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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誓-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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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儿?”千叶小慈望着黑漆漆的屋子,窗外有树木的阴影在狂风中摇动。



“是我在长安的一处居所,这里很安全。”千叶永钊安抚她道:“不用担心,等我三天,然后一切就会结束,我带你一起回家。”



“可是,爸爸。”千叶小慈摇头道:“我的朋友有危险,我得赶回去报信。”



“别管这事了。”千叶永钊道:“长安要乱了,我不希望你掺和进去。”



千叶小慈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想起那晚父亲夜袭霍去病的事,惊诧道:“难道你和抓走我朋友的人是一伙儿的?”



“傻话!”千叶永钊面色一变,松开女儿的手,回道:“别问那么多。”



“喀喇喇——”



窗外又一道闪电划过,映照在千叶永钊如冰一般酷寒深沉的脸庞上,竟令千叶小慈感觉到几分莫名的狰狞。



“不,请您告诉我!”她坚持道:“霍去病,高凡,他们对我都很好,我不希望这些朋友受到伤害。我一定要回去,不然高凡会没命,霍去病也会有大麻烦!”



短暂的沉默后,千叶永钊低沉地问:“如果我告诉你,他们的敌人中也包括你的父亲呢?”



“为什么?”尽管隐约预感到了,千叶小慈的芳心仍是一凉,怔怔望着父亲。



千叶永钊寒声道:“不为什么,凡事阻挡我们的人,都必须剔除。”



“我们……您真的和那些人是一伙儿的?”千叶小慈心底涌起说不出的伤心和绝望,无力地抗争道:“您不能这样对待我的朋友!”



“别傻了,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真正的朋友!”千叶永钊道:“人是不可信任的动物,难道我不曾教导过你吗?你可以相信遵从的,只有我而已!”



“不对!”千叶小慈激动地大喊:“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高凡死去,即使是父亲您阻挡也不能!”说着便跃下床榻奔向门口。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重重抽在千叶小慈的脸颊上,泛起五条血红的指痕。



千叶永钊面沉似水喝斥道:“难道你要背叛父亲吗?”



千叶小慈手捂面颊,望着父亲的神情悲伤而倔强,轻轻道:“假如您心里真的这么想,那就等女儿送完信回来后,一刀将我杀了吧!”



“没用的。”看到女儿嘴角滴淌下的血丝,千叶永钊的眼里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痛,随即又被森寒的眼光取而代之。



“因为,有些人必须死。不仅是你,就连我也无法改变这个结果,我阻止你,只是不愿你越陷越深,把自己也赔进去。想想那个金不炎吧,假如不是我及时出现,此刻的你,早已成为一缕游荡在长安夜空里的鬼魂。”



“也许您说的对。”千叶小慈冷静地说道:“但有些事明知凶险,我也必须去做,不然肯定会后悔一辈子。父亲,请您原谅女儿!”



她转身便要拉开屋门,猛感腰间一麻,已被千叶永钊禁制住经脉,娇躯酥软地倒入父亲的怀里。



“那哪里也不能去,乖乖待在这里养伤。”千叶永钊将女儿抱回榻上,替她拉上被单冷冷道:“你现在可能会怨我。但总有一日,你会理解父亲的苦心。”



“哗——”



屋外暴雨倾盆洒落,雨点敲击在窗棂上,发出噼啪脆响。千叶小慈看着父亲模糊不清的影子久久无语,泪珠缓缓从眼角滑落。



“喀喇喇——”



又一声雷电劈斩过长安城上空,照亮重重楼宇宫阙。



项岳孤身伫立在一座高耸的屋脊上,遥望三条街外的李广府邸。雷雨伴随着狂暴的夜风倾落大地,他的衣衫却一点也没有被雨水浸湿。



郎中令李广,卫士令李敢——这就是他今夜要解决的目标。



除掉这对父子,皇宫的防务势必会轰塌一半,届时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安插进自己的人,皇帝的性命,大汉的最高权利,就将攥在自己的手心里。



想到李敢,他不以为然地露出一抹淡淡的嘲笑。这个蠢货,自以为是武安侯的心腹,却浑然不知自己其实从来都不受信任。



“呼——”



他催动身形,犹如一只巨大的苍鹰拔地而起,穿越过泼天挥洒的雨幕掠向夜深人静的李府,但忽地若有所感,转向飘落在一座幽雅静谧的小竹院里。



屋里正亮着灯,烛火将三条人影映射在窗纸上,灯下,李敢一身便衣,正专注地和人下棋。他对面的灰衣男子约莫四十岁出头,身材矮小相貌粗豪,背负一柄重逾百斤的乌黑色巨型铁锥,却像是背了把雨伞般轻松自如。



李敢的新婚妻子程若颦坐在一旁观战,不时为两人的杯盏注入热茶。



“是他!”项岳的瞳孔收缩,目不转睛地盯着高踞在上位的灰衣人影。



似乎没发觉院中有人,李敢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微笑道:“你有麻烦了。”



灰衣男子爽朗地哈哈一笑,说道:“只怕眼下你小子遇到的麻烦比我更大。”



“你指屋外的那位客人?”李敢不以为意道:“有师叔在,我用得着杞人忧天吗?”



“说得好!”灰衣男子“啪”地将棋子拍在几案上,说道:“这局算我输了。侄女,替你大叔开门迎客。”



程若颦怔愣,透过紧闭的窗户望去,才发现院子里竟真的站了一个人。她急忙起身打开屋门,一股凉风卷裹着潮湿的水气涌入房里,吹得火烛剧烈摇动。



灰衣男子豪迈响亮的笑声从屋里传出:“项老弟,这么大的雨,你哪来的兴致傻站在院子里?相请不如偶遇,不如进屋喝杯热茶?”



项岳负手步入,打量着灰衣男子道:“郭兄怎么会突然跑到李府做客?”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灰衣男子大马金马地坐着,也不起身迎客,回答道:“李敢是我师侄,郭某到长安不住他府里,又能去哪儿?”



“原来郭兄出身翠华宗,这点项某还是第一次听说。”项岳看似十分随意地站定,无形中已将整座屋子尽皆笼罩在他的出手范围之内,背门面窗不但牢牢守住了自己的退路,更进一步封死屋中人逃脱的路线。



“若颦,给项会主上茶。”李敢吩咐妻子,一点也不担心她会受到伤害。



程若颦温婉一笑,尽管隐隐觉察到来者不善,且屋子里的气氛古怪,但神情依旧大方,将斟满的茶盏双手捧到项岳面前道:“项会主请。”



“多谢少夫人。”项岳接过茶盏,悠悠啜了一小口赞道:“好茶!”



“当然是好茶。”灰衣男子接道:“项老弟可有兴趣陪我玩一局?”



“郭兄相请,项某敢不从命?”



项岳微微一笑,端着茶盏坐到了李敢让出的位子上。



似有两股无形的气流在小范围内激撞回旋,在落坐的瞬间,项岳和灰衣男子的身形俱都轻轻一晃而后迅速恢复正常。



程若颦替两人将棋子和用以行棋的彩头布置妥当,乖巧地退到李敢身旁。



灰衣人抓起案上的彩头问道:“郭某托大先走一步,老弟不介意吧?”



项岳道:“介意有用吗?谁不晓得大侠郭解我行我素,从不肯落于人后。”



原来他是郭解!程若颦心里一惊,直到这时才清楚,这位今日黄昏时不请而至,与李敢饮酒对弈的粗豪男子,竟然是名满天下的大侠郭解!



虽然深藏闺中,但程若颦对此人的名头与轶事并不陌生,连父亲程不识也曾数次提及过他的名字。



据说郭解年轻时生性残忍好杀,更曾偷坟掘墓私铸钱币,虽然胆大包天,但为人却极重义气。后来不知什么原因突然性情大变,急公好义,以德报怨,宛若换了一个人般。



有一回他的外甥逞勇斗狠,对方不堪侮辱,一怒之下拔刀将其杀死,人人都以为郭解会为死去的外甥报仇,谁知他找到凶手问明内情后,竟说:“我的外甥不讲道理,你杀他应该。”于是自行收尸安葬了外甥。



从此郭解的名头越发响亮,逐渐成为中原豪杰仰慕拜服的草莽翘楚,他在关洛一带的威名,甚至盖过了翠华宗宗主清醒真人和朝廷御用天师李少君,没想到这位鼎鼎大名的侠客,竟是身材如此矮小瘦弱的一个人!



“哗——”



郭解随手一掷,六枚彩头在桌案上翻动,始终不肯老老实实停下。



程若颦一奇,小声问身边的李敢道:“这是怎么回事?”



李敢眼睛须臾不离地看着桌案,笑了笑:“是郭师叔和项会主在斗法。”



程若颦诧异地望向两人,只见郭解的右手掷出彩头后兀自悬在空中,五指向下稍微蜷曲不断地微微挑动,就像正在拨弄着一排看不见的琴弦。而坐在他对面的项岳则单手握杯,另一只手看似随意地搭在案边,手指头却也在桌面上轻轻地敲击,发出充满韵律的“咄咄”脆响。



两人的表情都显得异常悠闲,旁人丝毫瞧不出异状。



相比妻子程若颦,李敢自然领悟得更多。



他明白,这已不单单是项岳与郭解之间的功力角斗,两人更是在不露声色地较量着智慧、耐心、冷静乃至对局面的判断力,甚而穿过窗缝吹入屋里的每一丝风,也都会成为他们绝胜的关键。犹如平静水面之下的暗流,汹涌奔腾杀机四伏,在这方寸之间只要稍有疏忽,便会招致对手致命的攻击,死无葬身之地。



然而相距不到五尺的李敢和程若颦,非但感觉不到一丝气流拂面,甚至连几案上的火烛都平稳如故,那六枚在两股沛然莫御力量角逐拉锯之下的彩头,更是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损伤,这等修为用“惊世骇俗”四字形容,也毫不为过。



渐渐的,两个人的身体都开始散发出蒙蒙光雾;稍有不同的是,从项岳体内腾起的是一蓬深幽紫光,而郭解所焕放的却是如秋水般澄清的碧光。



几案上的彩头还在骨碌碌无休无止地翻转,仿佛被一条透明的丝线拉扯着,令它们身不由己地跳动翻跃,同时也牵扯着屋中四人的心。



“哗啦啦——”



猛然一阵大风拍开窗户,屋里烛火骤灭。



狂暴的风雨声里,程若颦依稀听见“啵”的闷响,桌案上的六枚彩头齐齐碎裂。



只听“砰砰砰砰砰”一串密集的拳掌交击声过后,项岳的笑声在屋内响起:“碧澜洗晴空,郭兄的神功果有独到之处,项某领教了,咱们后会有期。”笑音还在风中雨中回荡不绝,人已如黄鹤一去渺渺无踪。



“啪!”



李敢锁上窗,重新点燃火烛,桌前只剩下郭解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



“他就这么走了?”程若颦怔怔望着桌上的棋盘,除了少了六枚彩头,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未曾发生过,就像作了一场奇怪的梦般。



“走了。”李敢柔声安慰妻子道:“而且今晚不会再来。”



“痛快!”郭解突然一拍桌子,手背上赫然多了一条殷红色的指痕,道:“可惜郭某从不饮酒,否则真该为方才一战痛饮三杯!”



李敢悠悠道:“项岳冒雨夜访的消息,很快就会传进宫内。不知陛下将作何反应?”



“项岳夜袭李广府邸?”长乐宫中,天子刘彻坐在龙案后徐徐问道。



数百支火烛将空荡荡的大殿照得通明,一蓬蓬从殿外吹入的雨雾,在烛火中映出幽暗的彩光。张汤跪侍在天子身前,回道:“是,根据密报,他和郭解曾交手,两人应是棋逢对手,最后项岳知难而退离李府。”



刘彻拿起案上摆放的另外几封密报,嘿然道:“陈掌、金俗府宅遇袭,高凡被掳,如今连李广父子也险些被项岳击杀,他们这么做仅仅是为了寻仇吗?接下来他们又会对付谁?平阳、李少君或是公孙敖?”



“臣不敢妄言。”张汤沉声道:“表面看来,这几起冲突全是由去年李府婚宴的恩怨而起,可凑在一起未免过于巧合。仅用‘不约而同’四个字颇显牵强。”



“不约而同?应该说是嚣张!”刘彻眼中爆出冷光,重重一哼道:“卫青、霍去病、李广父子,尽皆是朝廷肱骨之臣,除去他们便等若断了朕的左膀右臂,这分明是早有计划的阴谋。巫域、霸王会,还有来自匈奴的魔门高手,他是打算孤注一掷和朕摊牌了!”



缓了缓语气,他又问道:“衡山王的那个宝贝儿子今晚在做什么?”



“启禀陛下,刘孝今晚足不出户,在长安的衡山王府邸中,与一群文人吟诗作乐。”张汤禀告道:“目前看来,他似乎对自己在长安的一举一动,都十分小心谨慎。”



“这更说明他心里有鬼!”刘彻冷笑道:“这些王侯子弟一离开封地来到长安,哪个不是吃喝嫖赌花天酒地的?继续让人盯紧他。”



“是!”张汤顿了顿,道:“翠华宗的清醒道人、括苍越女剑宗的妃雨轩以及峨眉清微宗的铁冠真人都已秘密抵达长安。陛下是否准备按照原先计划,明日在上林苑接见他们?”



“见。”刘彻斩钉截铁道:“但要严密封锁消息,万一漏风声,朕唯你是问。”



“是!”张汤迟疑了会儿,说道:“卫大将军仍在闭关之中,是否要召他出关?”



“再等等吧,现在还不到图穷匕见的时候。”刘彻站起身走到殿口,清冷的雨雾吹拂在他的脸上衣上,轻声道:“传旨公孙敖和李少君,朕要观赏最后一天的长安花会,叫他们准备陪驾。”



“来人,宣霍去病立刻入宫觐见!”不理会背后张汤的错愕,他眺望着漫天风雨喃喃地赞道:“真是一场好雨!”



雨倾盆而下,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千叶小慈静静地躺在床榻上,听着雨点猛烈地击打着窗纸,心里像有一团火焰在烧灼。



千叶永钊在一刻钟前离开,却留下一名心腹守在屋外,她可以听到他轻声的咳嗽和来回的走动声,但身子依旧一动也不能动。



怎么办?瞧这情形,父亲是铁了心要将自己留在这里三日,到那时一切已无可挽回。



想起如今朋友们正身处险境命悬一线,自己却躺在这里无能无力,千叶小慈忽然灵机一动,朝外叫道:“喂,进来一下!”



“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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