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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让我宠-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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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谨欢垂了垂眸,掩住眼里的忧伤,“知礼,我觉得很对不起他,我连去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他救的那个小女孩太像我了,我几乎能猜到他为什么要不顾一切的去救她。他的情意太厚重,重到我无力喘息。”
“欢欢,你别这样想,小哥去救那个像你的女孩子时,肯定没有想到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负担。说不定换作像别人,他也会去救。”秦知礼开解她。这世上有几种爱情,一种是狂风暴雨的,一种是润物细无声的。卫钰的爱是润物细无声的爱,可是却比不得慕岩的狂风暴雨。
他会失败,是因为他太会为别人考虑,从而忽略了自己。如果他再积极主动一点,或许结果会不一样。
卢谨欢没再吭声,昨晚她刻意压下的愧疚,因为面对好友而再次决堤,她被心里的内疚生生劈成两半。秦知礼也不知道说什么,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欢欢现在这么幸福,她说这些,不是存心给她添堵么?初恋难忘,欢欢对小哥长达七年的相思,不可能一下子就忘得干干净净。
“欢,就这样,挂了哈。”秦知礼说完,果断的挂了电话。
卢谨欢听着电话里传来的盲音,怔怔的放了下来。她看着手机上那个陌生的电话号码,一次又一次想要拨出去,最后还是忍住没有拨。她现在以什么立场去问呢,若现在她还拿朋友来自欺欺人,就太不厚道了。
她将手机放回羽绒服袋子里,微一抬头,就看到倚在书房门口的慕岩。他似乎在那里站了许久,神色隐在暗处,她看不太分明。她强挤出一抹笑来,说:“你什么时候醒的?”
其实她一离开,他就醒了。没有她在身边,他睡着了都不踏实。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依恋一个女人到这种地步,说出去,只怕朋友们都会笑他。
他躺在床上,意识想睡,耳朵却竖了起来,听她的脚步声,听她的动静,直到卧室里恢复安静。他心慌的睡不着,爬起来抓了抓头发,然后穿上睡袍下床,一路找了出来。
刚出来,他就听到她说对不起他那句话。难怪昨天下午他打不通电话,打去美容院又说她还没到,然后他急忙又打回家,小芳接的电话,说她一早就走了。要不是为了取那套绝版钻石首饰,他抱着手机不停的打,最后还是关机。
当时他甚至在想,是不是她知道他今晚要做什么,所以逃跑了?可是没道理呀,他又想,她会不会像上次那样,被人绑架了?
他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各种会出现的情况,然后他接到美容院打来的电话,说她已经到了,他才松了口气。
原来她失踪的那段时间,一直在医院。慕岩不得不承认,他心里挺在意的。他一直觉得卫钰威胁不到他,可是刚才听她的话,还有她忧伤的眼神,他知道,她从来没有忘记卫钰,只是将他藏在了心底的某个不被人触碰的角落。
见她扬起笑来,他笑盈盈的走过去,弯腰在她额上亲了一下,然后道:“刚醒来,找不到你,你刚才在跟谁打电话?”
“秦知礼,她说她逃婚回来了,她在我眼里,一直是个很勇敢的女孩。上高中时,她为了追楚服师兄,什么示爱的手段都用过,最后把楚服师兄追到了手。只是天意弄人,最后她不得不迫于父亲的哀求,成了卡米尔的情人。”卢谨欢说这段话没有丝毫别的意思。
但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慕岩眉目间的笑慢慢淡了下来,她这是在感慨秦知礼,还是感慨她自己?“哦,她为什么逃婚?”
“她说卡米尔已经有妻儿了,所以逃了回来。”卢谨欢想想就觉得十分戏剧性,婚礼上,秦知礼正准备嫁给卡米尔,然后一个金发碧眼的少妇领着一个混血儿出现,那将是一场怎样的混乱场面。
慕岩许久都没有说话,他弯腰与她平视,过了许久,他一本正经道:“欢欢,我只有你,没了你,我什么也没有了。”
第二卷:爱过方知恨难 V40 我会努力造人的
卢谨欢一怔,随即埋进他怀里,她哽咽道:“慕岩,我也只有你。”自从母亲去世之后,她在这世上就是孤伶伶一个人了。
慕岩揽住她的肩,努力将心底的不安压回去,也许是他想多了。在这样幸福的时刻,他总觉得不真实,所以才会患得患失。
他苦笑一声,稍稍推开她,然后低头温柔的看着她,说:“欢欢,我去换衣服,下楼吃完饭后,我带你去个地方。”
“要去哪里?”卢谨欢诧异的看着他。
慕岩莫测高深的冲她笑了一下,神秘道:“秘密。”
慕岩换了衣服后,直接带她去楼下的餐厅用餐,吃过早饭后,慕岩带她上了他的黑色路虎。车子驶出停车场后,卢谨欢偏头看着慕岩,总感觉他今天怪怪的。
他见她这样看着他,转头冲她笑了一下,然后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嘴角,问她:“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吗?你拿纸巾帮我擦擦。”
卢谨欢摇头,但笑不语。慕岩觉得奇怪了,他说:“怎么这样看着我?怪怪的。”
“慕岩,你在吃醋。”卢谨欢鉴定完毕,得出结论。心情一瞬间大好,难怪先前他会突然说那句话,肯定是听到她之前跟秦知礼打电话了。
卢谨欢的话音一落,车身很不淡定的飘了一下,慕岩英俊的脸上浮现一抹红晕,他力持镇定,道:“我…我哪有吃醋?好好的,我为什么要吃醋?”
“你别不承认了,你看看你脸上刻着四个大字,我在吃醋!”卢谨欢笑呵呵的盯着他看,吃醋的男人真可爱,为她吃醋的男人更可爱。
“……”慕岩无语,默了半晌,他说:“谁让我老婆是万人迷,天天让我泡在醋桶里。以后我要把你关在家里,不让你出来,就再也没有人可以觊觎你了。”
“哼。”卢谨欢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心里却甜蜜蜜的。没有哪个女人在听到自己最爱的男人夸奖自己时,而不感觉骄傲的,她也不例外。
说话间,慕岩已经将车开出老远,路过一家花店时,慕岩把车停在路边,交代卢谨欢不要动,自己则下车进了花店。没过多久,就见他提了一篮花出来放到后座。
卢谨欢惊讶的看着他,说:“你买花给我?可为什么是黄色玫瑰呢?莫非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慕岩曾经卢谨欢买过花,那次他本来想跟她有一次最美好的欢爱的。结果他拿着一束火红玫瑰回家,迎接他的是满室冷清,最后他才知道她被绑架了。
从那次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买过花。总觉得男人经常做这事就不MAN了,所以要偶尔做一次,让她感动就好。
听她这样问,他又好气又好笑,屈指在她额上弹了一下,只听她哎哟叫了一声,反射性抬手捂住额头。慕岩系上安全带发动车子,忽略她泪光盈盈的双眸,说:“你不去写小说就太可惜了你的想象力,你就不能想点好的?”
“可是你买的是黄玫瑰呢,黄玫瑰的花语不就是歉意么?”卢谨欢捂着额头,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像只小鹿斑比。
慕岩伸手揉了揉她的额头,说:“你对玫瑰的花语倒是清楚的很,那你猜猜这篮花我要送给谁?”
卢谨欢皱着眉头,试探着问:“白柔伊?”慕岩屈起手指又想弹她额头,她连忙往后退,结果脑袋撞在了玻璃上,疼得她眼泪直淌,撒娇道:“我不猜我不猜,猜中了又没奖,猜错了还受罚。”
瞧她那股赖皮劲儿,慕岩眼底逸出了笑意。犹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情形,她老成、淡漠、甚至脸上的笑都是客气而疏离的。
当时让他的心房狠狠一颤,他原以为自己会见到一个像照片上那样有活力有朝气的女孩,可是眼前这个女孩,除了那张脸,哪里有半点像照片里的女孩?
他本来是想毁了她眼底的光彩的,最后却因为见到她,让他的心狠狠一抽。她眼底的光亮哪里去了?那样朝气蓬勃的一张脸,那样青春洋溢的一张脸,为何最后会变得如此死气沉沉?
如果他没有见过照片上的她,或许他不会对她产生好奇。在那些虐她伤她的日子,他不过是想激起她的反抗,想她眼里燃起光亮,即使是恨意的火花,他也在所不惜。
如今,他用尽心思去娇宠她,终于在她脸上看到了令他心颤的神采飞扬。
“你再猜猜,再猜不到,我可就要罚你了。”慕岩诱哄她。
卢谨欢偏头时,忽然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的那栋建筑,她心思一转,想起早上跟秦知礼说的话。她难以置信的望着慕岩,又惊又喜,连声音都在发颤,“慕岩,该不是……”
慕岩知道她已经猜中了,眼底溢出一抹宠溺的笑意。他一甩方向盘,将车驶进了中心医院的地下停车场,停好车后,他揉了揉她的脑袋,说:“欢欢,做不成情人还是朋友。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卫钰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我敬重他,也感激他,感激他曾在你最危难的时候,给过你关怀,给过你爱。我不会因此而阻止你们见面,如果你心存愧疚,那么就尽量弥补,不要假装疏远,知道吗?”
卢谨欢眼泪落了下来,她哽咽着扑进了慕岩怀里,“慕岩,谢谢你,谢谢你。”
慕岩拍了拍她的肩,又亲了亲她的耳朵,温声道:“快去吧,他在等你。出来时,给我打个电话,我来接你。”
卢谨欢连忙点头,她转身要下车,想了想,又转过身来亲了亲慕岩的唇,这才急急忙忙下车,提了花篮向电梯跑去。
慕岩看着她消失在电梯金属门后,他苦笑一声,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自嘲道:“慕岩,你这傻瓜,明明心里在意的要命,偏偏还放她去跟情敌见面。”
卢谨欢到了重症监护室外,她凑到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窗往里面看,这一看她吓了一大跳,心脏都差点停止跳动了。原来重症监护室里根本没有卫钰,她顿时六神无主起来,“卫钰哥……”
她几乎是冲到护士站去的,拉住一个护士的衣服,急声问道:“请问一下,重症监护室里的卫钰是不是已经…已经……”
昨天她明明听到医生说要在重症监护室里观察两天,这才一天就不见了,难道是死了?想到这里,她还没有等护士说话,眼泪已经滚落下来,不会的,他怎么会死呢?
护士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小姑娘泣不成声,她连忙道:“你说卫医生吧,他早上已经清醒过来,主治医生说他已经没有大碍了,所以送去楼上的VIP病房了。”
卢谨欢眼睫上挂着泪珠将落未落,她瞪大双眼,嘴也张得圆圆的,显得十分滑稽,“啊?”
闹了笑话的卢谨欢急忙遁去,跑进电梯里时,她揉了揉脸颊,觉得自己特别的二。电梯很快到了,她走出去时,迎面看见卫夫人,她想躲避,却已然来不及,只好僵站在原地等她走过来。
卫夫人年过半百,却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保养极好的脸上连一丝皱纹都看不见,与卢谨欢面对面站着,不知道的人,以为她是卢谨欢的姐姐。
卫夫人看见了她,先是一怔,随后冲她温和一笑。这是自从卢谨欢跟卫钰的地下情被大人们知道后,卫夫人第一次冲她露出这么和蔼的笑意。
她始终还记得,当年卫夫人得知他们的恋情后,将她叫出去,怎么指着她的鼻子羞辱她。事过境迁,她现在也不记仇了,只是觉得诧异,卫夫人会和颜悦色的对待她。
就是昨天,她看见她的眼光都活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了。
卢谨欢礼尚往来,扯了扯嘴角,冲卫夫人露出一个礼貌性的微笑,卫夫人已经走近了,她站在卢谨欢面前,个子稍微矮一点的她,如今也得仰视她。
她始终还记得七年前,当她知道卫钰跟卢谨欢的感情时,她立即采取了措施,要将这段尚在萌芽的爱情掐死。她约见了卢谨欢,当时的她甚至比她还高一点,她居高临下的俯视她,眼神带着鄙夷与轻视。
她什么也没说,递了一张支票给她,想让她知难而退。
当时女孩的脸立即变得惨白,看着那张支票,她什么也没说,站起来走了。卫夫人一直以为自己打了一个漂亮的胜仗,到现在她才知道,她输得彻底。
不是输给了她,而是输给了痴情的卫钰。
如果当时她预料到今日儿子会这么痛苦,那么她一定不会这样做。她宁愿他们是因为彼此性格不合,感情变质了,导致分手。至少她不会像现在这样难过与自责。
“卫阿姨,您好。”卢谨欢冲她颔了颔首,然后侧身要绕过她,卫夫人却在这时叫住了她。
“欢欢,你不会怪阿姨吧。”
卢谨欢站定,偏头看着她,诧异的问道:“您的意思是?”
“真是越老越糊涂了,瞧我说什么糊话呢,你去吧,卫钰刚刚醒来,他不能再拿手术刀,情绪十分暴躁,你去看看他,陪他说说话,也许他心情会好一点。”卫夫人说完,转身就走了。
卢谨欢怔怔的站在原地,卫夫人的背影透着一抹落寞与萧瑟,看来卫钰的情况有些不乐观。她没有多想,转身往病房里走去。
走到病房外,她看着手里提着的黄玫瑰,深吸了口气,这才轻轻敲响了门。敲门声刚响起,里面就传来卫钰虚弱的咆哮声,“滚,都给我滚,我谁也不见。”
卢谨欢一愣,平时温文尔雅的卫钰竟然也会有这样暴躁的一面,她推开门,笑盈盈道:“都成病猫了,还不忘逞强,卫钰哥,你的脾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了?”
卫钰还闭着眼睛生闷气,听到卢谨欢的声音,他以为他在做梦,猛得撑开眼睑,瞪大眼睛盯着她,“欢欢,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说话间,他已经大力的揉了揉眼睛,结果因为动作太大,扯到了伤处,顿时痛得他呲牙裂嘴的。他再度看向她,她还俏生生的站在原地没有消失,会痛,不是做梦。他见她走近了,才想起身上的报纸,慌忙往身下塞,动作幅度太大,再一次扯到伤口,痛得他直吸气。
卢谨欢微笑,没有在意他在藏什么,她说:“难不成是我在做梦?”
两人都笑了,卫钰痴痴的看着她,目光里的爱意再也掩藏不住。他怎么说服自己放弃,到最后都放不下。这一生,他大概要抱着他们的回忆孤独终老了。
卢谨欢走过去,将花篮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坐在他身边,看着他说:“卫钰哥,你觉得怎么样了?”
“很痛。”他老老实实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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