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征途-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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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退一步说就算想找人砸钱都没人也没钱！

　　左泽越喝越郁闷。

　　他听高翔又说道：“后来我其实也放弃了，不放弃又能怎样呢？我又把踢球的梦想寄托在看球上，我是鲁能的球迷，只要主场比赛我其它事都放下也要去看，去年鲁能双冠，我追去客场看，看着他们就好像是看到自己，让他们代替我去踢球，去夺冠。可是看过，笑过，爽过后，又感到无比悲哀，中国足球难道就这样了，中超决赛球场都坐不满，就说鲁能吧，教练是外国人，场上主力前锋罗麦多外国人，中场巴力斯塔外国人，连它妈的守门员都是外国人。没人想这是为什么，没人想要真正发展足球运动，满中国数数有几个足球学校，有哪个俱乐部愿意投资在青年队，想赢就请外援，在欧洲三流球队都混不好的球员来咱们这里拿高薪受追捧。这就是中国足球，想想我也没什么好抱怨的，还能怎样？这样的环境里空有一腔热情有个屁用。左泽我劝你别把希望寄托在校队、足球上了，好好想想自己的前途吧。别到时候像我这样，折腾三年多了一事无成。”

　　两人不再说话，吃着烤串喝着闷酒，各自想着心事。

　　九点多，街上人渐渐少了，两人也相互搀扶着向学校走去。高翔喝高了，他一边走着一边唱着歌《我们是冠军》，高翔说他六级没过，可用英文唱歌却唱出了好听的韵律，“我们是冠军！我们是冠军！”

　　他一直重复着，“我已经谢幕，帷幕将要落下。”高翔声音哽咽起来，又重复了一遍，“我已经谢幕，帷幕将要落下。”

　　他歪斜着身子一屁股坐在路边商铺的台阶上，哭了起来。

　　左泽喝得不少却还保持着清醒，看着一米八几，说话做事已经有了大人模样的高翔像个孩子一样伤心的哭着，心里也酸酸的。

　　好一会儿高翔才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他从台阶上站起来擦擦眼睛，对左泽说：“让你看笑话了？妈的，我过两天要去实习单位了，我家里帮我找的，在老家的一个小单位，已经打点好了，估计毕业就留那儿了。本来这次比赛想要好好打一场，作为自己的告别赛，谁知道是这个结果，这就是我什么事都干不好，以后和足球也不会再有什么关系了，最多在电视上看看球赛发发牢骚，以后娶个媳妇生个孩子，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高翔跟左泽说着目光却看着远方黑暗的街道，左泽听出了他的无奈与妥协，心中感慨万千。他俩站了一会儿，高翔才说：“行了，不说了，今天谢谢你陪我喝酒，回去吧。”

　　一路上两人谁也没有再开口，快到学校时高翔突然停下来，他把手抄在兜里，脚下碾着一粒石子，眼睛看着自己的脚尖，不知道在想什么。

　　左泽不知道他又怎么了问道：“高翔，你是不是难受？想吐吗？我去给你买瓶水。”

　　高翔抬头看向他摇了摇头又过了会儿才开口，“兄弟，对不起，不要让我影响你，我做不到的不代表你也做不到。我总是说没有好的环境，没有好的机会，可是如果万事俱备还需要我们去奋斗吗？左泽，别像我一样总是妥协，总是给自己找理由，总是对自己说就这样了。如果你自己都说自己就这样了，你还能有什么成就。”

　　左泽确实已经受了高翔的影响，心里一直在想着他的话，想着他和自己一样的梦想，想着自己有可能的结局。这时听到这些话，是呀放弃是多么容易，在今晚之前不是已经想过多次了吗？

　　刚才听到高翔近四年来的经历不是已经为自己找到更好的理由，更有说服力的借口了吗？他想到高翔开始的问题，‘有多喜欢？’有多喜欢呢，喜欢到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忘记，不会妥协，喜欢到会不顾一切的去为之奋斗吗？左泽心里翻江倒海，想要努力理出头绪。

　　高翔这时抬起头对左泽说，“左泽，喜欢什么就去争取，去奋斗，别让别人对你的梦想指手划脚。”


第13章　女朋友


　　第二天早上7点多左泽寝室里的电话铃声把四个赖床者惊响，上铺的杨鹏不耐烦的骂了一声用被子盖住头继续酣睡，

　　靠近门桌的刘子嘉探出身子拿起电话，他听了几句，说：“他在，你等下。”说着转身朝着左泽喊道，“左泽，电话，是个女生，你小子行呀，都有女朋友了，不过能不能跟她说说别再这个点打电话了。”说着把听筒放在桌上，倒头又睡。

　　左泽早被吵响了，他昨天喝了不少，今天头疼嗓子干正难受呢，听到刘子嘉的话很惊讶，女生？他第一反应是宋易有什么事，他急忙拖拉着鞋跑到桌前拿起听筒，“喂，是宋易吗？”

　　对面的人听到他急切的声音很开心地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是我？”

　　左泽心想在学校除了你，还没那个女生和他熟到大早晨到宿舍来找他。“宋易，你怎么了？有事吗？”

　　那头的声音有点不悦，“怎么，有事才可以找你吗？我就在你们楼下，你快点下来。”宋易说完挂了电话。

　　左泽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愣在那里，他想其实和宋易都没熟到大早晨来找，他一边想着一边快速地穿着衣服。

　　等他来到楼下，宋易已经在那站了一会儿，回头率巨高，其实怪不得别人看，本来男生在楼下等女生很常见，可女生拿着早点来等男生就极为少见了，再加上宋易长得漂亮身材又好，打扮也洋气，早起路过的人是男生看脸，女生看衣服，宋易本来是个很大方的女孩这时也被看得脸红了，差点走掉。

　　这时看到他下来，急忙过来把手里提着的早点塞到他手里说，“我今天早餐买多了，正好路过你们宿舍楼下就想给你算了，好了，没事了，我走了。”她说着扭头就走。

　　左泽看着手里温热的包子和豆浆，明显是包装好的外带一人份，他再傻也不会不知道是宋易特意给他带来的。他快走两步赶上宋易，“宋易，谢谢你，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吧，你最后一节是什么课，我去找你。”

　　宋易本来边走边在心里骂着呆子，这时听见左泽的话心里雀跃不已，她没回身只是大声说：“12点你在我宿舍楼下等吧。”左泽看着她瘦瘦的身影跑走，不觉笑了起来。

　　中午12点左泽跟杨鹏说自己有事，杨鹏贼笑着，“怎么佳人有约？”左泽没说话笑笑离开，其实他心里很有种做为男人的虚荣，他说不清对宋易是怎样的感觉，开学这么久也从没有想起要主动去找她，可是现在想到要单独和她一起吃饭，就像那些谈恋爱的情侣心里倒是很有些甜蜜的感觉。

　　他匆匆赶到宋易楼下，却突然发现自己忘记了她住那个宿舍，新生报道时他们互相交换了宿舍号和教室位置，不过这么久了，他只记得是三楼。他只好在下面等着，反正宋易说十二点她应该会准时的。

　　其实宋易早就从宿舍窗口看到了他，她上午就两节课，早就回宿舍打扮好等着左泽了。

　　宋易昨天就找过他，可是听说他去踢球了，就兴奋的赶到了球场，她坐在空旷的看台上看着左泽站在门前，看他紧张地盯着带球的人，看他奋力的扑救。她不懂足球，不知道为什么男生这么痴迷这项毫无优雅可言的无聊运动。可是她关心左泽，她看着他，好像能感受到他的急切与无奈。球赛完了，宋易在运动场的门口等着左泽，可是直到人都走完了都没有等到。

　　那天宋易走回宿舍，在路上看到路上走过的一对对情侣，不觉春心荡漾，为什么这么在意左泽呢？喜欢他吗？晚上她没有理会宿舍姐妹们的讨论，她们经常讨论老师、助教，更多的是讨论系里的男生。

　　宋易在床上转辗反侧，开始拿左泽和那些男生比较，当你喜欢上一个人，永远只会看到他的优点。现在宋易就是这样，她躺在床上想着左泽，那个笨蛋还在妈妈面前说要照顾他，现在连个踪影都没有。她笑了起来，没关系，他不来，自己可以去找他。

　　现在宋易站在窗前看着喜欢的人在那里等着自己，心里充满了甜蜜的满足。她兴冲冲的就要下楼，被要好的姐妹拉住，“宋易，第一次约会要让他等一会儿，不要显得你多在意他。”宋易有听没有进，随口答应着，“知道了，他已经等了一会儿了。”说着就踏着欢快的脚步跑下楼去。那女生摇摇头，“又一个陷入爱河了。”

　　楼下左泽看着向他走来的宋易，她扎起了马尾，身上穿着蓝色牛仔裤和白色的字母T恤，显得精神又高挑。“宋易，你想吃什么？”

　　宋易偏头看着他，“你选吧，我无所谓什么都好。”是的，吃什么都好，重要的是跟谁一起吃。

　　宋易轻松地走在左泽身侧，左泽却为这人生的第一次约会要吃什么绞尽脑汁。是的，第一次约会，虽然他们开学以来还没怎么见面，互相没有说什么，可是两人心中却都有那种心有所属的感觉。吃完饭，左泽送宋易回到宿舍，宋易上楼前问他，“明天需要我给你带早饭吗？”

　　左泽笑着摇摇头，“不用了，宋易，我五点多就起来去操场了，上课前我自己去食堂吃点就行了，等周日我再来找你。”

　　“那你今天怎么七点多了还在宿舍？”宋易奇怪地问。

　　左泽想起昨天的事眼神暗了暗，“昨天喝多了，今天没能起来。”

　　宋易更加惊讶，“喝多了？你怎么也开始喝酒了？”左泽还没想好怎么解释就听她又说：“我知道了，你们球队昨天输了，不对应该说是我们校队，我昨天在看台上，左泽你很努力了。”

　　这次轮到左泽惊讶了，“你在看台上？”

　　“对呀，我昨天下午给你宿舍找电话，他们说你去踢球了。你加入校队了？是守门员吗？你们都周几有比赛？我想去看你踢球。”


第14章　交换生名额


　　左泽苦笑着，“还没有正式加入，就是有时候和他们一起打比赛，你以后不用去球场了，我有球赛会告诉你的，好了没事你上去吧。”左泽看着宋易想，还好昨天的比赛自己整场都当守门员，要是让宋易看到自己在那儿捡球，还真是丢人。

　　左泽见宋易向楼上走去，自己也打算离开，没走多远就听到宋易喊他的声音，他回过头看着宋易甩着马尾跑到他跟前，“怎么了？”

　　宋易站住看着他说，“左泽，加油，总有一天你会成功的。”

　　左泽笑了起来，“你跑过来，就为说这个？”

　　宋易也笑了起来，“是呀，左泽，我相信你会成功的。不管是当守门员还是踢球的。”

　　左泽被她的‘踢球的’逗笑了，“谢谢，还有我最想当的是前锋，最好是中锋。”

　　“中锋？我记往了，你这么努力一定可以当校队的中锋的。”

　　左泽想说我不只想当校队的中锋，想起昨天高翔的话却又有些气馁。他摸摸宋易的马尾对她说，“好了，为了让你看我进球，我也一定会当上中锋的，快上去吧。”

　　宋易被他亲昵的动作弄得俏脸通红，转身跑进宿舍楼里。

　　左泽看着她的背影笑了起来，和宋易谈恋爱吗？感觉挺好的。

　　他回到自己宿舍，其它人都出去了只有杨鹏在用手机跟他老爸打电话。下午没有课他躺回铺上拿起枕边的书想要看一会儿，这时他听见杨鹏兴奋地跟他老爸说，“爸，我一会儿就去报名，这次要是能去的话，你一定要说服老妈呀。”

　　杨鹏挂了电话来到他面前，兴奋的一把抢过左泽手里的书扔向屋顶，“左泽，学校今年的交换生计划出来了，咱们系一共五个名额，除了大四生都有机会，知道是哪儿吗？法国雷恩大学，法国，呵呵，充满浪漫的国度，听说那些法国妞都身材特好，特开放。”杨鹏说着假装猥琐地奸笑起来。

　　左泽本来只是无语地看着自己的书掉在地上，可是听见杨鹏说法国雷恩大学不觉坐起身认真听着，这时他急切的问，“什么时候报名？要什么条件？要去多久？”

　　“今天下午三点系办公室报名，具体条件我还真不清楚，好像是去一年吧。不过如果我待的舒服的话可以转成留学生，听说花点钱就可以。没准我在那儿来一段中法恋，一个美丽浪漫的法国女孩，为了她留在法国。”

　　左泽看着想入非非的杨鹏，忍不住出言打击，“咱们系三个年级大几百人，就五个名额，你先别在这儿做白日梦，现在都两点多了，咱们快点去办公室吧。”

　　“咱们？左泽你也想申请交换生？”

　　左泽翻身下来，“我想试试，快点走吧。”

　　两人连宿舍门都没顾上锁，就急匆匆的向系办公室赶去。

　　路上左泽听着杨鹏喋喋不休的憧憬着交换生的外国浪漫之旅却毫无兴趣，他只想到法国队，想到齐达内，想到出自雷恩青训的维尔托德，他只想离他崇拜的人更近一点，离他的梦想更近一点。

　　左泽和杨鹏来到系办公室，那里已经等了不少人，看来法国还是很有吸引力的。左泽挤进人群拿了两张申请表和杨鹏一起填起来。填完了离开时才发现办公室门口的黑板上写着注意事项和考试时间。看完了杨鹏骂了一句，“妈的，申请交换生还笔试，面试，又不是找工作这么麻烦干吗？谁想去直接掏钱不就行了。”

　　左泽认真记下考试内容和时间，这才想起问杨鹏，“对了杨鹏，交换生是公费还是自费？”

　　杨鹏家里不缺钱所以一直没考虑这个问题，这时也被问愣了，“我也不太清楚，应该是公费吧。”

　　他俩看了看被报名咨询的学生包围的负责老师，决定还是先回宿舍。路上左泽邀杨鹏去书店买考试教材。杨鹏有些泄气的说：“你自己去吧，我就算买了也看不进去，真没想到还要笔试，去法国笔试英语干吗？”

　　左泽也有些犹豫说：“笔试法语咱俩更没戏，没准去了是英语授课吧，我先去买来看看。”

　　左泽独自向书店走去，路上他压抑不住自己喜悦的心情跑了起来，法国雷恩大学！他心里念着那充满希望与梦想的校名，下定决心一定要通过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