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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自地下-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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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死在这里,转世投胎,我可不清楚。”
他慢慢顺路前行,“或许你根本一直没有死。”
“你有没有搞错,我要是一直活着,那不就是鬼!”
秦子骞停下脚步,扭过头去看她,神情复杂,“有。。。。。”
“你闭嘴。”蒋雅南堵住他的话。
“放心吧,我是阎罗,怎么说我跟你交情匪浅,要是你真的是鬼,我会一直关照你的。”他一手攀上她的肩膀,将她搂到身边。
蒋雅南本想挣开,却发现脚下的道路突然变得狭窄,也就不再挣脱了。
虽然秦子骞爱耍流氓,但是可没有一次真正来害自己。尽管一直说啪啪啪,事实上一次也没啪啪过。
“待会可能会有河水,我们顺着河流的反向走,逆流而上,一定能回到地面上。”秦子骞说着,捏了捏她的肩膀,“千万不要被河水溅到。”
“这么干燥的山路,从哪里来河水?”
秦子骞嘴角牵笑,“这么大的水声,你听不到么?”
蒋雅南伸长了耳朵,似乎真的听到水流响动,简直不敢置信。
两人大概又行进了五六分钟,果然见到一条河流,顺流朝着山内深处流动,只是从声音上听,水流的声响非常的弱小。
眼前所见,这河流宽阔,却不是小溪。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河?”
见秦子骞转了方向,顺着河流逆了方向,朝上慢行,蒋雅南忍不住好奇。
“要是这里真有地府,那这条河就是阴阳河。一条阳世通往阴间的必经之路,也可视作阳世与阴间最明显的分界线,接下去的路线,你肯定听说过,就是奈何桥了。”
蒋雅南听见,停下了脚步,静静流淌的河水中,从上游漂过来一块白色滑溜溜的东西,看上去像极了一具带着头发、穿着白衣的尸体,转了半圈,又沉入了水中。
第201章 阴阳河
她回头望了一眼,地鸣般轰隆隆的响声,自黑暗中来,那不息的河水,正向深处昏暗中流淌,不知蜿蜒到何处。
“盈央山是空的吗?会有。。。。。。。地下城市?”直到现在,她仍是不敢相信,会真的有地府存在,可是一路遭遇,连十殿阎罗都见了一半以上。
虚村连接的盈央山,说不定就有地府的入口。
“死了之后,真的会下地府有轮回么?这河水里。。。。。。会不会有东西?”她死死盯着那水面,深恐突然冒出个什么鬼玩意来。
但是走了很久,也不见一具,好像是自己等待上来一只似的。
秦子骞不时回头看她,见她在昏暗中行,也不露怯,在女孩里,也是异类了。
“死了就是死了,投胎到哪里我不清楚,但要是真的阴阳河,里面一定是有东西的。觉醒之后,我也研究过这条河。传说阴阳河里,执念的鬼物很多。”
“啊——?”蒋雅南猛地一停。
秦子骞微微一笑,也停下脚步,还是吓到她了,转过身体,“不过阴阳河里的魂魄,你不用害怕,除非你去碰它,它是不会主动来招惹你的,其实它们才是最可怜的人。”
“有执念的鬼,一定对阳世留恋,怎么可能有好鬼?”蒋雅南又看了一眼河水,这会上面什么也没瞅见。
“有些人死后,并不想忘却一世遭遇,痴男怨女最多,没有投胎的它们选择跳河这一条路,只要在水里泡个千年,还有执念,就能带着前世记忆再度投胎。”
“要是它的爱人转世投胎,没跟它跳河呢?”蒋雅南又问。
“你们女人啊,就是怪想法多,在水里泡上千年,它的爱人只怕要转世数次,每次遇到,对方又不认得它。它叫对方不应,就只能泡着。”
“还真是。。。可怜。”蒋雅南想起刚才飘过的东西,可能就是其中之一吧,“真傻,要是守个千年,带着前世记忆投胎去找前世的爱人,还不一定就有好结果。”
“对,譬如对方已嫁做人妇,然后两个到酒店开房,写下浓墨重彩的孽欲一篇。。。。。。”
“呸!什么话到了你嘴里,就要全变味了。等待千年,多浪漫啊。”
“等在水里泡破了皮,泡肿了脸,你就更浪漫了。”秦子骞讽了一句,沉下脸望着河水继续前行,“在水里冰冷渗骨,承受其苦,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做到,也许在里面呆个千年,也就没执念了。。。。。。”
“我不管这辈子多爱,死也不跳河,说不定下辈子遇到的人更好。”
“嗯。男人有很多都是花。。。。。。”
嗵。后背被蒋雅南砸了一拳,秦子骞笑笑,没有继续恶心她。
“这河水通向哪里?”
这一句算是问得巧妙,秦子骞答不上来。黄泉水无尽,源头在什么地方,谁能说得清?其实朝着水流相反的地方走,只是离地面越来越近,但是真要说出个所以然,他没答案。
“说话啊。不说话我害怕。”蒋雅南虽然能感觉河道的小路越走地势越高,但她的双腿已经疲惫的打颤,怕是走不动了。
“休息一下吧。”秦子骞望着前路,估计已经走出了五公里,可是一点也没有见到光亮。
前方的左侧的土墙上有一块长方形凸起,要通过,必须俯低身体通行。要他现在蹲下,没有力气了。
他就地靠着土块坐下,蒋雅南也卸了气,她没有鞋,光脚走路更是辛苦。
她靠着他肩膀大呼小叫的揉脚。
“雅南,这一路黑黢黢的,你就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你是怎么看见路的?”秦子骞盯着她的脚,一路上竟然没有划伤,简直怪异。
“这里也不算是特别黑啊,虽然看不到灯在哪里,只是昏暗。”
在古宅一路向下,跳跃数次,她居然一点无伤,甚至连脚底的黑丝都没呲破一块。她要还是个人,那才是见鬼了。
“我从小就不怕黑,这不奇怪。”蒋雅南不以为意的说着。
“你小时候感冒过没有?”
“我身体好,没感冒过。”蒋雅南不明白他是什么用意。
秦子骞哼笑一声,“那恭喜你了,和我一样,我没遇到你之前,从未生过病。我是阎王,神力护体,你自己想想你是个什么吧。”
本来还没有仔细想过的蒋雅南,突然觉得似乎不太正常,就算不说对鬼灵和黑暗的适应性,自己从小到大,真的从未生病。
“唉——!想这些没用,还是想想怎么离开这儿吧。毕竟。。。。。。”秦子骞话音未落,只觉得身后的土墙震动,猛地挺起脊梁。
前方的长方形凸起,突然落下一块土。
蒋雅南瞬间就站了起来,“有人唱歌。”
是的。
在她的提示之下,秦子骞还真的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歌声,那声音沙哑,像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正在颂唱着什么。
慢慢地,他把耳朵贴在土墙上,“从墙里出来的。”
“嗵!”不大不小的一次震动,又震下些土。秦子骞猛睁开瞳力,只见面前的长方形凸起,震下两块砖头,硬壳般的土块,咕咚甩进了河里。
他伸出右手,拦在蒋雅南身前,“这不是土墙,是口棺材!”
嘶哑的唱声,冗长深远,听得蒋雅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棺材里出声么?”
“闭上你的乌鸦嘴。”秦子骞听见蒋雅南这般说,也竖起耳朵,声响正是出自棺材处。左手在身上急抓了两把,还是什么称手的器物也没有。
早知道,把半截龙渊剑带在身边也好,总比赤手空拳的强。
尸体能在棺材里活动,倒没什么,充其量最高级别不过飞僵,能在棺材里唱歌,这可就成了精怪。
要知道即使遇到“空”那般强大的存在,也是听了几个只字片语,妖这个种类,也不过传说,谁也没遇到过。
嗵!整个棺材一震。
“动了!动了!”蒋雅南惊呼。
“我知道!别喊叫!”秦子骞心里发毛,真是妖,该怎么应付?
他死死盯着棺材一角,红色棺材已经腐蚀掉了漆皮,可也不是烂的无可救药,按理说,在棺材里的人,死也不会超过五十年。
嗤——!棺材诡异的向土墙里缩了丈许!
第202章 歪理
秦子骞暗暗叫苦。
体力已经快到了极限,嘴上说的再轻松,也经受不起任何鬼物了。
啪嗒!两三块砖头掉下。
诡异的唱词,飘进甬道,“天圆地方啊,律令九章;吾今破土啊,普扫不祥;金镐玉就啊,万事吉昌;土公主母啊,闪在一旁。”
秦子骞松了一口大气。
敢情是人。
随着几块砖头落下,黄色的灯光照进,一个圆圆的脑袋伸进洞里瞧了瞧,看到河水的时候吸了口凉气,很快的缩了回去,压根就没瞅见秦子骞和蒋雅南,棺材随即就被抽了出去。
“是个人!”蒋雅南忍不住大喜叫喊,秦子骞急忙捂住了她的嘴巴,“别喊。一看就知道,不是盗墓就是挪坟,你这时候乱喊一通,是想吓死人,还是想让别人给咱们开几枪?”
他趴在她的耳边,低下声音,说得又快又急,蒋雅南觉得耳朵奇痒,像是全身过电般的抖了一下。秦子骞听见前方洞口传来动静,急忙按着她贴在了墙壁。
“尿急忍着。”他误会了,“小小一个动作,稍不慎就能要人的命。”
蒋雅南听着连忙点头,如同捣蒜。
她因为有了出路而感到兴奋,却没想过,为什么会有出路,倘若她刚才冒失的冲过去,非把人吓得半死不可,就算没吓出好歹,给上一铲子什么的,也得挂掉。
“要是盗墓,鸦雀无声,估计是挪坟,所以颂唱咒文。等他们走,我们就从这里出去。”
秦子骞看她闷声不吭,闻到她身上特有的女人味道,调戏的心情大好。反正已经不担忧出路,低头就吻住她的嘴巴。
蒋雅南猝不及防,被他亲个正着,怒意顿生,正要双手推开,然而一道手电筒光照进河水,好像是听到了这里的动静。她深怕对方带着枪械,真的会一枪打过来,不敢动弹了。
秦子骞心里乐开了花,见她不予反抗,紧紧抱了,一双大手上下游走,见她怒气冲冲的盯着自己,满含笑意把舌头伸了过去。
“唔。”蒋雅南更怒,发出了一声低哼,由得他肆意妄为,也没敢动。
臭不要脸的特别会挑时候搞些流氓犯罪活动,等安全了非给几巴掌不可!
手电筒的光芒左右照看了一阵,没有照到两人,就极快的消失了。甬道里传来静静铲土的声音。
持续了一阵,臭不要脸的还在她胸前蹭来蹭去。
“刘氏敢昭于本山土地之神,今于我曾祖刘鹏春,曾祖母马瑞,等三代先人之坟,迁往别处,神其保佑,弹无后艰,本宗河之限,自非常节,不得妄生责望生人饮食,作诸祸崇,疾病子孙,扰乱生人。逗留不前,游荡地处,若有犯者,俱同部送九部,永付律官,若有福者,利某家门,三天玉司生官即当为举迁,言名上三天奉共功德,升上九天,元生福堂,给以自然衣饭逍遥,无为也,长居福界,佐利生人,一如律令。”
秦子骞听见有人颂文,放开了蒋雅南的嘴。但是手还紧紧握着肉球,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蒋雅南一头黑线,把脏手打掉,“什么时候能走?”
“这事从来没这么容易过。。。在这里总不会有人打扰了吧。”秦子骞回道。
“我真想有杯热咖啡。”
“你渴了?还是困得撑不住?”秦子骞显得特别有精神。
“想泼你脸上。”蒋雅南微微一顿,“我怎么就不明白,为什么你就算看了书,不再是文盲,为什么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如果不是范莫依,你还能站在这儿么!多少人因为把你的命看的比自己重要,都离开了!”
“你不是我,体会不到。”秦子骞脸色郑重,“明明阎君一个人就能做到的事情,要刻意在我头上安排?凭什么夺走我的父母,再给我安插一堆朋友和家人?还硬塞给我一个小屁女孩?明明知道我根本就没受过那种教育。”
“她们死了,说实话,我很愤怒,一定要卞城王血债血偿,但是书读的越多,我越不知道这矛头该指向那里。是怪卞城王?还是我自己?抑或是地府所谓深造的实质?”
“一,我没有求谁为我死;二,也不会变成地府想要的那一种听话的人。现在我清楚一件事,只要活下去,明天发生什么事,谁也不知道。说不定,明天我的希望就会出现。”
“自私的借口。”
“不找借口,你能复活死去的人么?”秦子骞听着铲土的声响低声问道,“假如你有一个禽兽不如的叔叔,你是希望他死,还是活?”
“你才有禽兽不如的叔叔。”蒋雅南啐他一口,“既然是禽兽,没有资格活。”
“你来决定他生死么?”秦子骞追问。
蒋雅南无语。这臭不要脸强词夺理,信口雌黄。
“蒋晗嫣、董若兮都是阎王,有选择的权利么?都是神仙,难道地下的人看不到?看到为什么不救?你还不清楚实质,地府要谁死,谁就得死,轮不到商量的余地。要讨公道,就得下去讨!我想当孙悟空,可惜我不是。”
“你以后想怎么办?”
“不知道。等我喘过气,先搞明白虚村的情况再说。如果这条河最终的地点就是地府,我得为她们的死讨个说法。但只要活着,我的人生必须精彩。”
他说完,又把手放回她的肩膀。
蒋雅南对他又有了深一层的了解,这个不正经的,歪理很多。不愧是十殿阎王中的断案之王。
“挪坟结束了。”秦子骞听听响动,冲着蒋雅南说道。
“这么快?”蒋雅南有点不敢相信。
“嗯,挪坟很有说法,迁坟的过程在时辰上以不过午时最利,以免午时的阳气灼伤尸骨。为了避开阴气过重的夜间,往往是清晨进行,就算是出土,必须由先人女儿或后代,撑起黑伞,遮挡阳光,不可让阳光暴晒先人遗骨,以免先人魂飞魄散,不得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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