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残真经-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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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坐在一个石阶旁，看着人来人往，李啸心中暗暗一叹。他此刻已经是第七扇小法门的修士了，实力之强，就算普通的超脱境强者也能够彻底压制，甚至杀死！

但岁月无情，没有突破到超脱境界，寿元绝对不会增加一丝一毫。此刻的李啸，生存的唯一意义，恐怕就是等死了。

“镪铛——”

清脆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位妇人轻轻摇了摇头，满是怜悯的看着李啸，轻轻扔下了几枚铜币。

见到这一幕，李啸先是一怔，随即想了想，如今的自己，又与乞丐何异？从这一刻起，自己又变回了普通人，这或许就是命运。

佝偻着身体，李啸将一枚枚铜钱捡了起来。实际上若论岁数，或许此刻的李啸还无法与那些老者相比，但算上前世年纪的话，也算是一个中年人了。当然，若是按心智来说的话，李啸在死海上天魔构造的幻境之中，更是不知渡过了多少人生，这一点，只怕是那些年长的老者都比不上吧。

将一枚枚铜币拾了起来，就在此时，一群乞丐涌了上来！

“老不死的，竟敢跟我们抢饭碗，找死啊！兄弟们，给我打！”

一大群乞丐冲了上来，将李啸狠狠揍了一顿，抢走了几枚铜币。如果可以，凭借李啸此刻的力量，完全能够瞬间斩杀这些乞丐，但李啸并没有这么做，他要用平民百姓的生活过完剩下的日子，这或许仅仅只是第一步而已。

第一百二十二章上古强者

在古岳城之中，谁也没有注意到，摆摊的人之中，多了一位老者，一位捏糖人的老者。

“娘，我要买这个，这是孙悟空，腾云驾雾，很厉害的！”

一位路过的孩童，叫嚷着停了下来。

“好，你别闹了，娘亲给你买。”

妇人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孩子，问向老者：“老伯，这个怎么卖的？”

老者抬起了头，见到了可爱的孩童，露出了一丝笑容。

“两枚铜币一个。”

“好的，那我们要一个。”

妇人递了两枚铜币过来，老人则是取了那孙悟空模样的糖人递给了孩童，顿时这孩童便蹦蹦跳跳的牵着妇人走了。

这老人正是李啸，一个上午，总共卖出了十个糖人，一个糖人成本费加上入城缴的费用，成本大概是一枚铜币，现在卖出十个，利润就是十枚铜币，也算是不错的收入了。

轻轻收拾了一下东西，李啸准备离城回去了。

不过李啸抬起苍老的眼睛，发现一位大概三四岁的孩童，正渴望的看着自己一一收入包袱里的糖人，身边却没有大人跟随。

“小家伙，你的父母呢？”

李啸停下了动作，微笑的看着孩童。

只见这孩童轻轻摇了摇头，一副无邪的表情。

“好有趣的小家伙，你是想要这个吧？爷爷送给你一个。”

李啸微笑着递了一个糖人过去，孩童顿时欣喜无比。接过糖人，就朝着嘴里塞去，然后便兴高采烈的向着路边跑去。

李啸微笑的看着这一幕。但就在此时，路边传来马匹的奔腾之声，只见一匹匹烈马，奔驰飞走，直朝刚刚跑开的小娃娃冲去！

“闪开闪开！”

马匹丝毫没有停歇的动作，只是骑在马匹上的人怒吼了一声，接着便疾驰而来。根本不在意李啸前方的孩童！

“小心！”

李啸苍老的身体扑了上去，将几乎吓傻了的孩童护在身下！

“滚！”

若是一个孩童，烈马疾驰而过。最多给冲撞飞了起来。但李啸可是一个成人，马匹冲撞过去，极易受惊，顿时便让骑在马匹上的大汉一怒！

“大胆！”

只见大汉鞭影刚刚抽出。几位身着道服的修士便刹那间出现在马匹前方。强横的大力爆发，顿时将马匹生生拦了下来！

“你们这些人真是好胆，竟然草菅人命，视人命如粪土！今日若不是我天地门弟子见到，岂不是要血溅五步？！”

说话的是一位可爱的小姑娘，方才就是她亲自出手，将疾驰的烈马拦了下来！

“天地门？”

大汉一惊，顿时下马。

“误会。一切都是误会！”

两位天地门的修士冷冷的面对着大汉，而小姑娘则是跑到了李啸的面前。将他扶了起来。

“这位老伯，您没事吧？”

小姑娘将李啸扶了起来，李啸连连摇头：“我没事，谢谢姑娘相救。小家伙，还不快谢谢姐姐。”

李啸缓缓起了身，顿时露出了被惊吓到了的孩童。

“呜哇哇哇——”

看了看李啸，这孩童哇哇大哭了起来。

天地门的小姑娘看到这里笑了笑，道：“小弟弟别哭，看姐姐给你变个戏法。”

只见小姑娘素手伸到背后，再一探出，就是一串冰糖葫芦。

“给你。”

孩童接过冰糖葫芦，果然不再哭泣，笑嘻嘻的吃了起来。

“这位老伯，您家中有人吗？需不需要我将您送回去？”

小姑娘很是热心，但李啸却是摇了摇头：“谢谢姑娘，不必了，老朽独身一人，我自己走着回去就行了。”

缓缓站起了身子，李啸走向自己的摊位，开始收拾那些糖人。

“师妹，你在看什么？”

两位天地门的修士处理完大汉的事情，走了过来。

“这位老伯好生可怜，家中只有自己一人，如此大年纪，还要靠摆摊为生”

小姑娘轻轻一叹。

“师妹，这有何难？正巧我天地门缺少一位清扫后院的老仆，就让这位老伯去吧，每日有斋饭供应，若是门主可怜，说不定还能赐下一枚延寿丹，多延上十年寿命。”

听到师兄所说，这位小姑娘双眼一亮。

直接跑了上去，与李啸商量。

听说是天地门的弟子，李啸心中也是一动，因为他听说过，羿哲圣这位传奇强者就是天地门出身，此刻不知是否还在天地门之中。

点了点头，李啸欣然同意成为天地门的扫地老仆，顿时三位修士将李啸带走，凌空飞起，朝着城外一座高山飞去。

只见在一座高山上，层层云雾缭绕，三位修士带着李啸左转右转，才上了山顶。

“老伯，这里有我天地门布置的大阵，您没事的时候不要离开宗门，否则被困在大阵之中的话，是有性命危险的。”

小姑娘出声提醒，李啸连忙应声。

“老伯你也不用害怕，我们天地门以惩恶扬善为己任，弟子绝对不会欺负老伯你的。”

小姑娘笑了笑。

“那是自然，虽然我天地门现在声势还小，但作为一名修道者，修心养性，净心行善乃是本份。”

一旁的修士同样笑着点了点头。

李啸发觉这天地门似乎与普通的修仙门派大是不同，讲究行善积德，而不光是静坐修炼。

只见在山峦顶峰，不知被谁以**力生生削去一截，因此地面极为平滑宽广。映入李啸眼前的，是一处道门，上有“天地门”三个大字。

李啸暂时就在这里安顿了下来。他每天的任务就是为天地门清扫一下后院。说实话，天地门虽然也修道门派之一，但明显只是小门小派，在整个天地门之中，甚至没有超脱境的修士存在，即便是门派之中最强的门主，也不过只是在蜕凡八重而已。连蜕凡九重的修为都没有达到。不过天地门之中弟子不多，却是一片和气，李啸进来足有一年了。从未发现有过争斗的事情出现。

“李伯，我来看您了。”

一年内，李啸在天地门之中算是扎根了下来，不过他并没有发现羿哲圣这位传奇强者的存在。似乎并不在这天地门之中。

说话的是将李啸引进天地门的小姑娘。看起来很是可爱。她名为燕彤，心肠极好，一有空，就会来看李啸。

“燕姑娘，你又来了。”

李啸此刻的须发已经雪白，他的寿元还剩两年而已，只想静静的渡过这剩下的岁月。

“这是食堂的斋饭，李伯您趁热吃吧。”

燕彤送过来一份斋饭。李啸停下了清扫，小心的接过斋饭。

两人闲聊了一会。燕彤便离开了。李啸心境如水，他也是想要在剩下的岁月看看，是否能够发生奇迹，步入超脱而已。前世李啸看惯太多的电视以及影片，修仙者，心境如水，就是最高的意境，心与天地自然同齐，无为无恸，这就是道。

又是十数日，燕彤带回来了一位老妪。

经过燕彤介绍，这位老妪失去了记忆，不知家在何方，什么也都不记得了，因此被燕彤带了回来，与李啸做个伴。

无奈的摇了摇头，李啸的日子里，多了一位同样寿命不长的老妪为伴。

第二年，更是在燕彤的撮合之下，李啸与这名老妪结为伴侣，实际上也就是走个形势而已。李啸检查过，这位老妪的记忆确实已经不全了，他对此也束手无策，最多几年，这位老妪也会伴着自己步入尘土，那么在自己生命最后的一年里，多个伴，也并不算什么。

李啸只剩下最后一年的寿命了，他已经苍老到了极点，银白的发丝都开始脱落，似乎即将走到生命的终点。

老妪关心的替力量拍了拍背，她记不清自己的名字了，便随李啸姓李，燕彤称她为李婶，倒是没有实际的名字。

这是最后一年了，李啸已经感觉到了死亡的来临，他的心从未如此宁静过，仿佛万物自然一般，潮起潮落，日出日归，像是一个圆满的轮回。

“这就是生命。”

李啸的双眼看透了无限时空，不知穿越了多少的岁月，似乎看到了地球上的自己，潮气蓬勃，如朝阳初升。之后的自己，沉寂颓废，以酒度日，有起有伏，这才是生命，一个精彩的人生。

轻咳了数声，李啸对着身后的老伴点了点头。

抬起苍老的手掌，为她扎起银白的发丝，两人虽说是老伴，但更像是在最后日子里扶持的伙伴朋友。

就在此时，院落前方传来一声震天的巨响！

李啸与老妪抬头看去，只见天空之中五颜六色，那是天地门护山大阵的光华！

“咳咳，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啸与老妪走出后院的房间，只见一股股压抑的气息，压迫在整个天地门之中。

“算了，是福不是祸。”

拿起一旁的扫帚，李啸开始清扫后院，佝偻苍老的身体艰难的移动着，李啸的气血都已经开始干枯了，真元力彻底沉寂，神通更是难以施展，生命精华都大幅度下降。

现在的李啸，已经无限接近一个普通人了。

只见从前院之中，燕彤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李伯李婶，你们快走吧！今日大难降临，天地门有灭门之祸，大阵只怕是快被击破了！”

燕彤神色急切，李啸拍了拍她的肩膀。

“燕姑娘，我在这待了两年多了，随时都有可能入土，我走不走都是一样。你带着李婶赶紧走吧，如果带上我，反而是个累赘，说不定在逃走的路上，我就寿终正寝了。”

李啸轻轻一笑，燕彤也知道李啸所说的属实，于是对着老妪道：“李婶，那你跟我走吧。”

谁知老妪也是摇了摇头，道：

“我已经一把年纪了，就算还能再活两年，也没有意义。燕姑娘，你还年轻，赶紧逃离这里，找个地方隐居下来，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老妪拉了拉李啸的手，和蔼的对着燕彤劝道。

“轰——”

就在此时，一声巨响，整个山峦都晃动不已！

“不好了，大阵被冲破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只见大批的弟子向着后院飞来，向着燕彤狂吼。

咬了咬下唇，燕彤担忧的看着李啸与老妪，最终飞上长空，离开了这里。

“你说，死是什么样的？从我有意识到现在，不过才短短几年，老李，我还真没见过死呢。”

老妪紧了紧李啸的大手，安详的看着苍老的李啸。

“生命总是这样，有起有落，有喜有悲。”

轻轻摇了摇头，李啸依旧拿起扫帚，不管它动静如雷，只管清扫着地上的灰尘落叶。

“师兄，大部分弟子都逃走了，这里还有两个老人。”

只见一大批修士冲了上来，追杀着天地门的弟子。

“杀了！”

冷酷无情的声音传出，只见一位弟子大手一招，顿时一柄飞剑激射而来，李啸见此，猛然迈起蹒跚的步子，一把推到老妪，自己却是被穿胸而过，倒在了后院石路之上。

苍老枯竭的身体被鲜血染红，一股股剧痛从李啸的胸口传来。李啸看起来神奇很安详，或许这就是一个人的一生，他虽然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但是无论是父亲，还是国学院，在他看来，都已经安然无恙了。

“老李，老李你醒醒啊，你不能丢下我，老李！”

老妪急忙抱住了李啸苍老的身体，老泪纵横，在这一刻，世态炎凉显露无遗。

“这老头倒是有骨气，连飞剑都敢硬接。怎么说呢，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无知者无惧呢？”

修士轻笑着。

“别管这些了，我们潮阳门弟子秘密统一这里的小门小派，就是因为门主要对武楚国国学院动手！据说门主的老师已经出关，足以牵制国学院的靠山傅宗子，加上门主亲自出手，这国学院毁灭在即，我们统一周遭小门小派，就是为了清除所有不必要的隐患！好了，赶紧命令手下去追，一定要将这个小小的天地门全部纳入我潮阳门内！”

这位师兄开口了，几位修士皆是连连点头，口中应是。

老妪轻轻闭上了眼睛，一滴滴晶莹的泪水流了下来。于此同时，在老妪的头顶，那一丝丝银发竟然无风自舞，缓缓飞扬了起来。

只见隐藏在神州大地的不朽世家，一个个活化石的老古董人物尽皆苏醒了，神色横贯虚空，像是看透了亘古未来！

“怎么回事，难道有上古年代的至强者，即将在这一世苏醒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岁月长河

只见老妪那满头银丝，随风而舞。

凝固在身体深处的灵魂，似乎传来了不甘的呐喊，一缕缕玄而玄之的金色气息，在老妪双目之中闪烁！

“滚滚岁月，何人永生？仙道难，难于上青天！”

贯穿了历史尘埃的叹息，众位潮阳门的修士一惊，被老妪此刻的状态吓了一跳。

不止是潮阳门的修士，实际上现在的李啸也并没有死去。他的身体枯朽，几近油尽灯枯，但确实还没有到寿尽的时候。实际上以李啸的肉身，即便身死数百年，也完全不会腐朽。只不过李啸两年前在突破超脱境界之时，已经消耗掉了自身所有的生命潜力。

李啸是要孤注一掷，破釜沉舟，使得自己生命之火绽放出最为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