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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者天下-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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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狼头领刚开始凝聚千狼之啸的时候，苏灿完全可以从容退去，想必雪狼头领在这个时候也不会赶尽杀绝一个局外人。但是苏灿帮助玉猴一族的决心已定，就不会半途而废。因为朋友之义，即便并非同族。于是，到最后千狼之啸威势已成的时候，苏灿反倒没有机会离去了。
钟恨天曾经模糊说过“礼义仁智信”五字，这义子定是考核之一。但是，如果单纯为了这五字而去特意表现，恐怕也不会通过考核。
正所谓“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还是要遵循那句不违天道，不违本心。
苏灿本来便存着本心行事之想法，但通过这次封闭百草结衣，招来助战之雨来看，圣麟谷也在权衡是非，确保公平。如果你满足他的条件，他便会一路护持。
苏灿想法虽然天马行空，但大致都合情合理。脑中闪过这么多想法之后，群狼啸声渐弱，千狼之啸将要聚集成功。此时灵力白球虽然只是如同太阳的一半大小，但非常凝聚，根本无需靠近，就能感觉到内里狂放不羁险些镇压不住的灵力波动。
苏灿看着脚下雨水横流与天空中雨线倒悬，双手在身周虚抓，然后就看到无数水流从地面与空中开始在苏灿身前聚集。
聚水劲，不仅可以用于修炼，最重要的是可以聚集身边拥有的大量水元素。
苏灿将所有雨水汇聚在身前形成一道流动不断的水墙，水墙横跨三米，高亦三米，挡在苏灿身前一丈之处。并且随着水流增多厚度不断增加，眼见就要填满苏灿身前一丈之处。
千狼之啸的声波攻击终于发出，灵力白球如同白日里太阳坠落一般，带着狂热的火气迎面而来。
嗤——灵力之球直接钻入苏灿身前的水墙之中，只一瞬间，苏灿凝成的水墙就被蒸发掉一尺之厚，浓浓白雾直接飘散在山腰只见，如临仙境。
但是，一尺之后，灵力白球前进的速度就已经逐渐减缓。但是，即使速度到后来变得非常缓慢，灵力白球也根本没有停止的迹象，虽然灵力有所消耗，但体积减小速度非常缓慢。
一米、两米……
待到靠近苏灿只剩一米的时候，灵力白球只消耗掉三分之一大小。苏灿已经能够感觉到灵力白球的灼热，攻破水墙似乎就在刹那之间。
但是，苏灿此时反而扬声一笑，突然提升灵力，就见聚集水流的速度猛然增加一倍，持续不断注入水墙之中。再者，灵力白球损耗三分之一后，似乎威势也减小不少。此消彼长之下，水墙不断加厚，将白球推至中段半丈之处。不仅如此，苏灿更控制水流从原来一丈之处重新汇集，只一会儿便将白球包在中央。
“小鱼儿！”
苏灿扬声叫道。
此时钟小渝已经摆脱几只雪狼围困，赶到苏灿身边。苏灿一声喊一个眼神，钟小渝已经了然于心。灵力狂涌而出，直接覆盖在苏灿的一丈水墙之上。
奇迹瞬间发生，一张水墙在钟小渝的灵力催化下，从外到内不断结成坚冰，转眼间苏灿身前水墙已经变成了厚实的冰墙。
嗷！
雪狼头领惊怒交加，再度朝天狂吼！双爪挥动，遥遥控制冰墙中间的灵力白球左冲右突，打出一条条孔道出来。
但是，千狼之啸是由群狼的灵力啸声汇聚而成，再冲突过程中只能越来越少，不能再度增加。与此不同的是，苏灿聚水劲之下，天降奇雨直接从四面八方汇聚道冰墙之中，在钟小渝的灵力催动下，再度结成坚冰。
以无尽战有尽，灵力之球渐渐变小，慢慢化作虚无。胜利的天平已经开始向苏灿倾斜。
眼见拼命绝招被苏灿消耗殆尽，雪狼头领眼睛变的血红，朝四周雪狼“嗷嗷”狂叫几声。
其余雪狼听到，纷纷放弃对手，朝战场这边的苏灿急速奔来，竟然不顾身后雪原玉猴的趁势攻击。如此良机，雪原玉猴自是欣喜异常，纷纷发出最强攻击，以痛打落水狗之势追击雪狼。
几只实力较弱的雪狼当场被杀伤，血溅当场，但是眼神中彪悍狠厉之色不减，依然朝苏灿方向狂奔。雪狼一族就是这样，权利至上，即便头领命令对战局不利，即便有生命之危，也会毫不犹豫的执行，至死方休。
“苏灿哥哥，快点！”
钟小渝眼观六路，看到群狼之势，不由心悸。
苏灿眼神一扫，心中对尺老说道：“助我一臂之力！”
说完，量天尺直接跳到苏灿手中，一股灵力顺着量天尺瞬间涌入苏灿经脉之中，那是尺老临时灌输给苏灿的灵力。
哗！哗！哗！
苏灿灵力瞬间增多，搅动风云，只见此时天空中正在落下的雨水一下子被苏灿吸收，灌入冰墙之中。天空中仿佛突然被洗劫一样，这一瞬间竟然不见一丝雨线。
一直被动防御的苏灿猛然指挥冰墙化水朝只剩下拳头大小的灵力白球挤压而去！
嗤嗤之声不绝，白雾更加浓密！但是灵力白球也以肉眼看见的速度缩小。终于，千狼之啸汇聚而成的灵力白球无声无息消失在不到一尺厚的水墙之中。
钟小渝脸色煞白，长时间维持水化坚冰，让她灵力消耗不少。
苏灿经过尺老补充，耗灭千狼之啸，竟然神完气足站在当场，凝神望向马上奔到自己三丈之外的群狼。
身后忽然一声短促惨厉嚎叫！赫然是雪狼头领的声音，苏灿转身望去，原来是小白在雪狼头领彻底虚弱之后利爪直接刺进雪狼喉咙。
小白双目赤红，仰天长啸！似乎在发泄雪狼头领对自己族人的伤害！
杀！
小白悍不畏死，率先攻向群狼！
群狼看见头领死后，也更加狂暴。
雪狼围成一圈，中间是苏灿、钟小渝与小白。
而雪狼战圈之外，所有雪原玉猴带着无边恨意，肆无忌惮杀伤着狼群。
最内圈的狼群已经与苏灿三人短兵相接，仇人相见眼红。
究竟是群狼先撕碎苏灿三人，还是玉猴一族先杀光奋不顾死的凶悍雪狼？
一时之间胜负难料。
……
第六十一章我为鱼肉
雪原山腰中没有积雪，若是积雪甚多的话，倒是钟小渝发挥能力的好机会，可惜一番消耗之后，钟小渝此时只能在苏灿身边勉强自保。
钟小渝看着苏灿一手护着自己，一手握着玉尺厮杀，第一次开始恨起自己实力低微起来。虽然以十年缓慢聚集的灵力解除了一场危难，但这十年只能算是钟小渝修炼的空白期。
即便钟小渝是罕见的地阶悟者，起点很高，但是一级的悟者不过是悟者世界中的最低级。在战斗中除了辅助作用外，实在是难当大任。
苏灿眼角看到钟小渝黯然之色，似乎知道其心中所想，紧了紧握着的左手，坚定的声音说道：“有我。”
钟小渝感受到苏灿掌中的温度，嘴角一笑，美丽的双眸却噙满泪水。
围着三人的狼群约有三层，每层约有五十只。此时最里面一层与苏灿三人短兵相接，苏灿滴水劲、惊涛劲狂发，悟师级以下雪狼鲜有抵挡者。加上手中量天尺专敲雪狼头顶华盖，当着立毙。
苏灿一人占了大半防线，靠着身法轻灵，东奔西走，加上悟者九级的滴水劲神出鬼没，可以从任何方向任何角度发出，一会儿的时间便有三十只雪狼死在苏灿手上。
小白虽然攻击不足，但仗着身法来去如电，虽然受了不少轻伤，但也靠此换了十只雪狼之命。
第一层雪狼死伤殆尽，第二层雪狼丝毫不顾，踏着同伴的尸体继续扬爪攻击。
与前面不同的是，这层雪狼之中有四只悟师级的雪狼，苏灿估计它们不会超过悟师三级，尚属初阶悟师。四只悟师雪狼似乎知道头领之死其实是由苏灿造成的，聚在一起一股脑朝苏灿攻击。
苏灿看此情况，暗暗皱眉。待最靠前的雪狼到达身边十米之时，苏灿灵力涌动，量天尺瞬间变为橙色。
量天尺赤色聚灵，橙色锁灵，黄色怒灵，绿色励灵……
此时苏灿能够使用的就是橙色锁灵之势，只见量天尺瞬间增长一倍，橙色光芒在尺端吞吐不定，待苏灿意念一动，橙光大放，橙色锁灵直接将奔跑在最前面的雪狼困锁当地。那雪狼是狼群中第二领袖，此时毫无抵抗之力的被锁住，其余雪狼对苏灿的畏惧之心更甚。
玉猴数量本就稀少，经过一番厮杀之后，此时留在外圈尚有一战之力的玉猴仅剩三十五只。但雪原玉猴的单兵作战能力本来就强于雪狼，此时最后一圈的雪狼已经被群猴杀个干净，包括另外三名悟师级的雪狼在内，也被群猴乱攻致死。
猴群中三个悟师，一个重伤，两个安然无恙，其中便有老白的父亲在内。
此时眼见苏灿被三只悟师级雪狼围住，两只身上无恙的玉猴奋力冲出重围，要去解决不顾生死为自己一方解围的盟友。
第二层的悟者级雪狼在追上来的玉猴攻击下，有的死去，有的重伤倒下，但是三只悟师级雪狼也将最强技能施展在了苏灿身上。在他们看来，只要杀死苏灿，才算为老大报仇。至于自己的生死，根本不在他们的考虑之内。
三只雪狼各有所长，达到悟师级之后，都将会有特殊技能的领悟，而这技能就是实力跃升的最佳保障。它们早发现身边同伴几乎被杀光，眼中凶光更盛，三只雪狼知道难逃一死，但是死前也一定要让伤害它们的人付出代价。而苏灿的实力，以及在对手组织中处在的地位，似乎是最佳选择了。
雪狼本就是万物之灵，普通动物很难与天地灵物想必，因为它们天生就是悟者，而要想获得进级，就必须领悟更高层次的悟者之力。
悟者之力分天地玄黄四阶，雪狼进阶悟师，绝大部分都是是领悟玄阶五行之力。是以围攻苏灿三狼，一个与苏灿相同，拥有水灵力；两个与苏灿相克，拥有火灵力。
水灵力雪狼在溪边喝水之时看见自己倒影，竟然领悟倒影劲，每发出一次攻击都会带有倒影攻击，为普通雪狼攻击伤害的两倍之多。
火灵力雪狼一个领悟火之焰舞，可直接发出数朵火焰攻击，直接烧伤对手；另外一个领悟火之炙烤，每次攻击都带有高温炙烤的效果，中招之处一片焦黑。
两个火之灵力的拥有者一向配合默契，火之焰舞发出后，数十朵火花经过炙烤，带着更加恐怖的高温朝苏灿扑去。
自古道水能克火，但相反，火也能够克水，关键在于双方拥有的灵力多寡。
此时雨尚未停，注定两只火之灵力的雪狼是伤害不到苏灿的。他连千狼之啸那种超级大招都能防下来，更别提仅仅这两只雪狼合力了。
没有水的地方需要灵力化为水势攻击，有水的地方直接利用水势就可湮灭敌人的攻击了，更何况是这无休止的天降之水。
苏灿到此时也不再进攻了，只是用聚水劲将所有雨水聚成一个中空的圆柱形，护住自己与小渝、小白，三人不停厮杀早有些筋疲力尽，剩下的任务就交给外面的同伴吧。
杀！
终于，雪原玉猴的族群杀进内圈，再杀死普通雪狼之后将剩下仍然在战斗的三只雪狼团团围住。不知谁发一声喊，众玉猴奋不顾身朝三只雪狼攻去，那种带着无尽恨意的态势让苏灿都感觉到心中发紧。
直到此时，苏灿突然想起，竟然还不知道双方为何争斗。不过，雪原玉猴一直是山中最为良善的族群，相反雪狼族群却颇有恶名，不用想也知道是哪方在挑衅，哪方在正当守御。
终于，最后一只雪狼也不支倒地，此时场中只剩下二十七只雪原玉猴，尽都浑身浴血。虽然打赢了这场战斗，但玉猴一族死伤无数，苏灿看着它们掩饰不住的悲怆之色，伤痛之情，心中顿如刀搅。
呜呜——不知是谁开了头，就见剩下的玉猴纷纷抱头痛哭，有的蹲在地上，有的来回狂奔，有的喁喁独行，但是更多都是找到自己的亲人，抱住他们留下无尽的泪水。
钟小渝最是心软，看着这幕景象早已泪流满面，她只能抱着旁边嚎啕大哭的小白，却不知道如何安慰。
二十七只站着的雪原玉猴里面，竟然没有老白的身影。
满场哭声之中，忽然传来一声冷哼，苏灿朝声音来处看去，却见一个白发白衣人站在雨中，冷冷看着这边群猴痛哭的场面。
那声冷哼传出后，在场所有灵猴竟然觉得浑身冰冷，似乎灵魂都在变冷一般，哭声顿止。天地间只剩雨线洒落的声音。
苏灿感受到那人恐怖的灵力波动，知道自己绝非此人之敌，就算加上这大大小小一群玉猴恐怕也打不过那人的一只手。
来人是友是敌？苏灿与小白外公对视一眼，竟然都是那种我为鱼肉的心境。
……
第六十二章卖炭老翁
此时云销雨霁，白衣人的视线直接跃过苏灿等人的头顶，眼神飘渺。
苏灿等人正疑惑间，只见那人伸手虚抓，刚才被苏灿的橙色锁灵禁锢住的雪狼直接挣脱束缚，在半空中画出一条曲线落在白衣人的脚下。
刚才凶悍霸道的雪狼此时在白衣人脚下竟然露出奴颜婢膝之态，摇头晃尾，仿若乞怜饿犬。
白衣人抬起右脚踏在雪狼背上，口中悠悠叹道：
“故人驱狼吞虎，学生如今驱狼吞猴而已，竟然不能功成。呜呼——”
白衣人没有理会任何人，只是仰头叹息。良久之后，白衣人转头望向苏灿轻轻点头：“好！好！好！”
白衣人连赞三声好之后，身形未见动作就忽然消失不见。
不过，消失之前，苏灿耳中传来那白衣人的声音：
你背后势力甚大，望珍之重之，且惧之慎之。
苏灿看向身边之人，发现他们没有丝毫反应，知道这是白衣人单独传音。用意何在呢？
苏灿抬首望向白衣人刚才站立的地方，忽然想到一句“伴君如伴虎”，意思是说自己背后势力实力强大，可以帮助自己，就像刚才的呼风唤雨，也可以钳制自己，比如限制自己不能借用外物，此时此刻一举一动莫不在背后势力的监督之下，应谨慎待之。
珍惜，重视，惧怕，谨慎。
所谓背后势力，毫无疑问就是圣麟谷。苏灿心中了然。
山腰处一片狼藉，活下来的玉猴一族还要处理族人尸体，以及救治轻重伤猴。苏灿与钟小渝留下帮忙。七日之后，一切处理妥当，苏灿方与钟小渝离去。
本应访友之乐，却变成死别之灾，苏灿第一次感觉到天地无常，命运弄人。所幸，他们的朋友老白只是重伤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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