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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告状-第2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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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娘那个大姑娘美呀,小媳妇没那个小寡妇俏哟!”
还哼哼着,马夫刚要琢磨出什么不堪的言辞,却被人从身后一把拉扯下来。
照着脑袋就是一掌,柳如刀放倒了马夫,三个人坐在马上,也没客气这就朝着城中方向去了。
驾着马车,三个人装出了苦力的模样,来到了城门处,白长生招呼大喊:
“送水喽!”
“吱呀呀咣当!”
城门开,兵丁来,那几个开门的小兵看到是送水的马车,也没怀疑什么,但还是有些纳闷:
“怎么换人了?”
柳如刀这就摸向了后腰,想要杀进去算了,幸亏被子终拦下来,示意她不可妄动。
“他拉肚子了,我们来帮忙送一次,以后没准还要接他的班呢。”
白长生这么一说,那小兵再也不多他想,就让三人进来了。
原本还好奇为何要送水进城,可眼下一进来白长生就看出来了,这城池之中,怕是没有水井。
兴许是干旱,兴许怕人投毒,总之城内的荒凉只能用眼睛去看,靠嘴可是无法形容的。
城池里的房子也都不像寻常家宅,各个封锁了门窗,露天盖地,稻草作被。
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白长生心下骇然,幸亏柳如刀没冲动,就这戒备森严的程度来看,三个人冲进来肯定要吃大亏。
城中所有人都被锁了手脚,十几斤的铁链子枷锁盖覆在身上,真是没有半点作恶的可能。
每隔几个人,身后便会有个兵丁持鞭推搡,稍微慢一点,那鞭子可不留情。
“水···”
有个骨瘦如柴的刑犯,也不知道犯了什么罪被发配到了这里,一瞧见马车进城,那眼睛都亮了几分。
兴许是渴坏了,这人不顾一切冲了上来,扑倒在马车上面,一头扎进去咕噜噜豪饮起来。
喝酒都没这么爽快的,白长生也是瞧出此人口渴得紧,没有阻挠。
可那群兵差哪里肯饶,果断就把那鞭子挥舞起来:
“啪!”
一鞭子抽在身上,那个刑犯哀嚎了半声,却没有抬头的意思,继续在那喝着甘甜的井水。
自始至终那子终都在压制着柳如刀,让她千万不能爆发。
就在这时,一个兵差走到了那刑犯的背后,拔刀出来,照着脖子就砍了过去!
“噗通!”
官刀何其锋利,一刀砍过去,这刑犯的脑袋直接就掉了下来,栽进水桶里,那身子也跟着软倒在了地上,血流成河。
这下他再也不会渴了。
而那出手的官差,没有半点在意的神色,收回刀,戏虐道:
“喝吧,喝个够。本就是给你们喝的水,可你这不打招呼就自己喝上了,不太厚道吧?”
人命不过儿戏,在这人的眼中,这群案犯不过是蝼蚁,是生是死,全凭他们心情好坏。
“得嘞,吃饭吧。”
那官差说完,就跳上了马车,一脚把几个装满麸料的木桶踢翻在地,水桶也踢了下去。
这街上所有的流犯这才算得了指令,可以吃饭了,“哄”地一下不顾一切全都冲了过来。
原来他们不是不渴,是不敢!
而这麸子,原来也不是给马匹准备的,这就是人吃的干粮呀!
白长生很难平复心境,而此时那柳如刀整个人都呆滞了,她根本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幕。
看一群人哄抢着散落一地的麸子,混合着断头血的井水也被人视为甘露,这场景实在是诡异得很。
哄抢着,撕咬着,这些人都饿坏了,可麸子有限,抢不到的人只能在后面哭喊,可没人会留情。
那些看管的兵差,全都在那嬉笑着,在他们眼中,这群流犯就是罪有应得的牲口,不配有任何尊严。
“这水好像陈年老酒似的,还真便宜你们了,估计臭了吧,哈哈,你瞧这群人渴的!”
“你也是心软,干脆渴死几个,省的一天天瞎折腾给咱们添麻烦。”
两个官兵打趣说着,那语气里对生死早已没了敬畏。
如果是这样的情况,那铁头还能活着吗?
白长生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铁头的性命,这宁古塔非比寻常,寻常人肯定是活不下来的。
正发呆,身旁却是蹿出来一个人,直勾勾盯着白长生,表情很是慎重。
这人穿的衣服自然是囚犯无疑,可他的手脚没有束缚铁链,也没有枷锁,衣服都是干净的。
这人的待遇怎么如此不同,白长生很是疑问,看着人披头散发,虽然凌乱可双眼还是有神,此时迟疑了一下,开口就道:
“我不认识你!”
废话,认识就坏了,白长生有些费解,这人说这话时什么意思?
“我们三个来替班的,今天他身体不舒服。”
那人盯着白长生,好像在审视,听白长生说完,又想了一下,这才开口道:
“东西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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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柳氏菜系
“什么东西?”
白长生问了一嘴,此时子终也靠了过来,柳如刀在一旁还在发呆,这样也好,省得她冲动之下做出要命的举动。
那囚徒一听此言,真真是眉毛都挑起来了,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压低了声音凑上来道:
“可别装傻,老李头说好了今天把大烟拿来给我过瘾,怎么现在就不作数了?”
原来如此,看来这犯人还算混地机灵,居然买通了送水马夫,在这苦寒的地界还有大烟能吃,这日子当真活得滋润。
“他没有和我们说带什么东西来。”
子终不愿惹是生非,跟这囚徒说完,带着白长生就要离开,俩人合计好了,借“尿遁”在这宁古塔城里走上一回,打听铁头的下落。
那人好像很是错愕,看俩人走了这周围又全都是兵丁把手,实在是没办法再开口了。
白长生回头再看了此人一眼,记下了容貌,没再多言。
回身来到了兵丁前面,白长生客气道:
“这位军爷,咱老哥俩也是肚子不舒服,能不能借个厕所痛快一下?”
那兵丁一听,扫看了一眼白长生和子终,过后又看到了手腕都发抖的柳如刀,戏虐道:
“你俩上厕所她也跟着?不如陪着我也一样能痛快。”
空气中传来咔嚓一声,子终心说坏了,这柳如刀的脾气他忒也了解了,万一这档子功夫没压制住,那还不得天翻地覆?
子终暗自出手了,趁着那人色眯眯打量着柳如刀,小心踢起了一块石子,正中柳如刀的腰盘。
而柳如刀此时真是柳叶弯眉怒中起,那眼珠子都快喷出火了,要不是被子终突如其来的压制住,早就爆发出来了。
现在是动也动不动,讲也讲不出,只能瞪着眼珠子看着面前的兵丁,恨欲癫狂!
白长生也吓了一跳,俩人脸上打着哈哈心里七上八下,火急火燎拉着柳如刀就冲出了人群。
那兵丁还在后面吹着口哨,好在没有多做为难。可还有一个人,自始至终都在盯着三个蹊跷的外人,眼神闪过了一丝惊异。
等白长生三个人来到一个没人的角落,把柳如刀穴位解开之后,那柳如刀说话的声音都发颤了:
“我要杀了他···杀了所有人···别拦我···”
就这时候的人真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尤其还是个女人,子终颇有心得,赶紧是劝慰道:
“不要激动,咱们还要找人,如果你贸然冲动,咱们可会坏了大事,如果出了意外,莫道是报仇雪恨,就连这小兄弟都要因为咱俩葬在此处,你可要想清楚!”
子终拿白长生当起了挡箭牌,可柳如刀不为所动,依旧朝着外面想要冲杀出去:
“不行,这群人忒也丧尽天良,老娘必须要他们碎尸万段!”
子终一瞧快控制不住了,左思右想痛定思痛,用双手把住了柳如刀的肩膀,颤抖的语气好像下了天大的抉择:
“罢了,我吃你做的饭!这总行了吧?”
“好。”
柳如刀云淡风轻,痛快答应下来,白长生整个人都傻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
再一瞧子终老脸通红的模样,白长生猜了个七七八八,看来这柳如刀喜欢子终大将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应该是想用饭菜拴住这硬汉的肚肠,可奈何这缺德娘们做饭的手艺应该和杀人的技术有着天壤之别。
子终看白长生盯着自己有些纳闷,脸又红了几分,转过头悲戚道:
“莫要问了,我要是熬不过去这碗饭,复仇大业就交给你了。”
由此可见一斑,白长生心下骇然,看来柳如刀做饭真是非比寻常,估计那菜的做法和杀人断头有着同等的残忍。
柳如刀闻听此言,有些不乐意了:
“有那么可怕吗?我柳大厨做饭的手艺有目共睹,当年也不过是生疏了手艺才让将士们闹肚子,至于如此畏惧吗?”
子终的肩膀颤了三颤,没有说话。
当年柳如刀钢鞭换铁勺,一锅饭菜让部军将士整整闹了三天肚子进而输了一场仗,这故事可是广为流传,所以到后来军中有人言:
誓死不吃柳家菜,一入愁肠全玩完。
子终痛苦的回忆让白长生汗毛耸立,不想再和这俩人胡扯,白长生摇着头转过了身子。
可这么一转身子,却看到了这原本没人的地方,那转角处却是站着一个面色阴沉的囚徒!
正是刚才找自己要大烟的那名囚徒!
白长生脸上变颜变色,子终和柳如刀顺着目光也看了过来,三个人心里都是咯噔一声!
这人万一大喊一声,什么可就都完了!
柳如刀心狠手辣,朝着前面迈来一步,手也悄悄摸到了腰间,那腰上还盘着钢鞭,伪装成了束腰这才混进城内。
那囚徒没有一点畏惧神色,只是死死盯着子终,又看了几眼柳如刀,好像在审视什么。
沉默了片刻,这人走上前来,和三人不过一步的距离,停顿了一下,这才开口道:
“我以前也认识一个操鞭的女匪,只有她做的饭才称得上让人痛不欲生。”
柳如刀眼睛瞪圆了,怒火喷发:“这叫什么话!说得好像你吃过似的,留你不得了!”
刚要出手,那人又开口了:
“我是没吃过,因为我不配,因为这天底下,她只想给一个人做饭,那个人,叫子终。”
说完这话,囚徒双膝跪地,磕头碰地无比的谦恭,不仅如此,刚一跪地那嘴里也跟着参拜起来:
“西路军教头铁头,参见子终大将!”
!!
原来这就是子终带着两人苦苦寻找的铁头,想不到他居然还活着,不仅活着,居然在这苦寒之地还能如此滋润!
颤抖着走来,子终双手扶起铁头,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早前他是没少见这铁头,可过了多少年,又经历了多少蹉跎,宁古塔里没旧人,这容颜在无尽的折磨里早都改换了旧日的风姿。
眼下认出来了都看着陌生,天晓得铁头在这里吃了多少苦!
子终三人又乔装打扮了一番,自然为了掩人耳目,想不到几个人面对面都没有认出来!
柳如刀激动地都快喊出来了,她本与铁头交情不错,算是同辈之人,又都是教头,情谊自不需要多说。
唯独白长生没见过铁头,可打这人找自己问话,白长生就留心此人了,想不到居然还真是他。
三个人各有个的激动,聊了几句这铁头也告知了自己在这宁古塔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想当初他被擒拿到了宁古塔,乃是因为西部军最后一战被清军围困,铁头奋勇杀敌还是抵挡不了潮水般的敌军,只能被擒。
好在此人机敏,被朝廷流放到了此处之后,马上就勾结到了宁古塔城的各类兵丁,实在聪明。
那群兵差也知道他的身份,可到了这宁古塔,天大的犯人也不过是一条泥虫,绝对翻不起什么浪花。
铁头巧言令色,无论是拳脚功夫还是嘴上功夫都十分了得,又私底下用各种套路巴结,自然深得人心,所以也没被人多做为难,日子得过且过也说得过去,到了如今,都快记不清多少年了。
铁头头不铁,不仅如此,简直是油嘴滑舌之辈,为人很是狡诈机敏,使手段笼络人心,在这宁古塔城里,还真是有些威望。
时常还会勾结城外送水来的马夫,把烟袋拿在手上痛快一下,再给那群兵差过瘾,这铁头的聪明程度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可今天本来是马夫送烟袋的日子,结果这人没有出现,反而是来了三个外人,铁头这才起疑心。
刚才大庭广众之下不容当面质疑,铁头看三人鬼鬼祟祟走了就跟了上来,不成想一下就猜到了三人的身份。
那是何等的激动自不需要多言,铁头终于是熬出了头,也不枉他半生颠沛还依旧秉持的信念,终于等到有人来搭救自己了。
“还没请教,这位是?”
铁头三人激动地一塌糊涂,擦鼻涕抹眼泪,聊了好久才想起了还有一个白长生。
白长生抱拳拱手,对铁头好感颇深,此人机敏,又忠心耿耿,一路上耳朵里灌满了他的故事,此时更是有心结交:
“在下白杨,见过铁教头了。”
铁头点点头,俩人算是认识了,此时那柳如刀凑了上来,拍了一下铁头的肩膀,高兴道:
“得嘞,等咱们出城,给你也做上一顿高的。”
子终闭紧了眼睛,神情悲愤交加,铁头更是惊地退步,好半天才挣扎着说道:
“这宁古塔,其实也不错···”
柳如刀气地牙痒,怎么全都是这等反应,刚要开口斥责之时,只听四人的身后,传来一声喝问:
“呔!你们在干什么!”
猛回头,惊中怒,那拐角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了一个兵差,此时手里攥着官刀,神色惊疑!
第387章:又见老人
正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在这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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