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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之子-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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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注定赌场老板和自助餐厅老板都要小亏一把了。
冬崽一边胡吃海喝，一边跟老郑嘀咕：“早知道这里有这么多自助餐厅，下午那顿就不吃了。”一脸亏大了的表情。
老郑：“……”
郑昀曜原计划只在赌城玩一个晚上，哪知冬生喜欢上了这里比比皆是的自助餐厅。冬崽牵着老郑的手，十指相扣，看着不远处灯火辉煌的自助餐厅，黑黢黢的大眼睛比天上的星子还亮，“我想再玩儿一天。”
老郑：不，其实你是想再吃一天。
第一六零章 度假
晚上玩儿得太晚，还被郑昀曜拉着做了不少体力活儿； 美其名曰消食。于是，第二天早上等冬生醒过来，太阳已经挂老高了，他再一次错过了晨练。
郑昀曜比冬生早醒几分钟，看到冬生有些懊恼的小眼神，嘴角不由勾了起来； 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了捏冬生的耳珠，小声耳语道：“我们现在晨练也来得及。”
“你……”
剩下的话语被堵在唇舌间； 很快房间里只剩下暧昧的喘息和啧啧水声……
郑昀曜很认真的陪着冬生‘晨练’到快中午才离开酒店。
阿黄昨晚美美睡了一觉； 大早醒过来难得识趣没去打扰冬生他们； 而是让安德烈先带它出去玩儿。少了一个胖喵牌电灯泡，郑昀曜心情好得直冒泡； 悄悄给安德烈发了条信息； 让他务必陪着阿黄‘好好玩’。安德烈心领神会； 哪里人多哪里好玩儿哪有好吃的，就带着阿黄过去，胖喵彻底玩儿嗨了，安德烈被它使唤得团团转，早把冬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郑昀曜本来想带冬生去游乐园玩儿，结果冬生路过自助餐厅就彻底走不动路了。无奈之下，他只好陪着冬生先去吃自助餐。吃货大概都有天生的美食定位系统，冬生明明是第一次来赌城，却找到了一家连当地人都十分喜欢的烤肉自助餐厅。地道的老巴风味烤肉，再配上各种风味小吃，特色饮品，精致的甜点，各种冰淇淋，从食物到餐厅布置都充满了浓浓的异国风情。
Z国人在牛高马大的白人眼里，年龄总是显小些，冬生的个头不算矮，但是身材纤细，眼睛又黑又大，五官漂亮精致，就像摆放在橱窗里的娃娃。
餐厅里很多人第一眼看到冬生，都把他当成了未成年。
自助餐厅的工作人员最喜欢这种看起来就不太能吃的人，他们最不喜欢就是那些又高又大还腆着大肚子一看就很能吃的白（黑）人大叔大妈。
一开始，冬生端着餐盘去拿烤肉的时候，和蔼的服务员大妈还委婉的提醒冬生，如果拿的食物吃不完造成了浪费，餐厅会额外收取高昂的费用。
冬生很乖的点了点头，却把餐盘装得满满的，比站在他旁边体型大了他快三倍的黑人大汉还装得多。
大妈暗中摇摇头，以为冬生没听懂。顾客至上，她不能再三干涉客人的意愿。
因为冬生长得很好看，拿烤肉又拿得格外多，大妈对他印象颇为深刻。
过了大概有二十来分钟，大妈刚把新鲜出炉的烤肉放进取餐处，冬生又来了，拿了一盘跟刚才差不多多的烤肉回到了座位上。
冬生选的座位距离取餐的地方比较近，尽管这会儿店里的已经客满还有不少客人正在排队，大妈还是一眼就找到了那位漂亮的‘未成年’客人。只见他面无表情的将烤肉一片接一片放进嘴里，偶尔喝点饮料，再吃几口蔬菜沙拉，然后继续消灭烤肉，他的速度不算快，可是没几分钟，他餐盘里的烤肉就消失了大概五分之一，一点都不比邻桌的黑人大汉吃得慢。
就在这时，一个看起来非常年轻俊美的男人，端着一大盘甜点放到了少年面前，一直面无表情的少年咬了一口男人递到他面前的提拉米苏，不知男人说了些什么，他忽然笑了起来，嘴角隐隐有一个小小的梨涡，看起来可爱极了。
可爱个鬼。
这小混蛋又是一个该死的大胃王！
冬生第三次去拿烤肉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刚才那个热情和蔼的大妈不见了。
好在这种变脸冬生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了，脸皮早就磨练出来了。只见他面不改色的拿起夹烤肉的夹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一次将餐盘装得快冒尖儿了，才端着餐盘回到座位上，慢慢享用。
等冬生第五次过来的时候，大妈的脸色差不多跟她的肤色一样黑了。
吃饱喝足从店里出来，冬生念念不舍的看了眼身后的老巴烤肉店，这里的烤肉无论口感还是肉质都比国内要好，各种小吃饮品也非常多，虽然价格要比国内贵不少，但总体来说还是非常不错的。
郑昀曜见冬生黑黢黢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意犹未尽’四个大字，不由道：“要不我们晚上再过来吃？”
冬生小小打了个饱嗝，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郑昀曜：“我们明天中午再过来。”刚才来的路上，他看到了一家海鲜自助餐厅，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晚上可以去试试。
明天中午……
郑昀曜脑子里忽然闪过一句话：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冬崽，我们不是说好了明天去影视城吗？”老郑坏心眼道。
冬崽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但是眼睛明显没有刚才那么亮了，活像只没吃到肉骨头的狗崽崽。
郑昀曜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家冬崽能怎么这么可爱？他亲昵地搂住冬生的肩膀，飞快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凑到冬生耳边小声笑道：“影视城那边的自助餐厅也很多，我刚才去问了，这家店在影视城那边也有分店。”
“那好吧。”冬生还是有点小遗憾，这里还有好多店他都没去过呢。
“如果你喜欢这里，等我们从海岛上回来，再来这边多玩几天怎么样？”
冬生嘴角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用力点了点头。看着冬生开心的笑容，郑昀曜忽然很后悔，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带冬生出来玩儿。回头他得好好规划一下手里的事情了，以后尽量多抽些时间出来陪陪冬生。
打定主意，郑昀曜带着冬生去看了精彩的马戏表演，去水上乐园痛痛快快的玩了一圈，回头又去坐了号称世界最高的摩天轮。
他们去坐摩天轮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当摩天轮缓缓转到最高处时，赌城的灯一盏接一盏的亮了起来，刹那间，整个城市化为一片辉煌的灯海，美得令人炫目。座舱里只有郑昀曜和冬生两个人，在摩天轮登顶的瞬间，郑昀曜抱住冬生，两人紧紧拥吻在一起。
声音和灯光全部化为虚无，偌大的世界仿佛只剩下彼此。
从摩天轮上下来，郑昀曜本来还想带着冬生到处逛逛，但冬生一直惦记着他的海鲜自助，说什么都不肯再继逛了。跟安德烈一块儿，疯玩了一整天的胖喵这下也想起冬崽了，跟冬崽通了电话以后，迅速赶到海鲜自助餐厅外，跟冬生顺利会师。
赌城里最不缺的就是各色美人，安德烈一点都不想委屈自己留下来吃冷冰冰的狗粮，外兼看雇主的白眼，把喵大仙交给冬生大师以后，安德烈相当有眼色的拎着大包小包离开了。回到酒店放下东西，洗个澡换身衣服喷上骚包的男士香水，五音不全的哼着Z国的洗脑神曲，溜溜达达找地方猎艳去了。
冬生看上的这家海鲜自助餐厅，价格高昂，不过，菜品非常丰富，环境也非常好，餐厅中央还有一个舞台，浓妆艳抹的小丑们轮番表演着精彩的绝活，还不断跟周围的人互动，逗得食客们频频大笑。
冬生对台上的表演毫无兴趣，默默埋头苦吃，一副势要把本钱吃回来的架势。
郑昀曜的胃和消化功能都没有冬生那么强大，比起自己吃，他更喜欢看冬生吃东西。冬生吃东西的时候，表情特别丰富，而且能给人一种幸福的感觉，每每看着冬生认真又珍惜的小模样，郑昀曜就觉得格外满足。
他吃得差不多以后，就开始认认真真给冬生剥虾，给冬生拿他喜欢吃的菜。阿黄这一整天跟安德烈呆一块儿，除了玩儿，还让安德烈给它买了不少好吃的。它肚子一点都不饿，没吃多少东西，就已经饱了。吃饱喝足的胖喵跳到椅背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台上的表演。
一轮表演结束，台上的小丑们纷纷下台，一边跟食客们互动，一边向餐厅后面走去。等他们全部离开，另外一拨小丑耍着手里的道具，在大家的掌声和欢笑声中，走上了舞台。
郑昀曜将剥好的虾放进冬生碗里，突然，他听到阿黄大叫了一声，来不及细细分辨阿黄说了些什么，一直安安静静吃饭的冬生忽然扭头看向了舞台，郑昀曜也顺着冬生的视线看了过去。
郑昀曜只觉眼睛骤然一烫，他下意识闭上眼睛，睁开来，舞台上的场景陡然一变——
小丑们仍然在卖力的表演着，但舞台上除了小丑外，还有十来个几岁到十几岁不等的孩子。这些孩子死状极惨，身体被人分解了又胡乱缝合在一起，脸上的皮被人剥走了一部分，看起来像极了小丑。它们仿佛被一根看不见的线操纵着，像木偶一般，缓慢又笨拙的表演着节目，大量的血水从它们的眼中、身体缝合的部位流出来，一会儿功夫，舞台上就被染得鲜红。
郑昀曜腹内一阵翻滚，他死死攥紧拳头，好不容易才忍住没把刚吃下去的东西吐出来。
冬生只淡淡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一脸淡定往嘴里塞东西。
快吐了的老郑：……
舞台上，一个拿着黑色气球的小丑，环视一圈，视线最终落到了冬生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咧开血红的大嘴，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啧啧啧，真是个，漂亮的孩子呐。
小丑大摇大摆的走下舞台，走到冬生面前，拿出一个气球，十分热情的递给冬生。
冬生慢吞吞咽下嘴里的食物，面无表情的看着小丑，用极其标准的M国语言道，【你的手很脏。】小丑僵了一瞬，随即他若无其事的大笑起来，厚厚的油彩遮住了他脸上的疯狂。
冬生不要他的氢气球，周围其他孩子却迫不及待的围了上来，纷纷问小丑要气球。
小丑耐心的将手中的气球一一分给孩子们，期间，他不时向冬生投来痴迷的目光。郑昀曜哪里还不明白小丑的意图，脸色从阴沉变得异常难看。
“不过是只小虫子而已。”冬生依然淡定的吃着东西。
第一六一章 度假
郑昀曜闻言忽然笑了起来，“没错； 不过是只小虫子，不，小丑而已。”说完，他叫了一个服务员过来，给了他一笔丰厚的小费，然后让他给他拿支笔另外再拿几张干净的白纸过来。
服务员刚刚从郑昀曜手里得到了一笔能抵上他一个月薪酬的小费； 此刻郑昀曜别说是要几张纸，就算再难办的东西； 他也愿意想办法。
很快； 服务员把纸笔拿了过来； 在郑昀曜的示意下，帮他收捡了一下桌子上多余的餐盘； 把郑昀曜面前空出来的地方擦得干干净净。等服务员收拾好离开后； 郑昀曜将白纸铺在桌上撕成适中大小； 随后一连写了十来张符咒。
他把符咒叠成小巧的三角形后，在空白地方画了几个特别的符号，画完后他将这些符咒捏在手心里，起身去给冬生拿菜，在路过餐厅中央的舞台时，郑昀曜仿佛浑然不觉手里的东西掉了。大家都被舞台上小丑们精彩的表演吸引了目光，没有人注意到这些‘无意中’掉落的纸团，更没人注意这些纸团特殊排列方式。最神奇的是，围绕在舞台周围看表演的人非常多，但这些人似乎都无意识的避开了这些纸团，竟没有一个人踩到它们。
除了舞台上那些像木偶一样的，小丑孩子。
最后一张符咒落地，小丑孩子们突然停下了笨拙的表演，它们好像突然从一场漫无边际的噩梦中苏醒，歪着头，怔怔的看着不远处正在逗孩子们玩儿的小丑。它们死死盯着小丑，小丑动，它们的脑袋也跟着动，不知不觉很多小丑孩子脑袋转了两百多度，它们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扭曲而恐怖。忽然，有一个小孩的脑袋掉了下来，咕噜噜滚到了舞台下。
血肉模糊的脑袋不时被台下的人踩到，那些人毫无知觉，脑袋却咕噜噜的滚来滚去。
脑袋上血粼粼的眼睛骨碌碌一转，留在舞台上的身体朝着脑袋的方向走了过去，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身体一把捞起地上的地上的脑袋，往脖子上一放，放反了的脑袋从背后咔嚓咔嚓转到正面，小丑孩子歪着头看着不远处的小丑，眼中流出两行血泪，嘴角却高高扬了起来。
舞台上，其他几个小丑孩子也纷纷流下血泪，缺皮少肉的小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不远处，正在给孩子们表演绝活儿的小丑忽然感觉脊背发冷，他下意识扭头看向舞台的方向，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些陌生中带着几分熟悉的影子，定睛细看，又什么都没有。小丑收回视线，继续跟哄小孩子们开心，中途不忘又看了冬生几眼，眼底充满了黏腻的贪婪和神经质的痴迷。
冬生丝毫不受影响，仍然慢条斯理的享受着美食，直到把肚子塞得鼓鼓的，这才一手抱着胖喵一手牵着老郑，离开餐厅。
他们前脚刚走，小丑后脚就追了出来。两人走走停停，看到有意思的街头表演还会停下来看一会儿，看到有意思或者好看的表演还会慷慨的给街头艺人们一些小费。他们走得很慢，小丑远远缀在他们身后，悄悄跟了上去。
不知走了多久，周围的人越来越少，拐了几个弯后，两人一头扎进了一条漆黑的小巷中。
小丑跟了老半天，生怕跟丢了，想也不想，连忙追了上去。走到巷子中段，旁边忽然蹿出一只猫直冲他面门而来，小丑下意识抬手一挡，只觉脖子上被什么毛绒绒的东西碰了一下，用手一抹，他戴在脖子上的项链竟然不见了。
【该死的！】小丑愤怒极了，那条项链是他从第一个被他杀死的少年手里得到的纪念品——一条纯金打造且镶嵌了宝石的倒十字架，非常漂亮且昂贵，是他身上最宝贵最值钱同时也是最有纪念意义的东西。
现在竟然被一只该死的猫抢走了！
小丑朝着猫消失的地方追了过去，空荡荡的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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