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法变-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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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一直等到太华西落，显然已经过了子时，盗圣叶掩天还是没有丝毫出现的意思。高尚终于忍无可忍，随口骂了一句：“靠！看到那个预告函，我还当是真的，原来是有人耍我玩的。我说盗圣那么厉害的人，怎么就偏偏看上我了，要教我功夫呢，感情是被人给晃点了。别让我知道是谁，否则……哼！”

　　　　“阿嚏！”

　　　　被人背后诅咒的高守，在河对面终于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这一下也暴露了他的行踪，见哥哥向自己这边望来，只能淡然笑道：“你的第一个考验已经通过了，能等到子时之后，显然你的耐性不错。第二道题目，你已经看了半宿的河中流水，可有什么感悟吗？”

　　　　说话间，高守漫步从对岸的一刻大叔后面走出。不过为了掩盖自己眼下的弱小体型，他出来的时候还特意用水系魔法制造了一点烟雾，让自己的身影看起来不甚真切。加上小河说宽不宽，说小也不小，两岸相隔，估计高尚也是看不出什么来的。

　　　　“感悟？”高尚听了高守的话，不免有些纳闷，难道这之前都是盗圣前辈对我的考验吗？不过貌似我压根就是越看越不耐烦，哪里会有什么感悟？不过咱可不能这么回答，否则盗圣很失望，神技就没戏了。

　　　　有些东西，特别是需要领悟的东西，万万不能着急，越是着急，效果往往会适得其反。高尚现在便是如此，想了好一会，最终却只能摇头道：“小河从形成开始，就一直这么流淌着，或者随着时间的推移，河道会有细微的变化。但显然，那并不是我能够看出来的。说句实话，刚才心里只想着前辈能早点来，所以，我看着都有些不耐烦了。”

　　　　前辈？

　　　　貌似我是你亲弟弟哎！不过本盗圣三世为人，加起来确实有一千多岁了，也担得起你的一声前辈。于是哈哈一笑，答道：“回答得好！回答的妙！一条小河的历史，已经追溯不到起源，亦不知将来会发生如何变化？比起天地万物生生变化的妙法，人的生命实在的太短暂了，好一句不耐烦！说得好！”

　　　　好？

　　　　高尚听了心里那个茫然啊！我说得哪里好了，我说的不过是一些最普通不过的感受，被你一说，好像本天才已经大彻大悟了似地？到底是我说的好，还是你解释得妙？又或者，我当真是一个天才，回答得真的很精彩？

　　　　想到得意之处，单纯如高尚竟不禁有些飘飘然起来。

　　　　高守这时又说道：“你之所以看不到长河的内在变化，倒也不是因为长河的变化来得太快，快到你根本看不清。相反却是因为它的变化来得太缓慢、又或者是太细微，慢到你根本察觉不到。这快慢之间的奥义，也正是剑术的根本奥妙所在。”

　　　　高尚一直留心听着高守的每一句话，听到这里，顿时精神一振。终于说到剑术了，不知道这被盗圣誉为神技的剑术，回是如何厉害，能不能一秒一大片？

　　　　这时却见一身白衣，长发飘飘的高守，随手折断一根树枝。以断枝为剑，立于胸前。

　　　　这一刻，高守仿佛有找到了当年在修真界，纵横驰骋，舍我其谁的感觉。不过转瞬之间，又回到现实之中，前后差距，不禁再次勾起他身在异乡为异客的孤独愁苦。于是说道：“我要传授你的剑法，正是以水为意境，今天先教你第一招。看好了！”

　　　　说话间，手中枯枝缓缓舞动。忽快忽慢，每一剑发出，都让根基扎实的高尚看得惊呼连连，竟然没有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是他可以预先想到的。招招超乎预料之外，却尽合某种高深的至理当中。不过剑招当中，却渗出无尽的愁苦。

　　　　而另一边的高守，陷入孤独愁苦的心境当中，随手而发，一边挥舞着枯枝，一边吟道：“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

　　　　轻声低吟一遍之后，高守的愁意更浓，竟忍不住轻声唱了起来：“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这一发而不可收拾，一边清唱，一边舞剑，高守将这一招剑法，练了十余遍方才罢手。

　　　　“哎……”长叹一声，随手将断枝抛入河中，对高尚问道：“你记住多少？”

　　　　“这个……”高尚闻言摇了摇头道：“前辈方才一连使了十多招，我连一招也没有记全，我真是太笨了……”

　　　　“十余招？”高守闻言不禁失笑道：“其实我刚才并不是施展了十余招，而是将同样的一招，施展了十几遍而已。只是每一遍用出来，都是随心而起，任意而发，所以有所偏差而已。在实际的战斗中，因为对手不同，对手的招式变化不同，你也不能将一招剑法生搬硬套，墨守成规。只要守住剑意，便可随意挥洒，那时，才算真正的学会了这一招！”

　　　　微微一顿，高守又说道：“不过现阶段，你还是从一板一眼的单一招式入手更好一点。这样好了，无论你记住多少，回去勤加练习就是，三天之后，我在此地等你，看看你的进步如何。能否当真领悟，‘愁’之一字的点滴。还有，这招的名字就叫做一江春水向东流……”说完身体周围雾气猛然一涨开，跟着随风消散，长发白衣的生硬，就这样凭空的消失在高尚的目光当中。

　　　　好厉害！

　　　　高尚心中不禁暗叹息，果然是不愧是来无影、去无踪的盗圣！

　第四十章　少年不知愁滋味

　　　　将剑法一连施展十几次的高守，已经没有任何心情再传授高尚剑法了。心中除了愁苦，再就是寂寞。百无聊赖地悄悄溜回自己房间好久，才终于将悲苦、凄凉的心境恢复过来，开始继续淬炼他的木中火。却没有想到，今天心血来潮，竟然犯了一项很大的错误，白白耽误了高尚三天功夫。

　　　　不过好在这个错误，并不是不可弥补的……

　　　　第二天，一如既往的晨练、冥想、吹笛子。之后闲来无事，便溜到后院，打算看看小破孩哥哥剑法练得怎么样了？可是他一看不要紧，差点没当场喷血。

　　　　却见高尚拿着巨剑，学着他昨天的样子，不停的挥舞着，态度无比认真。不过这好端端的一招“一江春水向东流”在他手里用出来，效果咋就这么差呢？如果说东施效颦，貌似都是侮辱了人家东施，貌似人家东施其实也是美女来着……那记妙招，在他用起来，要威力没威力，要意境没意境，简直就是在杂耍嘛……哦不，杂耍至少也好好看不是？

　　　　正在苦恼之中，突然感觉到一个气势不凡的人靠近，不用回头看，高守也知道肯定是父亲高尚来检查小破孩哥哥的功课了。这下可惨了，就他这两下子，要是被父亲看到，不用说，肯定会以为他不用心练剑，在那拿练剑洗刷，体罚一下什么的是在所难免了。

　　　　“住手！”

　　　　不出所料，高强看了片刻高尚那惨不忍睹的剑法，终于忍不住叫道：“你小子今天练的是什么玩意？我看得都愁得慌！你这算练得什么玩意！”

　　　　是够愁得慌的了，别说是您，我比您还愁。实在是丢人啊！这么超妙的剑法居然能使成这个德行，这也是一种本事啊！

　　　　高守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脸，高尚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洋洋得意的说道：“父亲！您都看出愁来了？呵呵，看来我真是一个天才！您觉得愁就对了！这一招剑法的意境正是一个愁字，只有将愁字发挥出来，才能见威力。没想到今天第一天练，就能发挥出愁的效果，甚至还能影响别人，难怪那位前辈说我是天才，唯一遗憾就是，您都感觉出来愁了，我乍就还没感觉出来呢，难道还得强说愁吗？”

　　　　高强见他自鸣得意的样子，心中怒气更盛，冷冷一哼，愤然说道：“你愁不愁，要不要强说愁的，我没琢磨出来，我说愁，乃看了你的剑法才犯愁的。这套剑法，固然是好剑法，却并不适合你学习，至少在你这个年龄段是不适合的，你如果继续练下去。等到下学期开学，你肯定会退步一大截！从今天开始，不许再练了！真是的，哪位前辈传授你的剑法或者不错，但你小小年纪，就算想强说愁，知道什么叫愁？”

　　　　高强到底是大剑师，虽然并未能全然窥破此套剑法的高深之意境，却仍能判断出这剑法乃是真正的绝世剑法，但即使是高深剑法，若是学得不和适宜，仍旧没有意义，人剑相合才是正道，贸然强修不合自己的剑法，事倍功半还是轻的，动辄有修为大损、走火入魔之危，所幸高尚连功力尚浅也还算不上，勉强只是浅尝则止！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响起，不是高强在教训儿子动用了武力，而是一边在高守在懊悔之中自我掌嘴。同时心中不禁暗骂，晕了！本盗圣这一千多岁，真的都活到狗身上去了。该死的，明明的少年不知愁滋味，我居然教他“一江春水向东流”！这不是没事找事强说愁吗？该死的！

　　　　看来自己当老师，还真的不是很合格的说，连最起码的因材施教都能忽略掉……

　　　　听到这声耳光，高强和高尚不禁都好奇的转头问道：“守儿（小守），你没事打自己干嘛？”

　　　　……“有蚊子……”

　　　　两人不解：“咱家白天也有蚊子？”

　　　　高守也不解释，话锋一转对高尚笑道：“老哥，既然老爸也说你这剑法乃是好剑法，只是你修炼未得其法而已，所以你这个‘愁不愁’的问题，还是等你下次见到那位传授你剑法的高人的时候，当面问问他就知道了。不过我昨天回来，该去老师那里看看了。”说完一转身，随手玩弄着手中竹笛，离开家门。

　　　　今天已经是回家之后的第三天了，前两天忙着淬炼木中火，和教哥哥剑法。但所谓事不过三，如果今天再不去老师那里看看，貌似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但不巧的是，今天一向不怎么出门的风振竟然外出不在，高守赶去之后，却只见到铁将军把门，不知道算不算得上传说中的闭门羹。

　　　　但已经出来了，高守一时间却也不着急回去。既然老师不在家，不如去平时风振最喜欢去的那个小河边碰碰运气。说起这个小河边的故事还真不少，风振教高守感应风的时候是在这里，高守教高尚“愁”的时候，也是在这个地方。

　　　　不过貌似这两次教育，虽然不能算是完全失败，但起码算不上成功……

　　　　高守来到的时候，再次扑了个空。看到流动的河水，高守不禁回想起风振之前对他讲解元素感应的情景，再想到如今自己最厉害的掌心雷，其实也只是能发挥出原有威力的三成而已。而且连速度也是大打折扣的，不禁有些泄气。

　　　　即便是掌心雷这种瞬间发挥出全部威力的魔法，在释放过程中也被消耗到了这种程度，难道我的魔法，当真只能在三尺范围内使用？又或者，可以将掌心雷再改善一下？想到此处，高守微微抬起右手，五指自然弯曲，好像在抓住一样东西。

　　　　“噼里啪啦……”一连串雷电碰撞的响声中，一团雷天被聚集在掌心。高守可以感觉到，现在自己掌心里的雷电是十成的威力，也就是之前所释放出那些掌心雷的三倍以上！

　　　　但要如何作，才能让这个能量保持现在的威力，而直到击中对手呢？

　　　　或者可以试试近身施展？想到此处，高守马上给自己加持了一个风行术。跟着将身法加持到最快，甚至还用上了前世记忆中的天罡步法，几乎一闪身的功夫，人便已经来到距离二十米外的一株合抱粗的松树身前。握着掌心雷的右手向前一推……

　　　　“轰！”一声巨响中，高守已经接着反震之力飞退会自己原先的位置，再次抬头看去。整棵大树的中间，大概三尺高的一端，整个被这强大的掌心雷轰成了飞灰。随之整颗大树轰然倒下，极其一阵尘烟。

　　　　这一次，掌心雷的威力倒是可以确保不失了。不过这掌心雷难道当真只能存在于掌心，要保存威力就无法发出去吗？看看地上的大树，高守不禁对自己灵感突发，搞出来的这个鸡肋法术有些哭笑不得。自嘲的自言自语道：“还是近身才能发挥威力，我是一个法师哎。真是的，这算什么？雷切！？”

　　　　“雷切？哈哈，这个名字还是很不错，你的这个魔法，不如就叫它雷切好了。”高守闻言转头看去，原来风振正施展着风系七级魔法飞行术，向这边飞过来。

　　　　“老师？”高守略带惊奇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这时风振飞身落下，淡然一笑道：“我昨天等了一天，你小子也不说主动来看看我。没办法，我今天早上出去买点东西，打算顺便去你家看看你小子，却听你老子说你来找我了。我回家找不到你，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这里。”

　　　　高守闻言略带尴尬的一笑道：“嘿嘿。我回来的路上，突然对魔法有一点新的想法。所以这两天打算趁灵感还在，抓紧修炼，以免错过去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学院比武时候那个雷电术，就是你小子的杰作吧？”风振也不追究高守不去主动探望他的事情，话锋一转问道。

　　　　高守也不隐瞒，嘿嘿一笑道：“还请老师帮忙保密，秘密还是秘密的好。”

　　　　风振不置可否，再次转移话题道：“你是什么时候完成风雷变的？”

　　　　高守一愣：“风雷变？什么是风雷变？”

　　　　风振将他一片迷茫的样子，这才想起，自己的这个宝贝徒弟，虽然是自己亲传弟子，但修炼的却不是自己的《风雷宝典》，而是《焚炎真经》。于是耐心的解释道：“是为师弄错了，其实风雷变是为师所修炼的宝典中，一个蜕变的重要环节。以为师本身的修为，如果能够顺利完成风雷变，恐怕用不了几年，便可以晋升为魔导士了。你小子没有修炼《风雷宝典》，居然能生成雷系魔力，恐怕只能用天才两个字来形容你了。”

　　　　高守闻言马上纠正道：“我可没有什么雷系元素，其实我发出雷电，便是利用体内的风元素为引，带动天地间的浩然之气，形成了一种魔法。而元素本身，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