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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骑兵-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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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一丝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柔弱,一只狼竟然有着这样柔软的眼睛,这让他再次大吃一惊,他的心中竟然涌起一股柔情,他远远地冲着那只狼友好地笑了一下,就向前走了,走了好远,他才发现,那只狼竟然还在远处那样如同一个雕塑似的,在那里静静地蹲着,他觉出种怪异,但却还是向前走,走了好远,他又再次回过头,看到那只狼竟然还呆在原地不动,他被一种深深的奇怪给弄得有些呆了,他下意识地回过头,向那只狼走去,他想走得更近一些,看清那只狼的真实的表情。那只狼就在他不断地向前走动的过程中,好象仍然陷在自己的沉思中似的,一动不动。他走到离那只狼还有十多米的地方,可是那只狼仍然在那里静静地呆着,他已可以看到那只狼棕色的毛发了,那些毛发被风全给拂乱了,在风中轻轻地动荡着。它的眼睛如同一颗黄色的水晶,他发现狼的眼睛竟然那么美,好象还有一丝深深的忧郁。他被那双眼睛吸引,他出神地望着那只狼眼,他发现那只狼竟然对他的出现毫不在意,他试探地向前又走了几步,那只狼依然静静地蹲在那里,好象没有看到他似的,成天被一种巨大的神秘给抓紧,他呆呆地看着那只狼。那只棕色的大狼就一直睁开自己那双黄水晶似的大眼,沉浸在自己的的沉思中。成天被那只狼身上的某种东西给惊住,但更多的是被一种好奇给吸引了,他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一匹冷静的狼哪,在一个人的面前,如此冷静?他故意在地上踏了一脚,还大声地咳嗽了一下,可那只狼仍然蹲在那儿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他发现那只狼的眼睛竟然从来不眨动一下。成天又从草丛中寻出一只小小的石头,轻轻地掷到那只狼的身前,但那只狼仍然一动不动。成天小心地向那只狼走去,快走到近前了,他才发现,那只狼眼只是鼓突着一种睁开的形状,它看人时,只是在注视着自己的身前,而远远地看去,还以为它是在注视着自己哪。成天在他的身上竟然还看到厚厚的雪粒,他的心忽地一颤,他发现那竟然是一只死去的狼。他一下子就呆在了那里,一只失去呼吸的狼,竟然在死去后,还保留着那种狼的尊严,而更让他感到难堪的是,那只狼在死去后,还让自己竟然如此地害怕,他的心中轰地响了一下,他快步走到那只狼的跟前,那只狼肯定是冻饿而死,但它在死时,竟然还能那样冷静地等待死亡。
他鼓足勇气看着那只狼,那只狼蹲着足有一米六多,也就是说,它直立起来,可能会有两米。它的毛发长而披散,一双小耳尖锐地耸着,他用手轻轻地一碰,那只左耳悄然掉落,它的全身都已经冻得结实如同一块石头,它身上的任何一部分都可能随时掉落,寒冷把那些东西冻成了自己的一部分。他从地上捡起那只小耳,如同一块冰,那只缺失了耳朵的狼,给他极大的震荡。他走到那只狼的身前,试探着向那只狼的眼抚去,狼眼冻成了一块冰晶,他用尽力气也无法使它闭上。那只狼身上弥漫着某种气息,那种气息让他几乎窒息。他发现了一个秘密,那只狼身上有种狼气。只是他想不明白这样一只狼,竟然会死在寒冷的草原上,而不是在追赶猎物的战场上,或者死在猎人的刀下,因为好象只有那样,才死得象个样子。成天微微叹息,他看着那只狼,忽然从自己的衣袋里,摸出一个铜瓶,他轻轻地晃晃,然后打开,把酒在狼的面前,洒下一圈。风声中立即弥漫起一股酒香。成天在那只狼前默立片刻,他忽然有种冲动,把那只狼埋掉,他怕这只狼被人捡走,那些牧人可能会把它给重新杀掉,取走它的皮。这只狼可能会因此而受到侮辱,他不允许战士受到侮辱,既是它是一只狼?成天四处寻找可以埋掉那只狼的工具,他发现大地上除了寒风以外,就是坚硬得如同一块铁似的泥土了。想在冬天把一只狼埋掉太难了,他看着那只仍然在寒风中蹲着的狼,从衣袋里摸出那只酒瓶,把剩余的酒全部倒在了那只狼的身上。酒在触到那只狼的身体时,发出滋滋的响声,酒液如同溶进了它的身体,迅速地消失了,只有一缕淡淡的酒香在草地上飘荡。他嗅着那缕酒香,微闭着眼轻轻地呼吸了一下,然后擦着一根火柴,轻轻地扔到了那只狼的身上,火柴在遇到狼的身体时,腾地一下子喷出兰色的火苗。狼的身上发出一阵爆裂声,冰水在遇到酒后,竟然迅速地燃烧起来。一种狼形火焰在草原上哗地升腾起来,成天退后几步,发现那只狼在燃烧时竟然也保持着种坐姿。他有些呆然的看着那只狼,内心再次受到极度的震惊,他下意识地看着那只狼,忽然大声嘶吼起来,他的声音又尖又细,如同一声狼嚎,他在替那只狼呼喊,他的声音在草原上传了很远,远处低着头在静静地寻找着草根的兰骑兵,也有些吃惊地抬头看着他。成天从那声嘶喊中觉出某种快意,他看着空旷的草原,一声接一声地在那里喊着,他的喊声千奇百怪,如同长啸,更象是在那里大声地呻吟,他在草原上跑来跑去,边跑边呼喊着什么,他的声音让兰骑兵有些吃惊,站在那里认真地看着他,好象被他的喊声给吓住了。成天就站在草原上看着灰蒙的天空嘶喊着,直到喊得没有了力气,他才累了似的,哗地倒在地上,他把自己的身子放平在草地上,眼睛看着天空,雪粒使劲地砸着他的脸,他觉得一阵生疼,内心如同空了似的,觉出某种舒服,好多天了,他觉得自己第一次有些放松,心中块垒尽消,他愉快得忽然想哭。
兰骑兵站在他的身边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草原上的风声越来越大了。成天就躺在风中,仿佛在感受着风雪似的,他张开嘴,试图让那些雪粒掉进自己的嘴里,但那些雪在他的哈气中开始溶化了,他发现雪竟然与人那样远,他们可以掉在你的身上,但拒绝与你作更近一步的接触。因为它们在到达地面时,就开始把自己化成了水。
……仿佛过了许久,成天听到远处响起了一阵微弱的车声,他听到车在不远处停了下来,接着下来一个人,那个人好象望着那堆仍在燃烧着的狼,看了片刻,忽然轻轻地走了过来,不过那个人没有走向他,他感到那个人好象走向了另外一边,他听到兰骑兵咴咴长嘶了一声,竟然停在那个人身边,并没有跑远。成天觉出一种奇怪,他下意识地站起来,那个人只有一个很大的背影,披着件尼子军绿大衣,他走得很慢,满头白发在风中轻轻地晃动着,一双腿,竟然有些罗圈,他走路如同一个老牧人,不,他的那双腿是骑兵腿,成天意识到什么,他下意识地站起来,看着老人向兰骑兵走去,兰骑兵不安地看着那位老人,老人站在距兰骑兵十多米的地方,停住,定定地看着它。片刻,老人又向兰骑兵走近,兰骑兵小心地向后退一步,又停住。成天有些吃惊,平时很少有人能够靠近兰骑兵。兰骑兵在遇到陌生人时,总是会迅速躲开,并且还会很快离开,但这位老人却很怪,他走得越近,兰骑兵越是表现出一种少见的安静,并且竟然没有一丝怯意。成天在那位老人身后远远地注视着,他想看看那位老人是谁?
终于那位老人在离兰骑兵还有一米多远的地方时,兰骑兵有些慌乱地看了一眼那位老人身后的成天,轻轻地侧转身子,向前小心地躲开了。那位老人的兴趣好象上来了,他轻轻地打了声响亮的口哨,兰骑兵竟然停止了奔跑,并且回过头来期待地看着老人,老人走近兰骑兵的身边,伸出手小心地抚着兰骑兵,如同在抚着一个小小的婴儿,他的手很小心,并且抚得很舒服,兰骑兵依在他的身边,一动不动,似在享受着他的抚摸。成天大为震惊,他没想到这位老人竟然可以轻易地让一匹陌生的马,接受他。
他忍不住大步走过去。那位老人似乎早就看到了他似的,慢声说道:“是匹好马呀……”
成天忍不住说道:“您怎么会认为这是匹好马哪?”
那位老人没有回头,仍然抚着兰骑兵,说:“只是凭一种直觉。好的走马在风雪中的时候,经常是把自己的全身放开的,而一般的劣马在风雪中都把自己收得很紧,如同处在紧张中的某种感觉。不过你的这匹马还带着种野性,好象还没有完全训化吧?”
“哦,那我倒要真的请教一下了,老先生说得很在行,可是你怎么会觉得这匹马没有完全训化呢?‘
“也是直觉。刚才我见到它时,看到它的笼头全然放开,它在风雪中全不为意,好象没有一点不自在与舒服的地方。那些家马与驯服过来的马,你放开笼头后,可能会一下子找不到自已,或者一下子不太习惯于这种自由,这匹马不同,它好象不习惯的反而是笼头与缰绳,你好象挺懂得养马,敢把它放开,从这一点上来看,你是个好骑手呀。”老人大笑着说道。他的全身都抖动了起来,后背上的军大衣都快要被抖落了。成天对那个背影有着更深的好奇了。
“谢谢,我不是个好骑手,可我喜欢听您谈马。你还可以从这匹马身上看出些什么来呢?”
“我还知道这匹马是匹野马,你是他的主人,并且这马的编号是九号,用的是以前一匹旧军马的号码,那匹马叫做闪电,上尉。”老人微笑着回过头来,成天看到一张很熟悉的脸,他吃惊地立正,站好,报告:“你是……哦,兰司令,你,是你老呀,我刚才竟然没有认出来……”
兰副司令大笑着说:“我可是一眼就认出你来了,刚才我看到远处升起一股狼烟,我还以为是草原上失火了呢?停下车后,竟然听到了阵阵狼嚎声呀,那声音太让我吃惊了,啊,我听了半天,我觉得要看看那只狼,与那个学狼叫的人……可是你最后的声音太让人失望了,那声音太低沉了,不过也最符合你的心事呀?”
成天嗫嚅着看兰副司令一眼,不再说话。
兰副司令锐利地看他一眼,转身向那只仍然冒着余烟的狼尸走去。成天犹豫了一下,回头看到远处的灰雾中,隐约停着辆车,车边上还站着好几个人。他有些后悔刚才竟然没有注意看看那边。他心中涌上一丝不快,同时轻轻地拍打自己一下,这两天他觉得自己的心境一直处在不安中,做什么事情都有些心不在焉,这么大的声音,他竟然没有察觉到。
兰副司令站在那堆狼尸前,用手拔动一下那堆残烬,同时从身上摸出一支烟来,捡起一块烧红的狼骨,点燃,深深地吸一口。然后顾自说道:“竟然真是狼烟。你为什么要把这只狼烧掉哪?”
成天看一眼兰副司令手中的那块骨头,那竟然是狼的头骨。他有些心惊地说:“这匹狼给冻死在了草原上,可是它死时还保持着一种战士的样子,我……我敬佩它,我怕它被那些牧人拿去后,侮辱它,所以就把它给烧了,我想,它的消失应该如同它死去时一样,死得应该象一个战士,而化为一束狼烟,可能会是它更好的归宿。”
“哦,让狼死得象个战士,有意思,有意思。我问你,你打死过狼吗?”
“打死过,我一共打死过十四只狼,可这并不影响我对它的死的另外一种敬重,草原上的狼都有种让人心惊的美,也有一种特别残忍的美。”
兰副司令大笑着看他一眼,说:“是呀,狼在草原上有种让人心惊的美,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与我说起狼是种很美的动物。我告诉你,我打死过三十六只狼,我觉得在草原上一个骑手最大的敌人与朋友就是狼了,狼让人有事可做,让你还有敌人可以对付哪。我在草原上的时候,就经常靠追赶狼来想起我还是个骑兵……”
“听说您在有次遇到一只狼后,就再也没有打死过狼,并且还下令全师不准打狼,至少在你走之前,这道命令曾是全师的一条不成文的规定。能不能告诉我是为什么,我当时在骑兵师是一个新兵,我听你下达这道命令后,就一直想知道原因,因为我曾经听说,你的枪法可以在几百米的地方,打中任何正在走动的活物。我不相信这样的一个骑兵,会放过那些狼,可是你却真的放弃了。这让我又吃惊又记忆深刻,我一直想知道你为什么会下这样一道命令。可是我一直没有机会,现在终于有机会当面问问了?”
兰副司令使劲地抽一口烟,怪异地看他一眼,说:“这道命令下达后,你是全师第一个问我原因的人,那些兵们哪,他们只知道服从。还有的人,以为我有各种苦衷,不敢问。你居然隔了这么多年,还可以想起这个问题来。不过,今天我可以告诉你了。二十年过去了,没有什么事可以再成为秘密了,当然我想告诉你的只是一个故事,那个故事时间太长了,我只有模糊的印象了,远得我只记得一种心情了。那会儿,好象也是一个冬天,那个冬天真冷,草原上没有任何可以吃的东西,所有的羊群都圈了起来,狼们开始结成团,大白天就围在羊圈外面,当地的老百姓请我们去打狼,我带着一个排的人去了,那会儿我们每人都带了一支冲锋枪,那些狼见了我们,竟然连躲都不躲。有一天,我们在一家羊圈外看到一群狼,在那儿跳进羊圈,正在圈里抢羊吃,那些狼都饿红了眼,它们已经不知道了害怕,在我们的枪声中,依然跳进羊圈里,叨上一只羊就跳了出去,然后大队的狼就护着那只抢到羊的狼,向前逃跑,我带着人边追边打,那些狼不断地倒地身死,只有一只狼,被我的枪给打伤了,它的身上淌着血,可却跑得风快,它嘴里叨着那只小羊,根本就不撒手。我追了好象有十多里地,那只狼才钻进了一堆干草堆里,它的身上血肉模糊着,全身几乎不成了样子,可是它却把那只羊,一下子甩到了干草堆里,从那里面一下子钻出了三只小狼,它们可能饿急了,疯了似的扑在那只死去的羊身上,使劲地吃着,而那只母狼,却平静地看着我,眼里的那种安静几乎让我一下子呆了,它在等着我把它打死呀,对于一只从容赴死的狼来说,我当时一下子就震住了,我觉得自已一辈子也忘不了那只狼的眼睛,我转身就回来了,因为我无法对一个母亲开枪,尽管她是一只狼。”兰副司令夹着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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