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之猎鬼神-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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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南海附近，警察们已经有了准备，身穿黑色制服的警察站在岗上打着哈欠。

　　　　突然，从缸瓦市一带的小胡同里面冲出一队打着横幅的学生，他们头戴礼帽，围着围脖，身穿长衫，当先的一人手里托举着中国大学的校旗。

　　　　中国大学的同学们手挽手，肩并肩，由北向南行进，中国大学的学生领袖董毓华、白乙化走在最前列，董毓华高呼口号，白乙化手执校旗，雄赳赳气昂昂的前进着。

　　　　这100多名学生边走边发传单，遇到警察上前阻拦，学生们停了下来，对着警察唱起了《义勇军进行曲。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雄浑有力的歌声镇住了警察，董毓华见状振臂高呼道。

　　　　“打到日本帝国主义！”

　　　　“反对华北特殊化！”

　　　　“取消冀东防自治政府！”

　　　　董毓华每喊一句，同学们就跟一句，面对群情激愤的同学们，警察不敢再上前，只是在不远处与学生们对峙。

　　　　僵持了一会儿，董毓华和白乙化走至警察面前。

　　　　董毓华指着中国大学的校旗说：“我们是中国大学的学生，为了反对华北特殊化，反对日本出兵华北，不愿当亡国奴。

　　　　我们到中南海新华门，向军委北平分会请愿，要求政府抗日，我们这是救亡的正常行为，请放我们过去。”

　　　　可能是因为几千年来老百姓对文化人的敬重，为首的警察并没有太过跋扈，一脸为难的说：“同学们，我们也是奉令来工作的，也不是有意要为难你们，我也很敬佩你们，但是我们还有一家老小要养活，要是放你们过去，我们的饭碗就不保了，希望同学们谅解。”

　　　　警察这边说不通，两人回来与人商量，有人提议硬闯，董毓华摇头否决，看了一眼警察后眼睛一亮说：“告诉同学们，目的地是新华门，路遇阻拦可以化整为零，不要在意队形。”

　　　　队伍立刻分散开来，一百多人四散的冲了过去，警察首尾难以兼顾。

　　　　为首的警察笑道：“真是些机灵的娃子。”

　　　　“队长，学生们都跑了，现在怎么办？”有警员问道。

　　　　“还能怎么办？给总部打电话说明情况，就说学生太多拦不住，让增加警力。”为首的警察狡猾的说道。

　　　　走到右街南口，董毓华看到这里也是警察林立，就和白乙化以及几个男生迎着警察走去，说想通过这个路口到新华门。

　　　　交涉未果，警察执意不肯，董毓华和白乙化无奈使用老办法，指挥同学们三人一组分散行动。

　　　　学生们一分散警察们就傻眼了，不知该怎么办，就这样中国大学的学生绕道穿过胡同率先抵达新华门。

　　　　就在中国大学想办法突破警察防线，到达新华门的时候。

　　　　吴昱领着两校的学生，一路喊着口号，发着传单，并在路上与北平大学法商学院、东北大学、女一中、艺文中学、镜湖中学等学校的学生汇合了。

　　　　足足2000多名学生，喊着响亮的口号，声势浩大，浩浩荡荡的请愿队伍走了过来。

　　　　负责阻拦学生的警察拦都不敢拦，直接躲到一边目送着学生们过去，路边的行人纷纷惊叹：壮哉！我中国少年！

　　　　与率先到达的中国大学学生碰面，各个学校都按照预定时间陆续抵达，2000多名学生聚集在新华门门口。

　　　　新华门戒备森严，大门紧闭。

　　　　学生们不得已全部高声大喊：“北平学生前来和平请愿。”

　　　　新华门外的学生企图用喊声把何应钦叫出来，然而门内却毫无反应。

　　　　新华门前的学生们等着政府的人出来，坐镇西单亚北咖啡馆，作为运动的指挥的姚依林等人，也正焦急的等着传递消息的同学。

　　　　终于急急忙忙跑进来一个学生，姚依林连忙站起来迎了过去，着急的问道：“先喝口水，怎么样了，各学校的同学现在都到哪了？”

　　　　来的同学喝了口水，回答道：“除了北大、清华、燕京三个学校，别的学校都已经快到新华门类，北大的同学到现在都没有冲出来。

　　　　清华的同学们早上7点就出发了，不惧寒冷沿铁路步行进发，9点到达西直门，城门紧闭我们的同学上前请求都没有用，燕京大学也一样，最后没办法。

　　　　队伍分成两部分，一部分留在西直门外召开群众大会宣传抗日，由清华社会系的陆璀同学演讲。

　　　　另一部分奔向阜成门，受阻后，转向广安门，也不能进，再转到西便门，又是大门紧闭，城头站着全副武装，如临大敌的军警。

　　　　同学们就在城外痛呼，中国人的城门，已经不许中国人进了，最后也只能在外面发传单，宣传抗日。”

　　　　姚依林听后，命令道：“迅速派人通知新华门的同学，告诉他们燕京、北大、清华的情况，让他们便宜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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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五章　大示威

　　　　新华门外学生们依旧在等，等姚依林派人送消息过来，等了一会后，各个学校的学生领袖决定不能这么干等着。

　　　　他们领着学生站好，由董毓华在前面喊，全体同学在后面跟着喊，2000多人齐声呐喊，其声震天，震耳欲聋，经久不绝。

　　　　何应钦不露面，国民党军委会北平分会没办法，派何应钦的秘书侯成出来应付。

　　　　侯成领着两个全副武装的士兵走了出来，站在门口对着门前的2000多名学生说：“军委会派我出来听取大家的意见，请同学们选出几个代表，把你们想要表达的意见说出来。”

　　　　学生们推选了白香君、董毓华、白乙化、宋黎、史立德等十二人，学生代表们提出七项要求：

　　　　1、反对华北自治及其类似组织。

　　　　2、反对一切中日间的秘密交涉。

　　　　3、保障人民言论、集会、出版自由。

　　　　4、停止内战，立刻准备对外的自卫战争。

　　　　5、不得任意逮捕人民。

　　　　6、立即释放被捕学生。

　　　　7、打开西直门让清华、燕京的学生进城。

　　　　侯成打着官腔说：“何应钦长官并不在这里，长官昨天就去了西山。同学们的意见，我一定会如实向长官转达，请各位同学立即回校好好读书，不要分心外事荒废学业，至于燕京、清华的学生我们也会让他们回去读书的。”

　　　　说完，侯成就退了回去，门前排列的警车和架着机关枪的摩托车上，军警宪兵手持刀枪变得杀气腾腾。

　　　　全副武装的摩托警察已经将学生们团团围住，意图逼迫学生回校。

　　　　此时，得到姚依林派人送来的消息，不甘心这次请愿草草结束，十二人经过讨论后，决定改请愿为示威游行，董毓华提议道：“我们出新华门，沿西长安街，经过西单、西四牌楼，转向沙滩，然后到天门集合。”

　　　　这个提议被所有人赞同，最后由吴昱出面交涉。

　　　　吴昱走出来，和包围的警察说：“我是女一中的老师，既然我们的请求政府已经知道了，那我就带学生们回去了，请你们让开路。”

　　　　警察经过请示后，让开一条路，学生们安安静静的走过去，有的还故意做出垂头丧气的样子，学生们的表现成功的欺骗了警察。

　　　　出了新华门，学生们从新华门向西走去，后面的警察尾随着学生，来到了开阔的地方，学生们不在演戏，重新列队，举起了校旗，拉起横幅。

　　　　吴昱看到警察还跟着就大声喊道：“同学们，听我指挥，女生站在中间，男生站外面，男生们把女生保护好。”

　　　　整好队，白乙化和一位同学举着横幅，走在队伍的前列，队伍喊着口号行进着。

　　　　后面跟着的警察意识到被骗了，路被学生挡住，只能不断的用皮带抽打后面的学生，学生们只能忍痛高呼道：“中国人不打中国人！”

　　　　走到六部口时，前面来了一大队武装警察。

　　　　前面的学生遭到武装警察的毒打，正在这时，大刀队也骑车而来，下车后不问青红皂白就用刀背砍杀手无寸铁的学生。

　　　　遭到军警镇压，同学们扔掉横幅，开始与大刀队进行搏斗，学生们一拥而上，加上大刀队也不敢下死手，很快就被打倒在地。

　　　　打倒了拦路的军警，学生们恢复队形，捡起横幅。

　　　　没走多远，消防车也来了，高压水龙头向学生们射来，水很快就冻成冰了。

　　　　学生们没有躲，在学生领袖的率领下挽着手臂，口中高呼着口号，迎着水龙头、警棍和皮鞭前进。

　　　　这一幕，震撼了围观的百姓和殴打学生的军警，这些百姓有的也加入了游行的队伍，军警们停下了阻拦。

　　　　队列中的女生流着泪，搀扶着受伤的同学，依然坚定的前进着。

　　　　学生们沿着西长安街进入西单、西四，边走边喊着口号。

　　　　走到护国寺时，从辅仁大学冲出约500学生，这些学生喊道：“同学们，我们辅仁的学生来了。”

　　　　队伍里的学生们也高声回道：“欢迎辅仁学子加入抗日救国队伍！”

　　　　新加入的辅仁学生被安排在了最外围，有了生力军的加入，学生们热情高涨，他们继续向沙滩走着，边走边喊：“北大恢复‘五四’精神”。

　　　　震耳欲聋的口号声极富鼓动性，北大学生在黄~敬的带领下，又冲出来200多名北大学生加入游行队伍。

　　　　加上北大的学生这时游行的学生达到3000多名，大家展开八路纵队，手挽手、肩并肩向东郊民巷前进。

　　　　沿路不断地有学生和社会各界人士加入游行队伍，董毓华急中生智让大家向王府井走，把学生分成若干演讲小队，给市民宣传抗日。

　　　　队伍走到王府井时，游行人数已经达到一万人，从王府井南口到八面槽挤满了人。

　　　　北平市政府担心事情闹大，调集了所有军警镇压。

　　　　大批的警察开始用自行车堵截，皮带抽打，水龙头冲袭。

　　　　队伍变得臃肿起来，学生们被分开，聚不到一起，大家乱哄哄的和军警搏斗，董毓华勇敢的夺过水龙头喷向警察，取得了一定的时间后，看了一眼已经混乱的队伍，无奈的秘传口令：“化整为零，北大三院集合。”

　　　　学生们接到密令后，借着社会各界人士的掩护，纷纷四散钻入胡同跑掉了。

　　　　吴昱领着几百女学生带着伤员先一步到达北大三院，简单包扎后，让人把受伤学生送去医院，就与女生们在原地休息等人。

　　　　天色渐黑，所有学生都已经到了，神色都很疲惫。

　　　　北平学~联的人和学生领袖们开会讨论了一下，最后由郭明秋宣布道：“同学们，今天我们的请愿虽然很成功，更举行了一场盛大的游行示威，但是我们的目的并没达成，所以我们仍要继续运动，我们商量了一下，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

　　　　一、通电全国，要求各地各界响应一二九爱国学生的救亡运动，声援北平学生运动。

　　　　二、宣布北平所有大学、中学从明日起开始罢~课，以示抗日救国运动之决心。

　　　　三、抗议当局无理镇压学运，要求抗日救亡集会结社之自由。

　　　　今天的活动就到这里，时间不早了，同学们回学校的时候注意安全。”

　　　　散会后，吴昱带着女生们往回走，回去的路上，女生中有人问道：“姜老师，今天的游行和请愿有用吗？”

　　　　吴昱“呵呵”一笑道：“你们想的太甜了，这个世界比童话世界复杂的多，他们是不会在意我们的，那些政客的话要是能信的话，那么母猪都能上树了，这些东西你们长大以后就明白了。”

　　　　女生又问：“那我们今天做的都白做了吗？”

　　　　“不会白做的，我们现在做的事和五四运动一样，主要是让国人醒悟，联合全国各界的力量给政府施加压力，迫使其改变。”看到有些女生还是很迷糊，吴昱笑着道：“好了，快点回去休息吧，现在不懂不要紧，等你们哪一天明白，黑暗不只是黑夜，阳光照不到的地方也全是黑暗的时候，你们就会明白了。”

　　　　次日，北平所有学校宣布罢~课，以示抗日救国的决心。

　　　　学生罢~课，老师偷闲，这一天吴昱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偷懒，躺在摇椅上惬意的哼着歌，他刚躺下没多久。

　　　　就听到张瑞芳大老远喊道：“老师你又在这偷懒，快起来啊，学校外面现在有好多警察。”

　　　　早上学校外，来了很多警察，学校的学生都感觉很不安，白香君等人有些担心，就跑过来找吴昱了。

　　　　吴昱无奈坐起道：“来就来呗，昨天闹了那么大的事，不来看着你们才奇怪。”

　　　　“可是郭明秋昨天没有回来，肯定是担心被抓躲起来了，要不老师是你也躲起来吧。”白香君建议道。

　　　　吴昱一翻白眼道：“人家郭明秋是有组织的人，现在肯定是和他们的人呆在一起，在开会商量下一步的行动，还有你让我躲哪去？这里有谁敢抓我？”

　　　　女生俱都无语，无聊的在吴昱的面前走来走去。

　　　　吴昱揉揉眉头，苦笑的说道：“你们要是没事，就组织学生去门口抗议，让那群警察离远点，反正你们今天又不上课。”

　　　　一听吴昱的建议，几个女生眼睛一亮，风风火火的走了。

　　　　这时候充满杀气的学生战斗力爆表，果然吓退了那群警察，期间郭明秋回来了一次，在学校接见了许多没能参加12月9日的游行的学生，这些学生表示下一次游行的时候一定要喊上他们，把联系地址都留下了。

　　　　12月11日，天津、保定、太原、上海杭州、武汉、广州、成都、重庆等大中城市先后爆发学生的爱国集会和示威游行，许多大中学校及工会等组织，纷纷给北平学生发来函电，支持北平学生的爱国行动。

　　　　一直到12日，北平的学校不上课的学生，时不时的就上街游行示威，在各学校更是流言四起，有说警察又抓了好多人的，有说12月9日那天死了个女学生，说得像真的一样。

　　　　吴昱听到流言后非常愤怒，那天女生都是由他负责的，说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