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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双修-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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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妖消失不久,一道神念出现在茅屋之中,片刻之后同样消失在茫茫天地间。
第四章 肖二旦
清晨的日光透过简陋的屋顶,希希点点地洒在男孩稍显红润的小脸蛋上,分外惬意。
龙剑卿习惯性地伸了伸懒腰,就如同数千个打坐醒来的早晨一般,然而只是一刹那的时间就发现了自己的身体似乎不太对劲。他十岁拜入凌云门,至今已过三四十年,也就是说修炼了三四十年,自身元神十分强大不说,就连肉身也经过几十年的修炼达到了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之的境界,因而每时每刻都能感觉到充实与强大。
然而,此刻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如同不曾修炼过的孩童一般脆弱。
“这是怎么回事?”龙剑卿惊惶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一间简陋的茅草房,再看看自己双手以及下身,脑中嗡的一声,险些惊昏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变小了?夺舍?”龙剑卿一时间惊疑不已,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正当他惊惧交加、猜疑不已之时,一股莫名的力量自身体深处将他扯得飞了起来,慌乱中的他并没有挣扎,任由那股力量将他带到一片似海似雾的空间。
不等他反应过来,便听到一声如同雷霆般的尖叫自空中传来,震耳欲聋,惹得他急忙捂住双耳。
尖叫过后,龙剑卿眼光瞥见一具妙曼的躯体自天上落下,透过依稀云雾,可以此躯体凹凸有致,肤若雪脂,一袭长发垂在肩上,说不出的动人与诱惑。
此女子微跪在云海之上,看不清面容,只是胸口起伏得厉害,似乎受了极大的刺激。
龙剑卿修仙几十年,本以为道心十分稳固,不会被美色所动,然而此时却是色欲起于心中,暗道惭愧,急忙收回目光,却发现自然也是一丝不挂,不禁羞涩难当。
那名女子似乎才发现龙剑卿的存在,微抬起头,向他这边看过来。
借着不知从哪里来的淡淡亮光,龙剑卿看清楚了她的面容,竟是之前同他比试的风月阁杰出弟子云若雪。
云若雪微一错愕之后,不顾泄尽的春光,疯狂冲到龙剑卿面前,不理会对方不着寸缕,野蛮地掐住他的脖子,逼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这里又是哪里?”全然没有一丝美女高手的风范。
龙剑卿没料到云若雪会在这里,更想不到一向以冷若冰霜著称的冰美人发起飙来如此恐怖,他在之前的比斗中一直处于守势,现在更不敢反抗,毕竟两人都是赤身裸俗,倘若再来个肌肤之亲,可就不好解释了。
云若雪使尽力气,将龙剑卿掐得十分难受,龙剑卿脑中现出闪避的念头,身体竟然真的逃离云若雪的手掌,仿佛她的手掌瞬间变成了空气一样。
云若雪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双手,龙剑卿虽然也不明所以,但是经历了之前一系列怪事之后,有了一定思想准备后也见怪不怪了。他见云若雪又向自己靠过来,急忙制止道:“云道友,但请稍安勿躁!此间之事龙某也是受害者!”
云若雪却未停住,直接扑向龙剑卿。
龙剑卿自然不敢与她肌肤相亲,脑中闪过躲避的念头,然而却未移动,只是看到云若雪整个人竟然从自己身体穿了过去。
云若雪呆呆地掐着自己手指,喃喃自语道:“莫非我们都成了阴魂……”
龙剑卿摸摸自己脸颊,跟常人无异,有温度有肉感,却是不知如何解释此间之事。
此时,自天空传来一个妇女的声音:“二旦娃儿,不用怕,爷爷虽然去了,但还有你忠伯和婶子我在!”
茅屋之中,一个脸色黝黑的中年妇女关心地摇着两眼呆滞的男童,嘴里焦急地问道:“二旦娃儿,你这是咋的啦?说话啊!”已经略带哭腔了。
这时又进来一个腰背微驼的中年汉子,也是一脸焦急,道:“翠花你也别急,兴许二旦娃儿只是太挂念他爷爷,过会就好!”
被唤作翠花的中年妇女不听他安慰还好,一听就忍不住抹起了眼泪:“我能不急吗?祥子叔临终前把娃儿托付给咱,娃儿要是出个好歹,咱怎么对得起咱家大恩人祥子叔啊!”
中年汉子沉默片刻,犹豫道:“要不咱请村头的黄秀才过来瞅瞅,读书人见识广,兴许知道娃儿咋了!”
“那你还不快去!”中年妇女催促道,等汉子刚磨蹭着出门又追了上去,“算啦,还是俺陪你去吧,就你这张笨嘴,估计还请不动人家黄秀才呢!”二人还嘀吐了几句,可惜龙剑卿已经听得不甚清楚了。
“你说我们是不是附身在这个孩童身上了?”沉默许久的云若雪突然开口,显然已稳定情绪,冷静下来。
“依照现在的情形,确如道友所说!”之前因为担心尴尬,龙剑卿并没有面对着云若雪,反而是背对着她。
“把头转过来吧!我们修仙之人倘若堪不破肉体情欲,必定难成大道!”云若雪冷静之后又恢复了往日的冰冷。
“道友所言甚是!倒是龙某修为不够,落了下乘!实在惭愧!”龙剑卿平心静气,转过身体,面向云若雪,但此刻在他眼中,云若雪妙曼的身体已经成了高山流水、云海雾泽。
云若雪难得露出笑容,方欲说话,天空中却又传来了人声,明眸闪动片刻,便化作一缕轻烟飘上天空。
龙剑卿默默地看着她消失在天空中,却没有阻止,似乎知道她要做什么。
目光移到茅屋之中,只见名叫翠花的中年妇女领带一位身穿灰色长袍的老儒生进到屋里。老儒生有模有样地给男童把了把脉,正想翻翻他的眼皮,不想竟发现男童瞪着自己,“呜呼”一声慌忙后退,险些跌倒。
老儒生心中郁闷非常,正欲斥骂,男童虚弱的声音却在此刻响起:“婶子,您不用担心,我没什么事,只是有点想爷爷!”
中年妇女凑到男童身边,摸摸他的小手,道:“娃儿,你刚才可把婶和你忠伯给吓坏啦!下次有事可千万别憋在心里,要跟婶还有你忠伯说啊!”
男童微笑着点头,然后躺了下来,看来是要睡觉。
中年妇女看着男孩睡下,稍微安心,也就带着郁郁的老儒生出去了。他们刚离开,云若雪就从空中落了下来,沉默片刻才对龙剑卿道:“你也应该猜到了吧!我们现在处身之所应该就是这个男童的魂海。”
人是有灵魂的动物,而修仙者除了灵魂之外还有元神,或者说是神念。灵魂有三魂七魄之分,三魂分别为阳魂、阴魂以及命魂,其中阴阳魂主管人的内在的性格人,命魂则主管人外在的躯体。人之所以分男女就是由其中命魂决定,因此命魂又有阴阳之分。倘若命魂属阳,而阴魂强于阳魂,这种人必定性格柔弱,俗称娘娘腔,反之,命魂主阴,但阳魂却强于阴魂,便有了凡人间并不罕见的男人婆。七魄则主管着人的各种本性,称为七情魄。而元神却是相对独立,但又源自灵魂的一种能量。
龙剑卿思忖片刻,道:“如此说来你我如今成了此孩童的阴阳魂?”
云若雪颔首:“的确如此!倘若传说不假,我们附近应该还有一个命魂存在!”她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其他东西,不禁紧锁眉头。
龙剑卿亦在思索,片刻之后恍然道:“传说中,人虽有三魂,但真正的主宰却是阴阳二魂,而命魂只是阴阳二魂的衍生之魂,我们不妨集中念力,试着将它召唤出来。”
云若雪认同他的看法,于是二人集中精力,不断在心中默念“召唤命魂”,但是过了许久都没有见到其他东西出现。
试过几次之后,依旧没有召唤出命魂,二人不禁有些气馁。
龙剑卿微揉额头,脑中依然想着召唤命魂之事,突然脑中灵光一现,猛地抓向云若雪的右手,由于她不及反应,脑中亦没有闪避的念头,所以被龙剑卿抓个正着。
云若雪正欲出言训斥,却见他闭上了眼睛,顿时若有所悟。
片刻之后龙剑卿睁开双眼,而他们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淡淡虚影,如果他们见过自己附身这童的容貌,会惊奇地发现此虚影跟男童长得一模一样。
原来命魂由阴阳魂衍生不假,只是必须阴阳魂相通相济才可唤出命魂。
虚影看看龙剑卿,又看看云若雪,却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惊奇。
龙剑卿看着虚影,温和道:“你就是这个孩子的命魂吗?”
虚影谦和地笑笑,答:“嗯!我就是主管肖二旦命理的命魂!”
龙剑卿继续问道:“那你知道我们是怎么到这里的吗?”
虚影依旧保持微笑,道:“自肖二旦出生以来,我便一直散落在魂海之中,此魂海中发生之事自然是知道的!”
虚影如有深意地看了眼龙剑卿,龙剑卿不明所以,看了眼沉默不语的云若雪,听他继续说道:“昨夜三更时分,肖二旦魂海中突然出现了一颗可怕的墨珠,”指着天空中一片黑色地带,“那颗珠子一进到魂海中就将肖二旦原本的阴魂阳魂吸了去,然后又放出了你们两个,接着魂海里刮起前所未有的风暴,将肖二旦原有的魂识刮走了十之八九,又注入了一些我所不识的魂识,你们以后应该可以慢慢领悟出来……”
龙剑卿默默消化着命魂所说的话,直到命魂消失才醒过神来。云若雪心中万分挣扎,良久才开口道:“阴谋!这是一个大阴谋!我们的师门竟然如此对待我们!”
龙剑卿心中亦不好过,却安慰道:“未必是我们师门做的手脚!道友难道忘了那个自称葫芦酒圣的徐半仙?依我看,此人的嫌疑最大,毕竟我们都是饮了他的酒才昏睡过去的。”
云若雪不置可否,兀自盘膝坐上,似乎想要修炼。龙剑卿轻叹一口气,他之前也试着去修炼,可是身为灵魂之一的身份告诉他,之前的所有修为都已不复存在,甚至之前修炼的法诀都没有了作用,毕竟现在连完整的灵魂都不算,肉身修炼之术自然不适合再修炼。
第五章 山村岁月
时间慢慢流逝着,云若雪依旧在打坐,而龙剑卿则在想着这两日发生的事,却没有多少头绪。而肖二旦的身体因为无魂控制,一直保留着卧躺的姿势,倒挺像在熟睡。
半晚时分,中年妇女来叫肖二旦吃晚饭,龙剑卿见云若雪依然不动,只好控制起肖二旦的身体随妇女去吃晚饭。
这个村子偏僻落后,吃食自然简陋,龙剑卿修仙数十年,早已断了口腹之欲自然对吃食无所谓。
经过这一顿饭时间的观察,龙剑卿大概知道了这户人家的情况:中年驼背汉子姓沈名钟,是村里的猎户,而他的妻子叫翠花,他们还有一个比肖二旦长几岁的儿女,大名沈春燕,乳名二丫,她人长得不算丑,只是肤色比较黑,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十分惹人怜爱。
至于肖二旦的身份以及同这家人的关系,龙剑卿就不太清楚了,只知道肖二旦的爷爷肖祥子曾经救过沈忠的命,肖祥子去逝后将肖二旦托付给他们。
吃饭的时候,龙剑卿并不多话,沈家三口以为他还在为自己爷爷的去逝而伤心,不曾起疑,倒是沈春燕像个大人一样安慰了他好一会。
吃完晚饭,龙剑卿以身体不舒服为借口,早早便回到了自己的茅屋。
从肖二旦精神中枢中脱离出来,龙剑卿瞬间回到了魂海,却见云若雪依旧保持着静坐的姿势,不为外物所动。
龙剑卿看她这般,心中微微泛起怜惜,却只是暗叹一口气,没有劝慰她。
龙剑卿如今身为阳魂,并无生理需求,但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肖二旦的冷暖与饥饱,就如同自己的躯体一般,不由得不正视自己已经成为肖二旦灵魂一部分的事实。
龙剑卿环顾一直不曾经改变的魂海,隐约间似乎感受到了无数生命的气息,但当他想抓住那种感觉时却发现一无所获,着实奇怪。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天空中渐渐开始热闹起来,想来又到了白天。
龙剑卿思索片刻,又见云若雪依旧打坐,便飞上了天空——肖二旦的精神中枢,掌控起他的身体。
因为前一日一整天几乎都躺在床上,所以身体有些发酸,龙剑卿稍微活动着筋骨,推门出了茅屋,此时日头刚刚爬上树梢,阳光十分柔和,不过他还是好一会才透应过来。
屋外是一个用栅栏围起来的小院子,虽然有些凌乱,但打扫得还算干净。
正在院子里晾晒衣物的沈春燕见肖二旦出来,笑道:“二旦起来啦,饿了没?等我晾好衣服就拿早饭给你吃!”
肖二旦稍显腼腆地点点头,道:“嗯!谢谢春燕姐!”这一刻,肖二旦的真正主宰者龙剑卿心神有些恍惚,似乎看到了自己世俗中亲人。
沈春燕自然不知道肖二旦,或者说龙剑卿心中所想,咦地一声惊奇道:“今天太阳没从西边出来呀!你咋对我这么客气了呢?”原来,肖二旦本人同沈春燕十分亲近,平时都叫她乳名二丫的。
龙剑卿不置可否,只是笑笑。
沈春燕只当他没睡醒,并不追问,将衣物晾晒完毕之后,领着他去厨房吃早餐。早餐只有一碗不知名的汤水以及两个清蒸的鸡蛋,龙剑卿也不客气,兀自吃了起来,毕竟饿到了肖二旦自己也会跟着遭罪。
沈春燕在旁边看着,不一会却掩嘴娇笑不已,哈哈道:“二旦呀,你咋把自己给吃啦?哈!”
龙剑卿一时间没转过弯,然后才恍然,不禁莞尔。
吃过早饭,沈春燕想领肖二旦上山采野菜,龙剑卿本想推托不去,却拗不过她一再秧求,只好陪她去了。
村子本来就座落在群山之中,因而他们不一会就到了山林里。沈春燕仔细地寻找着可以食用的野菜,同时不忘跟肖二旦聊天,教他识别野菜。
龙剑卿起初心不在嫣地应承着,到后来却来了兴趣,他当然并不是对野菜感兴趣,而是对山林里的稀乏草药感兴趣。
二人在山中寻觅,直到晌午之后才回家,沈春燕收获并不多,毕竟他们并没有离村子太远,而村子附近常年有人采摘,野菜资源自然不丰富。倒是肖二旦抱了一大堆奇形怪状的植物,如若珍宝一般。
沈春燕一开始很好奇地问他摘这些植物做什么,肖二旦却说是秘密,须要保密,沈春燕自然不耻他这种行为,却懒得再理会。
回到家中,沈春燕继续忙碌家务,而肖二旦则抱着各色草药回到了自己的小屋中。回归魂海发现云若雪依旧在打坐,龙剑卿继续掌控肖二旦,将各种草药逐一分类,又偷偷到厨房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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