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渡天师-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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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照冰面。根据光的深入程度，大体测定厚度。

　　我抬起珠子，向冰面照下去。冰层表面纯净得就像玻璃一样，竟没有一丝细微杂质，随着光线不断深入，冰层渐渐透出浅绿、叶绿、深绿、墨绿。之后冰面发蓝，逐渐深蓝。随着我珠子的移动，那微乎其微的冰缝中偶然出现冰炸，如同轻浅冰种翡翠，我照向冰墙许久，用这个法子判断冰层深浅。

　　突然，不化骨大吼道：“停！”我仔细盯着那块区域看，墨绿的冰层，背后竟是一片模糊的深黑色。“这面冰墙大概十分水深浅，可以开挖了。”

　　冰夫子挖掘冰封墓穴时，往往会借用珠宝行业判断冰种玉石的术语，珠宝界称作“几分水”。一分水指三厘米厚，二分水指六厘米厚。十分水也就是三十厘米厚度左右。

　　“哈哈！老东西，你果然有一套！开凿甬道这事，就看李哥和光头的了！”李大嘴挽起袖子，打算露一番。就带上光头强杭育！杭育砸了起来。

　　三角锄砸到冰面，只砸出浅浅的坑。随着锄尖离开，仅仅掉下一些芝麻大小冰渣，伴随冰面炸开的一道彩蕴，开出一朵苔花大小的坑洼，就没有一丝动静了。“呦豁！这是跟老子干上了！”李大嘴更加卖力的砸墙，光头强如图旋风一般挥动锄子，却依旧没有丝毫动静。

　　不化骨直勾勾的盯着那几个小坑，一言不语，神色有些复杂。我问：“这冰到底是什么结成的，怎么硬得和金刚石一样！”“什么，等等，你刚才说什么？”我把话重复了一遍。“哎呦！你不说我倒是忘了，这种冰估计还真得用金刚石一点点扣下来？”

　　“我的娘啊！用那玩意和铁杵磨针有鸟区别，老子不干了！”李大嘴一听丢下锄头，随后盯着卖力的光头强发愣。“别挖了，强子，这冰皮有门道！”光头强一听，也丢下锄头，蹲在一旁盯着不化骨，想听听门道！

　　其实道理我是懂的，这边的冰并没有什么特别。“这些冰块堆积在这里少说上千年了。这底部的冰由于受到物理挤压，内核激烈碰撞，密度变得极大。又加上这里寒气极重，因此想要凭借手上的工具挖开，是不太可能的了！”

　　“依你说，那就没法子了？我们又没带炸药！”李大嘴眨巴眼，竟有些懒洋洋起来。“嘴哥，用炸药也搞不定这冰墙，首先你得打一个眼，把炸药塞进去，如果靠在墙下，顶多砸出巴掌大的坑！”光头强说得没错，用炸药还可能引发意想不到的意外，这也不是我们希望看到的。

　　冰墙结得实在太后了，我拿出彩笔，根据光照原理，大致画出了一个入口的范围。眼前形式分析，硬挖是完全不行的。我眼中在不断回放历史上牛逼的工程师是如何搞定这问题。

　　首先出现在脑海里的是大禹，传说他借轩辕斧劈开龙门。不说这是传说，就算是真实的，我们哪里有轩辕斧借？之后闪现在脑海里的是鲁班，我实在想不出他在这些渠道工程有什么突破性的发明。再之后，冒出了一对父子。开凿都江堰的李冰，他们开凿渠道时，就曾遇到石山阻隔。四川那一带石头的密度，估计和这冰块才不多。按照战国的生产力，要劈砍一座石山也是可能的，但那要旷日持久。李冰实地考察后，得出一种巧妙的法子。

　　他让民工砍伐大量的树木，堆在石头表面，下令放猛火狂烧，等火一熄灭，又令民工挑冷水泼上去，炽热的石块猛的遇冷，内部不断膨胀，就发生了爆裂，这时再让人开凿，短短十余天就开凿了一座石山。其实如今的各种科技成果，在古人的智慧里有出现过。现在一些不肖子孙，自己混得差，反而处处怨祖先。殊不知祖先的智慧都黑纸白字写在书里。

　　“拿火烧！”我和正阳，董彤竟同时一字一顿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哎呀！我怎么没想到，还是你小子激灵！”李大嘴竟似恍然大悟，狠狠一拍脑袋。说干就干，从溶洞中找到一些千年胡杨木，木材干透了，一点火就烧着。劈劈啪啪作响！

　　随着火势升腾，那冰也一点一点消融，冒出一股股白雾，冰块映着火花，竟泛出彩虹一般的光芒。“借助火势，咱们也动起来！”我们几人轮番伦起镐头，果然没有多久就打出了一个小洞。大概三个小时左右，那层三十厘米厚的冰，就完全被铲除，后面露出一个拱形的甬道。

　　那个甬道里面一片漆黑。拱顶悬着如图利刃一般的冰棱，看来这里面竟也是通风的，否则整个冰块中是无法形成冰棱的。

　　我们几人轮番用剑削去吊着的冰棱，这种冰块密度不大，用剑轻轻一砍，就整块掉了下来。我们走在冰道里，哈出白气。在公冶珠的照耀下，四周冰面晶莹通透，似乎无穷无尽。纵使这颗宝珠发出的光线穿透能力极强，也照不到冰的尽头。这种纯人工打造的冰窖，真不知道能让多少人破产。看这种浩大工程，我心中没有一丝自豪，竟是对历史上蝼蚁一般生存的**的悲哀！

　　我记得一句话”只有历史无比平淡的国家，人民才是幸福的！“那种动不动就营造浩大工程的朝代，最终买单也是百姓。我脑海里不断想象，当年那些修建这座冰陵的悲苦百姓。对于现代社会，以拥有这种闪耀帝王荣耀的陵墓数量多，规模大为荣的舆论导向，而忽视背后的苦难，甚至完全湮灭的社会现象，可以说是一种人性的悲哀吧！

　　“快瞧冰里好像有一个影子？”我一听头皮就炸开了，毕竟这种九绝凶坟虽然放走了煞气，当千年挤压的怨气还是相当凶的。加上陵墓这个主儿，到底是什么东西，还不能确认。我哪里敢掉以轻心，顺着他们的眼光望去，冰里果然有一个影子，看着不像人，反倒类似一群拇指大小的金蚕。

　　“哈哈！又不是人，只不过是一些被冻住的昆虫而已！”我松了一口气，又盯着那些被冻住的昆虫一眼。那些蚕好像微微蠕动，我揉着眼看了看，果然是在蠕动。那些蚕在大口咀嚼冰块，就好像吃桑叶一般。我们五人包括不化骨嘴都张得老大，可以塞入一个拳头，眼珠都要掉出来了。

　　这下麻烦可大了，这些家伙可不好惹……

　　《茅山秘要》中说：“寒冰蚕以冰为食，食百年化蛹，又百年成蛾！蛾大如鹰，能食人血，磷粉尤毒，中者立死！”就是说寒冰蚕没什么屁可怕，可怕的是飞蛾，竟能吃人。这座冰陵形成千年，都可以孵化出五代飞蛾了。不过这些寒冰蚕吐出冰丝，倒是好东西，遇火不化，遇水不濡。头发粗细就足够吊起千斤重物，比正阳那根狻猊索还要牢固。

　　不过这时候，我们能平安走出去，就阿弥陀佛了。冰丝这种东西，本身就少得可怜，一只冰蚕百年才吐那么一天冰丝，并且是为结茧用的，你敢虎口夺食？就算有冰丝，你没有工具怎么能抽出来。要是被它吐出的丝捆住，那就甭想逃脱了。就算青冥剑砍上一天，也只能勉强砍断一根而已。我们哪里还敢期盼什么冰丝，只要不碰到冰蛾，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我们走得更快了，甬道洞口越来越近……

　　俗话说怕遇到什么，就偏偏遇到什么。我们走入洞穴，大概有十余分钟左右，眼看就要出去了。一阵怪风迎面扑来，带着一种奇怪的香气，伴随着一种类粉非粉的灰雾，扑扑的灌进来。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娘的，不会是那东西出现了吧……


第0078章，地下暗渠

　　快到洞口处，飞来一个晶蓝色的雪球，冒着白雾，个头有拳头大小，忽然雪球张开翅膀，噗噗扇出一阵白雾，向我就冲了过来，不由分说，我们纷纷躲避开来。

　　“他娘的，老子就这么招鬼？”我吼道。这里有四五个人，为什么只冲着我来？那雪球速度不甚快，朝着冲过来，一头撞到公冶珠上。我手微微一震，珠子滚落，那雪团抱住珠子不放，在地上连连翻滚。

　　雪团落在地上，晶蓝色的白雾渐渐蒸发，原来是一只纯白色飞蛾，全身都像是雪球一般，晶莹而剔透，只有两对翅膀上略带金鳞，可以看到这只飞蛾双翅中的脉络，其如蛹之腹内，竟好像有无数只小虫蠕动。分明是普通的飞蛾，却让人无比惊恐，飞蛾的双眼透出一丝诡蓝。

　　我们对望了一眼，这时才恍然大悟。“是冰蛾！”

　　李大嘴有些好奇地靠了过去，用手捋了捋汉奸头，他就好像用了飘柔一样自信，走近趴在地上，小心翼翼地仔细观看，就如同小孩看蚂蚁一般。他就要伸出一只手去掐那飞蛾。只听一个声音厉喝：“别动，快放手！”我们仔细一看，是不化骨在吼，他上前一脚踢开李大嘴。“这冰蛾可厉害呢！”说罢，他伸出一只指头掐起飞蛾，片刻，飞蛾体内一股玄蓝白雾冒起，不化骨的手指开始结冰，我仿佛听到结冰的声音。

　　渐渐不化骨半只手臂都冻上了一层幽蓝的薄冰……

　　我们看得不寒而栗，李大嘴跌坐在地，口中连连称幸。然而，我们看着不化骨慢慢冻结，直到他全身冻满蓝色冰块时，那只飞蛾才完全化尽。我看得倒抽了一口凉气“他娘的，这玩意好厉害！”

　　光头强拿起铲子就要向不化骨身上敲下去，只听得铿锵一声，掉下一些冰渣。说实在的，就算他是个大活人，被这种冰包裹，等救出来了也一命呜呼。况且它只是一只作死的不化骨。我们正要离开，听得身后咔嚓咔擦爆裂的声音，回头一看，不化骨身上冰块竟如同摔碎玻璃，簌簌下落。

　　然而我确实没有什么好惊奇，他既然敢捏那飞蛾，就有法子出来。至于他这样做出于什么目的，我就不得而知。或许是自信的一种表现。

　　“冰爽一夏，啧啧！这些飞蛾还没有长进！”不化骨舒展双手，竟打了一个哈欠，笑了笑“之前斗阴兵耗了些煞气，正好充充电！”一听这话，我就盯着这不化骨上下看，一千多年前的鬼东西，居然知道充电这种词，这东西背景肯定不简单，还是要留一手。

　　我们继续向前走，到洞口不过就百十余米了。天空中又飞来好几只雪球。砰！砰！连续几枪响起，那几只雪团掉了下来。仆仆落在地上直冒白雾，竟在冰甬道上结出一堵冰墙。

　　“别开枪，会引出更多的冰蛾，咱们快跑……”

　　只听一阵类似暴雨击打窗户的声音，冰甬道的墙壁竟动了起来，看似光滑的冰面上，冰晶簌簌掉落，那是一大群冰蛾，抖动翅膀从我们身后飞来……

　　一阵阵越来越大的风吹来，说时迟那时快，一群冰蛾已经近在咫尺……

　　“快，快朝洞口跑去，那边有一条河，这种虫子怕水！”不化骨迈开腿，狂奔得比谁都快。我顿时乐了“哎呦！那么多煞气，够你向天再借五百年了！”“你当我是猪？这么多煞气，你想老夫成冰渣子？就他娘神仙见了，也得跑了啊！”

　　大概跑了几分钟，顺利跑出冰封墓道。

　　听那水声，也只有十几米远的距离，我们跑不未几步，经过地下空洞的尽头转弯的地方，眼前居然出现一道沟渠，竟有三四米宽，真想不到在茫茫沙漠之下，竟有这一条暗渠。

　　我还没来得及细看，就感觉身上一凉，如同寒冰刺骨，好像几千把钢针插入后背，寒意瞬间伴随血液流遍全身。“他娘的，好死不死，老子要挂彩了！”想象我变成冰棍的样子，就浑身发颤。

　　混乱中，李大嘴、光头强身上也挨了好几下，正阳手背也被扑了一下。李大嘴根本就没有任何风度，狂叫着跳进入了前面的池子里。不化骨那速度就如同脱缰野马，也一个猛的扎进了水里，我也紧随而下。一行人如同下饺子一般，咚咚跳进了水中。

　　那凝结在身上的白雾果然没有了，就连冰也开始融化。我们躲在水中，仰头看着水面。就如同流星坠下，噼啪噼啪撞入水面，不一时就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没理由啊，水克火，这个没啥好说！他娘的，水怎么能克冰？既然水能克了我们身上的冰，那怎么又结成了一道冰？”我细思极恐，实在想不明白里面的道理。这时候一个声音传来“小子，跟着不化骨泅水，否则待在这里会死的！”

　　后来，我才想明白这里面的道理。水克火，水生冰。这种五行原理，在自然界中时适用的。一旦经过冰川流动的水，本身都带有老阳之气，这种积食千年的冰蛾老阴之物，自然经受不住流水老阳之气。因此老阴见老阳，自然就冰消云散了，不见踪影了。而那层在水面凝结的寒冰，其实只是一个假象，那层冰根本就没接触道水面，自然老阳之气无法克制老阴之气。

　　我们大概游了一百余米，才敢从水中露出脑袋换气。李大嘴和正阳还有光头强游得比较远一些，唯独没有见到董彤和不化骨。不化骨本身就是死人，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倒是董彤，我们都为她捏了一把汗。

　　五十米开外，河道拐了一个弯，暗渠那头有些通亮。那群雪团在空中晃荡，突然一阵骚动了，光影晃动。好像看见一个人影朝着冰封甬道跑去，那身影虽然飞闪极快，转眼就消失了，但还是被我认出了：“那不是董彤，这妞活腻歪了？”我紧张得大口喘气，大概五六分钟后，那身影又跳进了河里。

　　光头强火爆的脾气骂道：“妈拉个巴子，这拖油瓶，又要老子去救！”

　　正当我们要下水救人，没过多久，就看见董彤从水里冒出头来。光头强竟咧着大嘴傻笑，很快他的笑容就僵住了，数千团晶蓝雪球竟拐过暗渠，朝着我们飞扑而来。吓得我们钻进了水里……

　　我吸了口气也跟着下去，董彤和正阳他们也从水中聚拢过来。水面上噼啪噼啪一阵飞蛾扑水的声音，很快又结起了一层冰皮。

　　水中本来是昏暗的，又有一些刺骨的冷，不过这时完全被惊恐给驱逐了。借助水面的蓝光，我们可以看见水中竟有许多大鱼在缓缓游动，这些鱼扁平细长，但鳞光闪闪，足足有七八十公分长短。我估计这是“盲鳉鲈”，但盲鳉鲈最大只有十厘米，这种生物变异很是可怕。

　　我们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