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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香剑雨续-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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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姑娘掏出一锭银子,递给藏妇道:“我的马匹来时就吹丢了,拜托乌毛大哥帮我备好两只??牛。”

藏妇道:“兰姑娘要坐骑,我吩咐乌毛去预备,不要银子,不要银子。”说着赶忙退出帐棚,叫乌毛去为兰姑娘准备??牛代步。

兰姑根温柔体贴的帮阮伟穿好衣服,黑毛皮袄用布带扎在身上,头上罩耳的皮风帽系在额下,再把阮伟的宝剑,包袱重新包在一块大皮毛内,困得很紧,这样晚上夜宿野外,皮毛打开可做毡垫。

一切收拾停当后,自己的东西都早已困好,她时常来往西藏高原上,凡是野外宿营用具,食物干粮无一不备。

阮伟好像木头人一样,任兰姑娘摆布,既不说话,也不动作,兰姑娘拉着他走,他便跟着走出帐棚。

外面乌毛备好了两只??牛,等着而姑娘一出来,他就进去把东西一一抬出,困在两只??牛后面。

兰姑娘扶着阮伟坐在一只??牛上,怕他会摔下来,用带子把他绑好。

藏妇拿着两只牛皮袋子,那袋子外面的反毛成白色,这乃是极贵重的白??牛皮制成的,这白??牛皮有宗好处,就是把热茶放在里面,虽在寒冬也能一夜不凉。

藏妇把牛皮袋子递给兰姑娘,笑道:“这里面是刚煮好的热茶!”

兰姑娘好生感激,藏人不喜客套,她接下后,只淡淡道声‘谢谢’,便困在牛背上。

兰姑娘临上牛背时,塞给乌毛一块金子,鸟毛叫道:“兰菩萨,不要,不要!”

但兰姑娘已牵着阮伟的牛??走了,乌毛欲追上去,藏妇道:“算了!兰姑娘从未白受人家的好处。”

兰姑娘走得没了影子,他夫妇俩开始忙碌,撤帐棚,打行囊,他们一定要在晚上之前把牛羊赶到有草的地方去。

高原上,处处白雪皑皑,入冬以来这里虽未下过大雪,但几天前那场大风吹来的山雪,??得满处皆是。

公孙兰把阮伟坐骑上的缰绳,系在自己的坐骑后,这样后面那头??牛就不致走失了。

天色渐黑,尚未走出白雪满地的范围,却可看到高大的树木,这里的树木都是针叶林,如松,柏等不惧寒冷的植物。

公孙兰知道今天已赶不到有市集的地方,担心阮伟耐不住风,便寻到一处绝壁下,依旧把帐棚支架起来。

阮伟安静得很,行走了一个下午,他只稳稳地坐在??牛背上,腰杆挺的笔直,一声不响,也不打磕睡,眼睛瞪得大大的向前望着。

公孙兰扶他下来,他就下来,公孙兰看他毫无寒冷的样子,倒是自己反而觉得有点寒意。

她不由奇怪的问道:“你不冷吗?”

等了半天阮伟都没有一点表示,她叹了一口气,不知阮伟害的是什么病。

帐内铺着很厚的皮毛,这本是一人用的小帐蓬,她替阮伟脱下皮衣,皮靴,让他躺下后,这帐棚里已剩不了什么空间,要是两个人睡的话,只有抱在一起,才能再留一点空间放置食物用具。

公孙兰砍下一大困枯枝,在小帐棚门外,升起一堆火,顿时火光熊熊,热气从帐门薰进,这小帐棚内立时温暖如春。

帐栅后面就是绝壁,热气薰进后久久不散,不一会,公孙兰就热的把皮衣也一齐脱下。

白天途中,公孙兰就曾用暗器打到一只獐,用小刀剥下皮毛,清理内脏后,刷上牛油就在火上慢慢的烤着。

獐肉烤得香喷喷的,她撕成两半,再拿出早就做好的绺粑,皮袋内装的茶还是热的,她的用具内只有一只木杯,倒满温茶后,扶起阮伟,服侍他吃下。

阮伟吃饭后,公孙兰再扶他躺下,这次他却不顺从,硬是盘膝坐着,公孙兰无意触及他的胸膛,发觉气流滚滚,才知道阮伟在用功。

只是阮伟不像一般打坐要垂眼观心,他仍是瞪着大眼,呆看着前面,显是神智尚未恢复。

公孙兰真不相信,失去神智的人还会运行内气,要知内功登到极峰,才能练到气不由心,已如化境,自然运行的地步,难道阮伟的内功竟达到这种地步吗?

当然,她不知阮伟是因所学瑜珈神功迥异一般中原内功心法,倘若她要是知道,阮伟白天坐在??牛背上,尚能自然运功练气的话,更要令她大大吃惊了。

公孙兰看不出所以然,心中总代阮伟高兴,不去打扰他,自个儿就着阮伟喝剩的温茶吃了点獐肉,草草果腹。

饭后,一天的劳累自然袭来,她把枯柴架在火旁慢慢烧,帐棚内只有一张白??毛织成的盖毡,阮伟运完功后,自动躺下,她为他盖好毡子,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就倒在他的身旁睡去。

半夜阮伟惊醒数次,每次都是陡然坐起,惊呼着‘义弟’!‘义弟’!

公孙兰耐心的服侍他,为他轻揉‘太阳穴’让他安静的睡去,如此一来,她一夜都没有睡好觉,直到天色微明,她才倦极睡去。

将近中午,公孙兰才懒洋洋醒来,外面的火早熄了,但她觉到温暖异常,睁开眼来,才发觉自己和阮伟紧紧拥抱在一起,她不由面泛羞红,她还是第一次和男子搂抱着睡在一起,亏的两人身上都穿着很厚的衣服,否则她真要羞的无地自容了。

她羞赧的推醒阮伟,阮伟睁开大眼,她更羞了,匆匆为他穿好皮服,自己也收拾停当后,就用昨晚放在火旁的水壶,倒出温水,给阮伟洗漱,阮伟真与孩童一般,什么都要她照顾。

日到正中,才继续行程,不到黄昏便赶至一处小市集,集上人口不多,都是些牧人及猎者。

他们大部份都认识公孙兰,见她过来,皆是恭敬称道:“兰菩萨好!”妇女见着她就笑吟吟地道:“兰姑娘,好久没有看到你啦!”

公孙兰一一含笑点头应礼,他们虽然都很奇怪,而姑娘怎么带着一个傻愣愣的男子,却没有一个敢随便问她。

公孙兰用??牛换了马匹,她要尽膘赶到藏边看龙山,求父亲为阮伟治伤,所以换好两匹高大藏马,便急急赶路。

他俩昼行夜宿,晚上公孙兰为了照顾阮伟,还是和他共睡那小帐棚内,行了数天后,阮伟在晚上便较少醒来,公孙兰也习惯和阮伟相处,不再害羞年己是个未出阁的大姑娘了。

日子一久,阮伟虽然神智朱复,却也认得公孙兰,公孙兰离开他片刻后回来,他便会对她微笑,有一次公孙兰去猎兽,隔了很久没回来,他竟向公孙兰去路寻找,公孙兰同来后,发觉阮伟不在,吓得她喊哑了嗓子,到处乱找,好不容易才找到,自此后,公孙兰再也不敢轻易离开他一步。

十天后他们来到拉瓦山下,通过拉瓦山到乌克伦,只要再走三天的路程便可看到看龙口。

拉瓦山不高,范围却很大,山上因天气干燥,积雪不多,虽在严冬,遍山仍是葱绿一片。

他俩午后登山,直到晚上还未走出山区,公孙兰神色焦急,仿佛甚是惧怕这个地方,但这是山区广亘数百里,山路蜿蜒曲折,她一急,就迷失了路途,不得已,只好在松林夜宿,等天明再寻路出山。

她采了大量枯枝,在帐棚四周烧着数堆大火,才敢带着阮伟安心睡去。

半夜阮伟霍然惊醒,徒然生起,公孙兰依在他怀里也被惊醒,以为又要惊呼。

那知这次阮伟一声不响,只瞪着大眼望向帐房外,公孙兰心知有异,掀开帐门看去,但见满林遍布灰青青的大野狼,怕有千只左右。

狼性素来怕火,要是帐棚附近没有几堆火,它们早就冲过来了。

敢情那些狼都饿狠了,嗅到人味,一只只围在帐棚四周,伸长舌头,不肯离开。

公孙兰脸色苍白,想不到拉瓦山的大批狼群,都聚在附近,远处尚有不少野狼向这边聚来。

柴枝虽然预备很多,但也只能烧到天亮,柴枝烧完,野狼就要发动攻击了。

天色微晓,火势渐弱,公孙兰心想除了拼斗,别无他法冲出野狼的围困,当下她收集一堆剩下的枯柴,收下帐棚,清出空地,让阮伟坐在中央,把枯柴在他四周围成一个大圈子。

自己把全身束扎得紧紧的,宝剑早拔在手中,一切弄停当后,这时火势更小,在黎明的亮光下,已显不出什么亮光。

狼群蠢蠢欲动,不时发出饥饿的嗥叫,有几只等不及,走到火旁,作势欲扑。

公孙兰把阮伟四周的枯柴燃着,此时一堆枯柴熄灭,霍然冲进数十只半人高的野狼,公孙兰眼明手快,飞剑刺出。

每剑皆是刺在狼的咽喉上,一剑毕命,不一刻刺死十来只,狼体甚大,倒在地上阻碍公孙兰的跳跃,当下她一面杀狼,一面用脚将死狼??体,一一踢出火圈之外。

狼性相残,外面围困的狼群,一见到死狼落下,便冲过去大噬,一只死狼不用数口,便被一群狼吃得干干净净,顿时死狼的鲜血流满遍地。

后面没吃到死狼的狼,嗅到血气,兽性大发,全力向火圈内冲进。

前面的狼被后面的一挤,一阵大乱,一下子百只狼已涌进圈内,把将灭的火完全踏灭了。

火光一熄,四周的狼如潮水般涌来,两匹马也逃不出,顷刻被涌进的狼吃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两付马鞍,连骨头都找不到了。

公孙兰的眼睛杀红了,她已不知杀死了多少,只是挥舞着宝剑,护着身体,狼一冲上,便被剑光斩断,有的狼被削断一腿,立刻被未受伤的狼活活分吃掉。

阮伟坐在火圈当中,因火势较大,狼群不敢接近,一时倒很安全,他似乎也有所知,瞪着大眼看公孙兰杀狼,有时偶而露出关切的光芒,那光芒自他神智不清以来,从未透出的带有情感的眼神。

公孙兰杀到后来,心软了,手也软了,舞到后来,公孙兰的剑光缓慢了,只见她包在头上的发巾脱落了,柔发披散在肩上,全身溅满狼血。

一只狼凶猛的扑向公孙兰背后,阮伟突然大声惊呼道:“危险!”

公孙兰一听阮伟叫出危险两字,心中大喜,手势稍一慢,那只狼穿过剑光,一口噬在她的肩上。

那一口咬的很深,痛的公孙兰惨呼一声,挥剑斩断那只狼,但见那只狠,身体虽被斩下,狼头仍咬在她的肩上,死也不放。

她被咬了一口,伤势不轻,大大影响身手的轻灵,不一刻衣服就已被狼爪撕裂数处。

她越来越觉得软弱,手酸得举着那把铜剑如有千斤,挥舞得越来越慢。

围在她四周仍有千只以上的狼,她灰心了,再提不起昂烈的斗志,于是她想放弃拚斗,让狼把自己吃掉算了,临死前,她想再看一看阮伟,但当她的眼光向阮伟投去最后一瞥时,忽然见阮伟已不在火圈内!那里去了!当她眼光转到另一侧,不由精神大振;原来,阮伟神智已经恢复了,于是她的手臂如有神助,剑光霍霍,狼尸顷刻遍地皆是。

阮伟在公孙兰惨呼那声时,神智便被惊醒一半,立刻兴起救助的念头,拔出身侧包袱内的飞龙剑,跃出火圈,冲向公孙兰。

但他一出火圈,围在火圈四周的狼便一齐冲来,把他围住。

阮伟手中宝剑削金断铁,挥舞起来,威风八面,杀狼如切瓜,干净俐落,那些野狼竟不能近身一丈之内。

狼群越来越多,仿佛整个拉瓦山的狼都来到,杀不胜杀,阮伟神智虽朱全复,身手却毫不缓慢,剑剑皆是凌厉无此的天龙十三剑。

他脑中的念头要救公孙兰,便一心一意想接近她,只见他一面杀狼一面慢慢走向公孙兰那边。

公孙兰的钢剑杀到后来,锋口翻卷起来,一剑若不用力,便无法再砍伤狼背,她受伤后只靠精神支持,时间一久,力量耗尽,剑法便慢,顿时情况十分危急。

看看阮伟杀了将近五百只狼,距公孙兰还有五步之差,公孙兰此时的力量已无法支持,一只狼忽然咬住她的剑,她一拔未拔起,四周的狼立时蜂臃扑上。

她吓得神魂俱失,连惊呼声都喊不出口,暗道:这下完了,忽然身体一轻,如飞掠起,她一嗅便知阮伟抱着自己,心神顿定,软弱的搂着阮伟的腰,昏昏睡去。

阮伟知道杀不完狼,只有逃走,当下他飞身抱起公孙兰,在狼身上点跃掠去。

要知他的轻功已达‘一苇渡江’,‘登萍渡水’的绝顶地步,抱着公孙兰轻如无物,围着一里广的狼群,几下便掠过,落地后,飞奔而去。

狼群在后紧追,但追不了盏茶时间,便被阮伟抛落老远。

寒风刺骨,公孙兰在梦中被冻醒,睁开眼一看,真羞死她了。

阮伟尚不知道公孙兰醒来,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公孙兰肩上的内衣也撕破,顿时半肩凝脂般的雪肤暴露眼前,乳房隐隐可见。

阮伟毫不动心,仔细的把深咬在公孙兰肩上的狼头拔下,那狼白森森的牙齿深入公孙兰肩肉内,忙了半天,才全部拔出。

狼牙一出,紫血缓流,要知狼齿有毒,紫血若不流尽便会中毒,阮伟见血流得太慢,本不晓得拔血消毒的道理,却不由自主低头,张口在她肩上吮吸,等一处伤口被他吸尽毒血,他才吐出污血,在另一伤口吮吸。

公孙兰双手被他抱住胸口,玉体又任他吮吸,面孔涨得绯红,心中却知阮伟不嫌肮脏,为自己伤口消毒,好生感激,十数天来为他的辛劳,化作了万缕柔情,回绕胸内,甜蜜无比。

好一会阮伟见伤口全不流血了,便停止吮吸,呆呆的看着公孙兰。

公孙兰在杀狼时,怕妨碍身手,没有穿上皮袄,只有夹衣一件,这件夹衣也被狼爪撕裂数处,她欲拉起破衣掩住肩头,那知用力一猛,虽掩住肩上,却又露出胸部。

她正感到狼狈不堪,蓦听阮伟道:“给你穿!”

公孙兰羞赧的抬起了头,顺手接过阮伟脱下的皮袄,披上身后,低声道:“谢谢你……”

好半晌,没有人作声,公孙兰含羞??道:“伟弟……”

阮伟傻傻道:“你叫谁?”

公孙兰羞气道:“我叫你呀!”

阮伟疑惑道:“我叫伟弟!”

公孙兰不解道:“你不是叫阮伟吗?”

阮伟自问道:“我叫阮伟?阮伟是谁?”

公孙兰仔细看去,只见阮伟一脸茫然,并非装做,不由轻叹道:“那么你叫什么名字呢?”

阮伟摇头道:“我不知道。”

公孙兰紧追道:“你总知道义弟是谁吧?”

阮伟一愣,随即痛苦失声道:“义弟……义弟……义弟……”

公孙兰见他又恢复痴呆时的睛形,为了帮他忆起往事,急问道:“那义弟到底是谁呀?”

阮伟这么大的男子,竟低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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