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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儿不为奴-第2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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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军骑兵不仅迎了上来,而且如此的能战,很是富有技巧。他们或是拿着弓箭在那里游动着进行射击,或是拿起马刀面对面的厮杀。总之,怎么样对他们有利,就怎么打,搅得整个城下都是烟尘滚滚,虽然只是几百人的交战,看着却和千军万马厮杀一般。
时间不断过去,对方却是越战却勇,根本没有崩溃迹象,那两名明军将领心立时往下沉,他们紧张的向南边看去,他们害怕了,害怕太平军的大队人马会突然出现在眼皮子底下。到时候,面对太平军大队人马的雷霆一击,他们能顶得住多久!
“撤,撤!”
那两名明军将领下达了撤退命令,他们只想早早的脱离战场返回城内。可惜,人倒霉的时候,吃饭都能够噎死,就在明军骑兵准备后撤的时候,又一队骑兵卷起灰尘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
不好!
城头上的明军也好,城下的明军也好,心都陡然凉了下去,只见那些赶到的太平军骑兵黑压压的一片朝着城下杀了过来。这个时候,城下的明军骑兵早就被那些太平军骑兵拖动得疲惫不堪,面对对方的大股援军,他们那里还抵挡得住,又哪里还敢抵挡,他们纷纷打马掉头回奔,也不顾后背是不是露在对手的刀下了。
高进库却没有命人打开城门放部下进来,尽管刚才自己曾经说过,让他们见机不对就跑回来,可现在却还是狠心把城门紧紧的关闭,任他们在外如何敲打都不肯打开。高进库怕了,真是怕了,当年在赣州面对李成栋数万大军时,都没有今天这般害怕过。
赶到的太平军骑兵一路追赶明军骑兵直杀到城下,然后朝着那些敲打城门的明军放了几轮弓箭,这才远远的离开。看着下面骑兵一个个倒下,城上的明军将领只觉心中冰凉。自随着高进库从赣州入广东以来,他们很久没有经历过这种场景。他们也怕了。
半柱香后,太平军第二镇镇将、指挥使铁毅终是带着第二镇主力三个旅浩浩荡荡出现在地平线上,黑压压的一片向着雷州府城逼近。七八千人在宽阔的平原地带上行军,那场面远远看着就让人望而生畏。
太平军队伍的最前面除了一面绣有“太平军”三字的大旗,便是一面绣有“周”字的大旗,其后才是一面“明”字大旗,又有一面绣着“陷阵”二字的大旗在诸多旗帜中格外耀眼,那是第二镇的军魂。
对方打的明军旗,自家打的也是明军旗,这他娘个逼的算个什么事!
雷州城上那些明军将领面面相觑,压抑让他们谁也说不出话来。
高进库紧紧绷着脸,一动不动看着那些正向雷州城逼近的太平军,心中只反复思量一个念头:这城,我能守住吗?
将雷州城团团围住后,太平军阵中奔出一骑驶近城下,上面的骑士取出背后的长弓,从箭壶中取出箭枝,“嗖”的一声朝着城头射去一箭。箭上绑着一块白布,上面写了六个字——“不开城,便屠城。”
第496章 到底谁更狠
“马鹞子在哪?给老子滚出来!”
打威远侯郭登第那听说今日来的那个王辅臣十分能打,有个外号叫“马鹞子”,武勇之名播于北京,就连北京的满州人都以认识他为荣后,瞎子李不服气了,他没办法去找在惠州的苏纳求证,便偷偷寻个空从周士相那溜了出来,扛着大铁锤要找马鹞子单挑,看看这个连满州人都佩服的家伙到底有多能打。
想着先前大帅拒绝了那个洪老头赎人的建议,要人将那个马鹞子领去吃饭,瞎子李便径直往饭堂奔去。路上,正好撞见拿着一根牙签一边哼着十八摸的小曲,一边挑着牙缝里肉的拜把兄弟裘国良,便问他可曾看到那马鹞子。
“马窑子?嘿嘿,我说瞎哥,你那不是有几十个满州娘们么,怎的,这玩腻了换口味了,打窑子里认识个姓马的相好了?”裘国良一脸猥琐的看着瞎子李。
“去去去,你他娘的一天到晚想着娘们,总有一天死在娘们手里!”
瞅他这猥琐模样,瞎子李气不打一处来,当初跟这混蛋拜把子可把他后悔死了,这家伙哪是看他为人不错要和他拜把子,而是冲着大帅许他的那五十个满州娘们去的!
那日破满城前,裘国良主动找瞎子李要与他结拜,瞎子李当时那个高兴啊,他本就草莽习性,最重兄弟情义,难得有人愿意和他结拜,把他高兴的热血上头兴冲冲的就和裘国良斩了鸡头、烧了黄纸、换了贴子,结果裘国良一声大哥叫完,就说什么兄弟之间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既然做大哥的有那么多满州娘们,是不是分几个给做弟弟的?
瞎子李一寻思也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既是兄弟开了口,便剥几件衣服给他,反正大哥手中衣服有的是。结果便是裘国良成功从瞎子李那忽悠走五个满州娘们,后来还是朱庆来实在看不过去,提醒瞎子李上了裘国良的当,这才让瞎子李恍然大悟过来,气得撵了裘国良三条大街才把这小子捉住,可拳头挥上去时,这家伙却是把眼一闭,愣是挤出几滴眼泪来,说什么他已和瞎子李拜了把子,换了贴子,是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兄弟。尔今做大哥的为了几个女人要对做弟兄的下毒手,浑然不念兄弟情义,忘记在岳爷爷像前发的誓言,那他这做弟弟的也没什么好说的。可是做哥哥的不顾兄弟情义,他这做弟弟的却不能不顾!
“哥哥要打就打吧,就是把我打死,我也绝不皱一下眉!”
裘国良紧闭双眼,泪眼朦朦,一番话说的又是那么的伤感,把瞎子李的拳头愣是给化软了,那是怎么也砸不下去的。打这事以后,虽觉还是被裘国良给忽悠了,但瞎子李也是真把裘国良当兄弟看了,没办法,谁让他在岳爷爷像前发了誓言呢。
“俺不是找什么窑姐,俺问你,那个洪承畴派来的人在哪?”瞎子李没好气的瞪了眼一脸猥琐,正胡思乱想的裘国良。
“你说那个长得跟吕布似的家伙啊,在饭堂吃饭呢。”
裘国良摸摸脑袋,感觉有什么不对,那洪承畴派来的人不是姓王么,怎么瞎子叫人家姓马呢?
正要问个清楚,可瞎子李已是箭步如飞奔饭堂去了,瞅着架势有点不对,裘国良赶紧在后跟上看看他这忽悠来的大哥要干什么。
饭堂是原来平南王府卫队吃饭的地方改建而来,不仅铁人卫在这吃饭,也负责招待来军帅府办事的官员。这会饭点过了大半,饭堂里没多少人,瞎子李一进去就看到王辅臣等人正在边角一张桌子吃饭,一边吃一边和几个手下低声商量什么。
瞎子李把铁锤往肩上一扛,大喇喇的就走了过去,喊了一声:“哪个是马鹞子?站出来!”
“瞎爷,你这是?”
负责安排王辅臣一行的军帅府两个兵部吏员一脸不解的看着瞎子李,他们知道这是大帅身边的红人,铁人卫的统领,所以见他怒气冲冲的模样可不敢得罪,在那赔着笑脸。
自打瞎子李当上铁人卫的统领后,部下们便叫他瞎爷,久而久之,军帅府内外都管瞎子李叫瞎爷,周士相听说了瞎子李晋升为“爷”后,没事也会拿“瞎爷”打趣瞎子李。
“没你们的事,俺找马鹞子!”
瞎子李示意这两个吏员别多事,没瞎的那只眼睛在王辅臣等人脸上扫了一眼后,落在王辅臣身上,直觉这个长得跟个小白脸似的家伙就是威远侯说的那个马鹞子,可看这样子不像是能打的啊。
……
王辅臣心中有事,洪承畴给了他两条路,成功赎出人可得总兵前程,可这条路显然是走不通了,那个太平军的年轻大帅根本不开价,现在也只能走第二条路了,可这条路真能走么?且不说自己有没有机会杀掉人不知在哪的洪士铭,就是杀了他,洪承畴真愿意给杀了他儿子的人一个总兵前程?
王辅臣是满腔心事,正不知如何是好时,陡不丁却有一个拿着铁锤的瞎子来找他。见太平军的人对这瞎子颇是客气,王辅臣摸不清对方底细,便起身抱拳道:“在下王辅臣,马鹞子不过是外人给的外号,当不得真,却不知阁下是?”
瞎子李却不回答他,只哼了一声:“听说你马鹞子很能打,就连满州人都怕你?”
这个问题王辅臣真不好回答,只得道:“在下也就是粗通拳脚功夫,称不得多能打。”
“是么?”
瞎子李冷哼一声:“少在俺面前装大头蒜,甭废话,跟瞎爷出去打一架,让瞎爷瞅瞅你小子手底下有多强!”
“这……”
王辅臣愣在那,这瞎子来找他比武?
那两个兵部的吏员也是傻了眼,王辅臣等人虽说清军那边的,可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况大帅又交待过好生招待他们,是走是留都由他们,现下可好,大帅的红人瞎爷却要找人家比武,这事让他们顿觉棘手,阻止也不是,不阻止也不行。
跑进饭堂的裘国良一听大哥要和人动手,眼睛顿时亮了,朝饭堂另外十几个正在吃饭的军官和士兵一招手,却是要开盘子作赌了。
不曾想王辅臣却摇了摇头,对瞎子李道:“恕在下不能奉陪!”
“不是要你陪,是瞎爷要揍你!”
瞎子李话音一落,大铁锤就笔直朝王辅臣砸了过去。王辅臣一惊,推开左右,侧身一闪避过这锤,那铁锤“扑通”一声,却是把吃饭的桌子直接砸了个稀巴烂。
“你!”
瞎子李不问情由就动手,且使了真章,王辅臣顿时大怒,他可不是什么好性情中人,要不然当年也不会把自家姐夫给宰了!
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三丈!
在瞎子李的铁锤再次朝自己砸来时,王辅臣嘴角绽起一丝冷笑,左手闪电般伸出,一把抓住铁瞎了李握锤的手腕。瞎子李奋力一抽竟是浑丝不动,在力量上,两人竟是不相上下!
果是高手!
瞎子李的瞳孔收缩了一下,猛往后退一步,使出十分力气高举铁锤再次向王辅臣砸去,这一回王辅臣不敢托大,拔刀也向瞎子李砍去。
“呔!”
瞎子李大喝一声,对当胸砍来的长刀视若无睹,手中铁锤以泰山压顶之势往王辅臣当头劈下,就算被王辅臣一刀砍中,也要一锤将对手砸成肉泥。这一刻,瞎子李才不管对方是什么洪经略的使者,只知道这是个高手,替满州人卖命的高手,大帅不杀他放他回去,他瞎子可不能放他回去,要不然就是纵虎归山!
见对方使出杀招,王辅臣脸色微变,闪身躲避,他可不愿意和瞎子李这个来历不明的粗汉同归于尽。瞎子李一锤落空,绝不停留,大开大阖,如长河波涛、绵绵不息,锤锤都是拼尽全力,都是以命博命,王辅臣被逼得左躲右闪,怪叫连连,却愣是无计可施,除非他愿意和对手拼命,否则在对手力尽势竭之前,就只有闪避的份。
饭堂的激斗很快引来铁人卫士兵和一些来军帅府办事的军官,他们纷纷围拢过来看热闹,军中比拼天天有,可如此惨烈的激斗却实属罕见。裘国良这个千户把赌盘一开,顿时就几十个好赌的都押了注,可无一例外都是押的瞎子李赢,把个裘国良郁闷的倒想那马鹞子赢了,要不然,他这庄家可赔大了。
铁人卫的士兵纷纷挥拳为统领加油,那两个兵部的吏员却偷偷的跑去向大帅禀报了。这王辅臣可是大帅交待让他们安排吃饭,却被瞎爷打上门来,要是出了事,他们可担不起。
“大哥揍他,大哥揍他!”
裘国良兴奋异常,嘴上为瞎哥打气,心里却是想着那马鹞子怎的还不干翻瞎哥。
“噹!”
又一声脆响,只见王辅臣奋力一刀将瞎子李的铁锤荡开,使得瞎子李胸口空门大开,而此时瞎子李的铁锤仍在向外荡开,王辅臣的长刀已经砍到他的胸口,眼看就要砍到对方身上,王辅臣却意识到了危险,刚想抽刀后退,瞎子李的左手已经搭了上来,毫不犹豫地握紧了锋利的长刀剑刃。
王辅臣奋力抽刀,瞎子李的左手死死攥住了刀刃,手背上青筋暴起,有殷红的血迹从他的指缝里溢了出来,而那柄长刀,就像是卡在了石头里,纹死不动!
“呀!”
王辅臣大喝一声,猛一使力挣脱瞎子李,瞎子李也将荡开铁锤收回。王辅臣此刻心中也是惊惧,这瞎子好大的力气,正以为对方又要锤来,却不想对方突然哈哈笑了起来,尔后冲他点了点头,说道:“他娘的,你马鹞子果然有两手,瞎爷跟你打的过瘾!”说完又冲裘国良喊了一声:“拿两坛酒来!”
“好咧!”
双方没有分出胜负那就是和了,庄家通杀!
裘国良喜笑颜开冲到饭堂后面,也不管存放的那些酒是不允许他们当值之人饮用,一手一坛就提了过来。
瞎子接过一坛看也不看就朝王辅臣扔过去,二十来斤重的酒坛子在他手中就跟块小石子一样,轻飘飘的就朝王辅臣飞了过去。王辅臣不知对方何意,暗哼一声,一把接住。
瞎子李一掌拍开泥封,冲王辅臣嘿嘿一笑:“比完功夫,敢比喝酒不!”
“有何不敢!”王辅臣也是打出真性情来了,豪情大发也是一掌拍开泥封。
瞎子李朝他大拇指一翘,喝道:“有种,喝!”举起酒坛便往嘴中倒酒。
王辅臣也不二话,举坛就喝。“咕噜”几大口下去,瞎子李一拍肚皮,叫了声“好酒”,嚷了句:“有酒没菜算个吊事!”
抬脚走到一张桌上,那桌酒菜是几个来办事的第四镇军官吃的,才吃了一半就扔下筷子来看热闹了。王辅臣也过来坐下,扫了眼桌上酒菜,却发现上面落满苍蝇。
瞎子李好像看不到那些苍蝇,拿起筷子夹了就往嘴中送,吃完发现王辅臣没动筷子,不由有些看不起,不屑道:“怎的,看到有苍蝇,这菜你就不敢吃了?”
闻言,王辅臣拿起筷子闷声道:“别说是带苍蝇的饭菜了,当年没吃的,我连死人都吃过,你就是现在端来一盘人肉,我照样把它吃了!”
“此话当真?你马鹞子莫不是吹牛皮哄俺!”瞎子李一脸不信的看着王辅臣。
“我王辅臣活这么大,还没跟人吹过牛!”王辅臣放下筷子,脸憋得通红,瞎子李眼神让他觉着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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