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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花令-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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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五成沉吟了一阵,道:“马兄请说吧!”
马雄飞回顾言大鹤一眼,道:“刘兄可识得慕容长青?”
刘五成道:“不识……”马雄飞接道:“想那慕容长青骨早朽,死去己二十年,恕兄弟说一句托大的话,刘兄你这点年纪,纵然是见过那慕容长青,也不过是牙才学语之时,那也是记不得了。”
刘五成道:“既然如此,马兄又何必多此一问?马雄下道:“兄弟之意,是指刘兄和那慕容长青的渊源,想那慕容长青生前,结交过不少武林同道,令尊一代,也许和慕容长青交情很深〃…”刘五成接道:“马兄错了,家父根本不是武林中人。”
马雄下道:“那慕容长青生前做过甚多沽名钓誉的事,也许令尊一代,受到他小恩小惠,念念难忘,刘兄学艺有成,代令尊凭吊一下昔年施恩之人,那也是人情之常了。”
刘五成道:“家父务农,生平少离桑梓,江湖上人人事事,是一无所知。”
马雄飞突然脸色一沉,道:“你们之间既无瓜葛,刘兄竟冒大不题,赶来江州祭奠慕容长青之基,不知是何用心?”
刘五成道:“在下在江湖上行走,听得甚多慕容长青生前事迹,路过此地,凭吊一下,不知有何不妥之处?’马雄飞冷冷说道:“你听过他生前事迹,也应该听到他死后情形了。”
刘五成淡淡一笑道:“听过了。”
马雄下道:“这么说来,刘兄是有意找麻烦来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近三年来,刘兄是唯一到了青冢之前拜奠的人,这份豪壮之气,兄弟是不能不佩服了。”
刘五成望了言大鹤一眼,心中暗道:“他怕那姑娘说出连得释放六次之事,果然是没有把那姑娘拜奠慕容长青的事说出。
口中却应道:“在下凭吊一下慕容长青之基,也算不得什么大事,马兄苦苦追究,不知是何用心?”
他已瞧出今日之局,难以善罢干休,一面运气戒备,一面回口反间。马雄飞哈哈一笑,道:“二十年来,共有三十六位武林高人,凭吊那慕容长青之墓,但却无一人活着离开江州,刘兄是第三十七位,如以兄弟受命监管此墓五年来,刘兄该是第三位,前两位都在三年之前……”刘五成霍然起身接道:“马兄之意,在下已经了然,就此别过了。”
转身行去。但见人影一闪,那梁子安已然拦住了去路,道:“想走吗?”
刘五成道:“不错,闪开去路。”
梁子安怒道:“好大的口气。”
右手一伸。抓向刘五成的左腕。刘五成道:“要动手吗?”
左手不闪不避,食、中二指一并,反向梁子安右手迎去。梁子安看他点来的一指,极是巧妙,不但把自己一招擒拿手法封住,而且二指疾快如风的点向了脉门要穴,骇然向后退开。刘五成道:“失陪了。”
纵身跃起。直向楼梯口处飞去。但闻嗤嗤两声金刃破空之声,言大鹤一抬腕。两把柳叶飞刀急袭而至。言大鹤飞刀手法,誉满江湖,发出飞刀时刻,拿捏的十分准确,刘五成脚还未着实地,两柄飞刀已然并排而至。刘五成急急一偏脑袋,一把飞刀擦面而过,啪的一声钉入壁中,右手一抄,接住了另一柄飞刀。只听马雄飞赞道:“好手法。”
左手一按桌面,呼的一声,直飞过来,人还未到,那右手掌力已经发出。刘五成心知今日之局,不宜恋战,对方不但人手众多,那马雄飞更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是以避开了言大鹤的两把飞刀,急急向楼下冲去。哪知马雄飞洞悉机先,遥发了一记劈空掌力,封住了楼梯口处。刘五成左手拍出一招¨回头望月〃,一挡马雄飞的掌力,只觉这股暗劲,甚是强大,竟被震退一步,不禁心头凛然,暗道:“此人果然是名不虚传。就这一缓之间,马雄飞已然脚落实地,挡在刘五成的身前。刘五成右手一探¨直捣黄龙〃,把接得言大鹤的飞刀当作兵刃,直向马雄飞的前胸刺去。马雄飞左手一抬,横里一封,右手却疾向刘五成肩上按去。刘五成心知那马雄飞掌指上,蕴有奇毒,如若被他按中,势必要身受毒伤不可,当下一挫腰,陡然间向后退了五步。马雄飞微微一笑,道:“刘兄如能把师承门派见告,也许在下会手下留情,放你一条生路。”
口中虽在说着客气之言,但双掌攻势,却是凌厉无匹,一招强过一招。刘五成不敢和他掌指相触,幸得接了那言大鹤一把飞刀,一面用小巧功夫闪避马雄飞的掌势,一面仗凭手中短小的利刃,点、挑、封、拦,阻挡那马雄飞的迫攻,身躯却逐渐向窗口移动。马雄飞一面迫攻,一面哈哈大笑道:“刘兄可是想从那窗口处跃入街心吗?这虽是你唯一的求生之路,但机会亦是渺小的很。”
刘五成一语不发,挥动手中短刀,点脉截腕,全神拒敌。他身法灵巧,手中又有短刀为助,马雄飞虽然迫攻甚紧,但一时之间,要想伤他,亦非易事。刘五成且战且退,到丁近窗所在,突然大喝一声,手腕一振,短刀脱手而出,直取马雄飞的面门。这等极近的距离之下,刘五成又是垣力投出,劲道十分猛恶。马雄飞虽强,也是不敢大意,身形疾退,偏头让刀。柳叶刀挟一股锐风,掠着马雄飞面门而过。刘五成却藉马雄飞迫攻一缓之势,顺手抄起了一把木椅,投向窗外。但闻一阵呼呼啦啦之声,木椅撞碎窗栏,飞向窗外。刘五成纵身而起,紧随那木椅之后,穿窗而出,马雄飞冷笑一声,道:“想走吗?”
欺身而进,快如电光一闪,话出口,人已追到窗边,有手一抄,抓向刘五成的右腿。这窗下面就是大街,刘五成投椅破窗,早已招来行人驻足,眼看一个人穿窗而出,只瞧得大街上驻足观众,大呼惊喊。马雄飞有手五指将要抓住刘五成的右腿时,突见寒芒闪动,两点银星,挟着破空轻响,自迎面飞到。他久走江湖,一瞧之下,已知这暗器力道劲急,不可轻视,顿时改抓为劈,一掌击在刘五成右小腿上,人却藉势一个倒跃,退了回来。两枚子午钉穿窗而入,掠着马雄飞头顶扫过。仅半寸之差.就要击中马雄飞的面门。言大鹤道:“好小子,竟然还埋伏有帮手相助。”
飞步向楼下奔去。马雄飞脸色严肃,冷冷说道:“站住,不用追他了,他活不过十二个时辰。”
梁子安道:“可要下令兄弟们找他的下落?”
马雄飞不答梁子安的间话,却抬头望着钉在横梁上的两枚子午钉道:“起下那两枚子午钉,咱们要追查发射暗器之人的来路。”
梁子安应了一声,纵身而起,左手抱住横梁,右手暗运功力,起出了两枚子午钉,一松左手,轻飘飘的落着实地,恭恭敬敬把两枚子午钉,交在马雄飞的手中。马雄飞接过子午钉瞧了一眼,放入袋中,道:“咱们走啦。”
当先下楼而去。且说刘五成白马雄飞一掌拍中右腿,全身顿失平衡,直向地上摔去。距地还有七八尺,突感一股暗劲,一拨自己的身躯,变成了头上脚下,站落实地。刘五成流目四顾,但见看热闹的人,不下数百之多,也瞧不出是何人所救,生恐马雄飞等追来,一头钻入人群之中,转向一条小巷。行约一里左右,突觉右腿麻木,被那马雄飞掌力拍中之处,有如火灼,这才想起那马雄飞的五毒掌驰名江湖,被他击中一掌,定已中了剧毒。抬头看去,只见一座黑漆大门前面,耸立着两个石狮子。刘五成闪入石狮后面,卷起右腿裤管瞧去,只见右小腿上指痕宛然,五条清晰的指印和一个掌痕,色呈深紫,印入了肉中,中掌处上下半尺都红肿起来,不禁心头骇然,暗道:“好厉害的五毒掌。”
但见红肿之势,快速的蔓延,片刻工夫,整个小腿都已经肿红起来。突然间,脑际中灵光连闪,想起白衣少女之言。想不到,竟然被她言中了。又一个新的念头,闪转脑际,道:“我在这江州城中,从无相识之人,适才有人打出暗器拒挡那马雄飞的追袭,暗发内力,助我站正身躯,这人又是谁呢?我唯一认识的人,就是那白衣姑娘啊。”
心中一转,对那自衣姑娘油然生出敬重之心,暗道:“大概她是不会骗我了,这腿伤如此之重,说不得只好到那城惶庙去瞧瞧了。他知道自己如若放腿奔行,行血加速,这腿上之毒,亦将随行血快速散布。当下从怀中摸出绢帕,扯成两条,紧困住右腿两端,缓步向城惶庙中行去。那城惶庙乃江州城中游乐、杂耍云集之地,人人皆知,极易寻找,刘五成很快找到了城惶庙。只见庙前空场上,五色杂陈,说书的、卖唱的,卖膏药的、钋卦的,应有尽有。
这时,刘五成腿上奇毒已然发作。整个腿已经僵硬难屈,而且毒性已开始向上身蔓延,内腑之中,也已感觉到有些不适。他强自振作精神,凭藉着一口真气支撑,流目四顾,但见人群往来,接踵摩肩,却不见一个老叫化子,那马雄下的五毒掌在江湖之上,盛名甚着,武林中人对他是又恨又怕,凡是被他五毒掌击中之人,很少能够活过十二个时辰,刘五成勉强支撑着毒性发作的身体,走进了城惶庙内,已然无法支持,只好依壁坐下。一种强烈的求生本能,使他在将近绝望之中,仍然四下瞧看,希望能找到那老叫化子。但他失望了,强烈奇毒,已然全面发作,刘五成感觉到双日中的视线,已逐渐的模糊不清。眼前的行人,都变成一团黑影!刘五成缓缓摸出那自衣姑娘相赠的玉簪,心中暗道:“那年轻的女孩子仅一面之缘,我为什么竟然要如此听她的话,如若我不急急赶来此地,自行设法疗毒,也许还有几分生机,至低限度,毒性也不会发作的如此之快¨〃心念至此,神志已有些不清,依壁睡去。一片阳光,照着刘五成手中的翠绿玉曹,闪动着绿色的光芒。昏迷中,不知过了多少时光。醒来时,已是深夜时分。一灯如豆,照着一丈方圆的斗室,身上的毒伤似已减轻不少,自己正仰卧在一块稻草编织的厚垫子上,一条露着棉絮的被子,轻掩身上。心中暗道:“这是什么所在?
我怎躺在此地,正想挣扎而起,突闻一个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道:“不要动,你身上余毒末清,如若起身行动,行血加速,使聚毒复散,那又要穷叫化子多费一番手脚了。”
刘五成转眼望去,只见斗室一角,盘膝坐着一个蓬首垢面,郭衣百结的叫化子。他身旁一座矮几上,端端正正的放着那枚玉替,灯光照射下,绿芒闪闪。刘五成轻轻叹息一声,道:“多谢老前辈相救了。”
那叫化子望了矮几上的玉替一眼,缓缓说道:“你从何处取得这枚玉替刘五成道:“是一位白衣姑娘相赠。”
那老叫化子道:“你认识她?”
刘五成道:“萍水相蓬,承她赐赠玉簪。”
那叫化子略一沉吟,道:“她给你这玉簪,可曾说过什么?”
刘五成道:“那姑娘告诉在下,如有什么危难,持那玉曹到城陛庙,找一位老叫……。他本想说老叫化子,忽然觉着不对,改口说道:“找老前辈……”那老叫化子摇摇头,道:“你怎能断定是找我呢?”
刘五成怔了一怔,凝目望去,只见那叫化子不过三十五六的年纪,灯火微弱,那叫化子又蓬首垢面,不留心很难看得出来,暗道:“记得那白衣姑娘明明告诉我找一位老叫化子,这人虽也是叫化子,但却正值壮年,自然不算老了,难道这位叫化子竟也认得那枚玉簪,把自己救来此地?只觉其中疑云重重,愈想愈是糊涂,不觉问道:“这么说阁下并非是在下要找的人了?”
那化子微微一笑,道:“那位姑娘可是要你到此来找一位老叫化子吗?”
刘五成道:“不错。”
那叫化子笑道:“我虽也是叫化子,但却不够老啊!自然不是你要找的人了。”
刘五成道:“阁下是谁?又何以认得这枚玉簪,把在下救来此地?”
那叫化子沉吟了一阵,道:“马雄飞五毒掌下从无幸逃性命之人,如非事情凑巧,我也救不了你,就算你找到那老叫化子,他也未必能教你,此中之机很是微妙,只能说你命不该绝罢了。”
刘五成正要接口,那叫化子却摇手阻止,又道:“此刻你还不宜多耗心神讲话,好好闭目养息吧!明日午时怯除余毒,咱们再谈不迟。”
言罢,闭上双日。刘五成只觉这番际遇,如梦如幻,自己这次死里逃生,似是有很多人从中相助,但这些人和自己素昧生平,肯予相助,自是那玉簪之力,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怎会有如此大的声望……愈想愈觉个中复杂万端”千头万绪,莫可捉摸,直待天色微明,才睡熟过去。第二天醒来时候,天色早已大克,ˉ窗外雨声沥沥,阴云昏暗,竟无法分辨出是何时刻。转眼望去,那化子早已不知去了何处,但那翠绿的玉簪,仍然端端正正的放在那矮几之上。刘五成已甚久未进茶水食物,口渴难而,眼看那矮几旁边放有一个瓦壶,想必是蓄水之用,正想起身取水饮用,突闻木门呀然,那中年化子手提着一个竹篓,大步而入。在他身后紧随着一个身着青衫,长蜀垂胸,四十左右的文士。那中年化子望了刘五成一眼,放下手中竹篓,道:“你醒了很久吗?”
刘五成道:“醒来不久。”
那中年叫化子道:“那很好,这位石兄己为你在江州留居一日,午时之后定要动身他往,你就是不醒来,我也得叫醒你了。”
刘五成望了那青衣文士一眼,问道:“此刻什么时辰了?”
中年叫化子道:“午时光景。”
刘五成还想问话,那青衣人已缓步行了过来,说道:“不要多言。”
伸手揭开棉被,低首查看伤势。那中年叫化子站在那青衣人的身后,问道:“石兄看他伤势,今午可能尽怯余毒吗?”
那青衣文士应道:“如论他伤势情形,最好明晨再除余毒,只可惜在下实难再拖时刻,午时之后,非得动身不可,不能等他了。”
那中年叫化子道:“马雄下的五毒掌,恶毒无比,中人必死,除了石兄之外,天下只怕难再有人能够疗治五毒掌伤,石兄既是救了他,那就该救人救活,岂能半途撒手而去。”
青衣文士笑道:“说不得只好用那毒蛛吸去他伤处余毒了。”
刘五成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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