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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色深红-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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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就要飞上来了,她就要抓到自己了!
蒋成想要丢下望远镜撒腿就跑,但双腿却像是受到了什么阻碍一般,无论如何也无法动弹一步!他绝望地看着女人伸出双手朝自己抓了过来——
“不!不要——!”
在尖叫出声的同时,他猛然睁眼苏醒。
“哈啊……哈啊……”
大口喘息着坐起身来,没戴眼镜的蒋成用模糊的视线看着自己面前的黑暗。他还坐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床边的窗帘合着,没有什么女人,他只是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而已。
是梦……
蒋成用双手把脸捂住,隐约回忆起之前的事情。是的,他既没有掀窗帘,也没有用望远镜观察外面,那都只是梦里的内容。他只是躺在床上,关灯睡着了而已。没什么好怕的,没什么好怕的……
一边安慰着自己,蒋成想到了那张脸,那是简如薇的脸吗?不,不对,听说简如薇死得很惨,尸体都被那个变态的凶手分割散落在整个房间里。那么梦里的那个女人,只可能是……
别再想了!
蒋成拿起床边的手机,凌晨三点过一分,离天亮还早着。他重新躺下,却再没有半分睡意。刚才那个梦让他发了一身汗,秋衣黏在后背上难受得紧,这么湿湿的,再过会儿可能会感冒的,要去冲个澡吗?
突然之间,蒋成在黑暗中瞪大了双眼!那种令他毛骨悚然的,被人窥视的感觉又出现了!
在哪里?他慌忙四下张望着,但眼前伸手不见五指。他把台灯打开,往日柔和的光芒此时却显得昏暗不堪,他又走到门口打开了吊灯,明亮的灯光给了他些许勇气。他环视着整间屋子,心里琢磨着会不会有哪个不开眼的小偷趁夜摸了进来。
衣柜里……他少得可怜的衣服整整齐齐地叠着,藏不下人的。
门后面……空空荡荡;床底下……也是;窗帘后面……没有谁站在那里;被子里面……自己才刚刚从里面出来。
明明哪里都没有半个人影,但那种被人看着的感觉却愈加强烈,他知道一定有谁用冰冷的视线望着自己,若是找不出那个人,他今天……不,恐怕以后都别再想能睡个好觉!
他离开卧室,书房、厕所、客房……所有房间都搜了个遍,但任何地方都没有丁点奇怪,别说人了,家里连只虫子都没有!到底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因为自己总偷窥简如薇,她在死后来纠缠自己?该死的……他摇摇头甩掉这个荒唐的想法,又不是在拍“阴阳路”,乱想什么呢!
最后他来到客厅,和卧室相比,这里的灯光刺眼得多。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思考着要不要离开家里到外面去,否则他迟早要精神崩溃。可现在都已经凌晨三点了,没有灯光的楼道一片漆黑也蛮可怕的……这么想着,他抬头瞄了一眼门口,却突然注意到了一个东西。
猫眼。
安装在门上的猫眼,可供主人看到门外的来人。但若是有人从外面向内张望的话……虽然看不太清,屋里有人没人应该也是看得见的吧?
难道说……
蒋成想起了一个鬼故事里的情节,咽了一口唾沫。他大着胆子缓缓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向外看去——
黑洞洞的走廊,根本什么都无法看清,但蒋成直觉感到外面空无一人,他松了口气。只是那道视线仍未消失,正要转身离开时,蒋成蓦地回忆起了梦境中的内容。
在梦里,一开始他是看不到那个女人的,用了望远镜之后,女人才出现在视野之中。难道说那个女人是不能直接看到的?有这个可能……恐怖电影里偶尔不也有这样的么?肉眼看不到的鬼魂,借助照相机却能拍到。如果是那样的话……
就连蒋成自己都没意识到,不知不觉中,他不知受到了什么影响,朝着并不“现实”的方向去思考了。
他迅速从书房中取出望远镜,走回房门前,深吸一口气……这一刻,他突然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仿佛一旦行动了,就会有什么骇人的事情发生,再也无法回头了!
但他仍然做了。他把望远镜对准猫眼,又把自己戴着眼镜的双眼贴了上去,然后——
刹那间他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出现了!
那个穿着白毛衣的女人就站在门口!
那张惨白的面孔隐藏在黑暗之中,嘴角似乎勾着一抹邪异的笑容!
若这还不算可怕,接下来的事情让蒋成陷入疯魔之中!或许是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女人居然朝着这里缓步走了过来!与此同时,蒋成头顶的电灯闪动两下,就这么突兀地熄灭了!房间内顿时被无尽的黑暗掌控!
“嗷!”
蒋成发出了一声嚎叫,他转身就想逃走,明明还隔着一扇门,他却明白自己的性命已经危在旦夕!他心里隐隐知道,如果那女人想要进来,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但他能跑到哪里去?他沿着走廊向前飞奔,一把拉开厕所门就躲了进去,从里面反锁上。做完这些,他的身体立刻就虚脱了,沿着墙壁滑坐在地,挂在脖子上的望远镜随着他的胸口上下起伏。
那个女人进来了吗?
蒋成拼命抑制着自己的呼吸,同时竖起耳朵倾听着外面的动静。没有脚步声,但那个女人会不会发出脚步声都难说。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起了那些警察,此前一直在楼下监视着让他深恶痛绝的那些警察们,若是这时出现的话无疑将成为他的救命稻草!他甚至有些憎恨自己怎么没把手机拿过来了,哪怕能拨出个110也好啊……
对了,他抬头看着天花板上的电灯,卫生间里的灯光是会溢出去的,必须把灯关掉,否则说不定会被那个女人发现!这么想着的同时,一只手已经伸了过去,轻轻按下开关,卫生间也沉入一片黑暗之中。
接下来还能做些什么?他极度不安地想着。卫生间里又没有武器,要想出去只能等到天亮以后,可手头没有计时工具,卫生间里也没有窗户,只能靠体感来判断时间了。他蜷缩在墙角,冷静地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一切,希求着能从那之中找到逃离的办法……
等等!他皱起眉头。怎么感觉……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
尽管他躲进了这里,但那道暗中窥伺的目光并没有消失。他能察觉到,那个女人就在自己的身旁,就在这里的某处,就在那儿冷冷地注视着自己。
是哪里……?
他再次抬头,黑暗中看不到天花板上的灯泡,这时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刚刚自己确实想到了要关灯,但根本没来得及伸手,灯就一下子灭掉了!
那么……
意识到这一点,他的眼角剧烈地抽动起来。
那么,伸出去按下开关的那只手,是谁的?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感官在同一时间变得敏锐非常,冰冷的墙壁,冰冷的地板和手中冰冷的望远镜……他低下头去,如同早已决定好一般,将眼睛凑近了镜头。
真奇怪,明明伸手不见五指,他却能清晰地看到那张脸,看到那凸出眼眶的眼球里的每一根血丝。
原来如此。
原来她一直就在这里。
他想要尖叫,但却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有一双细长而僵硬的手臂,早已环住了他的脖颈。
……有一个沉睡数年的噩梦要开始了。
这是他最后的意识。
第二十九节 业余者们的自觉性
“死了……”
路以真喃喃念叨着。
夜永咲坐在他对面,面无表情地啜饮着咖啡。他看起来比上次见面更加疲惫了,那绝不只是连日透支工作的后遗症。
“蒋成的生活还是很有规律的,每天早晨八点起床,起床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把窗帘拉开。对一个无业游民而言,这还真是个让人惊叹的好习惯……但是昨天一直到午间十二点他都没有在窗口出现,我们负责监视的人感觉不对,就上楼去调查了一下。蒋成的家门不管怎么敲都没反应,但询问了一下邻居,他们却说凌晨三点左右曾听到嚎叫声。于是我们的人破门而入,对蒋成家进行了一遍搜索后,最后在厕所发现了他的尸体。”
“死因是?”
“扼死。颈部的手印很明显,基本可以排除其它可能。死亡时间初步推断为凌晨三至四时之间,但根据邻居听到叫声的证言,应该可以锁定在三点十分左右。更详细的结果就只能等尸检报告了。”
“你布在那里监视的人什么都没有发现吗?”
路以真的语气听来有些烦躁,夜永咲抬头瞟了他一眼,放下咖啡杯。
“没有。”尚且年轻的警察先生声音低沉,“如果有可疑人物进出那幢楼,我的人应该能反应过来才对。当然了,只有三个人轮班倒,难免会有疏忽的情况。但除非‘对方’也一直在监视我们,否则怎么会那么凑巧,偏偏在我们这边走神的时候潜入了九号楼?”
“这世上的巧合数之不尽。”路以真提醒他。
“话是这么说……”
“对了。”路以真问道,“之前你提到的‘密室’什么的,那又是怎么回事?”
“啊,那个啊……”夜永咲抓起一块酥饼,毫无形象地塞进嘴里,“是这样,蒋成应该是在厕所中被人扼死的。但问题是,我们的人赶到时,厕所是被反锁上的,我们还是把门撬开才得以进入。”
“那扇门没法从外面锁上是吗?”路以真摸着下巴,“也没有窗户什么的?”
“没有,要不然怎么能说是‘密室’呢?”夜永咲叹了口气,“这起案件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密室……”路以真垂下头来,视线对准了木质方桌上的花纹,他轻声说道,“密室杀人有两种分类,第一种是真正的密室,不存在任何进出的方式,或者诡计,如果是那样的话,死者就只有一种死法——自杀。”
然而夜永咲否定了这个猜想:“关于人能否自己扼死自己,这个问题一直都没有定论。我个人倾向是不能。而且从他颈部的手印来看,这种可能也可以排除。自杀是不会留下那种角度的手印的。”
“那么,第二种分类,也就是假造的密室。这样的密室杀人事件又可以分为三种情况,第一种是‘案件发生时,凶手在——’”
“行了别卖弄了!”夜永咲烦躁地打断他,“别老把小说里的那套东西摆到现实中来……我一点都不想听,我都快累晕了。”
“唔嗯。”
路以真老实地闭了嘴,他看出好友此番确实是累得够呛。桌上他自己的那杯咖啡都已经凉透了,路以真尝了一口,觉得苦得不像话,或许他应该喊服务生来加一份糖,但他却不想开口。
“关于案件,还有什么值得探讨的地方吗?”他咂着嘴巴问道。
“没什么了,我想……哦不对,还有一件。”夜永咲抬起头来,“蒋成有个名叫宋祁的邻居,住在403室。他说了一段很有意思的证言,但目前我们还看不出它有多少参考价值。是这么说的……他说昨天他家孩子睡觉的时候,蒋成那边却把电视的声音开得很大,吵得孩子睡不着。他一气之下就跑去找蒋成理论,还好蒋成的态度很配合,他们没有吵起来。不过据宋祁说,当时他看到蒋成房间里有个穿白毛衣的女人,是没见过的人,不是那幢楼里的住户。”
“穿白毛衣的女人?”路以真挑起眉毛,“我记得之前你们调查过,蒋成是单身吧?”
“嗯……会出现在蒋成家里,那么多半是和他相熟的人,存在一定的嫌疑。之后我们会对蒋成的人际关系进行排查。像他那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想来调查起来不会有多少难度吧……唉,但愿如此。”
夜永咲把咖啡喝光,放下杯子眯起眼睛,看来他很想就地打个盹。路以真没有打扰精神不佳的发小,他用涣散的视线看着窗外,他自己也有许多事要考虑。
关于蒋成的死亡,其实他也曾预料过这个可能性,毕竟那个杀害了简如薇的凶手是那么穷凶极恶的家伙,除去区区一个目击证人对他来说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可他没有想过蒋成会以这么离奇的方式死去。这就好像一位学者站在湖边观察着天鹅的运动,他看到天鹅扇动翅膀,他可以根据天鹅的动作频率和幅度预测出它的飞行轨迹,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
可突然,天鹅变身成一位仙女凌空而去。
如果路以真真的是位学者,他想他会去找到牛顿和达尔文的坟墓,总而言之先从鞭尸做起。
“对了,还有件事要告诉你。”
夜永咲突然又说道。
“简如薇的……身体,美容师已经化好妆了。我们这边得到的检查结果和预测没什么分别,我们会照这样继续调查。现在她已经被送往郊外殡仪馆了。明天就是她的头七。听说她家人都过世了?要不你想办法雇一下丧仪公司的人吧,好像有专门代家人守灵的服务,这事儿我不好跟路叔叔说,你自己看着弄吧。”
路以真从窗外收回视线。
“我来守。”他说。
夜永咲眨眨眼睛,似乎没有弄明白好友的意思,愣了几秒种后,他的眉头紧蹙起来。
“这不合规矩,路叔叔不会同意的。”他说。
路以真当然知道这不合规矩。在他们这里,男人可以替母亲守灵,替妻子守灵,替姊妹守灵,甚至替不知远了多少房的三大姑二表姐守灵,但从没有替女朋友守灵的说法。这片的迷信认为,你替一个未嫁的女子守了灵,她便要成为你家中的“人”,这是极为忌讳的。
但这是路以真思考过后做出的决定。
“这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再劝了。”他摇了摇头。他打算等下就去那家殡仪馆。
夜永咲说“美容师已经化好妆了”,路以真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含义。但他还是想先去亲眼看看,如果可能,他想给简如薇找一位最好的美容师。她就要走了,至少这最后一面,路以真希望她能够漂漂亮亮地离开。丢人的是,这是他身为男朋友唯一还能为她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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