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无归路-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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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政走出屋子，问警员：“刚刚有人出来么？”

　　　　“有一个男的，在那呢！”

　　　　关政走过去，伸手拍了那人肩膀一下，那人尖叫一声，反倒给关政吓了一跳。

　　　　关政有几分无奈地说：“喂，你干嘛呢？”

　　　　那人惊魂未定的说：“警察同志，能不能不要突然吓唬我，会吓出毛病的。”

　　　　关政问：“在这干嘛呢？”

　　　　那小年轻说：“没什么，有点反胃。”

　　　　关政看着那建筑废料里的呕吐物，说：“瞧你那点出息！”


第五章　风水阴阳

　　　　小年轻说：“我早就听我师傅说这小区风水不好了，没想到真出了事！”

　　　　“你也太迷信了吧！那你说房子风水不好，是怎么回事？”

　　　　“哦，这个啊，我师傅那天和我去业主家，他说干活时候小心点，别瞎碰这里的东西，我问为什么，他说这个房子在南沂市区的地图上来看，位于死门，而且从客厅里的那个窗望出去，这栋楼与前面的那个土地庙相见，这会冒犯神灵。而且啊，这层楼是九层，正好是塔的最高层，塔的最高层正是安放至邪之物的地方啊。”

　　　　“对了，你师傅是谁啊？”

　　　　“就是老李匠啊！”

　　　　关政点点头，老李匠是个挺有名的大白工，墙刷的一滴不流，均匀细致。

　　　　小年轻自言自语地说：“我忘了还听谁说的，墙里的人，鬼故事真的成真了，我要不要回家挂个大蒜，弄个桃木剑啥的？”

　　　　“你省省吧，赶紧进屋里。”

　　　　关政拉着小年轻进屋去，整面墙全砸开了，技术科的看着半个身体有点不知所措。

　　　　小年轻还没进屋，闻着味道又开始吐了起来。关政没理他，继续弄着那个嵌在墙里的尸体。

　　　　直到天亮了，尸体也没弄出来。墙体并不厚如果不是有人发现往外流血，估计尸体会长在里面，成了砖头也没人会知道。

　　　　业主没呆多久，就去了医院。还有很多问题没来得及问，可医院里的是人家老婆，关政也不好阻拦，就让业主走了。

　　　　业主走了没多久，关政累得坐在地上休息，李崇阳看着关政，说：“要不要回去歇歇，这有我呢！”

　　　　关政摆摆手，说：“不用了，队里还有人么？”

　　　　李崇阳掰着手指头数了一数，想了一下，说：“好像都有案子在身，对了，还有许久妍。”

　　　　关政想了一下，说：“打电话回去，让她过来。”

　　　　“她一个女孩子，来这干嘛？还是你闲得蛋疼啊？”

　　　　关政瞥了他一眼，说：“你哪那么多事？怎么我这回回来你好像长脾气了？”

　　　　李崇阳道：“是你毛病多。”

　　　　“你打不打？”

　　　　“打，行了吧！”

　　　　李崇阳摘下手套，掏出手机，打给了许久妍：“喂，许久妍，我是李崇阳。”

　　　　“恩，我知道，你找我有事？”

　　　　“你来书香小居呗。这里有个案子。”

　　　　“额，我去干什么，我什么都不会。”

　　　　关政夺过手机，说：“你来的时候拿上电脑，拿笔和本。”

　　　　还没来得及许久妍反驳，关政就把电话挂掉了。

　　　　许久妍犹豫了一下，拿过笔记本电脑，连同本子和笔，一起装到包里，打了辆车，赶到了书香小居。

　　　　许久妍按着地址找到了关政，还没进屋呢，就闻见很大一股味道。

　　　　许久妍捏着鼻子，钻过警戒线。关政正靠在墙上，揉着膝盖。

　　　　关政抬头看见许久妍，说：“你怎么来的？”

　　　　“打车！”

　　　　“发票呢？”

　　　　“忘了。”

　　　　“你是不是傻，下回记得要发票，可以找史局报销的。”关政在跟许久妍传授职场经验，许久妍没理他，问：“叫我来干嘛？”

　　　　“你把房子平面图画下来。”

　　　　“干什么？直接拍照不就好了么？”

　　　　“你有见过拍平面图的么？我是说你把屋子按销售时的平面图，画下来，懂？”

　　　　许久妍点点头，说：“好吧！”

　　　　许久妍拿着笔，标上方位，从北角的屋子开始，把房间格局都画了下来。

　　　　关政继续坐在墙角，摆弄着电脑。没多久，许久妍就把纸递给关政，关政瞅了瞅，说：“挺厉害的呢，以前学过？”

　　　　许久妍摇摇头，说：“没有，只是喜欢。”

　　　　关政笑说：“挺厉害的。”

　　　　关政歪着头，喊：“阳子，好了么？”

　　　　“好了。”李崇阳从屋里出来，带着满手的血，说：“运回去么？”

　　　　“你说呢？想放在这里生蛆？”

　　　　“能不能文明点？”许久妍都有点听不下去了。

　　　　关政摊摊手，说：“不好意思，习惯了。”

　　　　许久妍撇撇他，没说话。

　　　　关政招招手，说：“扶我一把。”

　　　　李崇阳跑过来，说：“膝盖又疼了？”

　　　　“恩，有点，最近运动量比较大，跑的地方多。”

　　　　许久妍看着法医把那个尸体抬出来，关政伸手挡住许久妍的眼睛，说：“别看。”

　　　　“我哪有那么脆弱？”

　　　　关政放下手，说：“现在那是一堆石头，要看就看鲜红的，那才有意义。”

　　　　“果然没安好心！”

　　　　关政没说话，李崇阳有几分无奈的看着关政，明明是怕姑娘看见了害怕，这话一说出来就变味了，这人还真是奇怪啊！

　　　　李崇阳把关政的胳膊甩给许久妍，说：“交给你了，我还要去跟业主协商呢，然后把现场清理了。”

　　　　许久妍扶着关政往楼下走，关政居高临下的看着许久妍，许久妍累得额头全是汗珠，关政推开许久妍，说：“我自己来吧！”

　　　　许久妍松开关政，说：“等会，我歇一下，”

　　　　关政笑着说：“你好像对我的腿伤很感兴趣似的。”

　　　　许久妍没看他，说：“只是觉得有点怪怪的。”

　　　　关政道：“好奇我这样的人也能那么坚毅？”

　　　　许久妍没回话，关政说道：“我这辈子，什么都可以没有，唯独不能没有尊严。”

　　　　许久妍缓缓抬头看着关政的侧脸，这张脸真的变幻莫测，这个人真的琢磨不透。

　　　　关政接着说：“我能用废掉一条腿的风险，也要坚守我的尊严，不仅是因为尊严和生命一样重要，还因为警察的尊严和人民的安全等价。”

　　　　许久妍静静的听着，然后默默在心里记下关政的话。

　　　　歇了一会，关政自己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往车上走去，许久妍跟在后面，说：“你的腿能开车么？”

　　　　“我不开难道你开么？”

　　　　许久妍没说话，跟着坐上车。

　　　　关政没有瞎转，直接回了局里。

　　　　关政回到办公室，就坐在椅子上，看白板上的逻辑图。许久妍继续整理那些国际卷宗，案子很多，一辈子都弄不完的感觉。

　　　　关政转过身，说：“小翻译，去打个电话，把业主和大白工叫来。”

　　　　许久妍犹豫之后，起身拿着登记册，打了电话过去。

　　　　关政道：“跟我一起去休息室，学一些技巧，刑警队总要有特长的吧！”

　　　　“我不会当刑警的。”

　　　　关政说道：“那就当看戏好了。”

　　　　关政慢慢走到休息室里，等着业主的到来。

　　　　先到的是那个大白工，大白工坐下来，说：“警察同志，上次不都说清楚了么，怎么还找我啊？”

　　　　关政笑笑，说：“这不是还有几个事情没弄清么？”

　　　　大白工的态度倒是挺好的，说：“那你问吧，我一会还要去干活呢。”

　　　　关政道：“当然当然，我想知道你发现墙壁异常的时候有谁在场？”

　　　　“我一个，业主一个，业主太太一个，一共三个人。”

　　　　“在墙流血之前，你之前有发现墙壁有其他异常么？”

　　　　“没有吧，哦，对了，我之前记得好像墙体有点奇怪。”

　　　　关政问：“哪里奇怪了？”

　　　　“那个墙上好像有水，也不是水，应该说是液体，我摸了一把，还是有点热的感觉。”


第六章　水泥秘密

　　　　“有味儿么？”

　　　　“可能有一点点，那个液体也没什么，但是我的涂料不太容易抹，我涂了好几遍，还是有点往下脱落。而且这个房子装的一直就不顺利，他家的房子应该是三天就可以完工了，但是我陆陆续续去了六次，每次都是那块墙上涂料脱落。”

　　　　“你知道他们家的瓦工是谁么？”

　　　　“这我哪知道啊，你要问业主。”

　　　　关政点点头，说：“哦，你先回去吧，要是有事我再找你。”

　　　　“好！”

　　　　关政送走了小年轻，心里的疑惑却更重了。案子的线索交错纵横，却又都没有头绪，到底该怎么办？

　　　　关政看看许久妍写的口供，说：“字挺漂亮的哈。但是下回记得不用写引号，这样省时间。”

　　　　许久妍点点头，说：“好。”

　　　　关政把本子递给许久妍，说：“去技检科拿点稀盐酸，然后想办法弄点水泥回来。”

　　　　许久妍皱皱眉，说：“好吧。”

　　　　许久妍去了技检科，老尤正在显微镜下看着什么，许久妍敲敲门，老尤抬起头来，说：“小姑娘，找我有事？”

　　　　许久妍道：“嗯呢，我来拿点稀盐酸。”

　　　　老尤指着一边的药品架，说：“又是关政那小子吧？就他动不动就来祸害我的家底儿。喏，在从上往下数第六行第三个就是，旁边有瓶子，你自己倒，小心别弄手上，我这里的盐酸浓度高。”

　　　　许久妍点点头，说：“好！”

　　　　许久妍走到架子边，拿起试剂瓶，倒了一点，然后塞上瓶塞。

　　　　老尤笑着问：“姑娘是刚来的那个法律顾问吧。”

　　　　许久妍点点头，说：“嗯。”

　　　　老尤打量着许久妍，说：“是个好姑娘。”

　　　　许久妍笑笑，没搭话。“关政这小子呢，虽然看上去没有追求，但是他真的是比我们这里任何一个人都适合当警察。”

　　　　老尤的话说得很认真，许久妍问：“关政，他真的，那么……”

　　　　“欸，姑娘，别轻易判断一个人的好坏。”老尤说，“关政他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

　　　　“别人做不到的事情？”

　　　　“对！”

　　　　许久妍有点发呆，老尤笑笑说：“姑娘，好好珍惜关政，他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许久妍迷迷糊糊的点点头。

　　　　出了技检科，法医刘慧媛走过来，说：“小翻译，这是尸检报告，政爷让我给你的。”

　　　　“哦，好。”

　　　　许久妍把尸检报告拿回去，扔给关政，说：“以后别喊我小翻译，我有名字的。”

　　　　“你叫什么？我忘了。”

　　　　许久妍咬咬牙，说：“我叫许久妍！”

　　　　“好吧，小久，把尸检报告读给我听。”

　　　　许久妍不怀好气的拿过那个文件夹，打开，上面血淋淋的照片暴露出来。关政问：“怎么了？”

　　　　“没什么！死者年龄１８岁，身高１６２厘米，体重５６公斤，身体有部分挣扎痕迹，手脚均有捆绑痕迹，死因是窒息，死亡时间一周前，死者生前……曾遭性、侵…精斑已经提取……左侧**起……”

　　　　关政拿过那个文件夹，说：“我自己看吧。”

　　　　许久妍惊魂未定的坐在椅子上，关政看看许久妍，说：“这是你必须要接受的。”

　　　　“我说了，我不会当刑警的。”

　　　　“只要你在警局里，这就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许久妍把头埋在怀里，不再说话。

　　　　关政拍拍许久妍的肩膀，说：“对不起！”

　　　　许久妍抬起头，看着关政，问：“能破么？”

　　　　关政看着许久妍的眼睛，说：“我会尽力。”

　　　　“谢谢。”许久妍淡淡地说。

　　　　关政把文件夹放在桌子上，说：“案子只要有人做，就一定会查出来这个人是谁。我们不会让任何一个逍遥法外的。”

　　　　关政马不停蹄把业主找来，问：“你还记得你们家的瓦工吗？”

　　　　“记得啊，那小伙子嘛。”

　　　　“你有他的联系方式么？”

　　　　“没有，装好房子之后，联系方式就扔了。”

　　　　“好，谢谢啊。”

　　　　“好。”许久妍费了很大的劲，走了好几个地方，才拿到瓦工的电话。

　　　　关政拿着那个号码，心里觉得没怪怪的。

　　　　许久妍把电话打了过去，那工人没多久就来了。

　　　　关政问：“你装修的房子怎么回事？”

　　　　“房子？房子怎么了？墙倒了？还是脱皮了？”

　　　　关政看看他，问：“你砌的墙里有尸体，尸体哪来的？”

　　　　“尸体？警官，你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啊？”

　　　　关政把照片拿给工人看，工人虽然很惊讶，转而说：“真不是我弄的。”

　　　　“那这墙是你自己砌的么？”

　　　　“是啊，额，不对，有一天我爸病了，我找我哥们顶了我一天。”

　　　　“谁？叫什么名字？怎么联系他？”

　　　　“钱海，这是他的电话。”

　　　　送走了工人，关政问许久妍，说：“你怎么看？”

　　　　“我觉得不是他啊！”

　　　　“呦呵，今天长脑子了。”

　　　　“去你的！”

　　　　关政笑笑，说：“虽然不是这个人干的，但是这个人见过凶手。”

　　　　“啊？”

　　　　“去查这个电话，这个人一定要找到。”

　　　　关政看着许久妍手里拿着那个号码，说：“你觉得这个有用么？”

　　　　“额，不一定吧。”

　　　　关政把那个电话扔在桌子上，说：“我赌你打不通。”

　　　　许久妍不信邪，拿起手机拨了出去。

　　　　“尊敬的客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时，李崇阳从外面一路小跑的回来，说：“在南国怡景小区，有天花板流血了。”

　　　　关政和许久妍一愣，拔腿立刻赶往现场。

　　　　在南国怡景小区，案发的那栋楼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

　　　　关政拉着许久妍，钻过警戒区，上了楼。

　　　　十七楼，关政钻进那个还在装修的屋子。业主已经吓得瘫坐在地上，女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