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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都大少-第2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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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靳可竹虽然依旧躺在病床上没有醒来,但是她的病房却成为了整间医院最为热闹的病房,每天来来往往的病友络绎不绝,他们都被艾一戈的行为感化了,让心里最为善良的一面展露出来。每当艾一戈来了的时候,他们都会微笑着祝福这对年轻的男女,把时间留给艾一戈和靳可竹独处,而当艾一戈必须去公司上班的时候,他们又会一个接一个的跑到靳可竹的病床旁边,有的给靳可竹读报纸,有的会给靳可竹讲一些自己从前发生的笑话或者故事,还有些,甚至会带着自己的男友女友一起来看望靳可竹,希望用自己恋人之间的那份浓浓的爱意,来加速靳可竹的苏醒。
对此,艾一戈看在眼里,却无法将自己的感激表达出来,只是在每天来来往往的时候,会微笑着跟每一个人打招呼,接近一个月的时间下来,他甚至都可以准确的叫出经常来看望靳可竹的每一个病人的名字。
有的时候,他明明已经到了,却发现大家伙儿围在靳可竹的身边,用各种方式来刺激着靳可竹,于是他都不忍心推开房门走进去,省的那些人一看见他就会纷纷离开,把时间和空间都留给自己。
站在门外,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着那些善良好心的病友们如此真诚的对待着靳可竹,艾一戈也为之深深的感动,经常看着看着,就泪流满面,然后等到进去之后,握着靳可竹的小手,声音颤抖的轻声呼唤她的名字。心中所有的希望,仅仅是靳可竹尽快醒来。
甚至于有病友听说了靳可竹的家乡会有漫山遍野的映山红,他们居然托自己远在江西中部的朋友,采撷了几百支映山红从江西特意送来了南京。然后精挑细选里头还没有枯萎的花儿,编了一个大花环,单等到艾一戈从医院大门进来之后,让他亲手去拿给靳可竹戴上。
看着火红火红的映山红,艾一戈再度被这些热心而又善良的人们所打动,眼角已经热了,带着些微泪光的婆娑,咽喉之间甚至哽咽到连一句完整道谢的话都说不出话来。
拿着那个硕大的花环,还有另外扎好的整捧的映山红,艾一戈面对的是一群用善良的微笑看着他的人们,大家都纷纷说着:“去吧,进去吧,我们知道可竹的家乡每到三五月份就会有映山红开满整个山坡,既然医生说可竹能听到,那么相信她一定能闻到映山红的香味儿,或许会就此醒来也说不定。”
艾一戈再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之中,走进了病房,将手中的花环套在了靳可竹的脖子上,然后把那整捧怒放的映山红都插在一只护士早就准备好的花瓶之中。
陡然之间,艾一戈想起了一件事,颇有些恼恨的打了自己的脑袋一下,急急忙忙的冲出病房的门,问那些还未散去的病友:“嗯,请问你们哪位有吉他么?”
病人们自然是不会有吉他的,不过倒是有个小护士,在医院后头的宿舍里有一把她男朋友放在她这儿的吉他,听到之后立刻就跑回去把吉他拿给了艾一戈。
看着这些热心的人们,艾一戈招呼着大家:“一起进来吧,其实我特别想替可竹感谢感谢你们,一直也没什么机会。”
众人笑着纷纷走进了病房,护士忙前忙后的拿来了许多椅子,安排那些人坐下,然后,艾一戈坐在窗台上,轻轻的弹响了琴弦。
“可竹,我记得你是很喜欢听我弹琴唱歌的,我相信你现在也一定听得到,如果你听见了,就睁开双眼,好么?”也顾不上这么多人在场,艾一戈柔声对靳可竹说出了这句话,现场不少人都感动的稀里哗啦的,艾一戈自己的声音也哽咽了起来。
“开始的开始,是我们唱歌,最后的最后,是我们在走。最亲爱的你,像是梦中的风景,说梦醒后你会去,我相信……”
艾一戈的声音缓缓的随着清亮的琴弦流淌了出来,大家安静着听着他这首《青春无悔》,一个个带着各种不同的表情看着病床上熟睡不醒的靳可竹。有些是羡慕,有些是安慰,有些是微笑,有些却隐隐有些伤悲。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心事,就如同许多人听到同一首歌的时候,却会勾起不同的心事,产生不同的联想一般。
“是否还记得童年阳光里,那一朵蝴蝶花,它在你头上美丽的盛开,洋溢着天真无暇。慢慢的长大曾有的心情,不知不觉变化,痴守的初恋永恒的誓言,经不起风吹雨打。”
如果说前一首歌还有点儿暖暖的三月下午的感觉,那么这一首《蝴蝶花》就显然带上了些许的忧伤。而艾一戈最后的那首歌,《一生有你》,更是让病房里许多人都默默的流下了眼泪,就连值班的小护士,也陪着轻声的啜泣,大家或许不是被艾一戈所感动,而仅仅是此情此景触碰到了他们心底最为柔软的那个角落。
“因为梦见你离开,我从哭泣中醒来,看夜风吹过窗台,你能否感受我的爱。等到老去那一天,你是否还在我身边,看那些誓言谎言,随往事慢慢飘散。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可是谁愿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
这首歌唱完的时候,几乎所有在病房里的人都默默的流下了眼泪,原本安静的病房里,随着艾一戈琴弦落下的声音,居然传来了一阵阵轻微的啜泣声,一群男女老少都被刚才那首歌所打动,更主要的,是对艾一戈这种不离不弃的精神所打动。
可是,在一片啜泣声中,却传来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别……别哭了,你们看……快看!”
众人循着这人的声音把视线都偏移了过去,整间病房里突然就鸦雀无声了,刚才还隐隐约约的啜泣声完全消失不见,因为,他们看到,靳可竹的眼角,竟然又一次淌出了晶莹的泪水。这次,可不是上次那样的一滴了,而是两条清亮的泪线,缓缓从靳可竹的双目之中流淌而出,很快就洇湿了她的双颊……
终于,那个小护士回过神来了,立刻冲到病房外头,大声的叫了起来:“医生,医生!!!”一边叫,还一边向医生的办公室跑去,不多会儿,带回来紧张的医生。
“诸位请让开一点儿,我来看看……”医生在众人背后说了一声,众人赶紧散开,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脸上挂着笑容,他们都觉得,这一次,靳可竹恐怕真的是要醒过来了。
而艾一戈呢,则是满脸紧张的看着靳可竹,抓着她的小手,不断的口中喃喃:“可竹,你是听见了么?你赶紧醒过来吧,我一直都在等着你……快点儿醒过来,你已经睡了快一个月了,不能再这样睡下去了。你闻到映山红的香味儿了么?你感觉到了家乡的映山红包围着你么?”
医生翻开了靳可竹的眼皮,原本满脸的希冀的表情却逐渐的凝固了下来,放下手的时候,他对着艾一戈缓缓的摇着头:“看起来还是没有完全的醒过来,不过,今天这种情况是一个极好的转变。现在看来,靳小姐的潜意识里也在做着斗争,她正在醒过来或者继续沉睡之间来回徘徊……艾先生,你要坚持,照这样下去,或许明天,靳小姐就会醒过来了。”
原本满怀希望的艾一戈,听到医生的这些话,顿时感觉到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淋了下来,浇灭了他心头刚刚升腾起来的火焰,原本希冀的面庞,此刻却显得有些呆滞,双目失神的看着病床上的靳可竹,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最让艾一戈不解的是,靳可竹的眼角居然还在流淌着眼泪,她的眼泪直到现在还没有停止的迹象,足以证明靳可竹完全听到了刚才他的歌声。可是,为什么靳可竹还不能醒过来呢?
“可竹,你醒醒吧!我知道你听到了,你什么都听到了。可是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醒过来呢?你看,这红的像是火焰一般的映山红,它就挂在你的胸口。你快睁开眼睛看看吧,我答应你,你一醒过来,我们就去你的家乡,去看那片开满山坡的映山红,好么?带上缘分!哦,缘分,这段时间,缘分一直被我寄养在魏老师家里,它很好,只是又胖了,懒洋洋的整天趴在地上不动。它也很想你,很想看到你健健康康的回去……明天,明天我把缘分带来好不好?”艾一戈抱着靳可竹的肩膀,使劲儿的摇晃着,失声痛哭。虽然这些天他其实早已习惯了靳可竹沉睡的状态,但是当看到靳可竹脸上全是泪痕却又无法醒过来的时候,他还是表现的有些失态……
“艾先生……您别这样,要有耐心,这种事情不是说醒就能醒……”医生轻轻的拍着艾一戈的肩膀,安慰着他,可是话音却突然改变了:“艾先生,你让开,快点儿让开一些,靳小姐醒了!!!”
艾一戈猛然抬起头,看到靳可竹缓缓的,努力地,想要睁开双眼的样子,长长的睫毛轻轻的抖动着……
这次,是真的醒了!!!!
第二卷美丽新世界第一百零九章【我在南京呢】
艾一戈看到靳可竹的双眼眼皮在轻微的抖动,长长的睫毛也颤抖不已,可是他自己却是动也不敢再动一下,甚至于闭上了双眼,心中尤其的紧张,生怕靳可竹又像是前些时候那样,给了他一些醒过来的希望,可是最后却依旧没能醒过来。
闭着眼睛的时间显得特别的漫长,就仿佛平时至少几十倍的时间一般,许久许久之后,艾一戈才终于听到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喘息声,然后是医生温和的嗓音:“好了,各位请先回到各自的病房吧,靳小姐刚醒,我们需要安排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
众人又开始纷纷的说起话来,只不过,这次都是祝福的话语,然后伴随着他们退出病房的声音。
直到整个病房里几乎没有声音了,彻彻底底的安静下来之后,艾一戈才慢慢的睁开双眼。他看到,病床上的靳可竹,真的是睁着双眼的,嘴角还在轻轻的蠕动,眼角的泪水依旧在不断的汩汩流淌。
艾一戈这时候已经收敛了哭意,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微笑,他说:“可竹,你终于醒了?”
靳可竹冲着艾一戈点了点头,小手微微的抬起,艾一戈很清楚,那是靳可竹在让他去牵着她的手。
一个箭步跨了过去,艾一戈握住了靳可竹的手,双手紧紧的握住,似乎就像是生怕靳可竹又会跑掉一样。
看着这对苦情的男女如此深情对望的样子,医生冲旁边的小护士微微的摆了摆头,挤挤眼睛,两人很默契的一起退出了病房,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发出,就连关门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发出任何的声响惊动了房内的这两个人。
艾一戈凝视着靳可竹,她的脸蛋上那道原本可怕的疤痕几乎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只是伤痕的部位比起从前要显得更加的嫩白一些。但是那个整容的医师说过了,只要靳可竹醒过来,然后出门晒晒太阳,那一条更为白皙的皮肤就会很快恢复到跟旁边的部位相同的颜色,保证一点儿都看不出来曾经受过伤的痕迹。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靳可竹缓缓的开了口,只是,大概是由于在病床上躺的时间太久了,声音显得有些虚弱,毕竟跟一个正常人没有办法比。
艾一戈抿着嘴唇,笑着摇了摇头:“没事儿,我这点儿辛苦算什么,你受得苦才大呢!”其实,艾一戈很想问问靳可竹,她到底还记不记得自己昏迷之前曾经说过些什么,但是却又怕刺激到她,让刚刚苏醒的她再度陷入情感的矛盾之中。
靳可竹眨着眼睛,笑了笑:“很奇怪的感觉,明明四周都是黑暗的,明明身上哪怕连一个地方都不能动,可是我却能听得见你跟我说过的每一句话,能够感觉得到你做过的每一件事。就好像人真的有灵魂一般,身体躺在床上,可是灵魂却漂浮在空中,感受着你所做、所说的一切。我还知道,你未婚妻也来过的……”
一说到这个,艾一戈不禁又有些沉默了,他现在最怕触及到的话题就是这个,完全不敢去说,虽然很想将靳可竹紧紧的抱在怀里,告诉她这辈子也不要再和她分开了,但是,却又无论如何都张不开那张嘴,就仿佛嘴唇上被粘上了强力的胶水,给黏住了一般。
原本肚子里有数不清的话想要对靳可竹说的,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真的等到靳可竹醒过来的这个时刻,艾一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了。喉咙就像是被黏住了一般,只是满脸关切的看着靳可竹,似乎要把她脸上的一切细节特征都记录下来一般。
“怎么了?是不是我脸上留下疤痕了?”看到艾一戈一言不发,只是傻傻的看着自己,靳可竹不禁伸出手想要去触摸自己的脸庞。
艾一戈赶忙抓住了她的手,轻轻的摇着头:“没有,没有,怎么会有疤痕,一点儿都没有。”
“没有你那么紧张干嘛?拿个镜子给我看看。”靳可竹微微的嘟起了小嘴,尤其的可爱,看的艾一戈却是一阵阵的心疼。
找到了镜子,艾一戈扶起了靳可竹,让她靠在床头上,然后把镜子举在她的面前,给她看着。
端详了半晌,靳可竹轻轻的抚摸着那道略微发白的痕迹,嘴中喃喃的说:“果然还是有疤痕了,是不是你找了人在我昏迷的时候帮我做了整形的手术?”
艾一戈点了点头:“嗯,还有你身上也有一些,也一起做了。哦,是个女医生做的,你放心吧!”
看到艾一戈谨小慎微的解释的样子,靳可竹心头一阵阵的发甜,不由得脸带微笑,身体歪歪的向着艾一戈的方向靠了过去,半倚在他的怀里。嘴里头却是慢慢的说道:“医生始终就是医生,你不用刻意告诉我是男还是女的。不过,我倒是想知道,我这些天躺在床上,总是会感觉到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帮我用温水擦拭身体,那是谁啊?”
艾一戈脸上出奇的显现出几分红色,耳根也有点儿发烫:“呃……那是我……我不放心那些粗手粗脚的护工么,小护士又没有这份义务。我总不能麻烦魏老师或者兰兰姐她们来帮你擦身子吧,只能自己亲自动手了。我不是存心要偷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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