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罪三部曲 之魔界重生-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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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说这些魔族竟让伯尔顿吃亏了，这真是太令我开心了。噢噢噢……过来一点……对……好舒服……咳，我是说，我们能不能帮魔族一把，把他们送到这里来，给伯尔顿这小子找点麻烦？”

他的三个手下正低着头狂流着汗。在按摩时，斯图卡伯爵的话让人摸不清头脑，可他却最喜欢在按摩时听手下的报告。

斯图卡伯爵低声呻吟道：“真好……真舒服……你们去吧……给伯尔顿那小子找点麻烦……”

“是的，伯爵大人。”三个人影消失在门外。

斯图卡猛地睁开眯着的双眼，一道精光在他眼里一闪而过，他阴阴地笑着低声说道：“伯尔顿……魔族，很有意思的游戏，不是吗？……噢，对，对……宝贝……这样很舒服……噢……”

……

在一望无际的蓝色海洋中，我茫无目的踏着浪尖。

阳光只在海的边缘处露出半个圆脸，陪着我的，只有那被金色阳光下的金色海浪…

我不知道我已经走了多久，我也不知道我的目的地是在海的哪一个方向……

我只知道我要走下去，在我倒下之前我要走下去，不停地走下去，直到我倒下……

……

我睁开了眼睛，微弱的灯光在我的眼睛里成了刺眼的光芒，我不得不眯着眼睛等待适应这灯光。

我做了怪梦，是的，我做一个奇怪的梦，梦里预示着我人生的无目的性，预示着我成为吸血鬼的无目的性，预示着我在这奇怪世界的无目的性。

我是为什么而生于这世界？为什么而活在这世界上？为什么来到这奇怪的世界？为什么有这么多的为什么？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我没有遇见吸血鬼，那么我不会相信这世上有吸血鬼；如果我没有见到那令我恶心的绿色肉堆，那么我也不会相信这世上有这样的东西；如果我不是现在活在这样一个奇怪世界上，我也不会相信有这样一个奇怪世界的存在；如果有这么多的如果，那么一切都是不真实的，我是不是还在中国？还在母亲的怀抱中？我是不是只做了一个梦？



　第五十六章



在一个小房间内，修肯坐在我的床边轻轻地水擦着我滚烫的前额，索罗斯紧皱着眉头，而约夫则躺在这房间内另一张床上，他的额头放着一个小水袋。

“约夫王子真娇嫩，打了一场战就把他吓成这样子。”索罗斯低声喃喃道。

修肯用优美的姿势将我头上的毛巾换了一块，然后他轻轻地笑道：“他毕竟没有经历过战争，战争的残酷他还不明白。但他会明白的，我们也不是这样走过来的吗，他也一样。”

索罗斯还在低声抱怨：“哼，王子就了不起啊，还要我这样一把老骨头照顾他。他以为他是谁啊？想当年，他父亲还没出世时，我就已经名扬天下。要知道我可是六岁时就觉醒了两种魔法元素的圣魔导。想当年，家里人因为怕我而要将我杀掉时，我可是杀了整个村庄的人……”

在修肯面带微笑听着索罗斯自吹自擂时，我适应了那刺眼的微弱灯光而睁开了双眼，刚才的对话我都听见了。

魔族那奇怪而血腥的风俗让我心里隐藏了很多的问号，我虚弱地低声问道：“为什么你家人想要你死？他们毕竟生了你，你杀了他们？”

在我提出问题后，修肯和索罗斯惊愕地望着我，在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惊讶。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床边的修肯连忙扶住了我，对我轻轻地说道：“别动，你太疲劳了，使用超量魔法元素而损耗了你的生命力，现在你需要好好地休息一下。”

我不明白修肯的意思，什么损耗了我的生命力？但我现在不想知道，从我的心底浮起了一个词——亲情。

我望着索罗斯，索罗斯知道他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好对着修肯双手一伸双肩一耸，做了一个没办法的姿势，然后才淡淡地说道：“因为我的强，因为我太强了，我拥有火和电两种元素，而且那时的我就能聚集超过大人们太多的两种元素，他们害怕。大魔神曾说过‘如果有人会三种元素，那么他将会带来毁灭的灾难’，于是家人怕我再觉醒一种元素，就想杀了我，然后我就杀了整个村庄的人。”

我不禁为了魔族而悲哀，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魔族会这么愚蠢，为了一个不存在的神言就想要将自己的家人杀死。

我低声问道：“索罗斯，你可曾想过你杀死的人是你的亲人，是你的母亲，是你的父亲，是你的亲人，是你的邻居，是你的同乡，是你的同胞？你怎么下得了手？你怎么能这样做？”说到最后，我不禁语气越来越变得愤怒。

索罗斯听完我的话后，面色苍白地坐在约夫的床边，双拳紧紧地握紧，他低声说道：“没错，他们是我的亲人，是我的同胞，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杀他们？难道我想杀了他们吗？都是因为他们想杀了我。你明白吗？你明白这种被亲人抛弃的痛苦吗？你永远也不会明白，是的，你永远也不明白。”

他猛地站了起来，对我大声吼道：“你不明白被亲人抛弃的痛苦，他们生了我，但却因为我的强大而要杀我，难道我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目的就是被我的亲人所杀死？不，我害怕，我害怕死亡，我不知道大魔神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如果我死了，我的灵魂会去哪里？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叫我的灵魂去哪里？我怕痛，我怕死，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不怕死的人吗？可能有，但不是我，你不能将你的思想强加在我的身上。”

他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下来，对我缓缓说道：“你也掌握了两种元素，如果有一天你掌握三种元素，你的亲人，你的父母因为害怕而要杀你，你会怎么做？”

他走到我的床边，微弱的灯光被他的身影挡住，他伏下身子对我冷冷地说道：“你会怎么做呢？杀死他们？或是，站在那里让他们杀？如果你是这种人，那我告诉你，我不是。”说完他转身走出了门口。

我闭上了双眼，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说这些话，但索罗斯的最后那话让我心惊，因为我就是掌握三种元素的人，仔细想想真是可笑，所有的宗教只不过是领导层用来奴役人民的思想枷，我怕什么？但在以后，我无疑要隐藏水元素的秘密，否则绝对有不好的事发生。同时，我也想起卡尔扎老师看见三种元素围绕在我身边时，那不停变化着的脸。

我知道现在迷迷糊糊的我却十分渴望亲情，可能我以前将这份感情掩藏在吸血鬼那冷酷的面容下。但现在，我想念我的母亲，想念我的父亲，可我不明白我的双亲到底是哪一位？是以前那个世界的双亲？还是现在这世界那两位已经死去的魔族人？

……

修肯轻轻地用凉水擦拭着我那滚热的额头，动作很温柔，他轻轻地对我说道：“在我们魔族没有那么多规矩，从来没有，有的只是生存，同动物的本能一样。狼群在饥饿时撕碎自己同类的身体来充饥，我们魔族也一样，如果有人威胁到我们的生存时，我们不会管他那么多，将敌人杀死才是唯一的道路。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弱小的动物被强大的动物拿来充饥。比起皇室抚养的孩子，我和索罗斯算是幸运的了，他们什么都不知道——除了他们是魔族。而我们——最起码知道自己父母的名字。”

我闭着眼睛听完修肯的话，他的话表明魔族所有人的思想，但我不明白一件事，我轻轻地问道：“皇室抚养的孩子？他们是谁？哪来的？”

修肯微笑着说道：“帝都学院从创立以来有四十来年了，学院中经常发生的强奸让很多魔族女性怀孕，她们根本不知道她们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也没有能力和精力来养活她们的孩子，于是，强奸的结果产生了帝都儿童院，在那里，所有的孩子都不知道自己的双亲是谁，由我们的皇族来将他们抚养成人。”

我沉默了，这个世界上的魔族同动物没有什么分别。

闭着眼休息了一会儿，我感觉自己好多了，最起码思想不再混乱不堪，于是我坐了起来对修肯淡淡地说道：“修肯，我知道弱肉强食的道理，但你知不知道一件事？”

修肯惊讶地注视着我，我起床向门口走去，到了门口我停了下来，背对着修肯轻轻说道：“我们是人，而不是动物。”然后向楼下走去，只留下陷入沉思的修肯和昏迷的约夫。



　第五十七章



是的，我们毕竟是人，而不是动物。根据达尔文进化论，我们是猿类进化而来，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进化有断层，但我相信达尔文进化论——因为他的观点让所有的人明白自己不是所谓的神创造的。

神是什么？我相信所有传说中的神都是人，更确切地说，神就是能力超群的人，在后世的不了解中被夸大，被神话，于是产生了神。像是齐天大圣孙悟空，可能有这样的人存在，但只不过是唐僧身边的一个保镖，护送他上西天取经而已。西天在哪里？只不过是印度而已。

你看，所有的神话的主角都是由人来扮演的，齐天大圣如此，耶苏如此，释加摩尼也是如此，离我们越近就越有迹可寻，离我们越远就越被神话，什么大禹治水之类就是如此。如果人是上帝所制造的玩具，那么人类早就因为近亲交配而灭亡了——因为上帝只造了一男一女。

……

在思考中，我下了楼，楼下是个小酒馆，熟悉的地方让我明白一件事，我们还在那个叫达尔帕奇小镇上的桃源酒馆中，看来受到袭击后，我们被迫退回了这小镇上进行休整。

酒馆中有七张小桌子，每张桌旁边都坐了人，有八个人在那里默默地喝着酒。索罗斯坐在一张小桌上喝着不知名的酒，可能那瓶白夫酒已经喝完了吧，他现在喝的酒是黄色的。

我静静地坐在他面前，拿起他的酒给我自己倒了一小杯。索罗斯只抬头看了我一眼就低下了头注视着酒。

我轻轻地喝了一口这酒，很浓的酒精味，也很刺口，这种乡下地方根本就没有什么好酒。我皱皱眉头，轻轻放下手中的酒杯，轻轻说道：“刚才真对不起，我的年龄还小，请你原谅我的无知。”

索罗斯猛地端起他面前的杯子，一口将杯中的酒喝光，然后用手背抹了抹嘴角的酒迹，低声说道：“不，你说得很对，我想可能是我错了，所有的魔族都错了，其实杀人并不值得我们去炫耀，但在我们魔界，如果你不炫耀你杀过人，那么你就得被人杀。只有我们两个人明白这一个道理没有一点作用，想要大家都明白这一道理根本就不可能，于是我们继续杀着人，继续炫耀着自己的杀人史，为的就是让别人恐惧，为的就是不被人杀，于是我们还是同别的魔族一样，杀了惹自己生气的人，杀了让自己恐惧的人，甚至于杀了自己的亲人，最后也被别人所杀，一切不会改变。”

他给自己再倒了一杯酒，又猛地一口灌下去，然后低着头沉默不语。

“有可能改变吗？”我低声说道：“没有可能改变魔族，那么我们也走上这一条路吧，个人的力量毕竟是弱小的，如果我们对别人这样说的话……”顿了一顿，我接着说道“我想我们会死得很惨。”

索罗斯还是佝偻着自己的背，不发一言地喝着自己的酒。

我叹了一口气，在刚才，在身体虚弱的一瞬间，我从心底翻出了亲情并将它说了出来，索罗斯只不过是亲情阴影下的可怜虫。在他父母放弃了亲情后，他也放弃了它，他是个没有亲情的可怜虫。

旁边坐着喝酒的人类都沉默地听着我们的谈话而不发一言。

我转移了话题，问道：“我昏迷了多久？”

索罗斯低着头回答道：“两天，已经两天了。”

“两天？”我皱着眉头说道：“那我们退到这里的时候没有碰到什么麻烦吧？”

“现在还没什么麻烦，伤势轻的士兵负责侦察周围，但我们没有暗系高手，所以晚上的时候我们要特别小心。”索罗斯抬起头看着我说道。

我得了解一下己方的状况，于是问道：“我们的士兵还有多少人？”

索罗斯默然不语地望了望周围了人类，我明白他的意思，无非是不希望在这些人类面前说出这些敏感的数字，但他的想法无疑是多余的。

我微笑着说道：“没关系的，我们的人数对他们来说不是秘密。”

索罗斯似乎也想通这一点，毕竟住在这镇上共三天的时间，我们有多少人他们早就知道得清清楚楚，于是他低声说道：“千人重骑兵在这三天内死了四百三十一人，重伤三百四十二人，轻伤两百二十七人。”

我在心中计算着这些数字，相加正好是一千人，我顿时大惊，皱着眉头低声道：“什么？那不是说我们已经没有力量进行有效的防御了？”

索罗斯苦笑着说道：“没错，是你要我说的。”然后看了周围连同老板在内的八个人类。

杀机在我眼里一闪而过，如果我们还有两百没有受伤的士兵，在这镇上我不需要怕什么，但我们所有的士兵都受了伤，这个小镇上最起码有几千人类，如果他们找我们麻烦，那么现在的我们根本挡不住他们的进攻。

我要朝最坏的结果考虑，谁知道这镇上的亲人在十年前有没有死在溺河上。那么，现在我是不是要将这几个人类全部杀死呢？

突然一个我们的士兵出现在门口，重铠甲已经脱去，身上缠着白布，一看就让人明白他的胸部受了伤。他跪下低着头焦急地说道：“报告两位大人，紧急军情。”

我和索罗斯互望一眼，都看出了两人眼里的担忧，索罗斯站起来说道：“回房间再说。”于是三人上了楼回到了那小房间，修肯也知道我们只怕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放下手中替约夫擦额头的湿布，听着士兵的报告。

这个士兵急急地说道：“三位大人，河边人类军营里突然开出一只三万人以上的人类大军，似乎都是重装甲骑兵，他们正向我们前进。”

我们三人顿时倒吸一口冷气，三万重骑兵，这是什么概念？只怕人类中所有的重骑兵都在这里了，要知道魔界也只有两万重骑兵而已，重骑兵的装备的难度限制了重骑兵的大量产生。看来我们这回真是要死在人界了。

突然修肯站了起来，然后将身形挡在我们和房中唯一窗口之间，索罗斯也拉着我退了开来，然后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