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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雀屋的杀人舞台剧-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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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找了许多年的亲人就在眼前,他觉得这一切都值了。

  自幼没有母亲的呵护,16岁之时又失去了父亲,一直以来的寂寞和孤独让他比任何人都渴望温暖。

  走上社会之后,未成年的他受尽了屈辱和辛酸,他就像一只乌龟一样,用厚重的外壳把自己包裹起来,不让任何人窥视心声。

  爱情,来得突然,也失去得突然。

  是的,虽然一直以来都维持着关系,但那种关系对他来说与肉体关系没有任何区别。

  他爱的男人娶了别人,可笑的是,婚礼当天他是伴郎,每一次相聚,他都是那个笑脸相迎,拳拳祝福的‘好友’。

  真的是够了,他从来不是气量那么大的人,却非要强迫自己,只因为他不能够不爱。

  如果没有芸姐姐,他现在就会跳下这倾斜的悬崖,一了百了。

  左手用力,男人使足剩余的力气摇晃昏迷女人,浑身上下的伤势让他无力站起,只能乞求女人可以清醒一点。

  一直这样睡下去的话,真的会死的。

  回想起刚才,男人多少有一点内疚,他总是善良的,从来没有因为苦难而改变过。

  以前,穷困的时候,曾经有一个陌生人在他被欺负之后说过一句话:“你太善良了,会很吃亏的。”

  可是,本性难移,始终是没有改掉。

  老师和边大叔都是一直以来对他很好的人,可是,他没有办法救了。

  如果能有办法,他绝不会只带走姐姐,而让老师和大叔自生自灭。

  希望,他们可以活下来,现在的男人只能这样祈祷了。

  把身体在污秽的地面上艰难向前挪动一点,男人不停重复着唤醒女人的动作。

  他好不容易把女人带到这一处悬崖边上有踩踏痕迹的地方。

  这是一条隐蔽的被树木遮挡的小山路,没有开凿过的石阶,山路上的凹槽完全都是人反复踩踏之后形成的。

  发现这里是一个意外,几年前的一次,他从出于好奇,从环山公路某一处斜度比较平的地方攀崖而上,结果迷失在树林中。

  就在心急如焚的时候,看见了几个农民模样的人在树林远处走过,他不善于跟人打交道。

  所以决定远远跟着走,靠着他们发现了这一处隐秘的下山之路,才得以回到山下。

  这件事,他没有对当时一同前来的同伴说起,反正也不会得到重视,不是吗?

  万幸的是,至今他还能找到此地,而此地也没有被荒废。

  现在要做的就是唤醒姐姐,希望姐姐可以凭自己的力量到山下求救。

  男人伤得十分严重,尤其是右侧手脚上断骨的地方,还有肋骨和右肩的刀伤,反正他是绝对走不下去了。

  翻开的皮肉已经泛白,血液渗满了身上的整件T恤。布料紧紧贴附在伤口之上,估计已经因为血液凝固而粘合在一起了。

  许久之后,被摇晃的女人终于抖动了几下眼皮,开始有了清醒的即像……

  ——

  在重伤男人刚刚带走小芸不到十分钟,恽夜遥和莫海右就出现在了离边本颐夫妇不远处的树林里。

  此刻他们还在为恽夜遥的任性而争论着。

  很快,他们就发现了边本颐夫妇,并迅速将他们救下山送往医院。

  如果重伤的男人晚一点到,或者他可以在原地等一下,那么他就不用那么费力,姐姐还可以得到更快的救援。

  可是,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重伤男人也不可能想到会那么快就有人上山。

  生与死之间,两个人的命运会如何走向,没有人可以知晓;

  荆棘鸟想要飞翔,就必须穿过那重重利刺,在伤痕累累,血肉模糊中卸去重壳,涅槃重生……


第九十七章 海风藤的推理剧场第一幕


  虽然山谷对岸紧贴小树林边缘的斜坡,已经被雨水冲刷得看不出任何人攀爬过的痕迹,但是恽夜遥依然相信,边本颐夫妇十有八九就是从这里下到山谷底下,然后沿着涧溪的流向到达半山腰树林的。

  任由谢云蒙研究索桥的状况,恽夜遥仔细观察着山谷下面的溪流。

  刚才目测了一下,山谷并不是很宽,从恽夜遥他们所在的这一头到对岸,差不多有五六十米左右。

  因为L山上植被比较多,再加上这几天晚上连续下雨,所以山谷两岸淤泥堆积,十分的湿滑。

  底下涧溪两边也是如此,山谷底下的涧溪紧贴两岸陡壁,几乎可以说是没有路可走。

  但是恽夜遥发现,这条涧溪中间水流湍急,两边的水却很浅,用眼睛可以清晰看到水流下面光滑的岩石。

  只要小心一点,慢慢扶着崖壁,行走y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如果真的可以确认边本颐夫妇,是从这里脱离罗雀屋的,那么就可以间接证明罗雀屋确实是已经出事了。

  而索桥的损坏原因可以是多种多样的,也可以被人说成是仇家故意破坏,或者什么纠纷造成的。

  恽夜遥想,只要罗雀屋里有‘某些人’在留守,那么他们完全可以编造出一些理由来搪塞警方,或者其他想要进入罗雀屋的人。

  没有看见尸体,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迹象,现在警方要直接介入还是比较困难的。

  可是恽夜遥几乎可以在心里确定,这个罗雀屋一定发生了某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他甚至可以凭直觉嗅到罗雀屋里面那不同寻常的血腥和恐怖之气。

  是的,血的味道,仿佛弥漫在空气中一般,恽夜遥几乎可以捕捉到它,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从小到大,就像恽夜遥刚出场的时候自己说的那样:“我一向很正确。”

  他确实有这样的自信,有的时候,恽夜遥的思维会跳的很快,甚至在别人思考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诉说结果了。

  这一点在恽夜遥和谢云蒙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常常被认为是轻率的表现。

  是的,有可能那些拥有跳跃性思维的人常常不会被写成是让人感到震惊的,极其聪明的人。

  但是在现实生活中,这种人反而会被别人觉得很轻率,因为他们的思考过程并不会被人所知,直接轻易的讲出答案不就是一种轻率的表现吗?

  反正,要不是亲身体验过很多次恽夜遥所说的话的正确性,谢云蒙甚至也会认为他是个轻率的人。

  现在,恽夜遥要得心脏开始怦怦直跳,眼前屋子散发出一种无法言喻的引诱的气息,那种朦胧之间却又直接了当的诱惑之气,让恽夜遥几乎把持不住想要立刻接近它,探索它。

  可他不能急,循序渐进才是办案推理的原则,恽夜遥觉得自己不能漏掉任何一点的线索。

  目前,最好的状况是罗雀屋现在处于空置状态,这样他和谢云蒙两个人就可以随意搜索调查,行动起来比较方便。

  还有一种状况是,屋子里有人,这样的情况下,一般不管发生过什么,所有的痕迹都会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这样就比较麻烦了,没有人会因为一些普通的理由就让陌生人进门的。更何况是那些心里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的人。

  就算让他们进了门,经过整理打扫的现场也很难得到证据和线索。

  这就比较头痛了。

  所以恽夜遥觉得,目前能做的就是,在进入屋子之前,尽可能在外围收集有用的证据,索桥的破坏并不能成为直接进入罗雀屋的理由。

  需要更多的理由才能让有可能出现在罗雀屋里面的人,放他们进入。

  就算是以警方的身份也不能随意乱闯民居不是吗?

  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轻揉着太阳穴,恽夜遥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山谷底下的溪流对岸。

  现在要从那里找到一些脚印和手印,肯定是不可能的。

  夜晚和凌晨的雨水已经将它们冲刷得干干净净了。就算是警方的专业勘察队员过来,估计也提取不到任何东西。

  想要依靠边本颐的脱离来证明罗去屋确实出事了,希望很渺茫。

  不过,如果自己猜测的没错,恽夜遥想:‘倒是可以从对面密密麻麻的月季花丛和灌木从中入手,从中找到某些没有被雨水冲刷掉的痕迹。’

  然后,恽夜遥手指没有离开太阳穴,眼眸向上抬起,看向远处罗雀屋正面和侧边的阳台。

  虽然那些阳台都在二楼方位,但是凭着小蒙的本事,是不是可以带着他从阳台悄悄潜入,避开有可能在罗雀屋里人,来一个非法进入,先调查了再说呢?

  反正到时候被发现了,再想办法搪塞吧,最坏的情况顶多是被当成小偷送到警局。

  反正小蒙在警局里有关系,而且如果能让他们找到一些证据的话,房主人不就等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吗?

  恽夜遥兀自思考着,完全没有发现边上的谢云蒙,已经爬到了铁索桥的中央部分。

  谢云蒙不愧是云龙公安分局最强的刑侦队长,各方面能力都非常突出,他在警校的时候除了文化课之外,其他科目都是全校第一,反正只要是攀爬抓捕,格斗缉拿这些事情,至少局里面没有一个人比得过他。

  谢云蒙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去打扰思考中的恽夜遥,这几乎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习惯。

  为了能更清晰的了解索桥中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一个人沿着铁锁攀爬到了索桥中央木板断裂毁坏的部分。

  开始勘查,单手单脚紧紧缠在铁索之上,另一个脚抵住木板破裂的边缘,腾出右手来,谢云蒙掀起一块松动的木板,查看它的底部。

  这一看,让谢云蒙发现了一件很明显的事情,木板的底部有胶带捏贴过的痕迹,而且因为木板的覆盖和遮挡,胶带几乎没有受潮。

  把木板掀过来,底朝上搁在其他碎木板上面,谢云蒙挪动了一点位置。

  身体斜靠在危险的碎木板上面,两个脚紧紧并拢缠住铁锁,用左手的手肘压住那块自己翻过来的木板,右手开始扣拉上面的胶带。

  此时,恽夜遥的目光正好回转到他的同伴这里,一眼就看见谢云蒙危险的动作,而起他的手机正从裤子口袋边缘慢慢滑落出来,好像谢云蒙自己并没有发现的样子。

  “小,小蒙!”恽夜遥惊叫出声:“小蒙!!手机!手机呀!!”

  “什么?!”没有反应过来的谢云蒙,勉强抬起头来问道。

  可是,在他们说话的当口,已经来不及了。

  谢云蒙的OPPO手机从口袋里一下子滑落出来,直接掉进了山谷底下的水流里。

  在半空中的时候,手机彩铃好像预定好一样,响了两声,然后其余的声音就淹没在了涧溪深处。

  这回,谢云蒙傻眼了,这可是他们和警局派来的增援人员唯一的联系方式啊!因为恽夜遥的苹果手机,正好在前一天的时候出现了状况,他们来的时候,恽夜遥也没有问警局的其他人借手机。

  再加上刚才想的两声的彩铃,肯定是警局打来的联系电话。

  继续以奇怪的姿势抬着头,谢云蒙问恽夜遥:“怎么办?”

  看着一脸蒙神的刑侦队长同志,恽夜遥无奈地耸了耸肩,两手一摊,说:“没办法,等呗!”

  “哦…”

  从嘴里发出一声扭曲的叹息,如果不是现在两个手都有用处,谢云蒙估计会扶额先伤心几秒钟再说。

  这太什么的尴尬了,谢云蒙想。


第九十八章 事件篇线索重述和整理二


  关于事件篇第四章索桥周边线索以及问题的合并整理。

  事件从第四章起始可以说是一个开端。

  5月2日的下午5:00,除去蒋兴龙夫妇之外的所有人都已经到达了罗雀屋。

  那之后没有多久,蒋兴龙夫妇到达,梁泳心前去迎接,然后发生蒋兴龙夫妇和边本颐夫妇在门厅处的争吵,以及进入里屋的罗意凡发现索桥异状出来告诉大家。

  之后第五章,便呈现了索桥被炸的情节,还有蒋晓梅失足成为第一个牺牲者。

  我们知道,蒋兴龙夫妇是最后一个到达罗雀屋的人。

  而在他们之前不久,女仆李宋未亦刚刚离开罗雀屋。

  我们假设,索桥是的的确确被人安放了炸弹,那么究竟谁最有可能呢?

  一般来说,当然是最后一个到的人最有可能安放炸弹。

  可是在这里却并不是合理的。

  因为我们已知蒋兴龙确实有预谋要除掉他的妻子,但当时他是开着车的,妻子又在他的身边。

  他如果想炸桥,并引诱妻子到桥边,造成失足的假象,那么,他就绝不可能在与妻子一起的时候去安放炸弹。

  还有,贸然从车窗扔出炸弹的话,很可能连自己都会被炸死。

  下山的李宋未亦有没有可能安放炸弹呢?

  第一,她在出罗雀屋的时候,身上是绝对没有炸弹的,这一点从文中的叙述可以看出,并且房主人梁泳心可以证明,除非梁泳心和李宋未亦是合谋者。

  第二,就表面看来,女仆上罗雀屋只是为了赚钱,以求能够养活自己的老母亲和儿子,所以她没有动机。再说,要一个没有钱落魄的女仆到哪里去购买炸弹呢?

  有没有事先安放好炸弹的可能性呢?就是在所有的人来之前,先设置炸弹。

  这个可能性,操作起来的话,所有5月2日到达罗雀屋的人都有机会,因为屋主梁泳心几乎不在罗雀屋居住,要偷偷行动非常方便。

  当然那些在罗雀屋里进行隐秘贩毒活动的人,炸桥,对他们来说更加方便。

  不过,要让各位失望的是,这依然是不合理的。

  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雨,从4月30日晚上直至5月2日晚上,甚至5月3日,5月4日晚上,一直都有下雨,并且每一次都延续整个晚上。

  索桥上的木板是长条形的,我们知道桥面又宽,可以并行通过两辆小汽车,木板和木板之间必然有缝隙,就算嫌疑人把炸弹安放在木板下面,也免不了要受到雨水的浸润。

  炸弹的体积不似鞭炮,尤其是购买自制的土炸药,要达到能将索桥中间整个区域的厚木板全部炸碎,其体积就不会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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