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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山血泪情-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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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大哥,咱们再另找一张自供状。”



“兄弟,我懂你的意思,只是那些乱臣贼子脸上又没有写字,咱们能找谁?”



“好办,抓‘金’邦那些敢死军,让他们指认,或者干脆逼他们招供。”



“只怕他们不肯指认……”



“咱们有的是办法,我不信他们不怕死。”



“兄弟,什么叫‘敢死军’?”



“那只是这么叫。”



燕翎沉默了一下:“我知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情形下唯一的办法了。”



“燕大哥,咱们这就回去,马上派弟兄找他们。”



燕翎道:“兄弟,咱们分头并进。”



路英道:“燕大哥是说……”



“你回去,麻烦各位弟兄们,也让陆大哥跟秀姑别担心,我则到‘兵马司’去试试。”



“燕大哥你怎么还要上‘兵马司’去?”



“兄弟,但凡还有一线希望,我都不能放弃。”



路英道:“燕大哥,我是怕你……”



燕翎截口道:“我知道,兄弟放心,该怎么应付,我会随机应变的!”



路英迟疑了一下:“好吧,只是,燕大哥,时候可不早了。”



他这是提醒燕翎,天快亮了。



燕翎道:“我知道,兄弟请回去吧!”



路英没再说什么,走了,去势如飞。



燕翎也长身而起,飞射不见。



***



燕翎又到了“兵马司”。



如今的“兵马司”没有几盏灯,也不见那森严的禁卫了。



防人的人已经死了,还要森严的禁卫防谁?



燕翎站的这处屋顶,正在后院上房屋对面,如今上房屋里就透着灯光。



一般来说,有灯光的地方就有人。



燕翎就轻轻的飘落在上房屋门口,不错,上房屋里是有灯光,但却没见人。



灯光也不是灯光,是烛光,白烛!



白,一片白,上房屋里一片白,那竟是灵堂,如今这上房屋里布置成了灵堂。



谁的灵堂?燕翎不看也知道,既是灵堂,怎么会没人守灵?



就在这时候,东边耳房晨掀帘出来个人,一个戴着孝的中年汉子,这个人燕翎认识,奇…书…网正是带他上密室的那个中年汉子。



蒸翎一步跨了进去。



“谁?”那中年汉子问了一声,随即看清了人,吓得一哆嗦,整个人竟然软在那儿了。



不知道的人看见,一定会说他胆大,看见燕翎动都不动。



燕翎到了他跟前:“你还认得我,是不是?”



那中年汉子连点头,只是牙关好似打了一阵战才说出了话:“是、是、是……”



“那我好说话了,不过你不用怕,当初我没有杀你,现在我也不会杀你。”



有了燕翎这句话,那中年汉子好多了:“谢谢!谢谢!谢谢……”



“守灵?”



“是,是,守灵,守灵……”



“怎么你守灵?你是他什么人?”



“我、我、我是府里的总管……”



“原来是大总管,失敬!”



中年汉子没说话,他能说什么?



“你们大人没有家眷?”



“大人的家眷不在京里,已经知会了,只是还没有赶到……”



原来如此,难怪他人在密室里躲灾避祸还不老实。



“没想到我会再来吧!”



“没想到,没想到……”



“知道我为什么会再来么?”



“不知道,不知道……”



“也没有听谁说过?”



“没有、没有……”



“我跟你打听件事。”



“不知道,不知道……”



“我还没说是什么事呢!”



“什么我都不知道,什么我都不知道……”



燕翎不说话了,一双锐利目光直望着中年汉子。



中年汉子忙道:“真的……”



燕翎还是没说话。



中年汉子忽然跪下了,哭了:“你能不能不要为难我,我本来已经不要干了,也不在这儿了,可是大人的家眷还没有到,他们说要我耽到大人的家眷到了以后,没想到你还会来……”



是啊!“没想到我这么到霉!”



中年汉子哭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燕翎说了话:“我叫你不用怕,我说过不会杀你。”



“谢谢你,谢谢你,可是……”



中年汉子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起来!”



中年汉子像没听见。



燕翎的话声提高了些:“我叫你起来。”



中年汉子站起来了。



“不要哭,听我问话。”



“我说过,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说过不杀你,可是你也不要惹我生气。”



中年汉子没敢再说话。



“你可知道,我的义父是在这几自绝的?”



“我听说了。”中年汉子点点头,话声很低。



“听说过么?我义父自绝以后,他身上的东西谁拿去了?”



“我不知道。”中年汉子头摇得像货郎鼓。



“你也不问问是什么东西。”



“我真不知道……”



“又来了是不是?”



中汉子不摇头了,也不说话。



“东西倒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我只是想知道,谁拿去了他老人家的东西?”



“我没听说……”



“是谁发现他老人家自绝的?”



“我不知道……”



“这就让我难以相信了,你是个总管。”



“我管的只是大人的家务,我不管大人的公事。”



“谁管你们大人的公事?”



“师爷……”



“师爷是谁?他人呢?”



“已经不干了,走了!”



“走了?上那儿去了?”



“不知道,大概回乡去了。”



很有可能。



“他是什么地方人?”



“浙江,绍兴。”



那就远了!



也是,师爷虽也是亲信,在这时候就不干了,走了,想来也不会为东家做什么特别的事。



“尽管你只管家务,谁发现我义父自绝,你应该听说过。”



“我真没有,不过,想来是看牢的。”



这不是胡说。



“看牢的是什么人?”



“在府里都是府里这些官,只不知道那时候是谁看牢?”



“在府里?”



“衙门有衙门的牢,府里有府里的牢。”



“这么说我义父是死在府里的牢房里?”



“府里的牢房本是禁闭府里的人用的,这一回不知道为什么关了个外人。”



燕翎扬了扬眉:“恐怕是因为怕人知道。”



中年汉子没说话。



“看牢的既然是府里的兵,他们应该还在府里?”



“还在,还在!”



“在什么地方?”



“他们都住在西跨院。”



“你带我去!”



“是。”中年汉子答应得很爽快。



“你最好不要骗我。”



“我不敢,我怎么敢?”



“带路。”



中年汉子忙往外走,或许他想,把事情推给别人,就没他的事了。



一路上没碰见人,拐了一阵也就到了。



眼前一个小院子,两排房子,窗户上透着微弱灯光,听不见别的声息,只听见如雷的呼声阵阵。



这些人,还真是吃得饱、睡得着。



燕翎问:“那个屋?”



“都是。”



好嘛,都是!



“多少人?”



“十来个?”



人还真不少,只是,十来个人,每间屋都住的有,那么每间屋里没住几个,人分散,不好办。



为了不惊动整个“兵马司”,燕翎有办法,其实也只有这办法了,他一间间的进去,把每间屋里的都点了穴道,然后到了最后一间屋,他把门一关,道:“把他们叫醒。”



这间屋里只住了两个,所谓他们,也只是这么两个。



中年汉子很听话,忙过去叫醒了那两个,那两个也都是中年汉子,个头儿都挺壮,醒来一见是中年汉子,睁着惺忪睡眼叫:“总管!”



“哎,哎!是我,是我!”总管很不自在。



他当然不自在。



“有事儿?”



“哎,哎!有点事儿,有点事儿!”



“是不是大人的家眷到了?”



“不是,不是……”



就这么几句话,睡意少了点儿了,人也明白多了,这才看见屋里还有一个。



“总管,他是谁?”



“这位是……这位是……”



总管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燕翎自己说了:“我姓燕,来查点事。”



“查点事,什么事?”



“前些日子有位老人家在这儿牢里自绝了,当时是你们那一个在牢里当值?”



“你问这……”那俩个中年汉子更清醒了。



“那位老人家是我义父。”



“是你义父?”两个中年汉子不只清醒,而且坐了起来,其中一个问总管:“总管,这是怎么回事?”



总管不敢说,他怎么敢说,他嗫嚅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燕翎又自己说了:“我这么说你们就明白了,我就是你们指为杀官重犯的那个姓燕的。”



“什么,你就是……”两个中年汉子惊得从炕上站了起来。



燕翎道:“坐下,坐下,要是你们不想吃苦受罪就坐下!”



坐下?两个人没一个听,一个要扑燕翎,燕翎那里一抬手,他摔在了炕上,挺疼的,他“哎哟”一声龇牙咧嘴,另一个机灵,要跑,燕翎堵着门站,他想扑向窗户,燕翎又一抬手,他也摔趴下了。



两个人惊慌的叫:“总管……”



总管自己也惊慌,那敢吭声?



燕翎又说了话:“大总管,现在是你该说话的时候了。”



还不错,大总管还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你们别怕,这位不会拿咱们这些人怎么样的。”



有了这句话,两名中年汉子似乎没那么惊慌了。



大总管又说了话:“这位问你们什么,你们就说什么吧!”



两个中年汉子没吭声了,似乎在等着燕翎问话。



燕翎说话了:“你们还没有答我问话,我义父自绝的时候,是谁在牢里当值?”



“是谁?”两名中年汉子互问。



看样子不像谁都装不知道,而是谁都一时没想起来。



无他,吓的,也难怪,谁在这时候能像个没事人几?



燕翎明白,没逼。



两名中年汉子互问之后,一个道:“我想起来了,是,是咱俩!”



他还真老实,燕翎还真找对人了。



另一个苦了脸,没吭声,看样子是错不了了。



燕翎对这俩个的老实感到意外,尤其对头一个,他甚至觉得好笑,当然,此时此地笑不出来,他道:“既然是你们两个,那我就要问了,你们发现我义父自绝以后,你们动过他身上的东西没有?”



两个人都摇了头,还都忙不迭的:“没有,真没有!”



“那么你们有没有看见谁动过?”



“没有。”



“他老人家的遗体,一直停放在牢里么?”



“不,后来就移走了,移那儿去了不知道,移走以后有没有人动过,也不知道。”



这应该是实话。



燕翎道:“没人告诉你们,我义父的遗体移那儿去了么?”



“没有,真没有,这种事不必告诉我们。”



“你们也没人问过?”



“没有,谁问这干什么?”



倒也是,谁问这干什么?



燕翎转望那位总管:“你是总管,你应该知道。”



那位大总管为之一惊:“这……”



燕翎道:“我义父的遗体,不管移往什么地方.总不会出这座宅院,你是总管,你怎么会不知道?”



那位大总管嗫嚅道:“我只知道那位老人家的遗体移到那儿去了,可是我不知道谁是不是动过他身上的东西。”



“是谁移走他老人家遗体的?”



那位大总管道:“王风、陈六!”



两个中年汉子都点了头:“对,就是他俩!”



燕翎道:“你们两个也知道?”



“当然知道,我们俩往上禀报那位老人家自绝以后没多久,上头就派他们俩把那位老人家的遗体移走了。”



“上头指的是谁?”



“总是我们大人,别人谁能下这个令?”



燕翎转望大总管:“你知道不知道,他俩有没有动过我义父身上的东西?”



“没有,真没有,他俩把那位老人家的遗体移往后院一间空屋,还是我开的门,锁的门,他俩放好那位老人家的遗体以后就走了,停也没多停。”



“这么说,那间空屋在停放了我义父的遗体之后,还上了锁?”



“是的。”



“钥匙一直在你手里?”



“是的。”



“可曾交给过别人?”



“没有,就连后来再把那位老人家的遗体移走的时候,也没有人找我拿过钥匙。”



“那是什么时候?又是什么人移走了我义父的遗体?”



“那就不知道了,真的,最后这一回那位老人家的遗体被移走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还是后来听说才知道的,最后这一回,是被移出去了,移走了。”



燕翎想到了,那可能是白素贞主婢来要走老人家遗体的时候。



而且,白素贞主婢显然是没用钥匙就开了门。



白素贞主婢都能不用钥匙开门,别人是不是也可以不用钥匙开门?



别人似乎是没必要不用钥匙开门。



照这么看,原在老人家身上的那张自供状那儿去了,只有那位“兵马司”乌大人跟白素贞主婢知道。



而如今那位乌大人已经死了,只剩下白素贞主婢了。



那位乌大人可能会搜老人家的身,白素贞主婢也会么?



白素贞主婢应该不会。



照这么看,那张自供状应该还是落在了那位乌大人手里。



而,那位乌大人已经死了,上那儿追?上那儿找?



也就是说,那张自供状十之九九已经没了。



怎么说?很简单!



只要那张自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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