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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顽石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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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说:相公所言有理,往后我们要更加小心提防才是。
我笑着说:不过有我这样武功盖世,深得杜家拳真传,轻功又十分了得的娘子在,我还怕什么!
云娘认真地说:小心行得万年船,我们不可大意。
我又嘻笑着说:娘子你也不过二十岁,只大我两岁,怎么说起话来老气横秋,就像一位老江湖一般。训起人来一套一套的,真是没劲。
云娘终于笑起来:你啊,就是嘴贫,一点也不老成!我若不时时提醒你,只怕你年少轻狂,不喑世事的又惹出什么祸来。
我心里暗想,我心里可比你老道多了!你才几岁,敢自诩老成,我在“今生”,已是老男人啦,我尝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多,我经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多。只是这些话只能烂在肚里,不能对她说!否则,非把她吓坏不可,一个来自下辈子的相公!能把她吓得去见阎王。
于是我说道:云姐姐,我往后再也不犯因年轻而犯的任何错误,再也不给你闯祸(她不知道我思想上可是个老道的老男人)。
云娘哼了一声,道:这样的承诺我已听多次,没有一次兑现,你一次次地承诺,又一次次地闯祸。我已厌倦这样的生活,今天不过是昨天的重复,明天不过是今天的重复!大祸小祸一个接着一个······
我惊问道:有这么夸张吗,我都闯了哪些祸?
哼!云娘又冷哼一声道:我不知道你是真的忘了,还是假装记不起来!或者你潜意识里根本就是想完全忘掉,所以你才记不起来!远的不说,就拿最近来说吧:你跟我父亲翻脸,是不是年轻人爱冲动犯的错误?你这个祸闯得我是有家难归!有父母就像没父母的孤儿!······
······还有你这次病倒,足有半月不醒,让我提心吊胆地陷入苦日子,这是不是年轻爱冲动闯下的祸?
我连忙分辩,却也感到自已底气不足:我生病那也不是我的错啊,这个不算因年轻爱冲动而犯的错误吧?
云娘得理不让人:怎么不是?我告诉你,还不是因为你跟我父亲翻脸后,你才生的这怪病?我告诉你,你这是心病。你是良心欠安,所以生病!第一,你母亲当年临终托孤,把你交给杜家抚养,我父母对你有恩,你却背叛他们,这是不忠!第二,你拐了人家女儿,使父母见不着女儿,女儿见不着父母,这是不义!你不忠不义,所以良心不安,你良心不安,所以你才生病,你生病,所以我才痛苦。这一切的根源,就是你年轻爱冲动跟我父亲翻脸惹下的祸!
我低下头,轻声分辨:这样说有点不公吧,把祸害的根源都推到我身上,依我说,你父亲也有不是,他要不是攀龙附凤,逼迫你嫁给你讨厌的那位什么四王爷作妾;他要不是拿出臭金银来打发我,逼我发誓离开你,以为金钱可以买下我高傲的灵魂;他要不是把你关起来不让你我见面,以为牢笼可以囚住你自由的心灵······要不是他犯的这些错误,我能“因年轻爱冲动”而犯错跟他翻脸吗?况且,你要是不同意,我能把你“拐”出来吗?怎么现在都成了我的错了。
云娘呜呜哭起来:我不管,总之全是你的错,就是你的错,你要把父母还给我,我想我妈啦,呜呜呜------
她那晶莹的泪珠如雨纷纷落,一下子就把我的男儿心打湿打软了,我也纷纷下起泪雨来,一把将她抱住说:全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云姐姐,我发誓,一定把你父母还给你,我去求你父亲原谅,求他不要跟你段绝父女关系,他要是不答应,我就跪在你家门口永远不起来,我一定让你们家破镜重圆的,好了好了,别哭了,你若哭坏了身子,我也不想活了!
杜云娘压抑多日的火山终于爆发,就像疯了一般,把我当成出气包,对我又撕,又抓,又咬,又打,又踢,又骂:臭石头,硬石头,大坏蛋,王八蛋,大奸贼······咬死你,踢死你,打死你!
我就象一块真正的石头一样,凭打凭骂,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好呆好呆的一块顽石吔!只觉得鼻子一疼,我伸手一摸,粘呼呼的,一看,是鲜红的鼻血!任那血泪相和流,巍然不动坚如石!
列样看官,你道我这身“顽石功法”是如何练就的?全是在“今生”时,这位小姐打下,那位老娘踢一脚,那小蜜呸一口,此二奶啐满脸,小红刚咬罢,阿翠又撕耳······如此在女儿国中磨练,风月场中打拼,好不容易才练就这身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顽石功法”!请听那首歌《早就习惯》,专为天下厚脸皮的男士而歌:
我早就习惯,美人的冷言风语;
我早就习惯,美人的冰冷面孔;
我早就习惯,美人的粉脚香腿;
我早就习惯,我那伤痕累累孤孤单单一颗心!
杜云娘打也累了,骂也累了,哭也累了,终于浑身无力靠在我肩膀上,掏出香帕,轻轻试去我脸上的血泪,心痛得不得了!口里却说:哎哟,老娘累坏了,小石头,那边树荫下,有石凳石桌,扶我去坐下歇会,哎哟,都怪你这顽石太硬,打得我手酸痛酸痛的,哎哟······
我扶她坐定,才定睛打量,只见这棵老榕树粗大,二人不可合围,枝繁叶茂投下巨大凉爽的树荫,树荫下有石凳围着一个石桌,石桌上,赫然是一围棋棋盘!上面散乱无章摆放着棋子。
我在云娘对面坐下,盯着桌上棋盘看,心里痒痒地棋瘾就来了。要知道,我“今生”在网上下棋,也曾打到十段,棋力也是非同小可的。
云娘见我盯着棋盘看,说道:相公,既然闲来无事,不如手谈,老规矩,我让你四子。
啊?让我四子?我正要答话,云娘又发话啦:看你那么为难,那就让你八子,如何?
天啊,这前世的清小石,棋也真是臭!人还特窝囊,尽受人欺负,床上被人骑,床下被人踢,就连下棋,也被人欺负成这样!
是可忍,孰不可忍,且看我今日,如何忍无可忍,在棋盘上出这口恶气!
第五话 且唤梅香沏茶来
当下我正色道:我清小石下棋,从不让人,也无需别人让我!
杜云娘杏眼圆睁,不住地盯着我看,好象才认识我似的:啧啧啧·····你还“无需别人让我”呢!怎么我好像记得,往常下棋,每次都要我让你四子?
我改口道:我是说,从今往后,无需别人让我!
云娘二话不说,右手指夹住一黑子,左手挽住右衣袖,缓缓举过头顶,大喝一声:“看招”!手腕一翻,“啪”的一声,落在天元之位。
我暗想:天啊,这古人下棋,落子姿势还蛮讲究的。只是这云娘,第一子落在天元之位,分明是看不起对手之意。哼,走着瞧!
我不慌不忙地拿起白子,从从容容地,落在三三之位。心里道:你落子高位,不就想取势吗?我不跟你争,我就踏踏实实落在低位,看你怎么着吧。
当下你来我往,双方睹气似的,落子如飞,战至十几回合,云娘落子速度明显放慢,脸色也渐渐凝重起来。
我仍然落了飞快,口里还吹着哨,一幅轻松自在的样子。
云娘终于不看棋盘,抬头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我,好像不认得我似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这盘我太大意,输了,再来一盘。
我戏谑道:可以理解,年轻人嘛,“因年轻爱冲动”,易犯错误,往后你要老成些,这下棋要冷静,计算好了再落子,不能赌气的。
云娘哼了一声讥讽道:小石头,我发觉你现在,好年老吔,多谢老人的教诲!
再下一盘,云娘小心冀冀,每落一子,都要想了又想,眉头紧锁,花容含霜,探身俯在棋盘上,完全进入了忘我之境界。
我仍然边落子,边吹着口哨,一幅轻松自在的样子。
战至中盘,云娘又推子认负,忽然手腕一翻,衣袖带风,“呼”的一掌打来,我来不及反应,脸上实实的挨了一掌,身子被掌力震飞,跌落在五步开外!
我当时就眼冒金星,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口里直叫:娘子!你也太狠了点,这输棋也不至于打人吧,打人也不至于下这样狠手吧!哎哟,好痛!
云娘慌忙纵身跃过石桌,落在我身边,将我扶起来,心疼道:相公,你这是怎么啦,也不跺闪,难道你一身好功夫,全都没啦!天啊!
云娘将我抱起,放在石凳上坐好,手轻轻抚mo着我脸上的掌痕,问:疼吗?
我没好气地说:能不疼吗,换了我打你试试?
云娘将那粉嫩红艳的桃花脸凑近我面前,说:好,你打吧,你打还一掌后,咱两扯平,谁也不欠谁!
我说道:我就不打你了,我能有你这么大的掌力吗?我还是罚你吧。
云娘嘻嘻地会意一笑:怎么罚?
我坏坏地一笑:就这样罚。说罢双手捧住粉脸,口对口,狠狠地做了一个“吕”字。
云娘推开我,说:你这次生病,病得好古怪,昏迷不醒就是半月,醒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定是中邪了,什么都忘了,倒是这棋艺,非但没忘,还精进了。可就是怪了,我以为你的武艺,也像棋艺一样精进了,所以出手试你一掌,未曾想······唉,你还疼吗?
我口中不言,手却不闲着,将她那温软娇躯揽在怀中,手指很不安分地就探进那花房深处!
云娘半推半就地瘫在我怀里,任我胡作非为起来······
我不安分的毛手贪婪地摸索着,得寸进尺地探入花蕊深处,云娘再次推开我:
“不行!快住手,这青天白日的在院子里,可不敢胡来!”
“怕什么,这里又没有外人!况且,我还没罚你呢······”
“真的不行,恐怕冷不丁地,梅香走出院子来撞见。”
“梅香?谁是梅香?咱家还有个梅香吗,我怎么没看见?”
“这丫头,连日来衣不解带地照顾昏迷不醒的你,也是累坏了,八成还在睡觉呢。她是我两私奔时,一起跑出来的丫鬟,她死活都要跟着你,说要侍候你一辈子。”
“怎么回事,侍候我一辈子?我好感动好感动吔,可是,为什么呢?”
“她是你母亲贴身丫鬟香儿的女儿,你母亲临终时将你托付给我妈,香儿也跟着你到我家,说年纪小小的就没了父母真可怜,要好好侍候小主人,还吩咐自已的女儿梅香也要好好侍候你!”
我一时心事如潮涌来,变得默默无言。
云娘朝房里喊道:梅香,快起来,你起来看看,小石头醒来啦!
只见一袭红衣飘飘的少女,从厢房闪出那惊艳娇躯来,一眨眼就飞到跟前。
天啊,这前世的女子,走路都不好好地走,一个比一个会飞,一个比一个美艳!
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啊,女主人貌比天仙,武功盖世,丫鬟也不会差到哪去!
当下梅香一露脸,就把满园的鲜花都比下去啦!一朵朵都垂下头去,自愧不如。
梅香看见我好端端地坐在那,惊喜地就扑过来,一头撞进我怀里,口里叫道:石头哥,你终于醒了,太好啦,激动地泪珠打湿了我胸口的衣服。
她这热情的举动,反倒令我不知所措,我想抱住她,又怕娘子怪罪。斜眼偷看云娘,见她笑吟吟地看着我们,那眼神好像在鼓励我呢!我心头豁然开朗,这不是在前世吗,这是古代!男子三妻四妾,不仅和法,而且和理;娶了老婆,顺便娶老婆的丫鬟,也是司空见惯顺理成章的事!我是不是也该入乡随俗呢?
我这么想着,手不知不觉就抱住了梅香。我心安理得地正想着下一步动作,杜云娘忽然走近,拉起梅香,说道:好了好了,别哭了,这是高兴的事,你哭什么?
梅香忽然意识到自已的举动过火啦,超出了主仆之间应有的举止,羞涩地低下头去,两朵红霞飞上脸来。口里说道:对不起,我一高兴,不知怎地就哭了。
云娘:梅香,你且去沏茶来,我们好好品茶赏花,别辜负了这良辰美景。
梅香答应一声,妖妖娆娆地走去,走不了几头,忽然回过头来,嫣然一笑,把我的魂都勾走了,眼睛也看直了:
回眸一笑百媚生,满院鲜花无颜色!
待梅香脚步刚一迈进房里,云娘就一把扭住我的耳朵,低声说道:告诉你,臭石头,你甭想打梅香的主意,你答应过我,要拿她当亲妹妹看待的!
我就象被泼了一头冷水,刚泛起的色心被冷冷地淹到水深处去啦,叹气道:我能有什么坏主意呢,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云娘道:女人的直觉最敏感,你别想瞒过我的眼睛。瞧你看她那幅馋样,眼珠子都要掉出来啦。况且我是你娘子,你杜里有多少蛔虫,我比你还清楚,我打小跟你一起长大,你贼眼一转,我就知道你打什么坏主意,你给我小心点!
我又叹气道:有我这位风华绝代的娘子在身边,我已心满意足矣,我这辈子看你都还没看够,怎么会看上别的女人?再说我也不敢啊,你武功如此厉害,尤其是那掌法,更是十分了得,随便一掌掴来,能把人掴得趴下。
云娘笑道: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不就打了你一掌吗,真的要记恨一辈子似的。
不一会,梅香端上茶来,三人围坐石桌边,一边喝茶一边闲聊。
我一声不吭,只是闷头品茶,抬头赏花,看蜂蝶在花丛忙进忙出,就是不敢看梅香,生怕一看她,就被她的美貌勾住,情不自禁地就现出不雅的馋相,让云娘见了耻笑。
我也不细听她两都聊了些什么,好像是再说我生病的事,然后,只听梅香问我:石哥哥,你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吗?
我说:是啊,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往后,如果我因此冒犯了梅小姐,还忘你多多担待。
梅香吃惊道:天啊,果然脑子病坏啦,什么都忘了,对我客客气气的,以前你可从来不叫我梅小姐,我是丫鬟,不是什么小姐,哼!你向来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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