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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佛刀-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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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明池道:“这倒不要紧,咱们但须行心之所安的事,管别人愿不愿意?问题却是咱们到何处求取这许多名死囚?况且还须略加训练,他们肯合作么?”

纪香琼道:“以我大明朝南北十余省而论,想找十个八个合适的死囚,并非难事,训练方面,我也已有妙计安排,不愁他们不依言而做。”

金明池道:“那么你所欠缺的只是一个官方极有力人士,足以支持咱们借用精兵,又可以调取天下合适的死囚,加以运用是也不是?”

纪香琼道:“正是如此,假如霹雳手梁奉不死,他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大人,倒是十分合适的人选。”

她口气之中,并没有绝望之意:金明池看得出,她正在大动脑筋,而由于他本人对朝廷官家之事,十分隔膜,是以自知无法献计,便缄默不语。

时为嘉靖末期,明世宗以严嵩为首辅,弄权枉法。后来的名将戚继光,李成梁等人,皆移杉不得志。

明世宗本人好道术,时时遣人求天下仙术异人,道士邵元节、陶仲文、段朝用、蓝田用等,皆备受宠敬。

他除了妄信异术之外,复又深居西苑,车臣无法亲见得看他、但他每日都有亲笔御札舆严窝。

因此,虽然外寇屡侵,甚至迫犯京师,明世宗竟全然不知。

在那二十年间,明军战死的,真是不计其数。

纪香琼无所不知,对当今国事大势,当然也十分了解。

她也晓得:这世上有那么一个万孽法师的话,天下休想有晏平之日。因为万孽法师所制造的祸乱,以大积恶孽为宗旨,天下越乱,他就越发欢喜……

因此之故,朝中虽然时有忠良大臣,冒死抗疏。但一则世宗不予采纳。二则不久这等忠臣,也被加害。

这其中,当然万孽法师大有关系,当年朱公明常驻京师,为的就是保护严嵩,以免他被仇家所杀。

纪香琼想来想去,竟难有措手之计,当下向金明池道:“我们必须找出一位栋梁之才,既足以担承天下之事,将来好继奸相之后,辅助皇上,安定天下,这个人必须具有非常才智,在目前而言,不但不遭奸相嫉视、忌惮而致有杀身之祸,甚至竟有相当权势,可以助我们调遣精兵,选取死囚,以击溃万恶派?”

金明池道:“你倒是想得满好的,这些人才,如何轻易求得?”

纪香琼道:“信不信由你,假如大明朝气数未尽,则朝廷群臣之中,必有这等才智杰出之士。只不过目下不但韬光养晦,免有丧生之危,甚且外表也似是与奸相方面毫无龈龄。有些人会以为他是庸碌之辈,都不予以重视。金明池道:“或者正如你的所料,不过即便如此,你又从何而能发觉?咱们到京师去慢慢访查此人么?”

纪香琼嫣然道:“你这话虽有讽刺我之意,但事实上,并非不可行之道,我再想想看,或者到京师走一遭,亦未尝不可。”

金明池并不反对,他目下唯一的紧要事:就是尽量争取时间,苦修这无敌佛刀,以便与万恶派那个敌手,拚个高下。

他们在墓室中又住了不少日子,有一天,纪香琼略略收拾过,道:“我们上路吧!”

金明池道:。“往那儿去?”

纪香琼道:“到京师去访寻那一位国家未来的栋梁,我细察你功力的精进,已足可应付任何强敌。以你之勇,加上我的智谋。这回现身于江湖上,万恶派之人不来则已,来犯的话,管他是谁,总给他吃点苦头,方肯罢休。”

金明池傲然一笑,道:“好极了!我们这就联袂快游去吧!”

两人即日动身,出得墓外。

正如纪香琼所料,屋内多处,都显然有不少人居住饼,可知这些日子以来,万恶派曾留下大批人手,扼守此地,等候金明池复现的话,便合力取他性命。

但大概是见久无动静,咸信金明池入墓之后,另有道脱身,早已鸿飞冥冥。因此,这两日才撤退人马。

纪香琼上路之时,仍然要金明池依她之言,潜踪匿迹的出发。金明池大为讶异,道:“你不是说,咱们可以公开露面么?”

纪香琼道:“时机未至,你且忍一忍吧!”

金明池没奈何,只好听她。

一路走去,都依她的方法,潜蔽踪迹。

这一日,已到了南京,她看金明池在城外等候,独自入城行来,而她一去,却杳如黄鹤叫翌日,一辆华丽的马车,在四名骑着马的白衣侍女簇拥之下,驰抵金明池停宿之处。

金明池听到马车之声,出来一瞧,但贝那四名白衣侍女,都长得相当美貌,年纪均在十七八岁上下。

她们身上都佩看长剑,眼中神光充足,一望而知,是内外兼修的好手,这使金明池大为惊讶,定睛打量。

那辆马车的窗深垂,以金明池的目力,也无法透视进去。

驾车之人,是个独眼大汉,身上衣看也十分华丽,神态却甚是标悍冰冷。

一个白衣侍女飘身下马,走到金明池面前,深冷地目光,从头到脚,把他细细打量过,才道:“不错!我们找的正是你了。”。她语调极是冷淡,好像只是自言自语,并不是跟一个人讲话般。

金明池双眉一耸,猛然抬头望天,好像既没听见这话,同时,也突然瞧不见对方一般。

要知,他本是十分狂傲之人,如今使出惯技故态,那股不屑理会对方的傲色,简直能把别人活活气死。

那白衣侍女冷冷道:“我早听说过你是个自傲自大之人,因此你这等神气,决计不能使我生气。”

金明池连哼也不停,突然举步行去,他是要迫近马车,瞧瞧车中之人。那白衣侍女出手疾抓,虽然十分迅快,却仍然抓了个空。

其余的在马车上的三名白衣侍女,见状,齐齐撤出长剑。

三剑出鞘,却只闻“铮”的一声,可见如何的齐整划一。颗示出她们都受过严格的训练她们虽未下马,可是三剑出鞘,却透出一股严寒剑势,向金明池潮涌卷到。

金明池心中大讶,忖道:“这三名侍女,倒看不出具有如此精湛的功力,尤其是三剑合成的这般剑气威势,更是奇怪之极。按理说,这等剑势,必须是绝顶高手,方能办到,然则难道她们皆是绝顶高手不成?”。要知,金明池于武功之道,最是渊博,深知这三女日下虽然未曾下马,但只要自己再向前移动,违逆了她们的意旨。则她们剑势自然生出感应,同时发出。

而这一击之威,由于是气机感应,天工多于人力,是以具有无坚不摧之势。纵然是他这等身手功力之人。也不敢轻易冒此奇险。

金明池至此,只好停住脚步,目光中透出一片森冷之意,缓缓的扫视那三名白衣侍女一眼。

但见她们的年纪俱在二十左右,个个明艳美慧,肤色白皙,意态之间,有一股孤峭幽冷之气。这等女孩子,虽然身为侍婢,但一望而知,都自视甚高,很少人能让她们放在眼内,尤其是男人。

金明池心中突然十分踌躇起来,忖道:“这辆马车和四名侍婢,毕竟是什么来历?我瞧那独眼大汉,凶悍殊甚,只怕武功更在四婢之上,从表面上瞧来,这马车内的主人,定是个女子。她能训练出这等婢仆,足见十分不凡,唉!可惜阿琼不在,不然的话,她一眼就可以瞧出这辆马车的隐了。”

他的犹疑是自己要不要出手对付这些女孩子,假如是在以前,依他的性情,早就上去了但自从齐茵、纪香琼、白蛛女这些女孩子出现之后,他可就真不敢小觑女子,尤其是这四婢身手如此不凡,饱受训练,焉知她们的主人,不是极厉害的人物?

他怕是不怕,只不过慎重从事而已,不过僵在这儿,亦不是办法,因此,他很希望背后那个白衣侍女向他出手,则他可以用迅雷不及掩耳之法,一下子擒住了这个侍女,抢制了主动之势。

只听背后那个白衣侍女冷冷的道:“金明池,你一身武功诚然高强不过,我们这些下人实是难以为敌,但你若是惹怒了我家小姐,包管你有苦头吃的。”

金明池连头也不回,道:“我倒想知道如何做法,才能使你家小姐大怒?”

那侍女道:“问得好,我家小姐这一年以来,不时到江湖上走动,武林之人,不论是黑白两道,无不生出了好奇之心,很想瞧瞧我家的小姐,但此举已犯小姐大忌,是以,大凡作此试之人,总不免吃点苦头。”

金明池道:“照你这样说来,你家小姐的真面目,至今还末有人瞧过了?”

那侍女应道:。“不错!谁有这等木事能见到她呢?”

金明池道:“这太简单了,我这就把她揪出来,只要你们不逃走的话。”

那侍女冷笑一声,道:“原来你要人家站定,听任你摆布。”

金明池道:“我举手之间,当可以击毙双马,使马车不能移动,因此,谅你们也不易逃得出我的手心,不过这么一来,实在太费事了,我犯不着这么做。”

那侍女道:“犯得着与否,倒是其次,问题是你办得到办不到才是真的。”

金明池放眼一看,但见对方全无逃走之意,心中一动,随即仰天一晒,回转身子,说道:“我懒得看她的面貌啦!”

这时,他已面对那白衣侍女,只见她明亮的双眸中,透出惊讶之色,问道:“为什么?你害怕了?”

金明池道:“就算我是害怕吧,总之,你家小姐芳容,请我看我也不看。”

白衣侍女怒道:“你这人好没有道理。”

金明池笑道:“我瞧过你们也就够了。如若你们四婢愿意留下来让我多瞧些时候,我也一点都不拒绝。”

那侍女黛眉一皱,道:“我瞧你有点儿神志不清,满咀的胡言乱语起来了。”

金明池正色道:“我一点也不是胡言乱语,试想你家小姐,最恨别人瞧她面目,可见得其中必有古怪,以我的猜想,她一定长得丑陋万分,才这般忌讳人家瞧她,同时,也因此收养了你们,以便妆点门面。”

那侍女直到现在,才算是弄明白了他为何改变了主意。当下道:“你弄错了,我家小姐,可说是当世无双的美人。”

金明池道:“你留着这话,等到闲得发慌,自己向自己说着解闷吧!”

他实是打心中不信,并非诸多作态,诱骗对方的话。

那侍女心中甚怒,玉面涨红,伸手按剑,大有出手之意。

金明池反而大为得意,高声道:“马车之内,一定是个丑不可言的丫头,否则她何以不敢见人,而且直到现在,连屁也不敢放一个?”

他伸手指指这个按剑侍女,又道:“我劝你老实一点,别要弄刀弄剑的,须知你一旦出手,激怒了我,我得跟你亲个咀,才能消了怒气。”

那侍女顿时征住,当真不敢拔剑出手,只因这金明池,早就有了天下第一高手的声名,假如她在这等警告之下,犹自拔剑,显然会让人怀疑她是想让对方亲个咀。

她气得骂道:“混帐东西!你的狗嘴迟早得长个大疔疮,既脏且臭,没有一个女人肯让你亲咀。”

她牙尖咀利,咕咕呱呱的直骂,倒也有趣。

金明池故意唬她,双睛一瞪,狠狠地道:“闭口!假如你再骂我一句,看我有没有本事抓住你就亲咀。”

那侍女登时骇得把下面的话咽回肚子里,用力皱起眉头,蹶起小咀,恨恨的直躁脚,表示她心中的愤怒。

金明池口中说道:“假如你想与我亲热一下,只要出言一骂,就可得遂心愿,这又何乐而不为呢?”

心中却迅快的忖道:“我与这侍女缠闹至今,车中之人,倘无半点声息动静,果然可怕的紧,先时我还怀疑会是阿琼跟我开玩笑,但既然她们一年以来,不时在江湖上出入,则这一神人物,武林定然有了传闻,我一探即可得知。假如当真不讹,则决不会是阿琼了,然则她们是谁?今日为何会找上门来?恰又是阿琼不在之时,这会不会是他们已对付了阿琼,是以得知我在这儿?”

假如纪香琼在她们手中,这当然是十分伤脑筋之事,为了她的安全起见,则必须更慎重地对付她们才行。

金明池考虑过多种可能性之后,举步欲行。

对面那个侍女哼一声,道:“你往那儿去?”

金明池道:“回屋子里睡觉去,谁耐烦跟你们嬉闸?”

那侍女意欲拔剑拦阻,却又不取,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后面突然传来一阵娇柔的声音,道:“阿梅!让他走吧,我们也好动身回家。”

金明池听得浦沽楚楚,但觉声音优雅悦耳,节奏温柔,一听而知,必是个既美丽而又脾气好的美貌少女。

名叫阿梅的侍女,应了一声,侧身让出道路。

但见金明池若有所思的停步不发,阿梅当下不耐烦地道:“你不是说同去睡觉么?那就回去吧!”

金明池道:“不!我改变主意啦!”

当即转身向马车走去,高声道:“姑娘芳驾既临,岂能就此离去,竟惺这一面之缘呢?”金明池暗念:以自己的功力,当然不难闯过这三婢联手之阵,但若然想在指顾之间就闯了过去,而又不想伤她们性命,那简直是办不到之事,何况尚有一婢一仆未曾参加。照他的估计,如果不出奇制胜,害得这五名女婢仆发动全力,那就不是三五十招之内,可以如愿闯过的。

他猛然间向前一冲,但见那三婢长剑齐发,幻化作三道光芒强烈眩目的剑虹,从马背上疾卷下来。金明池乃是故意引发对方这一击之威,其实方进便退。不过由于对方是在气机感应之下才发出的剑招,迅疾如电,饶他金明池身法奇快,也未能甩脱,仍然衔尾追击而至。但金明池是何许人也,早就相度好距离远近,这时反身一跃,袖拂掌拍,一招之间已抓住了阿梅,顺势拖了过来,以她的身子,挡那三道剑光。

那三婢大惊失色,各自尽力收剑闪跃。金明池一幌身,已跃向马车。那独目大汉大吼一声,宛如老鹰般凌空扑下,人未到,手中长鞭早已发出到破空气时的锐烈声响,疾向金明池卷扫。

此人左手尚有一把短刀,寒光闪闪,神态标悍,足以令人胆寒生畏。金明池见他出手之时,功力十足,不愿与他多所纠缠,当即把左手抓住的阿梅,向他一送。但见阿梅宛如长看翅膀似的,呼地飞起,疾如激矢般向那独目大汉飞去,她的样子,一看而知,是穴道受制,假如不予置理,这一跤摔在地上,不死也得重伤。

独目大汉无法可施,只好自行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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