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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大陆传-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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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的先生，你不要太伤心了……”余凡闻言回答到，却是连自己也感到这句劝解的话有多么苍白，在这如山如海一般的刻骨忧伤面前，语言是那样无力。
“你明白吗？你不明白的，就连我自己都不明白的，自从解忧在我怀中离开，我的世界便全部乱了，一切都乱了，乱了……”
说完这话的周先生竟是有些苍老起来，他又是抬头看向星空，仿佛在寻找什么一般的，就此不动。
第五十章 旧日河山为君复
过了很久，满天的繁星都是渐渐消失不见，天空已经是泛起了黎明的微光。一股清晨的寒意袭来，呆坐着的余凡忍不住缩了缩身子。
“冷吗？”周先生听见响动，忽然转过头来开口问到。余凡抬头看去，周先生身上的那股悲伤落寞已经消失不见，此刻正微笑着看向他。见此情形，余凡也是心中一松的笑着回答到：“不冷，先生。你……你怎么样了？”
“放心，过去了。让你陪我白坐了一夜。”周先生闻言拍了拍余凡的肩膀，说：“都二十年了，也该过去了。你放心，这是我最后一次提起这些事情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听见解忧的故事。”
余凡听出周先生最后一句话中竟是有些决绝之意，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周先生见状一怔，接着便是大笑起来，说：“想什么呢？害怕先生想不开？如果我要想不开，二十年前便就陪着解忧走了，终究，我还是不忍放弃这个世界啊……。”
最后这句话，周先生却又是有了几分感慨之意，不过他马上便意识到了这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手脚，对余凡说：“既然不冷的话，那么我还有几个事情，说完后你便可以去休息了。”
余凡用力点点头，周先生便又坐下来，眯着眼睛看向天边出现的第一缕阳光，开口说：“刚才我给你讲述的往事，有些东西是之后我才知道的……”
当初解忧公主被那名武尊击杀后，万念俱灰的他也是相信了绿漠国使者所说的那人是混进来的说法。毕竟对方是一名武尊高手，而且自己也承认是早有预谋为了解忧公主才易容混进来的。
于是，抓住那名武尊为解忧公主复仇便成了周先生那时唯一的想法。在莫将和黑影军的倾力出动下，凶手终于是在半年后被带到了周先生的面前。
自知必死的那名武尊，在临时之前便是将一切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周先生这才知道这一切从头开始就是针对自己的一个阴谋。对方早就料定了自己会因为解忧的原因而不敢出手，然后再由那名武尊击杀解忧，给周先生留下一个永远无法解开的心结。
当周先生知晓了这一切之后，素以谋略自负的他也不得不叹一个服字。所谓杀人不如诛心，这等作法等于是让周先生因为解忧的死而自责一辈子，永远陷于自己不敢出手的泥潭中。彻底粉碎他所有的雄心壮志。
虽然已经知道了对方的目的，但周先生一想起解忧死在自己的怀中，他便再也提不起任何勇气和斗志。纵然是计，但自己确实是中了，而且中的如此彻底。明知道对方的目的，他却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念头。
在斩杀了这名武尊后，周先生更是亲帅黑影军，将当初献计的绿漠百花两国谋臣全部击杀。限于帝国之间的和平，为解忧公主进行的复仇也就到此为止了。之后，感到人生已是了无希望的周先生便是提出了归隐的想法。莫将百般劝阻无效之下，也只好安排其进入了夕阳学院，而刘百万更是自愿做了院长，一直跟随在他的身边。
“幸好，还有刘百万这个好兄弟一直陪伴着我。这么多年，他以有用之身甘愿寂寞，在夕阳学院做一个院长便是做了二十年。我也只能在心里感激罢了。”周先生有些感慨的结束了他的讲述。
余凡听完，却是呆呆地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因为周先生明知这是对方的计谋，却也甘愿就此沉沦。可见解忧公主在其心中，处于何等重要的位置。二十年前便是九级武玄的周先生，如今也不过九级武玄巅峰，这又是何等的无奈。
情为何物，周先生的这二十年，便是最好的解释！杀人不如诛心，周先生的这二十年，同样也是最好的例子！心结的可怕，由此在余凡心中留下了深刻的映像。
“我说这些，其实都是为了让你明白我接下来要告诉你的话。”周先生等余凡出了一会儿神，才开口说。余凡闻言，有些疑惑地看向他，静等他的下文。
“进入夕阳学院后，我便放弃了从前的一切，就如以前我告诉你的那样，我不过是在混日子。什么梦想，什么荣耀，对我来说都已经是过眼云烟。昔日那个有望成为大陆第一年轻武尊的人，已经是一个心如死灰的无用之人了。”周先生说到这里，有些自嘲的摇了摇头，才又继续说：“不过，当我遇见你的时候，你那番关于梦想的言论，竟然是重新点燃了我心中的一些东西！”
说到这里，周先生的眼神和天边初升的旭日一起变得明亮了起来，他提高了声音说：“从你身上，我仿佛看见了当年的自己，无论是天赋，还是那份对于梦想的执着，都是一模一样。只不过，也许是我的路太过顺利，所以才会有了后来的那些事情。所以我决定，收你做学生，帮助你完成你的梦想，同时，也算是在你身上走完我没有走下去的路！”
余凡闻言，全身顿时如同火烧一般的热血沸腾起来。以前他只是认为周先生是为自己的执着而感动，同时也是为周先生对自己的好而暗自发誓好好努力。现在听完周先生的话，他才知道，自己的出现，竟然是在某种程度上解开了周先生的心结，而且他的身上，还背负起了周先生如此沉重的梦想！
想到这些，余凡有些激动地说：“先生，我一定会努力的。一定将本该属于你的璀璨之路走下去！”说到这里，他忽然想到以周先生的惊世才华竟然二十年没有寸进，这于他心中该是怎样的悲哀？想到这点，余凡的声音便是变得有些哽咽：“先生，你，你自己也要好好的振作起来，解忧公主毕竟……”
“傻孩子，你以为先生还没有打开这个心结吗？”周先生闻言忽然露出了一个有些调皮的微笑，说：“如果我没有解开心结，又怎么会把这一切告诉你？不错，我是说我没有走完的路让你来走，那是因为二十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这是谁也无法弥补回来的，所以我想让你走这条路。”
“而我，虽然无法继续这条路，却还是有我自己的路可以走。虽然没有什么璀璨辉煌可言，但我保证，下次再遇见血天宗的高登和李甲那等实力的人，对方必然不敢开口说出将我留下的话来！”
余凡闻言顿时惊喜交加的看向周先生，后者微微一笑，便是将身上的磅礴气势散发了出来。和之前那种让人害怕的威压不同，此刻周先生的气势虽然无比强大，却是没有了那种剑拔弩张的霸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仿佛面对高山大海般的感觉，不是害怕和恐惧，而是发自内心的感到自己的渺小和对其的臣服。
和之前余凡看见帝国皇帝莫将时的那种感觉有些相像，却又没有慌乱的感觉，而是多了几分厚重和凝实。
莫将是武尊，难道周先生？余凡忍住心中的激动仔细看去，这才发现周先生的身周竟然隐隐覆盖着一层斗气。有些迷惑的仔细一看，余凡便发现了覆盖在周先生身上的并不是武师爆出体外的那种斗气，虽然也是缥缈袅绕，但却没有斗气的那种刺人感觉，而是有着一些晶莹玉润之意，更是有着淡淡的五色光华盘旋其中。
“武尊！先生你已经突破到武尊了！”余凡见到这等情形，当下再无怀疑的脱口而出。这种现象周先生曾经给他讲述过，大概是因为体内的斗气凝实到了一定程度而出现的东西。就如同上等的玉石发光一样的道理。
“嘘！”周先生听见余凡的大喊，伸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说：“这个也是秘密，你同样要记住不能告诉别人。”
“可是先生……”余凡听见周先生说这个又是秘密，有些无奈的开口，却被周先生打断了说到：“我知道，你觉得这是好消息，不让你说你憋得难受。但你想过没有，那天我出手伤了冬马，血天宗的两位长老不但没有发作，反而是送出恨天丹这等珍贵之物替你治伤，是什么道理？”
“不是因为先生的黑影军吗？如此传奇的存在，血天宗又怎么会不让步呢？”余凡说。周先生闻言也是有些自豪的笑了笑，说：“对，是因为黑影军的缘故。但你想想，二十年来黑影军都没有出现过，而我一直呆在夕阳学院中……”
“难道，黑影军已经不存在了？”余凡有些惊疑的问，周先生摇摇头，说：“倒也不是不存在，黑影军是我一手培养的精锐亲信，只要我在世一日，黑影军便是不会解散。只不过，二十年没有战事，黑影军无论是人力还是实力，比起鼎盛时期都是差了不少。”
“血天宗惧怕的是二十年前的黑影军实力，这次我重伤了他们未来的少宗主，还逼得两大长老当众对我做出如此让步，他们回去后，必然咽不下这口气。那么，如果他们想报复的话，首先便会是彻底摸清我的底牌。以血天宗的势力，想必要不了多久便会知道，现在的黑影军其实已经无法对他们产生真正意义上的威胁了。”
周先生说完，余凡不由担忧了起来，当时自己一时冲动一个耳光，没想到竟然是给周先生打出了这样大的麻烦。
看见余凡的忧色，周先生又是微微一笑，说：“所以我才不让你告诉别人你成为武师和我成为武尊的事情，只要我们不说，血天宗便不会知道。而他们顾忌着我和莫将的关系，即使是摸清了黑影军的底，短时间内也不敢动手。相信即便是要动手，也是会等到冬马真正成为少宗主的时候，那至少还有数年的时间。那么到时候，你我二人便是他们不知道的底牌，所谓一着之差……”
“一着之差，全盘皆输！先生你放心，我明白了，以后我保证不会告诉任何人！”余凡接口说到，说完便大是激动的看着周先生。
“所以你一定要努力，争取在和血天宗翻脸的那一天，能成为一张绝妙的底牌！”周先生微笑着摸了摸余凡的头，说：“而且我也希望，到时候你能接手黑影军，让它重现二十年前的辉煌！”
余凡闻言，明白周先生虽然解开了心结，但却也是决定将一切交给自己来担负，当下也不多言，只是用力点了点头。
第五十一章 毕业历练
“对了，上次你说的和大漠佣兵团的那个漠风合作的事情，怎么样了？”周先生忽然开口问余凡。
听见周先生的问话，余凡才想起自己已经有五个多月没回去看看了。其间漠风的副手和小花都是到学院里来过几次。破天保险堂和漠风的合作基本上是迈入了正轨，各地的分会都已经开始了正常的营业。
而小花，依然每次都是坐着驴车给余凡带来大大的包裹。每次回去的时候，她也都是告诉余凡抽空回去看看，说是老爷子和老夫人都很是想念。
“抽空回一趟家吧，看看你的爹娘，也和那个漠风好好聊聊。”周先生从余凡的脸上看出了他的答案，开口说：“虽然你的梦想已经达成了，但破天保险堂依然有它发展下去的理由。破天大陆上的佣兵，是一个故老相传的职业，更是大陆上一股无比庞大的实力。你的保险堂，或许是拉拢这股实力的最好办法！”
听见周先生的话，余凡也是想起了那次漠风和自己的谈话。或许真如他所说，自己的破天保险堂是给所有的佣兵留下了一条后路，保证了一丝希望。如果真的能够将之化为己用，毫无疑问将是一股非常惊人的助力。
不过余凡的心中对于这些事情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当下也不深思，对着周先生点点头说：“那么，我明日便是回去一趟好不好？”决定回去，他的眼前便是浮现出老爷子，老夫人，小花和王七等人的模样，一股温馨的暖意便是在脸上显露了出来。
“嗯，关于让你封口的那件事情，你如果想让你家老爷子知道，便是告诉他吧。只要让他别说出去便好。”余凡听见周先生的话，顿时用力点了点头。如果说瞒着落旸让他有些纠结的话，那么瞒着老爷子必然会成为他的一个心结。
说完这些，周先生托着余凡跳下屋顶，吩咐他好好休息之后便是大步离去。余凡看着其离去的步伐，一夜之间竟是显得轻盈了不少。顿感欣慰的他直到周先生的背影消失不见，这才回到楼上蒙头大睡起来。
这一觉直睡到下午，落旸来到小楼叫余凡一起去吃饭他才醒了过来。两人一起去了私房菜，余凡看着心情大好的落旸，心头忽然涌起想要带她回家给老爷子老夫人看看的想法。当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落旸的时候，后者愣了愣，便是略微有些害羞的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余凡便是带着落旸回了夕阳城。老爷子和老夫人见到儿子带回来如此佳人，自然是乐得有些迷糊。待得余凡悄悄告诉老爷子自己已经成为二级武师的消息后，一向严肃的老爷子更是不顾形象的抱着恰好前来请示问题的管家老张又笑又跳。
中午吃饭的时候，老爷子一边看着如花似玉的未来儿媳，一边在心里想着儿子的好消息，不一会儿便是喝了个酩酊大醉。本来就高兴得有些忘形的他，这一下更是肆无忌惮地宣泄着心中的激动。一会儿吩咐下人杀猪摆酒大宴四方，一会儿又吩咐管家采办烟花晚上聚会，最后更是拉着老夫人非要她给自己搭个台子唱戏。直把余府上下闹了个鸡飞狗跳，笑个不停的老爷子才肯回到房里睡下。
等到老爷子安静下来，余凡才带着落旸一起去了破天保险堂，见到王七和漠风，自然又是少不了一场热闹。喝到最后，余凡居然也是拉着落旸的手，让她给自己搭个台子唱戏给她听。
好说歹说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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