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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杰探案之九连环-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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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槐的语气变得强硬起来:“夫人!诬告谋杀是要拱告反作的,想必不会有人随便以身试法。按律,其实今天我是可以将夫人拘押到官的。然长史大人念及夫人新丧,且范老先生是并州名流,为恨英山庄及家主人名声所顾,才让我上门验尸,请夫人莫再阻拦。”
“沈将军,并非妾身执意阻拦,妾身只怕沈将军和法曹大人就是验看了,也看不出个究竟,却反而误了我家老爷的大事!”
“什么意思?”
“沈将军可知羽化飞仙之说?”
“羽化,……飞仙?”沈槐不可思议地抬眼看着这张艳若桃李又冷若冰霜的脸。
女人面无表情,不紧不慢地说:“沈将军容禀,我家老爷常年潜心修道,前日得一世外真人点拨,已渐入化境。大约半月前他对妾身说已修炼完成,择日便可羽化升仙。果然在三日前,于山庄凉亭内坐别尘世。此前他曾特别嘱咐,将肉身安置于山庄内的蓝田神汤泉水之中,以神泉水一刻不停地冲洗尘埃,如此满百日之后便可飞升仙境。百日之内,肉身绝不可离开神泉,否则立腐,老爷不仅不得升仙,反而会魂飞魄散。故而妾身还请沈将军回去禀告长史大人内情后再做斟酌。”
“这……”
“如果沈将军一定要验看,那就请在泉边隔水而看,不知道是否可行?”
沈槐沉吟了一下,道:“既然有此内情,我就回去先禀告了长史大人后再做区处。只是夫人的说法颇有些邪佞之色,料想长史大人未必会接受。”
“邪佞?!沈将军此话差矣。想我家老爷当年蒙天帝钦赐这座牌楼,并封为蓝田真人,难道均是因为邪佞?”
“本将言语不周,多有得罪,望夫人见谅。告辞了。”沈槐无心恋战,转身就走。他带来的一帮人默不作声地跟了上去。
这边大柏树下,狄春看戏看的腿都站酸了,一见事情了结,赶忙也要走。身后却被人吆喝一声:“咳,你过来。”
狄春扭头,原来是刚才招呼自己的那个庄丁。只见那人将一份素笺递了过来,道:“我家夫人说了,既然狄老爷是故交,本庄诚待旧客来访。这是夫人的名帖,请转交狄老爷。”
“多谢。”狄春将素笺小心藏入怀中,只觉一股淡淡檀香从怀里散出来,沁人肺腑。
通体雪白的身影闪入庄门,门随后关上。
“大伙儿,走喽。”他吆喝一声,跳上领头的马车,带着车队跟在那队官差后面,也踏上了去并州的大道。
前头队中,沈槐闷头骑着马,那法曹问道:“沈将军,我们这么无功而返,长史大人怪罪下来怎么办啊?”沈槐冷笑一声:“长史大人并没有真的要验尸,怎么会怪罪?”“啊?”“休的多言,本将自有计较。”说着,沈槐突然站住,回头望向“恨英山庄”的牌楼,嘴里嘟囔了一句:“不伦不类。”催马转身向并州疾驰而去。
前传:并州迷雾 第二章(I)
北都太原,狄家老宅。
太原城北,仁兴坊中,一座五间六进的大院落,乌头大门,素瓦白墙。院内回廊勾连,棂格雕花,素朴却不简陋。沿墙栽着的是一排排翠竹,在这深秋之际已带上满身的枯黄。几棵参天的大槐树,再加错落的几柱海棠,也只能给这略显萧瑟的院落增加一点点有限的绿意。
狄春站在第一进的院中,口沫横飞地指挥一众家丁从他带来的几辆马车上往下卸货。身边还围着好几个丫环婆子,正七嘴八舌地和他聊着天。
正乱着的时候,突然一人三步并作两步,像一阵风似的刮了进来,伸手往狄春肩上狠狠地拍了一掌。狄春给拍地一呲牙,正要发作,却见面前站着的这人满面春风地冲着自己笑。
狄春惊喜地大叫:“三少爷!”
“狄春你这小厮,几年没见,你可发福不少啊。看来跟着我爹,伙食还算不错。”被称为三少爷的人一边上下打量着狄春,一边点头微笑。只见他剑眉朗目,挺直的鼻梁下一抹浓黑的唇髭,修饰得十分精心。身上一袭黑色嵌金银丝的锦袍,束条亮银色革带,越发显得蜂腰鹤臂,气度洒脱。他正是狄仁杰的小儿子狄景辉。
狄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道:“三少爷,您还不知道咱们家老爷吗?跟着他老人家,吃饱是没问题,好不好就另说了。”
狄景辉爽朗地大笑起来,眼睛扫了扫货车,问道:“狄春,我爹什么时候能到家?”
狄春忙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递给狄景辉:“三少爷,这是老爷给您的书信。小的临出发前,老爷吩咐说他比小的晚三天走,估摸着后天应该就能到了。”
狄景辉接过书信,并不拆封,又问:“这次归乡很是匆忙啊。此前一点没有听到风声,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这个小的就不清楚了。好像皇帝突然就准了老爷致仕,咱老爷也说走就走了。三少爷,要不您先看看老爷信里是怎么说的?”
狄景辉一皱眉,道:“信里会怎么说?我爹那个人,我太清楚了。信里除了些冠冕堂皇的套话,他什么都不会写。这书信还是待我送给母亲,让她老人家去看吧。”
说着,他又微微嘲讽地一笑:“女人究竟是女人。这种朝秦暮楚,反复无常的作风也就是我爹能侍奉的了啊。”
狄春哎哟一声,道:“三少爷!您说话怎么还是这么不小心啊?”
“怎么了?这里又没有外人。难道不成你要去告我的恶状?”
“打死小的也不敢啊。只是,老爷回来时要听到这话,又要对您生气了。”
“呵呵,反正不管我说什么他都会生气,我倒还不如想说就说。我爹他们这些士人官宦侍奉女主久了,成天价峨冠博带,言不由衷,满嘴里说不出半句实话。狄春,你可别也学出一付扭捏作态的样子来。”
“我……”狄春面红耳赤,无言以对。
狄景辉一拍他的肩:“好了!不谈这些。你好久没回太原了,今天晚上我带你出去好好玩玩,怎么样?!”
“三少爷,小的不敢啊。”
“有什么不敢的?我劝你还是抓紧这两天吧,等我爹后天一到家,你就是想玩也没机会了。这样吧,今晚咱们就去我在东市的那间酒肆,。cc胡姬美酒,可都是太原城的一绝,今夜咱们不醉不归!”
狄春还在犹豫不决,狄景辉不耐烦地一挥手:“就这么定了。我这就去给母亲请安,你略等我一会,咱们立刻就出发。”
他转身刚要迈步,突然抽了抽鼻子,仔细打量着狄春,问道:“你身上怎么有股子香味?”
“啊?”狄春想了想,恍若大悟:“哦,是那位恨英山庄夫人的名帖。”说着,他从怀里掏出素笺,递给狄景辉。
狄景辉接过素笺,看了看,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之色,问:“你怎么有这个?”
狄春把替狄仁杰送名帖到恨英山庄的经过说了一遍。
狄景辉聚精会神地听完,手一扬,将素笺甩回到狄春怀中,淡淡一笑道:“这么说你看见那个女人了。怎么样?端的是倾国倾城吧?”
狄春呵呵傻笑,并不答话。
狄景辉也不追问,抽身往内堂而去,走了两步,却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转身道:“我爹他不会是一个人回来吧?”
“当然不是,老爷和李将军一起来。”
“李将军?”
“哦,就是老爷的卫士长,李元芳李将军啊。”
“李元芳?”
“是啊,就是……”
狄景辉打断狄春的话:“我知道了,李元芳,这些年我听这个名字耳朵都要听出老茧来了。他来干什么?”
“小的不知道。不过老爷到哪儿都带着李将军的。”
“出去办差要带着,如今回家也要带着吗?”
狄景辉想了想,又道:“看来这个李元芳果然是个人物啊。听说年纪不过三十出头,跟着我爹就一路升到了朝廷的正三品大将军。没想到我爹回家也要带着他,我还真没见过我爹对哪个人这么倚重过呢。”
狄春热切地接口道:“那当然。李将军是大英雄,老爷很信任他的。”
狄景辉哼了一声:“大英雄?这世上真的有大英雄吗?骨子里不还都是凡夫俗子,最多不过比大家更道貌岸然些罢了。”
狄春赶忙辩解道:“三少爷,李将军不是道貌岸然,他是个真英雄。”
狄景辉注意地看了狄春一眼,意味深长地点点头,道:“很好,我还真想见识见识这个人了。”
说着,他再次迈步往内堂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说:“狄春,我知道让你去酒肆你心里不安。告诉你,后天父亲回府时,我会给他办接风宴,就要让我那酒肆里最好的厨子来做一桌北都一流的宴席。今晚你这个大管家就当去检视食物风味吧。”
太行山麓。
一条曲折的山道上,秋风烈烈,吹起满地黄叶。两匹骏马一路疾驰,马蹄踏在黄叶之上,如在金色的河流上飞舞,清脆的足音在群山中回荡。
“大人,我们从晌午出发,一路奔驰到现在,该歇歇脚了。”李元芳一边跃马飞奔,一边向身边马上的狄仁杰叫道。
狄仁杰也边催马快跑,边高声回答:“怎么了元芳?我一个老头子还没喊累,你倒要歇了?”
“大人!不是我累了,是您的马累了!”李元芳双腿猛地一夹,座下骏马往前猛冲过去,立时拦到了狄仁杰的前面,他轻轻伸手一揽,就将狄仁杰的马缰绳牢牢地抓在手中。那马一声嘶鸣,连踏了几下蹄子,便乖乖地停了下来。
“呃?元芳,你这是何意?”狄仁杰喘着粗气,疑惑地看着李元芳。
“大人,您看看它。”李元芳轻轻拍打着狄仁杰的坐骑,狄仁杰低头一看,只见这马浑身大汗,汗水顺着鬃毛往下直淌,双腿能明显地感觉到马的身子在微微颤抖,四个蹄子轮番踩着地,似难维持重心。
“它,它怎么会这样?”狄仁杰疑道。
“今天您赶得太急太快了。”李元芳道。
“不对啊,驿站明明把最好的马匹换给了我们,再说你的马不是还好好的?”
李元芳淡淡地笑了笑,眼神朝狄仁杰腰身随意地一瞥。狄仁杰低头看看自己,也不由释然而笑了。
李元芳跳下马来,站在狄仁杰面前,向他伸出右手道:“大人,这马再骑下去会有危险的。请您下马,我陪您走一段。到前面您换我的马。”
狄仁杰无可奈何地翻身下马,李元芳牵起两匹马,慢慢跟随在他的身边。两人一时无语,默默地走了一段,狄仁杰长叹一声,道:“元芳啊,你可知我今日为何如此匆忙赶路?”
李元芳摇摇头。
狄仁杰四下张望着,嘴里嘟囔道:“应该就在这附近了。”忽然,他眼前一亮,快步朝前面的一个陡坡走去,李元芳看看那条小路极为细窄,摇摇头,将两匹马系在旁边的一棵树上,赶紧跟了上去。
两人三下两下爬上陡坡,眼前顿时豁然开朗,脚下群山绵延,云深雾遮,举头望去晴空如洗,只有几缕淡淡的云丝在很远的天际漂浮。狄仁杰无限惆怅地叹了口气,道:“元芳啊,整整三十年之前,我就走过这同一条路。”
“三十年前?”
“是啊。那时候我经老师阎立本推荐,从汴州判佐升任并州法曹,就是经由这太行山,一路北行,去到太原。当年,我正是走到这个地方,遥想致仕赋闲在河南别业的老父,南望河阳,感慨万千,泪沾衣襟,方才深深体会到‘忠与孝原非一遍,子和臣情难两全’的道理啊。未曾想,这三十年一转眼就过去了。而今我自己也到了致仕赋闲的时候,竟然走的还是这同一条路。”
狄仁杰说着,眼眶不禁有些湿润,他按捺下心潮起伏,看看身边的李元芳,笑道:“三十年前,你还刚刚出生吧。和你说这些,恐怕是难以得到共鸣啊。啊?是不是?元芳?”
李元芳温和地笑了笑,道:“大人,您只要不说是对牛弹琴,我就很感激了。”
狄仁杰被他逗得朗声大笑起来:“好啊,我倒还没见过这么聪明的牛呢。”
李元芳道:“大人,您要是发完感慨了,咱们就接着赶路吧。前面按理该有个歇脚的凉亭,我们去那里饮饮马,喝口水,然后就一鼓作气,趁着日落之前翻过这道山崖。”
“好,就听大将军的。”
“大人……”
两人又并肩走回山道,狄仁杰依然沉浸在刚才的那番惆怅之情中,只觉得心潮荡漾,万千思绪涌上心头,却难以理出个头绪。他看看身边沉默的李元芳,总觉得似乎三十年前自己走这条路的时候,就有他陪伴在身边。虽然知道不可能,但仍然在心里固执着这个念头,和他的缘分绝对不仅仅开始在十年前的绛帐,而应该是在更加久远的过去。只是那个过去,已经很难找回了。
前传:并州迷雾 第二章(II)
“大人,您看。”李元芳的声音把狄仁杰从沉思中唤醒,举目一看,前面几步外正是一个凉亭。
凉亭中,一个老汉摆着个小小的茶摊。旁边是供骑马客人喂马的简便马槽,还有一个竹编的大笼屉,架在木棍支起的一个小火堆之上,周围垒起几块山石挡着风,笼屉上盖着雪白的屉布,正袅袅地冒着热气。
狄仁杰乐了:“呵呵,看来今天咱们有口福了。”
老汉看到有人来,赶紧招呼狄仁杰落座。李元芳将马匹拴在马槽边,看着两匹马都开始嚼起了槽里的草料,才走过来坐在狄仁杰的身边。此时狄仁杰已经和老汉聊了好几句家常了。
“唉,天气越来越冷了。这条山道上行人也越来越少,我这摊儿再放几日,也该收了回家过冬了。”老汉一边抱怨着,一边倒上两碗热茶。
“老丈,您这笼屉里蒸的是什么好东西?”狄仁杰笑眯眯的问道。
“您说这个呀,那可是我们这太行山区的特产啊,叫做蓬燕糕。”老汉掀起盖子,一股清香扑鼻而来。老汉瞧瞧狄仁杰,又道:“您这位老先生,听口音像是咱们本地人啊,怎么不知道这个?”
狄仁杰哈哈大笑:“啊,老丈听的准啊。我正是并州人士,只不过去乡多年,已经很久没有机会吃到这家乡的美味了。今天借着这个机会,倒是要好好尝尝。老丈啊,给我们一人来一块。来,来,元芳,今天我请客。”
老汉把糕夹到两人面前的碗里,道:“你们这两父子怎么还这么客气,还什么请啊请的。”
“哦?老丈,你怎知我们是两父子啊?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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