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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记-第3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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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天威心想:“连越浦城尹都拉下马来,蒲胖子你这回倒霉啦。”却见蒲宝神色自若,并未吓得脚软失禁,还对慕容柔笑道:“慕容大将军眞是青天哪!连中书大人的帐都不肯买,洗刷民冤,当眞大快人心!只可惜处理流民之事,着实狠些,要不眞是霹雳菩萨啊!”



慕容柔冷笑。“你不必拐弯骂人。适才一战,在伏象公主打断之前,我方已然获胜。适庄主之剑虽被断,然贵方段典卫被打出七八尺远,无力还击,胜负明显。将军堂堂一镇,该不会眞要混赖罢?”



蒲宝肴出讶色。“将军什么时候产生了比斗的错觉?方才那段,乃是表演,是热场子用的,就跟乐师奏乐、舞伎跳舞一样,所以派个奶子大的,下场娱乐大家。怎么将军派的是正式代表么?”



慕容一想,果然他从头到尾没说段瑕英是南陵代表,显有预谋,冷道:“将军欲派何人,还请划下道儿来。”



“慕容将军有所不知,本鎭此番北上,素闻八荒刀铭岳宸风岳老师威名,慕容将军不但倚之甚深,据说专程弄出个四府竞锋,欲让岳老师一举挑了三大铸号,大扬鎭东将军之威!料想这等打擂台的场面,派的还是岳老师。”蒲宝笑道:“我们远来是客,可不能失礼,找个奶子大的便算了事。所以本镇想来想去,也只好请与岳老师齐名的鼎天剑主李寒阳李大侠代表南陵了。”说着起身凭遥В秩ψ欤Φ溃骸袄畲笙溃耄 



(第二十二卷完)



第二十三卷造极之战



【内容简介】







封面人物:段瑕英



依论法会上三战决!莲台首战,无法战胜的强敌对上无法再战的伤兵,无坚不摧的巨剑对上无险可守的薄刃,不容一败的慕容柔、不容一败的耿照,他们将如何创造胜机?



碧火神功存在着难以超克的缺陷,耿照在短时间内的快速提升,实与自杀无异!再也无法挽救的功体,是死地抑或转机?号称文斗的莲台第二战,又何以战至裂血倒冠,捨生搏命?



人设:李锦屏:17岁,153公分,85C、57、83。



武学:水月三十六势、水月剑式?郢都白雪。



外号:当年还在当大户人家婢女时,外号李剃头。不过谁敢当面这样叫,李剃头会翻脸。但是方翠屏很爱这样叫。



方翠屏:16岁,155公分。81C、57、83。



武学:水月三十六势、水月剑势?太华青灯、水月剑势、燕子梭(暂名)琉璃佛子:年龄不明,180公分。



萧谏纸:67岁(老而不死是为贼也)、172公分。



出身:鲲鹏学府、玉霄派武学:云海苍茫诀、八表游龙剑、各门派剑法若干。



第百十一折飞鸢下水,当者无畏



迎着满场的错愕目光,李寒阳浓眉轩起,抬头扬声:“这便是你的条件?”



蒲宝被瞧得浑身发毛,猥琐的笑意全僵在脸上,骨碌一声颈部抽搐,活像吞了只死老鼠,干笑:“李大合资这么说未免太见外啦,大伙儿都熟了……”



见李寒阳目光炯炯,整个人宛若插入大地的精钢巨剑,寒光迫人,满肚子瞎扯挤溢不出,嘴里干得发苦,捂汗强笑:“这……这样。只……只消李大侠为南陵赢了这一场,本……本镇便将虔家的孩子无罪释放,绝不留难。”



唯恐他不信,将身旁的孩子高高举起,笑道:“我连货都带来啦,能赖了你不成?”



他将孩子抱过雕栏,旁人无不变色。沈素云惊呼:“小……小心,别伤了孩子!快……快些放下来!”



不觉起身。符赤锦唯恐她纤腰斜倚,不慎翻落栏杆,赶紧轻按香肩,低首:“夫人勿忧!李大侠神功盖世,便是无咎不慎摔落,料想李大侠也能接住的。”



沈素云想起适君喻一跃而下的敏捷,却被李天阳于眨眼间击倒:此人武功如此高超,岂接不住一个小孩儿?心神略复,惊觉形势对夫君极是不利:“蒲宝以孩子为质,那位李大侠若真要为南陵出战,这厢谁人堪住?”



据于凤台居高临下,任逐流双手抱胸,平素笑意轻佻的嘴角紧抿着,连唇上两撇又弯又翘的乌须都难得正经起来。



“啧啧,蒲胖子有备而来,居然请出偌大的靠山!这回我看慕容柔……等一下!你上哪儿去?”



见耿照并未停步,依旧往梯台处行去,“啧”的一声,飞凤剑连鞘戟出,迳点耿照颈下“大椎穴”剑方一动,碧火功感应杀机,腰畔“藏锋”连鞘而出,谁知居然落空!一片剑风拦腰扫至,耿照及时以刀鞘格开。怔愕之间,三道锐风又来,彷佛身后三人一齐出剑,次序虽分先后,其间差距甚微。



耿照刀势圈转,用的是蚕娘所授之极守一式,满拟接下三剑,岂料网罟般的刀劲一裹,三剑之一一竟又凭空消失,“笃”的一声刀、剑鞘交击,转身见金芒骤闪,映满视界,任逐流眨眼间连递四剑,分刺他双肩大腿,手腕飞顗,用的全是虚招;第五剑劲风呼啸,贯中而入,迳取胸口“膻中穴”碧火功感应气机,敌势无所遁形,耿照毋须依赖耳目,便知贯胸之剑才是真正的杀着,人刀一合,猱身撞向剑尖,竟是易守为攻,挟着鼓荡欲出的雄浑真气,欲将任逐流一举震退!



岂料第五剑仍是虚招,“嗤!”



一声锐响,右肩的衣衫应声分裂,飞血如丝,飞凤剑鞘尖虚引,藏锋骤失标的,幸赖碧火功稳住重心,并未踉跄失衡。两人交错,耿照回刀护住要害,左掌按紧右肩的伤处,不敢冒进;任逐流抢占梯口,凤剑斜指,左手食指挠须笑道:“年轻人终究是年轻人,太冲动了。连老子也打不过,李寒阳你就别想了罢。”



耿照自修习碧火功以来,赖先天真气的灵觉克敌求生,未尝有误。任逐流剑法虽高,修为决计不能高过蚕娘、城北小院的黑衣怪客等高人;连她们起七动念的瞬息间都不能躲过碧火真气的感赉,任逐流之剑何以能欺敌成功,忽现忽隐?



“你不用奇怪。”



任逐流怡然道:“我这路剑法专走偏锋,如作画的皴破之笔,以偏笔行正局,绘得奇蜂如削,飞瀑空悬;山石有森然欲搏之势,林木有拏空柜攫之形,全取编俩,乃能得势。‘云台八子’里只有我继承了这|翟,其名曰‘飞鸢下水’?”



耿照无视肩上热辣辣的痛麻,略一凝神,摇头道:“你先头那四剑,有一记不是虚招。虽不知如何办到,然而剑势一旦化实,亦能造成如实剑般的伤害。”



任逐流不由失笑。



“他妈的!你让老子威风一下不行么?我自下山以来,等闲对敌,不轻用草堂秘剑,一来呢是用不上,一一来也怕用得多了,教人窥破虚实,居然被你小子一语道破。



你奶奶的,你是瞎蒙蒙上,还是真瞧出什么端倪?“耿照无法详述碧火功的妙用,想了一想,道:“你方才剌我背后的那一剑,非是实剑,而是隔空凝成的剑气,我虽察觉杀意,刀却挥了空;紧接着拦腰扫来的那招,才是实剑所为。出剑快时,的确能纷至沓来,如数人同使,然而虚招离手,无法任意化实,我猜想任大人所用非是剑法,而是某种隔空凝聚的发劲之术。再说,i—”



一指飞凤剑别致的凤尾鞘尖:“任大人剑未出鞘,伤口却如此锐薄,伤我的必不是实剑。”



“啧!被你一说,倒像是老子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任逐流伎俩被揭,却无丝毫不悦,反露出佩服的表情,笑骂:“这当然是剑法,还是央土无双、独步天下的快剑!你以为拎了把剑一迳胡戥乱刺,便能与人比快么?老子的剑气能离剑三尺之后成形,虚招都能变实招。你以为对的是一把剑,其实是三把五把甚至更多,谁人快得过我?”



拳掌中有劈空掌、“隔山打牛”一类的武技,讲的是隔空发劲,以内力伤敌。



任逐流这路“飞鸢下水”原理相似,却把凝成的剑劲,混入仰刺、挑剑等招数,用以诱敌,若对手的眼力更高,又或临敌过招的经验丰富,不轻受撩拨,出手无的,自然是虚;然任逐流的“虚招”却未必全虚,空刺的一剑可凝出伤人的剑劲,实剑却可能是虚晃一招,真假相参,益发刁钻难防。



耿照没想到他的外号便是一套高深的剑学,也没听过“云台八子”的名头,这位金吾郎剑术之高,确是平生罕见,离剑三尺而凝出剑气,更是了不起的修为,配合独门的“瞬差”之术,“央土第一快剑”的美誉当之无愧。当夜在栖凤馆匆匆交手,想是任逐流有意相戏,并未拿出真本领来,今日方知不虚,心中仅有的一丝不豫登时散去,抱拳行礼道:“是我失言。还请任大人让一让路,在下铭感五内。”



任逐流摇头。



“你想替慕容柔出战,我便不让。你是老子看中的人才,你爱教人打残了、一辈子当个窝囊废,原也随你,但今儿是我的场子,这事不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发生。



要不你向娘娘请示,娘娘说让,老子便让。“阿妍本不知他二人为何突然打架,经他一说登时了然,急道:“耿典卫,适才李寒阳李大侠打退慕容将军的三名手下,迄今思之,犹有余悸。你满身是伤,岂可轻捋虎须?本宫命你在此护驾,不得擅离。”



“阿姊!”



任宜紫闻言露出嫌恶的表情。



“丫头噤声!莫要不分轻重。”



任逐流瞪她一眼,随手收了佩剑,依旧守着楼梯口动也不动,沉声道:“‘鼎天剑主’与‘八荒刀铭’齐名,刀剑俱是当世神兵,慕容柔养着岳宸风这头猛虎,为的就是应付今曰这般局面,轮得到你小子强出头?”



心中却想:“阿妍允了赌斗,已上慕容的贼船,与他绑作一处。今曰三战,镇东将军府一场都不能输,否则阿妍……不!是兄长、乃至我任氏一门俱要担干系。这小子非是李寒阳的对手,不能让他坏了事。”



想起临行前任逐桑殷殷叮嘱,对照眼下进退维谷的情况,额际不禁渗出薄汗。



蒲宝提出“以擂台代替论法”让三乘各派代表与镇东将军府一斗,用以决定流民去留,看似不得已而为的馊主意,仔细一想,其中却有诸多蹊跷。



南陵游侠行踪不定,蒲宝未以虔无咎为饵、将李寒阳引到东海,眼下决计使不出这记杀手娴,退一万步想:若非蒲宝出尽手段,事先排除了与镇南将军府关系疏远的蟫阳国等势力,岂由得他指派南陵小乘的代表?此又一斧凿宛然处。



须知南陵实力雄厚的大国多与“代巡公主”段慧奴有联系,向来不买镇南将军的帐,此番所派官员层级都不高,遇事说不上话;姑且不论使节,但教毗昙昭通长老在场,南陵僧_便轮不到蒲宝发声,便是他手握李寒阳这着好棋,亦无用武之地。



而以李寒阳的名头武功,明显是为了对付“八荒刀铭”岳宸风准备的阵仗。



岳宸风失踪是近曰才发生的事,蒲宝无法事先预料。他排除了南陵僧团及使节团里的反对声音,把李寒阳引到东海,再提议以擂台代替论法……一切布置,都只为了一个目的:在三乘对镇东将军府的首战之中,摧毁慕容柔手下最强的武力屏障,一举夺下胜利!



也就是说早在南陵之时,蒲宝便知论法大会上将有赌斗,为打败镇东将军府做下种种安排。



要不是蒲胖子对流民围山表现得如此惊诧,实不像作伪,整出戏他算唱全了,铁板钉钉,首尾始末肯定是这厮一手策划。



任逐流与蒲宝算是少时吃喝玩乐、嫖妓宿娼的同道,对此人知之甚详:蒲宝脸皮奇厚,什么事都能说得天花乱坠,演技却没有那么出色。适才那对猪也似的小圆眼珠差点吓得挤蹦落地的模样,令任逐流疑心之上复又生疑,不由得踌躇起来。



蒲宝并不知流民会蜂拥上山。否则以这厮胆小如鼠,还能坐沉了大肥屁股谈笑风生?



(不围山,如何打得成擂台?蒲宝原本的算计是什么?佛子率众生事,与他有无关连?这到底是巧合,还是背后有一只看不见的黑手,将大伙儿捏在一块?——说不定,是我将蒲宝那死胖子想得太聪明了。



同为被算计的一方,任逐流环抱双臂,陷入沉思。



慕容柔手里若有奇兵可用——如始终未见人影的岳宸风——则李寒阳未必稳操胜券;若然没有,以慕容之老谋深算,用赖的也要想办法躲过这一败。在任逐流心中,这两个结果都远胜于耿照下场搅和。



任宜紫不知他心中计较,见耿照面无表情站立不动,又恨又恼:“叔叔与阿姊也真是。这厮多次辱我,至为可恶,撞上‘鼎天剑主’李寒阳,便未被一剑拍成了骨泥笼粉,少不得也要折腿断胳膊。如此大快人心的事,有甚好拦阻的?”



明媚的杏眼滴溜溜一转,勾连着小指负在腰后,悄脸上满是遗憾:“耿大人护主心切,可惜将军身边尚有岳宸风岳老师,大人报效无门,我是替他惋惜。”



身后双手摆弄,似是把玩什么,宽松的大红礼服后头垂下一小截玉坠流苏。



余人以为是什么金珠饰物一类的小玩意,只耿照握着拳头咬紧腮帮,虎目炯炯放光。



那是他遗落在任宜紫处的金字腰牌,代表将军赋予的权柄、信赖与期望。



他涌起硬闯下楼的冲动,守着楼梯口的任逐流早有准备,虽已还剑于腰,却没有让路的打算,宽阔的凤台梯拦被他这么懒惫一倚,令人忽生出铜墙铁壁之感。



要闯过他那神奇的“飞鸢下水”剑法与瞬差之术,似乎并不比面对李寒阳来得容易。



身后,阿妍姑娘举起玉一般的柔荑,温婉的语气之中,却带着不容质疑的无上威礒。“耿典卫,请你到这边来。这是本宫的旨意,耿大人万勿柜违。”



耿照既无动作也不言语,满布血丝的双眼瞅着任逐流,身下乌影彷佛一瞬间拉长变大,倏地笼罩住凤台梯口,强大的威压扑天盖地而来,宛若虎伏。



(这小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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