,另一头放上百姓,便向一边倾去了。自然是不会倾向她,她自己不也一样,在遥隔与家仇间,她心底的称也没有倾向他。一来一往,算是扯平,可到底是谁在她心上扯着线,让她的心跳莫地名地凌乱,难受遥隔心上那杠称倾的不是她这边的事?
这样百姓为重的遥隔怎么会一路追着她来?到底意难平吗?凤红临在心底冷笑自己。
“红临,你知道,每个人心中,都会有放不下的东西。”遥隔吁口气,将她拥入怀中,轻淡道。
她没有说话,只微微点头。
她放不下的,是仇恨……与不甘愿。
她不停地推开他,不停地抗拒他的情意,将情留在心底,也是因为她知道,每个人心中,都会有放不下的东西,在遥隔心中,分量最重的始终是百姓,因为如此,所以他没有送她,而她也有无法回头的理由。
然而这一切都不重要,她怀疑的是,这样以百姓为重的遥隔,为什么会一路跟着她来。
“你为什么会跟着来?”她唯喏了许久,终于问。
“我不放心。”遥隔侧过脸去不看她,湿润的轮廓依旧清晰。
只是她隐约从看出些端倪,从遥隔不敢看自己的眼里。
“是吗?”她问得极轻,紧咬着的下唇,渐渐地流下泪来。师傅走了,从今往后,天地间,只余下她凤红临一人,再没有人相伴,哪怕想寻到一个人说说话,都犹如登天。心底的悲伤被放大,变得无休无止,压迫而来,可她却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回凤城吧。”遥隔深目炯然地望着她。
她没回答,却摇了摇
已经是九王爷的人
头。
遥隔身躯微微一震,握着她的手收了回来,收在身后,五指拢起,仿佛要将手中的折扇捏碎似地,许久之后,叹息一声,走至窗前。“红临姑娘何必执着一个已经逝去的人?”
他说,何必执着已经逝去的人?凤红临突然扬眉,笑得异常客气,他们始终……没有共同的路走,也想不到一块。
他明明知道,她凤红临一向是执着的人,对逝去的事,逝去的人。
如今,遥隔说了这样的话,所以他转身离开的时候,她没有没有留他,只是看着他,慢慢地,一步一步走近门。
然后视线慢慢变得模糊,她也不花心思去多想,只当自己累了,头一偏,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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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凤皇朝,一直有一个传说。
虽然流传了六百年,听起来已经像是乡野间的长辈口中的话柄,在这六百年中,凤氏皇朝一共出过三位明君,将凤皇朝推上了鼎盛高峰。而这三位明君的共同点便是,右手腕上,有一朵淡淡的梅花。
十八年前,凤公主出生在深冬,那天,满天的霞光在远天处冉染,梅花本该已经落尽,却在那天,开得蔓山遍野。不久之后,宫中就传出细碎风言,凤公主的右手腕上,开了一朵淡淡的梅花。
民间这样流传,凤皇朝会在凤公主的带领下,走向另一个盛世,谁知这话传出不过三年,先帝便因病驾崩,余一下后宫三千妃子与一名年方三岁的公主。朝野上下,异心四起,药妃生怕公主出什么差池,边夜将公主送出宫,到凤氏的另一旁支,凤王爷府上,而自己则带了一名民主女婴回宫。
然而事不过半月,药妃便下旨抄了凤王爷的家,凤府上下九十余口人命,无一幸免。
药绝聆对她说,当年凤王爷甘愿为保凤氏血脉而献上项上人头,药绝聆说,她这些年,对凤王爷一直怀有愧疚在,只是摆在心底不提。
这一切的一
已经是九王爷的人
切,都只是因为一名太监戏言朝中有大臣已然知晓公主的去向,似有斩杀的意图,药绝聆如覆薄冰,寝食难安,凤王爷愚忠,赔上了九十余条命。
凤王爷与遥臣是八拜之交,凤王爷将凤红临托付于遥臣,于是身在江湖的花为媒带走了她。
所以才有今天的凤红临。
一段往事,掺着浓杂的血腥味,夹着疼痛在她心头烙了整整十五年,却是这么可笑的来由。凤家九十多条人命,只抵得上一名小太监的一句戏言。
她不懂朝野到底有多少诡计,也不管朝中到底有多少人想坐上王位,问鼎九王至尊,她凤红临要的,不过是一个平凡得人生,没有这些痛人的记忆,哪怕要她做个下为也好。
而不是因为血脉不同,就必需承受这么多不能选择的。
凤红临是被梦惊醒的,九王爷告诉过她的事,在梦里,她被迫又重新翻了一遍。
醒来的时候,她在遥府里。
坐在床边的,不是遥隔,不是九王爷,更不是药绝聆,是香缇。
刚醒,脑子转得慢,迎上去看香缇的眼神,尔后才缓缓地笑起来。香缇的目光有些闪烁,像要故意在自己眼前表现出不善,眼里却透出一丝关心的真诚,不懂信手拈来的手段;想要表现得拒人千里,却透露出一丝难掩的青涩,到底是养在深闺的官家贤淑千金。
她想说些开,可开了口,话吐不出来,在喉间绕了一圈,又回到心底。
她该对香缇说些抱歉的话的,先不管自己怎么到的遥府,她总归有言在先,答应过离开。
可是有些事,越是想说明白,越让人觉得多心,说得人心虚,听得人反复猜疑,真的,假的,反复绕,到最后,便真是怀疑了。
于是,凤红临干脆闭了嘴不说,况且她与香缇之间的事,也不是一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
“姑父让我带你过去。”香缇打破沉静,眼中虽然有芥蒂,但手中的帕子扬了扬,伸手过来要扶她。
她没有立刻伸出手,只是淡问
已经是九王爷的人
,“为什么……我会在遥府?”
香缇转过头去,目光避得好快,“表哥……带你回来的。”
“是吗?”凤红临点头,不再追问,伸手牵上那双肤如凝脂的手,细微地叹了口气。
遥隔——始终放不下凤皇朝的百姓,所以带她回来?她不明白,九王爷与遥隔,甚至药绝聆需要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皇帝,别说她不懂朝纲,就是连皇宫都不曾踏进去半步,靠血脉相承问鼎九王至尊,那凤皇朝的王位也未免太过儿戏?
还是,遥隔与九王爷一样,只希望她坐在金銮殿上,做一个任人牵制的傀儡罢了?那倒容易,往金銮殿上一坐,脸上扬着笑,不问朝事。别的她不会,笑她还做不到么?她天生便是笑脸,不过一扬眉的动作,她倒是可以做得熟捻且不留任何差错。
是这样吗?拼命地拥她上王位,只是想拥有一个听话的傀儡?
她又笑,眉扬得高高的,突然弄不清自己到底在哪,有些恍然。
她不止一次表明过自己的心迹,她凤红临从来就不想进宫,坐那个位置,最不想的,是见十五年前让她知晓仇恨为何滋味的药绝聆。
罢了,若她有心离开,谁也拦不住的,摇了摇头,凤红临看走在身边的香缇。
走在长长的走廊上,香缇牵着凤红临的手,眼睛却并不看她,一双眼直直地望着前方,连多余的一眼都没有给她。
凤红临又笑,心底却是复杂的,她不懂遥臣想见自己到底所为何事,不愿多加思考,只好屏着息配合着缇的脚步,慢慢地走着。
穿过长长的走廊,谁也没有开口,一直到听到转角处的西厢房里传来的声音——
让她们同时顿住了脚。
“王爷何必这么做?”
凤红临听出来是遥隔的声音,她的笑容僵在脸上,心底掠过一阵凉意,仿佛要知道什么事一般。
“遥大人是在质问本王?”九王爷的轻笑从房里传来。
她屏息,转头的时候对上香缇有微皱的眉,不动声色地松
已经是九王爷的人
开香缇的手,准备听下去。
“王爷不该这么做?”
“是吗?遥大人不是挺赞成的?若本王不这么说,凤家唯一的血脉会在遥府?本王不过成全你与药妃娘娘的夙愿罢了。”
“她始终是红临的师傅。”
房里又传出话,凤红临听到这里,心狠狠地一紧,眉已经拧起,手不自觉地背在了身后,握得泛白的拳。
“我相信遥大人若想出手相救,花为媒也不至于葬身火海才是。”九王爷轻蔑的笑声传出,“敢问遥大人,为何不出手相救。”
站在门外的凤红临屏息,希望听遥隔说些话,可是半晌过去,房里没有再传出一丝声音。
说什么随着她上的天山,原来他早就知道通往天山的路,原来他看着师傅葬身火海而袖手旁观。
原来一切的一切,是这样的。
泪噙在眼里,她拼命地咬住不让它掉下来,身体却不可避免地踉跄了一步,无力地靠到门边。
“红临姑娘?”香缇一声轻唤,没有唤醒她,却唤出了房里的两个人。
房门打开,九王爷神色自若,遥隔看她的眼光略有闪躲。
虽然已经猜到,但这样直白的面对,依旧让她心头重重一挫,连呼吸都困难起来。她知道遥隔一向以百姓为重,可不知道,遥隔可以为了百姓,见死不救?
她到底有何能耐,遥隔与九王爷一心要将她扶上王位?她望着遥隔笑,眼中波涛暗涌,希望听到他一声解释。
“红临,以天下为重。”他别过脸,很温和地说,声音里几乎听不出起伏,背在身后的手紧紧地握着,泄露丝丝心意。
没有,她没有听到遥隔的解释,可是他连解释都懒,给了一句,以天下为重。
她始终不明白,她凤红临若以天下为重,天下的就真的重了,百姓就真有福了?她不懂,真的不懂。
手腕处不过一朵淡淡梅花,便能将凤皇朝引向盛世,一朵梅花便可以定江山?她看着九王爷与遥隔笑,多儿戏的传说,这么虚伪的两个人
已经是九王爷的人
,心凉到了底,她脸上的笑更明显了。
“遥大人为什么不救我师傅?”凤红临不死心,仍是问。
“一国之君,不适合有太牵挂。”遥隔眼神转淡。
“表哥……”香缇欲开口,却叫凤红临打断了去。
“这样吗?”凤红临轻问。因为她会是一国之君,所以不愿她与民间有过多的牵扯,哪怕是养她十五年的花为媒,也要斩草除根。
“红临,每个人的路不同,你是君,我是臣,我们都有自己该走的路。”遥隔抿了抿唇,半晌才回道。
“因为我身上流了凤家血,必须坐上王位,君临天下?”她闭了闭眼,硬是忍住揪着的心,紧紧地咬了咬唇,不让眼眶里的泪落下来。她吸口气,用力地扯出一记无声的笑,转过脸去看走廊外的景色,
遥隔欲开口,又叫凤红临打断,她脸上没表情,看不出什么来,“以天下为重?”
然后凤红临吸了一口气点头,然后静静地看遥隔一会,凛冽的笑意爬到脸上,转过脸去,对九王爷说道,“我知道了。既然如此,红临也不好枉费你们的一番苦心,是吧,王爷。”
“红临……”遥隔身躯僵直,万般感受掠过心头,尝不出是什么滋味。
“遥大人,不用多说,红临明白该怎么说。”凤红临朝遥隔一笑。
他看着她,想从她脸上捕捉些什么,可是没有,那张脸上,是当初在无泪城遇见的样子,冰冷的笑意,从容自若,拒人于千里之外。
遥隔知道自己伤到她了。
九王爷并不说话,只是看着凤红临,脸上多了一丝玩味。
“既然我决定留下,自然不便在遥府上多留,不知可否到王爷府上叨扰几日?”她闭了闭眼睛,再睁开转身的时候已是一张笑脸,虽然恍惚,可眉眼弯弯,叫人猜不出到底在想些什么。
“红临姑娘愿意到府上,是本王的荣耀。”九王爷轻笑,作了个请的姿势。
遥隔伸手拦下凤红临,想从她眼里探出些一时气盛,赌气的模样,
已经是九王爷的人
可是没有。她的脸上一片清朗,仿佛一下子接受了王位一般,脸上的笑将心思密不透风地裹起来,旁人休想从她眼上探出一丝眉目。
“遥大人还有事?”凤红临笑问。
遥隔的手倏然垂下,脸上难掩失落的神情,他无话可说,他可以救花为媒,可是却袖手旁观,无动于衷。
“往后还请遥大人尽心尽力辅佐本王治国。”凤红临看着他许久,突然道,脸上的表情很冷,拒人千里。
一句话,断了她与遥隔的过往,也断了她走来的路。从今以后,她要君临天下,听众臣饱含祸心的虚伪话,因为,她身体里流着凤家血,注定要走另一条路,原来的那条路,已经断成一座悬崖。
她只有朝前走,而前面这条路上,凤红临是君,遥隔是臣,而她,不再相信世间存在任何情意,那不过是最轻最苍白的东西,经不起岁月推敲,趟不过沧海桑田。
语毕,她别过脸,跨出步子,与他――错身而过。
背对着他,她与九王爷一起一步一步地迈出遥府,眼眶里的泪早已决堤,却始终没有落下来。
遥隔一句,一国之君,不适合有太牵挂。
真正叫他们,情断,意绝。
帅哥请上床(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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