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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古奇谭-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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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推开那扇柴门,因为没有窗子,屋里很黑。但就是借着门口那道亮,他看到地上有一双脚,脚上穿着红色的绣花鞋。

  光只照到脚那么远,因此只看到了鞋。

  乌子虚愣了,心里微微有了触动。他没有跟着马上搞清楚鞋和脚往上有什么。而是进入一种自我冥想的状态,开始细细体味身体里的变化。

  他的心跳微有加;脑袋顶上拂过一层麻麻感觉,像是一片蚂蚁爬过;喉咙下意识的吞咽;耳朵跳动两下。

  这说明他有些怵了,虽然只是微微的感觉,也足以让他惊喜。

  能怵说明自己的身体没有麻木,这点对乌子虚很重要。

  但为什么重要,重要之后如何,他却说不出来。

  他好像跟自己的身体较上劲,非要能让它怵才好。

  等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又冷静下来,才盯着那地上看。

  鞋和脚还在那。

  他对那双红色的绣花鞋并无特别的感觉,却对阳光洒在上头,泛起的一层绒辉十分好奇。

  那双脚自然是瘦小的,还很白。

  顺着脚往上是裙摆,再往上是身子,再往上是肩膀,再往上是脖子。

  等到了脖子上头,乌子虚失望了。

  上面竟然有一个脑袋。

  乌子虚的期待落空了,本以为会找到一具没有头的身体,没想到,有头。

  他期待没有头倒不是为了给那个女人头找到失去的另一半,而是为了能再吓自己身体一跳。

  他怀着落空的心情走进屋里。他想看看这个在柴房里的红鞋女人到底是谁。

  因为屋里光线昏暗,他必须站得很近才能看清楚那女人的面容。

  近到鼻子对着鼻子那样。

  可乌子虚并没有和对方对上鼻子,因为对方没有鼻子,脸是平的。

  乌子虚在那女人脸上摸了一把,手掌上传递来干燥僵硬的感觉。他忽然明白过来,一把抱起那女人。那女人竟然轻松地就被他抱了出去。

  他把女人放在地上。绣花鞋落在泥土上,身上的裙摆随风飘动,衣服轻柔鲜亮。

  他退后两步看着那女人的全身,有些好奇。

  好奇不在为什么柴房里会有个女人,又或者女人是死是活。

  而是女人整体呈现出的怪异状态。

  女人的躯体其实是纸扎的,但外表却穿着一身真人的衣服。

  女人原来是个纸人这点当然不会让乌子虚惊讶,就算是真的一个女人在里面,他也不会皱下眉头。所以到底是谁扎了一个纸人放里头根本不足以吸引乌子虚的好奇。他好奇在这种给纸人身上穿真人衣服的搭配还是蛮有趣的。

  乌子虚还是把纸女人靠墙放好,进柴房拿出一个锄头准备在地上刨坑种那颗人头。

  现在的问题是,到底把女人头种在哪块里。

  这一片菜地被老袁分成了三块,一块种着萝卜,一块搭了架子可以种茄子和黄瓜,还有一块是种叶子菜。

  乌子虚觉得既然女人头是从泡菜坛子里拿出来的还是种在菜地里吧。于是在菜地中挖了一个坑,将女人头小心的放了进去,再用手轻轻盖上泥土。

  乌子虚掩埋好女人头之后,又去井边打了一桶水,小心的浇在上头。等他像伺候蔬菜那样伺候完那个女人头,又蹲在那盯着那个底下埋着女人头已经湿了的土推呆。他被土堆上冒出的水泡吸引住了。他觉得那些时不时冒出的小水泡是土堆里那颗人头呼吸出的气泡。他觉得那女人头一定在底下喝水。等她喝足了水,就开始生根芽,没准过几天真的就长出什么来了。

  那一颗人头到底会长出什么来呢?

  这让乌子虚很期待,身体因为未知的期待而激动的颤抖了下!他满意的笑了。

  乌子虚站起来的时候又看一眼那个靠墙的纸人。他现自己对这个纸人没什么兴趣。不是对纸人本身没兴趣,而是对将这个纸人做什么没有任何兴趣。他觉得自己已经有了一个期待,那也就不需要再对她有任何多余的行为了。

  他在放回锄头的时候,又把那个纸人放回了原来站的地方。

  在他转身关门的时候,他的视线又落在了那双绣花鞋上。

  他觉得在这样一个柴房里,漏进的阳光照射下的绣花鞋有一种非同寻常的美。比摆在柜台里放,或者是在掌心观赏,又或者是穿在一个真的女人身上,还要有吸引力。

  乌子虚关上了门,他打算去山里转转。

  

第八章 女人头

  两个人的话说到了女人,乌子虚靠近了些,他也想听听女人的事情。

  “哦,有个女的自己到那山里去。胆子是真大?”

  “是呀,一个孤身女人进山能不奇怪吗。进去了就没出来。”

  “谁看到了?咋就知道没出来了。”

  “有人说在山沟里看到一具女人尸体。”

  “啊!死了!”

  “是呀,死了。”

  “咋个死的?”

  “不知道,死得可惨了,只有身子没有头。”

  “那头呢?”

  “知不道,不说在山沟里。谁敢下去,离着十几丈高。”

  “那没报官。”

  “报了!差官去了,又没了。”

  “啊,女人没了。”

  “是呀,没了。可能给狼叼走了。”

  “哎呦,咋的会这样。问出谁家的吗?”

  “没有,问不出,谁知道呢。”

  “那没去黄老爷家的陵墓那查查。”

  “去了,看坟的老袁直摇头,说没见过什么女的。”

  “哎呦,怕不会是他吧。”

  “你说是老袁杀的那女的。”

  “只怕有可能,一个男的在山里待了那么久,只怕人也待变样了。”

  “那他为啥杀那女的呢?”

  “我咋知道,可能老袁喜欢她,想留她下来呢。那女的不从,就给杀了。”

  “那头呢?”

  “头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后来老袁也不见了是吧。”

  “是呀,不见了。”

  “会不会跑了?”

  “有可能,也……没可能。”

  “反正人没了。”

  “俩都没了。”

  他们俩一会扯女人,一会扯老袁,越扯越碎。乌子虚没听出个所以然来。他也想起了那坛子里的女人头,也想到了那两人说的无头尸体。但他却不去往这两者的联系上想,而是饶了一个弯,想起也要给女人头施肥的事情。

  乌子虚的二十张大饼摊好了。他收了饼,给了钱,背上所有的东西回到将军坟的大门处。他正要转动门锁的时候,忽然脑海里闪入那两人的一段对话,“有人说在山沟里看到一具女人尸体。”,“不知道,死得可惨了,只有身子没有头。”,“那头呢?”,“知不道,不说在山沟里。谁敢下去,离着十几丈高。”

  乌子虚看了眼左边通向山沟的山路,冒出一个想去查看的念头,但很快又觉得这事不怎么重要,便烟消云散了。

  他把东西背到厨房,将大饼放一边,把装菜种的麻袋搁在灶台上,再把一筐粪便倒在外头田地里。粪便肥料在使用前需要在太阳下晒一段日子,才好施肥到地里。虽然这时还在下午,可太阳的角度已经被山顶遮住。这小院每天只有上午到下午的三个时辰是能被阳光完全照射到的。

  乌子虚把粪肥堆在一处,提着篓子回柴房的时候,经过种人头的地方,看了一眼地上的土堆,觉得好像没什么动静。他在那站了半天,像在寺庙里入定一般。好一阵,他把篓子先放下,再去井边拿起水桶打了一桶水,放在一边。接着拿起锄头,在种下人头的土堆旁挖了一个浅坑,将粪肥堆在里面,最后浇上水。

  乌子虚擦擦汗,觉得这样应该更有助于让这颗人头早日长出果实来。至于长出的是茄子,萝卜,黄瓜,土豆,那就不知道了。

  施完肥,乌子虚将东西归置好,顺便在井边洗了一个澡。他是一个爱干净的人,每天都要洗澡。只有身上干净了,晚上睡觉才安神。盘陀寺的老主持还因为这个专门当着大家的面表扬过乌子虚,说洗澡不光是清洗身体,也是在清洗心灵。一个人在尘世里忙碌了一天,晚上睡觉前就应该洗得干干净净,这样才能安然入睡。这样哪怕你一觉不起,最后也是干净的离开这个世界。

  乌子虚洗澡和别人还有一点不同。别人洗澡都是在身上搓来搓去,将身上的泥垢搓成条,再用水冲走。而他只喜欢冲,将桶子打满水,举到头顶,慢慢让水流下来,像沐浴在一个瀑布里。一桶水冲完,再接着一桶水。一般洗一次澡,需要三桶水,有时候也四桶。

  他冲水的时候,还喜欢睁着眼睛。当水流瞒过双眼,世间万物也跟着抖动起来。他就定定的看着前方。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到底是喜欢冲凉,还是喜欢让流水这么在眼前流淌。

  乌子虚洗完澡回到屋里,直接上床躺下。他屋里基本不点灯,因为白天用不上,晚上也不想用。整个小院里,只有大厅里那两根红烛是一直亮着的。每天乌子虚都要去换几次红烛,好让这里的香火一直不断。

  以前老袁在的时候,只有每个月黄家老奶奶来才会在一早点上,平时都是冷烟冷灰的放在那。

  乌子虚要一直点着不为别的,就觉得烛光是菩萨的眼睛,它亮着,这院里就等于多了一个人。

  这是一个多么奇怪的想法!可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但也就这么做了。

  这一夜,乌子虚睡得很安稳,夜里也听到了夜鸟在叫,这次是用鸟的语言。

  第二天,乌子虚去菜地看看给人头施肥的情况,没现什么异状,便背上篓子继续去东头村买粪肥。

  他算过,院里这些地起码要去背三次才够,加上很快要到冬天,为了明年多储备些,他考虑多背几趟。

  第三天,他也去背肥。

  第四天,他也去背肥。

  第五天,他也去背肥。

  第六天,他也去背肥。

  到第七天,他背着肥回来的时候,看到三垛在大门那站着。像是刚出来,又像是要进去。

  乌子虚笑着走过去,他很高兴有人来看他,或者说,很高兴看到有熟人。

  三垛见他笑了,说:“我今天去办事,事情办得顺利提前回来了,经过这里想起你来,便过来看看你。”

  乌子虚笑着点点头,眼神谦卑,笑容天真。

  乌子虚带着三垛进到院里,自己先去将背上的粪肥放到后院,然后倒了一碗井水端到屋里。

  三垛喝了一口,觉得凉便不喝了。开始和乌子虚说话。先问:“最近过得怎么样?一个人习惯不习惯。”

  乌子虚点点头说:“习惯,习惯,很好,很好。”

  三垛问:“你背那么多粪回来是要自己种地吗?”

  乌子虚说:“是,是,先晒晒,回头种地用。”

  三垛说:“天冷了,这时候种只怕长不出什么了,马上要下雪了。”

  乌子虚说:“可以种萝卜,还有大白菜。我还会搭棚,不怕下雪。”

  三垛说:“哦,那也行,别太委屈自己,缺什么上家里要,下次来油盐酱醋什么的多拿些。”

  乌子虚点头说:“有,有,都不缺。”

  三垛又问了一些日子里长短的事情,话头一转,忽然问:“你有没有见到过一个女人头?”

  

第十章 美人头

  乌子虚在三垛来后的这天晚上又睡不着了。睡不着不是因为听了鬼和妖的故事,也不是因为窗外的鸟又开始说人话,唱人歌。

  他是在想自己来这是为了什么。

  像东头村的人说的,是图黄老爷给的八十两银子?好像不是。

  像盘陀寺的主持说的,是图找份事做?好像不是。

  那是为了什么呢?

  乌子虚想一想,把这几个月遇到的事情和人都过了一遍,都过完了这些人和事,身边就什么都没有了,连光都没有了,人就象走在一条漆黑的路上,光能看到自己的脚在走,就是看不到路在哪。他走了很长一段,现自己不是在往前走,而是在往下走。因为他感觉有风从身下吹过。那风像是从地狱里吹出来的,又阴又寒,呜呜的响。他再走了一段路,忽然撞到一样东西上。他伸手去摸,摸出是一张脸,脸下边是脖子,脖子连着身子。摸到身子,乌子虚就不摸了。不摸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觉得再摸也摸不出什么来。他这时候还是不害怕,不怵,就是好奇。

  那人却先说话:“你闭上眼睛就能看到我。”

  乌子虚就闭上了眼睛。

  果然眼睛一闭上,那人的样子就出来了。他果然有张脸,脸上还带着笑容,笑得很可爱,眼睛也笑弯了。

  但乌子虚却吓了一跳,因为这人竟然是自己。

  这个人的样子和自己一样,只有笑容不同。乌子虚不会这样笑,他笑起来虽然也可爱,但不是这种可爱。这种可爱给人不舒服的感觉,像是带着邪气。

  那人开始张开嘴大笑,动作幅度很大,五官错位的跳动,就是没有声音出来,但越是没有声音出来,他就越用力的大笑,像是所有的力气都用在脸上了。

  忽然他脸上的眼睛,鼻子,嘴巴都飞出去了,就剩一个白白的脸。偏偏这样声音又回来了,他说:“我叫乌子虚,你呢!?”

  乌子虚醒了。

  他刚做了一个怪梦。梦里那个和他一样的人让他心跳不止。这也让他很兴奋,原来他的心并不是什么都不怵,而是怵自己。可这个世上怎么会有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呢?上哪里去找呢?

  找这个人不是为了找到他,也不是为了弄清楚什么,而是想再让自己的心再怵起来。

  为了怵而找人也许只有他乌子虚才做得出。

  正常人都是躲避让自己害怕的事情,只有他是在找让自己害怕的事情。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觉得自己是一个正常的人,或者说,他才觉得自己可能属于正常的人一类。

  但正常与不正常又有什么区别?

  他又说不清楚了,他觉得这里头是有道理的,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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