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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修的推理书柜-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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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连火柴是早上用光这种事也能推理出来。”王金森不置可否的问。
  江盗洋暴笑。
  “不是推理的,而是我知道。”埃勒里说,“因为凶手谋杀花怀二时,穿着我的大衣。”
  “啊——”
  “哼。”埃勒里说,“我在飞机上用光了火柴,之后到了这里也没有想到去弄火柴。可是,当我第二天穿着大衣,陪兰迪去警察局时,我却从大衣兜里掏出了火柴。还是一包新的,只被滑了两三次。我没有买火柴,却多了一包新的。这就是说有人在案发那天晚上穿着我的大衣出去,之后在我的大衣口袋里塞了一包火柴回来。”
  “可是,你怎么能确定这个人就是杀死花怀二的凶手呢?”
  “有三点。”埃勒里显得有些急促,“第一,凶手拿走火柴是因为他需要火柴来点烟,而我的大衣里正好没有火柴,所以凶手穿的是我的大衣;第二,案发当天晚上,烟资店的老板看到一个穿着和我一样大衣的人来找花怀二。我这件大衣是邦德街定做的,式样也是美国最新的,我想上海这里应该没有这种款式。第三,决定性的一点。上海的火柴盒上都有各种不同的广告画,而我大衣兜里火柴盒上的画和那家小店买的火柴盒上的画一样,都是一种兰花图案。把这些都堆积起来,还不能证明凶手就是穿着我的大衣出去杀人的吗?”
  王金森不吭气。
  “再者,即使没有证据证明凶手穿着我的大衣出去杀了花怀二。我依然能够推理出凶手是谁,因为从案发现场可以知道,凶手是个抽烟的人。”
  “这一点,我没有异议。”
  “第二,凶手懂中文。”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烟资店的老板看到他和花怀二说了中文;因为给格兰特寄来的信上写着汉字;因为这位黑衣人雇佣一个中国女佣照看那位杰古森夫人;而这个黑衣人当然就是那个拉斯普廷的后人。为了保密,他才找一个中国女佣。反过来也就证明凶手必定懂中文,并且会说中文。”
  “还有第三点吗?”
  “有,凶手会开车。”
  “所以……”
  “所以,根据以上几点,我们首先可以排除兰迪?格兰特和洁西卡?摩尔。兰迪是红色盲,不能开车,洁西卡?摩尔从不抽烟。”
  兰迪和洁西卡互看了一眼,走到一起,好像埃勒里的排除是一种褒奖似的。
  “其次我们可以排除杰古森小姐。她不懂中文,甚至不屑一顾。至于杰古森本人,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会开车,他抽雪茄倒是真的,但雪茄和烟一样都需要用火点。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也不懂中文。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卡尔波夫是他的中文翻译。当然我们也能排除杰古森夫人,哈,哈……我不相信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能够出去杀人。而且那位老板也说了,凶手是个比较瘦小的人。一个怀胎起码已经六个月的孕妇,怎么看都不会是瘦的。那么剩下来……”
  “我不是凶手。”卡尔波夫大叫着,挥着拳,表示抗议。
  “没错,他也不是凶手。”埃勒里看看正要上去抓人的王金森说,“我还有第四个条件,他不合适。十二月二十七日子夜到十二月二十八日凌晨,也就是老格兰特被杀的时候,他人在华沙,这一点,跟踪他的江可以作证。而且我也查过这趟行程,他们都没有骗我。他们是坐那天晚一些时候的飞机回来的。回到中国时,已经是二十八日的下午了。这样一来,我们排除了所有的人,除了那个真正的凶手,嘿,不用找枪了,江已经对着你了,你只要动一动,江就会开枪的。”
  娜塔莎夫人面色惨白,她的牙齿打着冷战,愤怒的盯着剥下她假面具的埃勒里?奎因。
  “你抽烟。我来的第一天就看见了。你懂中文,我曾亲眼见你吩咐那个中国女佣给我买火柴。你还会开车,昨天上午你开着车出去为晚宴做采购。我很感激你对我做过的一切,除了穿我的大衣去杀人这一点。现在你的游戏结束了。”
  王金森目睹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切,他的推理水平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和挑战。
  江盗洋随后出示了埃勒里叫他找来的有关娜塔莎的身份证明,证实了关于她就是拉斯普廷后人的推断。阴谋被揭露了,谋杀犯被抓住了,相爱的人最后也终于结婚了。
  这就是有关埃勒里?奎因在上海滩破解的有关皇室、宗教及爱情的谋杀案的故事。


  <全文完>


法国裙子之谜

    我恨死国庆节了。人家常说旧社会里年关难过,可我要说新社会里休假难过。短短的国庆七天长假,才前三天我就收到了四对结婚请客吃饭的喜贴,两个儿女满月的,还有女儿二十岁生日又考上名牌大学的。你问我哪个学校到了十月份才报道啊?我哪知道,我只知道S大学模特学院不让入学新生军训,而是去给一个月后的开幕的丝绸节做模特儿,参加特训。我可怜我那倒霉的妹妹,更同情我那曾经悲惨无比的炼狱生活。
    “喂,老沙啊,你和那个沈小天才认识了多久就结婚啊?”我这么问我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伙计说。
    “唉,那你别管,虽然我们认识才两个多月,但缘分却已千年。不是有句歌这么唱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以后就叫她嫂子吧。”
    “忒俗。”
    “张局长?我没有听错吧,你也要结婚?”
    “对啊,网维。你应该认识韩冰芬吧。三号晚上来吃喜酒吧。”
    “好好,好在不是中午。”我深深地出了口气说。
    “中午怎么了?”
    “中午我老同学儿子满月酒。”我擦着额头的汗,挂上电话,又拿起陈尘那小子的结婚请柬,他们的好日子定在十月二号,说实话,他们那一对我是必须去的,早在四月份我就出了礼,要不是那该死的非典,他们还真早该结婚了呢。
    “老婆啊。”我对坐在沙发上和她事务所姐妹打电话的小泉说,“我们离婚吧。”
    “什么?”她敏感地回过头,手里的话筒想挂又没挂。“你再说一遍。”
    “我们离婚吧。”我重复道,然后见她蹙眉,赶紧解释,“离婚可以收一笔彩礼,然后我们再结婚,再收一笔彩礼。这样我们这个月的赤字就能补足了。”
    “咯咯咯……”小泉听完笑了起来,一把掌打过来说,“胡闹啦,你。赶快给我去准备明天你要穿的西装,别到时候拿出来又是绉兮兮的。”
    “知道了。”我站起来,跑去衣柜里检查衣服。
    衣服,我们的衣柜里有什么。除了两身我一年四季轮换穿的高档西装外,其他的都是小泉的衣服,套衫、裤子、裙子、晚礼服……整整两排衣柜。要从那里面找出我的西装,可不比在肉夹馍里吃到肉简单。
    我在几乎被那些漂漂亮亮的裙子缠绕窒息的危急情况下,终于杀出重围,找到了满是樟脑味的西装。
    “Renard?”我嘀咕起圈在我脖子上被一起拉出来的小泉礼服上的商标。早在去年小泉在法国买这条裙子时,我就有一种感觉,似乎曾经在那里见过这个词。小泉对我说这是法语狐狸的意思,一定是我那一次心血来潮学法语时看到过。我不置可否。
    可是事情就这么偏偏这么凑巧,就在我又一次回忆这个词在我印象中的来历时。这位法国知名的服装设计师竟然来到了S市,还很快把我们卷入了这场“Renard裙子”的事件中。

    法兰西著名时装设计师戴蒙·李·莱克尔先生是世界驰名女装Renard的主要设计人。他于十月五日晚上来到S市,同来的还有香港著名服装设计师Roseman和Rosegilr的品牌设计人林雅竹和其他国内外著名服装设计师,他们是应市政府和S大学丝绸工学院邀请,前来参加S市一年一度的丝绸节。
    在他们到达S市的第二天晚上,我和小泉被林雅竹拉出去吃晚饭。
    “喂喂喂,林雅竹啊,你来我们家续续旧就可以了,何必还要请我们吃饭。”我一边大开口腹,一边发牢骚说,“你知道吗,这个国庆节我可是一直在被请吃饭。吃得我现在只想吃泡饭和萝卜干。”我说着,拿起小勺,狠狠舀起刚送上桌的清炒虾仁。看着那满满的如同珍珠一般的清水大虾仁,我还是觉得这把勺太小。
    “嘿嘿,看来你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林雅竹愉快地笑我,也赶忙舀起了一勺,“我叫你们出来,也不是单单为了吃。真想吃的话,我就要吃小泉做的。其实我是有件事要拜托你们。”
    “什么事,罗斯?”
    “什么事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受人所托。有人想请网维先生帮他一个忙。”
    “谁啊?”
    “戴蒙·李·莱克尔。”
    “Renard的设计人?”
   “对啊,小泉你难道忘了吗?当年我在法国学服装设计,他是我的导师之一。”
    两密友的谈笑再次勾起了我对某些事的回忆,这个记忆明明就在我的面前晃荡,可是却怎么也抓不住它。
    “Renard,列那,狐狸……”我的潜意识里出现了一片火红色。
    莱克尔先生比我大一轮以上,有一头红棕色的头发,鹰钩鼻,绿眼睛。我怀疑他是否原装的法国人,后来知道他果然是一个纯正的杂种,从他的祖父母起就都是混血型的产品。不过追溯其直系向上,他的祖先是拿破仑皇帝钦赐的伯爵阁下。
    伯爵阁下的后裔,住在四星级酒店的房间里,套间的规模并不比我们家的占地面积小,一个二十多平方的客厅,一间主房,两间相套的小房间,还有一个带能游泳的浴缸的卫生间。
    “乖乖隆底咚,这么夸张啊。”我暗自嘀咕了一句。
    淡黄色的柔和灯光下,戴蒙·莱克尔先生坐在我的对面,一边殷勤地叫他的儿子给我们送上饮料,一边忙不暇地客套。
    恭维了两句泉的漂亮,又说久闻我的大名,一直想要拜会我。
    “网维先生,我听说您那一年来过法国。其实那时我就想找您,只是您那一次被国际刑警组织包围着。这一次终于如我所愿,我终于见到网维先生您的面了。”小泉毫不费力地充当着翻译,脸上的神情很诧异。她心里一定在想,恭维也应该有个限度啊。
    “莱克尔先生,您这么急切地找我,不知有什么事?”
    “怎么说呢?”他接过儿子递来的咖啡,让他出去玩,“昨天晚上我到这个城市的时候,我收到了一封匿名信。”
    “哦,匿名信?昨天?”
    “是的。”他从西服口袋里面掏出一封已经这叠的信封,把它递给我。
    这是一封用普通的A4打印纸打印后,用胶水粘成的自制信封,上面只有一行打印好的收信人姓名。小泉对我说就是这行外文就是戴蒙·李·莱克尔的法语拼写。我在得到莱克尔的允许后,打开信封,里面没有信纸,只有一粒已经有些退色的红色塑料纽扣。
    “这封信里面只有一粒纽扣?”我不得不追问一句,以求得到确切的答复。
    “是的。只有一粒纽扣。”
    “那么,我不懂。”我把双手合十,端正坐姿盯着他的绿眼睛看。“为什么一封只有纽扣的匿名信会让你来找我呢。莱克尔先生,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还没有告诉我们?”
    他顿了顿,站起来,走到大厅的酒柜边,顺手倒了一杯白葡萄酒。辍饮了一口,喘了口气,然后犹犹豫豫地开口道:“二十年前。”他停下来,调整了一下情绪,“准确的说是二十一年前,我曾经来过S市,当时我在丝绸工学院研究学习丝绸面料。然后我爱上了当时的一个女模特。”
    “如此,我懂了。”我喝干我的咖啡说,“你们相恋了,你给她做服装,你们打得火热。但是后来,你回国了,没有带她走。于是今天,当你在来这里的时候,那个女人把你当年给她做的衣服上的纽扣寄给你。那么莱克尔先生,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呢?”
    “网维先生,您刚才的推断,大多是正确的。”
    “错在哪里?”
    “当年不是我不想带她走,而是我当时什么也没有,没法带她走。可是没想到等我回国,我父母就给我安排了一门亲事,我娶了一个百万富翁的遗孀。我成了有钱人,然后靠着她的支持开创了Renard的品牌。”
    “我们古代也有相类似的故事。莱克尔先生,不知你有没有听过中国的京剧,里面有一出非常著名的《铡美案》。”我不为所动地讽刺说,江泉和林雅竹都转头瞪了我一眼。
    “你说我是中国的陈世美吗?”莱克尔脸上的表情悲伤起来,害得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刚才的话似乎说得有些太刻薄了。“也许你是对的。但是你知道Renard的来历吗?那是当年我对她的承诺,她说我的脸长得象狐狸,就让我用Renard做品牌,我同意了。这个世界上第一件Renard时装,是我给她亲手做的裙子。这粒纽扣就是当年她自己缝在那条裙子上的。
    林雅竹带着朝圣的目光看着我放在茶几上的红色纽扣,轻轻地惊呼一声,“天哪!”
    “网维,你能帮助莱克尔先生找到那位女士吗,他的妻子两年前已经去世了。”
    “好吧,我明白了。但是莱克尔先生,您至今没有告诉我那个女的叫什么名字。”
    “哦,是我疏忽了。”他叫了一声,“她叫梅若芳。今年也应该要有四十一二岁了吧。对,是四十二岁了,用你们中国人的算法,她是属牛的。”
    “这就是说。比我们大一折。”我换算着她的年纪,以及可能有的相貌,不知为什么,潜意识里我有这个女人的模糊影像。
    “阿维,你怎么了?”小泉看出我在走神,急忙唤我回到正题。
    我改变了坐姿,认真地望着这位“狐狸”品牌的创始人,聆听他的故事。
    就在这个时候,刚刚被他赶出去遛遛的儿子,急急忙忙地跑了回来。
    “网维先生……”他用结结巴巴的中文对我说,不知是因为情绪紧张还是汉语学得不佳,“楼下大厅,不,我是说大厅走廊里……发生了一起谋杀案。”
    “谋杀案?”我和江泉、林雅竹全部从沙发上弹跳而起,莱克尔诧异地望着我们。他儿子又用法语说了一遍,听明白了的戴蒙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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