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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封门-第4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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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与自己的欲念对抗。
想想也是,如果实力强大的存在却都欲望无边,那还能有这个花花世界吗?
这一刻我理解了道门为何隐世了,修身养性,清心寡欲,让心魔失去欲望的喂养而弱小。
想了想,我再次追问:“那悟道者是不是就是将心魔都剪除干净了?”
老酒鬼摇头:“人无论何时,无论何种实力都有欲望,悟道者也同样如此,只不他它已经升华到了另外一个层次了。没有心魔的存在,恐怕只有传说中虚无缥缈的仙了。”
“仙?”
我摇头摇头,仙根本不存在,这是白香月亲口对我说的。换句话说,心魔永在,除之不尽,逆天行事终究是有天花板的。
可随后我又想到,假设一个人真成了仙,也就是没有欲望了,那活着,或者说永生还有什么意义呢?
亲情严格来说就是一种欲望,一种希望亲人“好”的欲望。
爱情也一样,甚至更加自私,是一种希望爱的人“好”的欲望,同时也欲求自己爱的人也爱自己。
同理,兄弟情,朋友情。
甚至是行善,也同样非一无所求,所求的可能是名声,福报,或者其他的。
就像俗世中的慈善,为的真的是善吗?恐怕图的是善之名义后的名和利吧?
这么一想,我又觉的欲望似乎又不什么洪水猛兽,而是一种需求的满足感。如果一个人连欲望都没有了,没有感情,没有动机,就像一块没有思想的石头。
那又何尝不是行尸走肉?
活着的意义何在?
想到这一点,我忽然感觉后脊背有些发寒。
这样的修行所追求的,到最后却变成了毫无意义的存在;分明就是一条死胡同呀!
……
第七百二十章:昆仑神山
“心魔。”我嘀咕着。
里它面也有一个魔字,而且是确切的关于魔的一方面。
这让我联想到了龙虎山卜卦天师曹子荆的预言,说魔将临世。这个魔和心魔会不会有什么联系,或者说启示?
我想不明白,因为其中的关键是,心魔属于魔吗?
想了想我便询问老酒鬼,可老酒鬼什么也不说,话匣子一关彻底沉默,似乎对魔的问题有些讳莫。
经此一遭,我对心魔有了很多的了解,管中窥豹,也对以后前进的路有了大致的方向和概念。
……
行路很难,一路完全靠双腿跋山涉水。
接下来的日子,我的道行又开始了狂飙,每日沐浴晨光,实力的基础越来越厚,越来越夯实。
老酒鬼对我的要求也慢慢的松了一些,偶尔会跑到村镇里面去讨点酒喝,我则和借别人电话和苗苗时不时联系一下。
虽然如此,但我没放松去自己的要求,松果都尽量不吃,以求尽早辟谷。
一个月后,我们进入了西疆高原,开始翻越那些白雪皑皑的大山。
卧冰踏雪,路途的艰苦是自己从未设想过的。
松果在进入高原之前就彻底绝迹了,每天只能喝西北风,实在扛不住的时候就赛一个雪团子进嘴里。
万里路遥,等我们走到昆仑地界的时候已经是年底了。
整整一年的时间!
风餐露宿,卧冰踏雪,我在三个月前正式踏入辟谷期,道行暴涨到八百,下次遇见牛统领可以削它了。
说来也奇,自从自己正式辟谷之后,没吃没喝,从前干瘪的身体却反而充盈了起来,血气比曾经旺盛了百倍不止,整个人脱胎换骨,精、气、神都可谓是丰神如玉,无尘无垢,尽管身上的衣服又破又烂,还脏兮兮的。
用自恋一点的话说,自己就像一块抹布包裹着的明珠。
……
我是第一次步入昆仑山地界,它不愧是祖龙山脉,庞大的山脉体系壮观到无与伦比。皑皑雪峰就像大地的脊梁,从我们看见主峰开始,跋涉了一个多月,主峰却还在天边,只不过稍微变大了一点。
望山跑死马,昆仑山能跑死五十匹马。
眼看又是一年年关,老酒鬼说昆仑地界到了,三天后我们便能到达死亡谷,道门也会来。
我点头,心里很奇怪一年多老酒鬼没和道门联系过,是如何知道道门会来的,但没多问。接触的越多,我越发感觉老酒鬼深不可测。
脑海中浮现出死亡谷的奇门资料,这是一年多以前做的功课,苗苗帮我收集的。
死亡谷在俗世也很有名,叫那棱格勒峡谷,号称昆仑山区的地狱之门,位于昆仑主峰的北边。
峡谷东起青海布伦台,北起布伦台,西至沙山,方圆数十公里,源头是那棱格勒河,南有昆仑主脊直插云霄,北有祁连雪山。
是一个难得的高海拔冲击河谷平原。
不同于西疆的茫茫戈壁,峡谷气候宜人,水草丰美,还有一个大湖。
按说,水草丰美的宝地定然生命繁多,但恰恰相反,那里连老鼠都没有,一片死寂。
相传在昆仑山生活的牧羊人宁愿让牛羊因没有肥草吃而饿死在戈壁滩上,也不敢让其进入昆仑山那个牧草繁茂、古老而沉寂的深谷。
谷内布满了狼的皮毛、熊的骨骸、猎人的钢枪及荒丘孤坟,向世人传递着一股阴森慑人的死亡气息。
当然,这都是俗世传说,还未亲眼所见。
三天后,我和老酒鬼到达了死亡谷口。
他没说错,道门的人已经在谷口了,而且来的人还不少,几个主要的仙山道门都来人了。
各个层次的人都有,有高层,也有一些刚入道的道士,人数加起来有四十多个。它们已经在这里露营有一段时间了,痕迹很明显,有不少简易的帐篷。
老酒鬼一出现,道门的人迎了出来,以龙虎山长老玄机子为首,玄机子拱手道:“酒松道长,恭候多时了。”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老酒鬼的名号,酒松。
听着有点奇怪,不过它虽然嗜酒如命,但却一点没有被酒掏空身子的那种佝偻,反而昂首挺胸,站立如松。
回答玄机子是老酒鬼“咕咚”一声咽酒的声音,他摇了摇酒葫芦,咕哝了一句:“又没了。”
完全无视别人的恭敬和示好,我站在一旁都感觉到了尴尬。
好在玄机子也不生气,笑笑,说:“酒松道长里面请,已经为您备好了酒。”
说着便引老酒鬼往露营最中心的位置去了。
我看了一下,来这里的基本都是各大道门的“二把手”,也就是大长老一类的。
武当山来的就是二把手,灵明道长,曾经和我见过几次面,冲我点头微微示意,陆七就在他身后,对我挤眉弄眼。
很快一行人便去了中央的主帐,看样子是要议事。
我是来打酱油的,自然没资格入帐,陆七跑上来把我拉到一边,惊讶道:“我的无量天尊,你这道行涨起来也太凶残了吧?一年未见,长了两百多年道行。”
“你能感应的出来的?”我有些意外,实力如果相差太大是很难感应到的,陆七虽然也已经入道,但道行差我一大截。
“感觉不出来我可以类比呀。”陆七一翻白眼道,说完打量了一下我身上的乞丐装,道:“看你这身,该不会真一路从川东走着来的吧?”
我点点头,说:“对呀,你从哪听来的?”
陆七脸色一僵,打了哈哈,道:“哈哈,那个,我就是那么一听,忘记是谁说的了。”
我一翻白眼,这家伙明显在撒谎。
我本能的想起了老酒鬼说的受人所托,看陆七的反应,这个所托之人弄不好来自道门。不过他不愿说,我也懒得去追根问底。
道门在昆仑山口集结,自然是剑指昆仑秘境,于是问:“你们道门这次的目标到底是什么?”
“很简单,尝试进入昆仑秘境。”陆七直言不讳。
“这都一年多过去了,还没过去吗?”我无语了,苗苗一年前就说道门正准备第二次探查昆仑秘境,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不知道是拖延到了现在,还是第三次准备开拔。
陆七直摇头,说:“没呢,昆仑山门被鬼王殿破坏了,但想要进去,难度还是很大的,这次我们都是带了阵法师过来的;要不是需要一些打杂的人,我哪有机会跟着师门长辈一起来呀?”
我了然,又问:“那你对昆仑秘境了解多少?”
“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大魔城进去了,还有那个鬼陵也突然出现了,但进没进去还两说,其他的一概不知。”陆七两手一摊。
“鬼陵也出现了?”我暗吃一惊。
鬼陵里面有一口很重要的灵棺,甚至还能造访月宫,来头非常的神秘,疑似上古文明留下的遗物,它居然也出现了。这就让昆仑秘境更蒙上了一层神秘莫测的面纱。
长久以来,鬼陵给我的感觉,并非是漫无目的在地下行走,而是有方向的,只是这个方向看起来有些凌乱。
“那,我们今晚就出发么?”我又问。
陆七冲着主帐努努嘴,道:“这不正在商量么?”
我点头,顿了顿便问陆七有没有多的衣服,自己这身乞丐装实在太拉风了,裤腿都磨到膝盖了。
陆七说有,然后跑到自己的帐篷给我弄了一身道袍。
我洗漱了一下换上,又吃了一点东西,虽然已经不饿了,但品尝一下食物的味道也算享受。
渐渐的天便黑了,我出帐篷去溜达,发现道门似乎没有要开拔的意思,而且发现了一件事,老酒鬼和玄机子居然失踪了!
自己找遍整个营地都没找到他们。
……
第七百二十一章:雷劫
这一过,就是足足三天的时间。
陆七人缘不错,和别的仙山“打杂”道士关系不错,经常跑到别的帐篷去串门,我自然也被他拉着认识了不少人。
道门的道士因为隐世的原因,多少有些古板,不过好处也挺明显,大部分人坦坦荡荡,不会耍什么心眼。
像陆七这么活跳的性格算是异类了。
三天后,老酒鬼和玄机子终于出现了,而且一出现便下令开拔。
一票道士忙碌之后,赶着十几辆马车上路。
我和陆七还有另外两个道士同乘一辆马车,他赶车,我就坐在旁边,后面车上拉着的一口被封的严严实实的大木箱子,还贴有四五张颜色不一的符条,不知道装的是什么,但猜想应该是布阵的材料。
车队缓缓离开营地,朝峡谷深处走去。
草地有些起伏,但大抵还算平缓,此时已经临近阳春。水草疯长,峡谷内风吹草低,碧浪连绵起伏,加上蓝天白云,艳阳高照,一派草原特有的美景。
陆七哼起了草原歌,摇头晃脑的。把旁边的一众打杂的道士都逗笑了。
一路就这样,风和日丽,阳光明媚,初春的太阳暖融融的,让我有些昏昏欲睡。
“轰隆!”
忽然天上一声惊雷炸响。我吓的激灵灵一下就醒了,差点没从马车上摔下去。
抬头望天,远方的河谷上游天空开始变黑,然后急速朝我们这边蔓延。
就好像天上有一块幕布,从远处盖了过来一样,飞快便将原本艳阳高照的好天色给遮盖了。
快到不可思议,神经大条点的甚至都没反应过来。
漆黑如墨,厚重无比的云层就好像突然出现一样,越来越低,风刹那间就停了,周围死一片寂静。
只有浓重云层风起云涌,缓缓下降,压了下来。
陆七脸色大变,惊道:“这云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废话!”我说了一句。
是个人都知道不对劲,哪怕再猛烈的暴风雨,也没有变色变的这么快的。几个瞬息的功夫天就全黑了。
很快,云层开始发光,不是云层散去漏出阳光,而是里面开始酝酿天雷,隐隐闪动,越来越亮。
“轰!”
下一刻,一道惊雷直接劈了下来,就在前方一辆马车不足五步。
白光炸亮,顿时让周围的人一瞬间都失明失聪了。
我被轰的格外难受,头晕眼花,心口闷闷的,就好像缺氧一样。
睁开眼一看,前方的马车已经翻掉了,马匹人立而起,甩掉身上的绳套,撒腿就往来时的方向跑。
而雷劈的地方正冒着青烟,泥土被掀开了,裸露出下面黑土,黑的发亮,很诡异。
“雷暴来了,全部下车,解开马匹趴在地上!”
混乱之中,也不知道是谁大吼一句,雷音滚滚,让所有人精神一振。
我晃了晃头,立刻和陆七下车,把马解开,将它用木桩栓在不远处。防止马受惊踩到人或者掀翻马车。
“轰!”
没有任何征兆,又一道惊雷落下,好死不死的正好劈中一辆马车,顿时将还没准备好的几个来得及趴下的几名道士劈飞了,马车更是直接炸开,木屑杂物化为一团烟火飞的到处都是。那匹马最可怜,血肉横飞。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四分五裂。
“轰!”
那一声还没停歇,下一道又来了,之后还有……连绵不绝。
好死不死的,其中一道正好劈在我和陆七十步开外,将我们震的直接翻在地上,一阵头晕目眩。
“趴下!快趴下!”急切间有人大吼。
我和陆七都不敢动了,立刻离开马车和马。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雷喜欢劈高的东西,这里地势平坦,马车和马就算是最高的了,离它们远点总没错。
很快,雷暴越来越猛烈,越来越密集。
有些道士来不及反应,被雷电劈个正着,顿时只剩下一抹青烟,看的我头皮发炸。场面非常纷乱。
陆七捂着耳朵爆粗口,道:“它大爷的,这不是一般的云雨天雷,像是传说中的雷劫。”
“你们之前不知道有这个东西吗?”我大声问,脑袋隆隆作响,很不适应。
“当然知道。但没那么猛!”陆七脸色发白道。
我一阵无语,这算什么?难道真有一股什么意志在操控着雷暴?
你要说经常发生恐怕也不太可能,因为在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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